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罵了一聲,
是了,
又做夢了。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又是上一次熟悉的環境,
又是上一次熟悉的節奏,
低下頭,
看向身後的腳下,
「叮咚…………叮咚…………叮咚…………」
來了,
又是上次一樣的劍鞘。
仿佛是上一次夢還沒做完,這一次又給續上了。
而且沒有征得周澤本人的同意,要知道,一個人的夢,其實已經算是一個人最為隱私的地方了,卻被某種自己不熟悉的東西反復地侵入。
周澤這會兒都想喊鐵憨憨一起過來,
不奢望鐵憨憨能做什么解夢大師,
但若是能把他拉過來和自己一起聽「叮叮咚叮叮咚」,
倆人一起痛苦也就沒那么痛苦了。
周澤蹲了下來,
劍鞘還在水面下方繼續敲擊著。
周澤把自己的手貼了上去,
似乎能夠感知到一點點震盪的余韻。
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沒有,
沒有,
完全沒有。
你要是一把寶劍,
流光溢彩之下,
說不定還能多一點看頭,
現在就一柄劍鞘在這里戳戳戳,
這是要鐵杵磨成針啊?
…………
翌日上午,醒來時,周澤在床上干躺了一刻鍾才讓自己腦子里一直環繞著的「叮叮咚」聲音消失了。
嘆了口氣,
坐起身,
鶯鶯見周澤起來自己也從床上起身,給周澤把昨天准備好的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上來。
一般來說,自家老板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沖澡。
「今兒不洗澡了,也不下去吃早餐了,你下去說一聲,另外,給我泡杯咖啡上來。」
「好的,老板。」
鶯鶯聽話地下樓泡咖啡了。
周澤從床上下來,走到窗戶邊,推開了窗戶。
好像是後半夜下雨了,到現在也沒完全停歇下來,連這空氣,也是濕答答的。
默默地點了根煙,
周澤在心里說道:
「喂,我做了什么夢你能不能知道?」
「不…………能…………」
「看來我還是能有點自己的隱私的。」
「不…………感…………興…………趣…………」
「我現在很煩,腦子都感到快要炸了,兩次了,我真有些受不了了。」
「些許…………噪…………音…………罷了…………矯…………情…………」
「…………」周澤。
你特么還說不能知道我的夢!
「老板,咖啡來了。」
鶯鶯送來了咖啡,打斷了周澤和贏勾的對話。
喝了兩口咖啡,把煙頭放在了煙灰缸里。
既然贏勾以這種很平淡的語氣在說這件事,那就意味著自己的這個夢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又不是什么真命天子,周老板也不相信什么天人感應;
只是這個夢,真的很煩人。
其實,有一點贏勾確實沒說,周老板也沒想到過,體內住著贏勾,還有一座泰山的周老板,其實真的算是某個特殊「圈子」里的存在了。
而這個「圈子」里的存在,冥冥之中能感應到什么,其實也很正常。
也不知道贏勾是懶得解釋,還是真的故意沒去說。
周澤端著咖啡杯下了樓,
下面的早餐剛剛結束。
「老周,我再給你下碗餛鈍面?」
「算了,不吃了,昨晚沒休息好,沒胃口。」
聽到這句話,許清朗下意識地趔趄了一下,笑道:
「合著終於可以開始了?」
「嗯?」
周澤沒明白。
「安不起說的。」許清朗搖搖頭,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讓周澤有些意外的是,書屋沙發上坐著三個小家伙。
慶,
還有慶的倆伙伴,
好像是叫良莠不齊什么的。
而當周澤走下來時,
慶與良和佑則一起起身,
他們沒有跪下來,但還是彎腰行禮了。
周澤應了一下,在他們對面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著重地落在了慶的身上。
慶體內,應該還封印著那個黑影老頭兒,這是周澤預定好的下一批肥料。
這仨還端著點架子,周老板能理解,畢竟這仨身份不同。
就在這時,
老道扛著掃帚簸箕回來了,
推開門,
剛走進來,
慶、良、佑就一起起身,
齊刷刷地對著老道跪了下去!
那叫一個整齊,
那叫一個規整,
那叫一個利索!
「…………」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