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獄這堅硬的凍土上,
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很多地方都流行留下明星或者知名運動員的手印或者腳印,北體大還有一條星光大道,兩側都是冠軍們的「足跡」。
這里倒是可以借鑒一下,
將這些坑保留,
上書某年某月某日閻王被踹於此,
可以具體到分甚至是秒,
以便於接下來的那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坑洞進行區分。
被踹,
被踹,
被踹,
被踹,
沒用什么其他的招式,
你起來,
就是一腳,
你還沒來得及起來,
也是一腳。
楚江王很憋屈,
但這並非是贏勾想要故意為難他「偽王厲」,
到底是閻羅,
又不是法身,
本尊集地獄之氣運加持,
確實堅固得可怕。
老山參又得節省著用,
所以只能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地擊垮對方的體魄。
這是最省力也是最節能的方式,
而且,
說實話,
這個過程,
也挺快意的。
「砰!」
「砰!」
「砰!」
踹還在繼續,
楚江王已經感知到自己體魄的渙散,
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在這一腳又一腳中徹底地灰飛煙滅。
一代地獄傳奇,以這種方式落幕,已經不叫讓人唏噓了,這足以淪為千萬年後都常常被人提及起來的笑柄。
就像是陽間的伊斯坦布爾之夜以及中場盪漾著的香檳芬芳。
「轟!」
楚江王的身軀燃燒了起來,
他燃燒了本源,
這倒是讓周澤有些沒預料到,
一時沒能來得及阻止。
本源燃燒,
換來了恐怖的速度,
楚江王直接飛了出去。
「他跑了,你怎么能讓他跑了?」
那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帶著抱怨。
贏勾很抑郁,抑郁的人,容易自殺;
偏偏那位還沒點逼數,
要不是自己多咬一口老山參就心痛得難以呼吸,
能讓那位閻王有機會逃走么?
又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
贏勾沒把這話說出來,但來不及了,已經收不回去了。
因為這一刻,
二人完全不用通過語言交流,
因為二人,
是一個靈魂,
所以,
那只看門狗,
聽到了。
「哈哈哈哈哈,馬兒…………」
自殺的念頭,
同歸於盡的念頭,
忽然無比強烈,
強烈到讓周咸魚打了個冷顫。
這個,
自然也是感應到了,
而且,都做不得假。
「沒事,不急,追上去,你可以再咬一口?口咬得小一些,我還能接受。」
當時在陽間,下地獄之前,周老板看著贏勾將一條巨大的龍脈強行壓縮成一株老山參,簡直驚呆了。
還問了一下贏勾怎么知道可以這么做的?
贏勾回答:
「以前常吃。」
眼下,
贏勾沒理會他,
也沒去咬一口老山參,
身形一閃,
徑直追了上去。
兩股恐怖的氣息,
在地獄廣袤無垠的大地上展開了一場追逐游戲。
一切,
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半之前,
只是當時的周澤追的是大長秋,
這一次,
則是換成了楚江王。
可以說,
真的是流水的獵物鐵打的獵人了。
楚江王在逃,
周澤在追,
倆人這時候都不可能去隱藏氣息,
作為現在地獄最強的一批人之二,
他們二人現在就像是黑夜中的兩盞大大的白熾燈,瘋狂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該知道的,
肯定知道了,
畢竟大家不瞎。
但正如許清朗師傅跳踢踏舞時喜歡做的那個動作一樣,
我可以捂住我的雙眼,裝瞎。
就比如這一次,
楚江王飛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座王城,
破損的城牆還在,
修復工作才完成了一半。
楚江王來了,
後頭的人也快來了。
楚江王發出了一聲咆哮,
「宋!」
然而,
這一刻,
宋帝王城大門緊閉,
城牆上的陣法已經開啟。
一個只剩下半截魂體的老判官拿著鑼鼓戰戰兢兢地靠在城垛子上,
面對著高高在上,
現在卻如同喪家之犬的楚江王,
「咣!!!!!!」
殘疾的老盤管鼓起勇氣敲響了自己手中的鑼,
閉著眼,
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王爺,我們家王爺讓我告訴您他現在不在城里,您去別處吧!」
「………」楚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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