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呼吸一粗,當即開口道:
「安不起,他們出來了!」
這幾乎是在吼了!
許清朗驚訝了一下,這是,有故事?
安律師身形頓了一下。
「你還真是縮頭縮得夠徹底啊,我還以為你會第一個迫不及待地沖出去主動找他們報仇呢。」
「老庚啊,你這撩撥得,可有點對不起你的人設了,呵呵。」
庚辰沉默了,
少頃,
嘆了口氣,道:
「對不起。」
「嗯。」
拍了拍許清朗的肩膀,安律師走出了菜園子。
伸了個懶腰,安律師在吧台後面坐了下來。
旁邊有一盤水煮花生,估計是老道准備的,安律師也不客氣,抓到手里開始剝了起來。
一邊吃他也在一邊思考著現在的局面,
當然了,
大方針不能變,
那就是咸魚壓倒一切!
所以,下面要做的事,就是如何進行妥善地安排讓書屋在這陣子的風波之中隔岸觀火,沒必要牽扯進去。
想來想去,
半盤花生都下肚了,
安律師還是覺得,
似乎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這陣子大家都不要出門了,
吃飯全部點外賣,
這個最安全…………
但這就是讓安律師很頭疼的地方了,
關上門就能保證屁事兒沒有的話,
那還要自己這個軍師干嘛?
負責鎖門么?
這時,老張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神色恢復了不少,不像是白天發羊癲瘋的那種感覺了。
「怎么樣?」安律師關切地問道。
「頭還有點痛。」老張走到吧台後面的飲水機旁,倒了一杯熱水,一邊捂手一邊坐了下來。
「下次多做點鍛煉吧,這樣興許能讓你持久一點。」
老張「額」了一下。
「你看看咱老板,以前和你一樣,每次被進入身體之後都得癱瘓好久。
現在呢,隨著他身體素質上去之後,事兒結束了還能神清氣爽地自己走回來,這就是差距。」
老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理性還是告訴他,安律師說的都是屁話。
這身體素質,靠鍛煉能有用?
這早就脫離了普通人身體素質范圍了。
「你工作那邊都交接了么?」
「嗯,請了個長病假,等什么時候風波平靜了再回去上班吧。」
老張倒是不糾結。
安律師往嘴里又丟了一粒花生,或許,這就是老張比那個庚辰讓人舒服的地方了。
人啊,還是得懂得變通一些。
老張拿出了手機,似乎是沒電了,開不了機,在吧台下面找了個充電器充上電才重新開機。
安律師則是拿著遙控器調著台,放到了體育頻道。
「你不睡?」老張問道,「我剛看林可一個人回房間了。」
安律師搖搖頭,「睡不著,今晚有國家德比,看看吧。」
「你很喜歡足球?」
「不算喜歡。」
「因為心煩?」
「是。」
「事情不好處理?」
「不是,心煩的原因在於事情太好處理。」
安律師有些無奈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咱這龜殼,太厚了。」
這么厚的龜殼保護下,
不咸魚,
似乎真的對不起自己。
一個鬼差證,加一個蓄電池好運buff加持著。
別說什么仇家上門尋仇了,
人仇家都找不到你家在哪里,
還尋個屁的仇?
老張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唰!」
老張忽然站了起來,嚇了安律師一跳。
「怎么了?」
老張面色凝重地把手機遞給了安律師,「這不是人做的吧?」
「這是什么微信群?你們警隊內部的?」
「嗯,這個消息被封鎖了,怕引起恐慌,沒敢讓媒體知道。」
安律師把手機轉過來,指尖觸屏向上滑動,
出現了三張照片,
肯定不是新聞媒體上打了馬賽克的,這是最原汁原味的。
狼山腳下陰溝里發現了三具融化了大半的屍體。
安律師眼睛當即瞪得大大的,
拳頭一下子攥緊,
狠狠地砸在了吧台上,
「太好了!」
「嗯?」老張狐疑地看著安律師。
安律師深吸一口氣,面露愴然之色,悲憤著重新道:
「這幫天殺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