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霧籠罩了這片山區之後,這里的一切就都發生了變化,甚至可以說是連鬼差在這里都得小心翼翼一些。
詳情可以參見周澤和安律師這兩位,
變得格外地低tiáo。
但就在這種大環境之下,竟然有鬼差在這里趕「業績」。
看著這間屋子里的上吊死的幾口人已經走到了門外,向街面上匯聚而去,周澤思索了一下,建議道:
「咱們也出去看看?」
「中。」
安律師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也想見識見識到底是哪個單位的同行,這么有牌面。
不過,就這樣貿貿然出去不太合適。
安律師從廚房里找了一根繩子過來,截成兩段,一根系在了自己脖子上,另一根遞給了周澤。
「我們兜里有我特制的隱藏氣息卡片,到時候再故意泄露出一些鬼氣出來,應該不會被發現。」
周澤伸手拽了一下安律師脖子上的繩子,道:
「但人家的繩子是朝上的啊。」
的確,
那些村民都是上吊死的,哪怕從上吊狀態中脫離出來,他們脖子上系著的繩子上端,也是高高的翹起,仿佛自己還在上吊一樣。
「這個好辦。」
安律師又從廚房里找了兩根小樹杈,用繩子裹起來,chā在了自己脖子後面的衣領里頭,看起來,就像是繩子豎起來一樣。
「這就可以了吧?」安律師笑道。
「你真聰明伶俐。」
就這樣,
周澤和安律師兩個人吊著跟柴火棍也走了出去,匯入了村民cháo之中後,二人都刻意地散發出了一些死氣。
他們本就是「鬼」,
這時候,其實也不算是在假裝,
更像是在真情流露。
這個村子,也就幾百號人口,看似不多,但大家聚集在一起排個隊,陣仗還是有的。
周澤和安律師chā隊在了隊伍中央,
前面又是一道皮鞭響聲,
隊伍開始默默地前進。
大家都是渾渾噩噩的,
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這種感覺讓周澤有些恍惚,
仿佛自己不是在人間,
而是在地獄的黃泉路上。
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像了。
安律師一直在左顧右盼,觀察著什么,不過他模樣上看起來,一臉的蒼白,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周澤都在想了,
如果劇組需要請專業死屍演員的話,
選他去最合適了,
不用化妝,
完美融入。
就這樣,大家一路走出了村子。
周澤看見那個拿著皮鞭的家伙在隊伍的最前面,穿著一身黑sè的衣服,像是趕屍人一樣。
因為對方沒有往後走,所以自己二人暫時不會有bào露的可能,但同時也因此失去了觀察那位同單位工作者的機會。
大霧兩側,不停的有手揮舞出來,像是有一只只惡鬼在那里張牙舞爪,但因為皮鞭的克制,主動讓出了一條道出來,不敢上來冒犯。
皮鞭不時響一下,
口號不時喊一下,
隊伍穩穩當當地前進,
這不像是在趕屍,倒是有點在趕^(* ̄(oo) ̄)^。
走得時間有點長了,
周澤覺得自己腳有點酸,
邊上的安律師還是演技巔峰,
完美地融入周圍的環境。
「喂,就這樣傻乎乎跟著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周澤開口道。
安律師沒說話。
「喂?」
周澤又喊了一聲。
安律師還是不說話。
周澤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安律師,發現安律師身體一歪,幾乎要倒了下去。
大驚之下,周澤馬上伸手把安律師給攙扶起來,他要是倒下去,就露餡了。
安律師還在機械地往前走著,
周澤伸手在安律師腰部位置掐了一下,
安律師眼睛一睜,
倒吸一口涼氣。
「你睡著了?」周澤問道。
「啊,嗯。」
安律師扭了扭脖子,繼續往前走著。
「冥想還有這種效果?」
「啊,嗯。」
合著我在這里裝樣子一直往前走,你丫在睡覺?
到底誰是老板?
「冥想的能力,很奇妙的,你這種有女仆可以摟著睡覺的人,當然不懂。」
安律師酸酸地說道。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皮,不知不覺間,隊伍停了下來。
「停了?」
安律師小心翼翼地探頭往外看去。
「前面好像有個牌坊。」
周澤也伸頭向前面眺望了一下,
的確,
前面是有一個牌坊,
牌坊的一半是黑sè的一半是白sè的,
矗立在山路之中,不是很高,也就尋常農村人家大門的大小,但有一種古朴的氣息流露了出來。
「這不是地獄之門吧?」周澤問道。
老安在這方面經驗比他豐富得多,周澤其實連地獄的花心部分都沒進入過。
老安可是根正苗紅的體制內的人。
「鬼差手里的地獄之門鑰匙,其實只是一個引子,更像是一個傳送陣法,正兒八經地地獄之門,我敢打包票的說,連判官都不可能掌握。
就是傳說中的十殿閻羅,甚至是地藏王菩薩,也不可能掌握。」
地獄之門,更像是一種抽象意義上的表達。
傳說中,它貫穿了人間和yīn間,是兩個界限之間溝通的橋梁,這種可以決定兩個位面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被人力所掌握?
如果誰掌握了它,不光光是掌握了進出通道這么簡單,
加上它的實際意義和影響,
等於是真正掌握了生死的界限!
「那這是什么東西?」周澤問道。
「不知道啊,要知道的話我還會被這大霧困住么?」
「你怎么這么沒用。」
「…………」安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