一直在搭台。
但他又不得不這么做,
因為他清楚,
在遇到一些非自然情況時,
他這二十年刑警積累下來的經驗,真的沒什么用。
安律師伸手指著這個布娃娃,
手指在顫抖,
表情很激動!
老張馬上也跟著激動起來,追問道:
「它,它,它,
它真丑啊!」
「…………」老張。
………………
「唉。」
安律師拿著筷子,
有些憂傷,
看著面前的盒飯,
只覺得實在是虧得慌。
「我還以為今天回來,能吃老許做的飯呢,唉。」
老張蹲在門口,
一邊扒飯一邊看著外面。
他其實最有發言權了,
因為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總是在恰當的時間恰好來到書屋然後恰巧地坐下來拿起筷子。
「我們什么時候走?」
老張把最後一口飯吃下去,又把手指上的一粒米送入嘴里,問道。
「怎么,你急著回去?」
安律師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要去一趟醫院。」
「哦,呵呵呵。」
安律師冷笑了一聲,
「得虧你遇到的是咱們這個老板。」
老張尷尬地笑笑,低下頭。
「前陣子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其實我要是在的話,也幫不上什么忙,不過畢竟都過去了,大風大浪地見多了,人也就成長了。」
老張繼續尷尬地點點頭,
你年紀大,
你說你說。
「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慶幸的,就算當初被追債的砍死吧,也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砍不過別人。
而且,我爹已經做得很好了,他真的幫了我很多。」
「嗯?你爹不是破產了么?」
「是啊,如果他不破產,我估計就得參加黃埔第二十三期了。」
「黃埔第二十三期?」
老張掐著手指開始算著。
「別算了,49年。」
安律師拿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大口,
然後猛地拍在了桌上,
道:
「老子差點49年入了果民黨!」
「額……」老張臉憋得通紅,使勁忍住不笑,道:「那真的挺幸運的。」
「想笑就笑唄,我自己現在想想都想笑,我爹拼著不讓我誤入歧途,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結果我還是不爭氣,唉。」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能不能敷衍得稍微真誠一點?」
「抱歉。」
安律師放下了盒飯,
走到老張身邊,也蹲了下來,
道:
「其實吧,我和老板對你的看法很一致,你呢,就一直做你的好警察就是了。
平凡中顯偉大,
老張,
好人會有好報的。
你不就是個例子么。」
「嗯…………」
「你運氣好啊,其實我也運氣好,真的。
我他媽現在真的想回地獄,給當初那幾個拍板開除老子,剝奪老子出身文字,甚至還追殺老子的王八犢子上炷香!
不,
我給他們磕頭都行,
真的要謝謝他們啊,
實心實意地謝謝他們,
否則哪里有現在這個機會?
他們,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一個幽冥之海的主人,
一個疑似泰山府君人間化身,
我頂你個肺啊,
兩條粗腿一起抱,要是還不能抱出個名堂來,我自己都得找塊豆腐撞死了。
老張有些不能理解安律師的腦回路,因為有些事情,安律師只是做到自己心里有猜測,卻不敢說出來。
「我們,還要等到多久?」
安律師看了看手表,道:
「快了,等天全黑了。」
「然後呢?」
「然後去天台。」
「還要去天台?」
「雖然那個寶寶死不足惜,
但既然一盆臟水潑到了泰……老道頭上了,
書屋里的人,可不都是家人么?
咱總得幫自己的家人把事情調查個清楚唄。」
「你這話說得怪怪的,雲里霧里的感覺。」
「不,老張,你知道么,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佩服我自己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