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試到了獬豸的角,獬豸應該不會毫無反應的。
老張在旁邊幫忙遞送,二人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化身成了狗奴,開始拼命地討好這狗主子。
一根接著一根,一件接著一件;
不成功,沒反應,沒效果……
眼睜睜地看著捆綁著獬豸的鐵鏈已經出現裂紋了,
周澤也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在死前,自己居然還在做這種逗比的事。
自己身下已經全是白骨了,但那邊的王座依舊雄壯巍峨。
自己拆卸下來的,也只是王座的冰山一角罷了。
可惜了,可惜了,
周澤現在真的有點後悔,當初贏勾一把火將王座里面的那些魔神全都焚滅時,自己真的應該阻止的。
一是因為里頭可能還是能分化出一部分當小弟的,並不可能全是鐵頭娃,二則是,若是此時王座里面還有著他們,說不定他們真的知道到底哪根骨頭是獬豸的角化作的。
常年的租客比房東更清楚屋子里的布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板,接著來吧,說不定下一根就是了?」
老張到底是老張,任何時候都滿滿地正能量。
周澤聳了聳肩,從老張手里又接過一根骨頭往獬豸腦殼上一戳,
得,
依舊沒效果。
把這根骨頭隨手丟了,周澤嘆息道:
「只是覺得這樣試來試去,很蠢。」
「但是,老板,要是正好試到下一根骨頭就是要找的那根前就放棄了,會更蠢。」
「…………」周澤。
行,
繼續試。
「咔嚓……咔嚓……咔嚓………」
黑色岩石開始崩塌了,鐵鏈那兒也傳來了細微崩斷的聲響。
這只被老張加鐵鏈強行束縛著的獬豸,距離脫困真的很近很近了。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拆彈專家,炸彈的倒計時即將走到底,局勢,很危險。
但周澤覺得自己比拆彈專家好很多,人家糾結的是到底該剪斷哪根線,
而自己則是:
我艹,這么多線我要剪到猴年馬月?
忽然間,
周老板笑了一下,站起了身。
「老板?」
老張真的很擔心老板放棄。
其實,老張已經無欲無求了,他已經融入到了獬豸之中,成為了獬豸內的一個思想,但他真的不希望老板他們出事兒,且還是死在……「自己」手上。
「我想到辦法了。」
周澤信心滿滿地走到了王座邊,
這一次,
他沒像先前那樣用指甲從王座上拆下骨頭,再抱著回來一根一根地試,而是直接彎腰,將白骨王座給抬了起來。
白骨王座沒那么輕,但這里是精神意識世界,所以,很多的規則和現實里是不同的,外加,當下的周老板,別的不說,至少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
老張就站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板搬起了王座,
再繼續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板扛著王座又走了回來;
「老板,你這是…………」
「別怪我,老張。」周澤笑了笑。
「什么意思?」
「說不定千年後,你有機會下凡考察的話,可能再看到自己的雕像和畫像時,會比較……嗯,比較看不順眼。」
「啥?」
「砰!」
就在這時,鎖著獬豸的鐵鏈崩斷了!
「不好!」
老張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周澤則在此時,雙手抱著王座向下狠狠地砸去。
「噗!」
王座的底台,直接砸在了獬豸的獨角上,獨角很鋒銳,刺入了王座底台。
周澤隨即松手,
後退了幾步。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其他的都當贈品送你了,別客氣。」
此時,
獬豸的形象是這樣子的,
藏獒一樣的身軀,
頭頂上頂著一個堪比小樓房大小的……椅子。
但偏偏的,
獬豸原本凶厲的目光在此時居然緩緩地緩和下來了,
那種赤紅色正在逐漸褪去,
先是流露出了哀傷,
而後轉化成了落寞,
緊接著又變成了平靜,
最後,
竟然流轉出了一抹喜悅,
甚至還歡快地叫了兩嗓子:
「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