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隔壁葯房,先讓他們做個清創,我來處理。」
傷勢很棘手,但還沒到馬上嘎屁的程度,當然了,若是繼續不處理,這肉身,肯定是得廢掉了。
同時,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無論是小蘿莉還是庚辰,他們的靈魂似乎也被鎖在了這具身體里。
鶯鶯和老道負責把他們送去隔壁葯店,
安律師走到周澤面前想說什么,卻被周澤捂著鼻子揮揮手,有些嫌棄道:
「天大的事兒,洗了澡再說。」
「…………」安律師。
在不影響大局的前提下,能講究還是盡量去講究,講究,能讓你的生活變得更有品質;
因為,不講究慢慢地就會變成將就。
周澤去了隔壁葯店,葯店里有三個男醫生,倆可以負責一些簡單的手術,另一個是劃水開葯的。
他們像是三只被生活「打磨」過的傀儡,至少在這家葯店里,再匪夷所思的病人,他們也都能習以為常了。
清創做好了後,他們就默默地退出了手術室,不多問也不傳謠。
當然了,他們的生活還是照舊,也就是在葯店里時,會因為受到隔壁書屋的影響,會變得「不以為然」起來。
周澤沒換白大褂,這種手術,真正的問題已經不在於處理傷口了,因為無論是小蘿莉還是庚辰,這倆人的心理堅韌程度哪怕去學關公刮骨療毒也沒什么問題。
最重要的,是把傷口內的感染源給清除掉。
安律師和小男孩這時候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們洗了澡,還換了白大褂。
小男孩的白大褂太大了,拖在地上像是禮裙。
「老板,可以解決么?」
安律師問道。
小男孩也很認真地盯著周澤。
「問題不大,說吧,怎么回事兒。」
周澤把自己的指甲先刺入了小蘿莉的腹部,煞氣開始慢慢地流轉溢出,同時開始裹挾附近的某種特性的力量。
整個過程無非是先勾引,再攛掇它們紅杏出牆;
一般來說,煞氣這種邪惡屬性爆棚的力量對這些東西有著強烈的吸引力。
沒費多少工夫,小蘿莉體內的污染源就上鉤了。
周澤把指甲猛地抽出來,
一縷黑色的污血也隨之飆出,濺灑在了天花板上,前幾天剛重新裝修過的天花板開始迅速龜裂且變得熏黃。
周澤抿了抿嘴唇,抬頭看了一會兒,隨即低頭,開始幫小蘿莉縫合傷口和包扎。
「我聽說,用美容針可以把疤痕留得小一點?」
小男孩湊過來說道。
周澤愣了一下,
看著小男孩,
又看了看小蘿莉,
隨即,
露出了一種在看著禽獸的表情,
問道:
「王軻知道么?」
………………
書屋對面網咖的房間里,
慶剛剛洗好澡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小姑娘家家的,挺可愛也挺有氣質。
不得不說,劉楚宇買衣服的水平,是真的不錯,到底也是個會打扮自己懂得生活的人。
而比起慶,
她的倆小伙伴就有些凄慘了,
良和佑都穿著三角褲坐在床邊,
表情冷漠,冷漠,冷漠。
衣服臟了,破了,但沒新衣服了。
「我已經讓他去給你們買衣服了,是我的疏忽。」
慶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起來。
「這次,虧空,有點大。」良開口說道。
「而且,他為什么不殺了她!」佑則是有點想不開。
因為,他們清楚,只要那個婦人死了,那么那個書屋的鬼差就能繼承獬豸的力量。
到時候,無論是用還是吃,都是巨大的財富!
慶搖頭道:
「我們現在是他的手下,是他手下的狗,幫主人打獵後,至於怎么處理獵物,是主人的事,不是我們的事。」
「真憋屈。」良伸手拍了一下床板。
「我們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佑發出了一聲嘆息。
慶放下了水杯,
看著自己的倆小伙伴,
很認真地道:
「我們再也回不去那個時代了,那個作為執法者具備著無上榮光的時代,那個讓我們自豪,讓我們驕傲的身份,早就成了過去式。」
頓了頓,
慶繼續道:
「但新時代的開篇,還是在我們手上,這車,我們已經上得有點晚了,所以得抓緊時間好好表現。
別有抱怨,別有怨懟;
下次,哪怕需要我們其中一個或者兩個去犧牲,也別猶豫。
剩下的那個,早晚有一天,會在地獄重建執法隊,到時候,會把死去同伴的名字一起刻在最高處的執法隊石碑上的。」
最後,
慶感慨道:
我們不再是我們,我們依然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