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不錯,
夜幕下的景觀河里放了這么多的花燈,整理排列,燈火幽幽,比人造的花燈要漂亮多了,也有意境得多。
然而,
周澤清楚,
這意味著麻煩來了。
周澤很想不通,為什么自己的麻煩這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接踵而至,他偏偏又是一個最討厭麻煩的人。
嗯,
如果周老板知道原本眼前這個女孩兒都准備走了,被老道的電話直接留下來的話,
估計會直接罰老道幫整個徐州市的爭創文明城市做一番貢獻,承包整個市區的馬路。
沒有問你是誰,
也懶得再去問東問西,
其實,
但看這河面上的彼岸花,
也就能猜出幾分了。
彼岸花,又是彼岸花,
為這彼岸花已經引發過一次麻煩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再給周澤一次選擇,他肯定還是會這么做。
況且,
當時那個培養彼岸花的「花圃」,嚴重地影響到了他書屋的生意,而且把普通人的亡魂當養分吸食成渣滓,這種事兒也太殘忍了。
「你不怕么?」
黝黑少女問道,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呢,偷東西的賊被失主抓到了,結果卻一臉的淡然。」
黝黑少女撐著竹篙,一臉無奈的樣子,
仿佛是在說「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怕啊,反而挺高興的。」周澤回應道,「上次弄來的彼岸花快吃光了,正發愁呢,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呵呵。」
黝黑少女笑了,
將竹篙從河面之下拔出,
嬌小的身體此時卻像是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竟然舉著竹篙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普通人,可絕沒這個臂力。
「殺了幾個鬼差而已,真把自己當個大人物了?
那個喜歡玩兒傀儡的變態老頭,也在你們手里吧,真的,人啊,別總把自己看太高。
眼高於頂,是要摔跟頭的。」
說著說著,
黝黑少女一只手舉著竹篙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婆婆教育過我,甭管你種了多少花,你也只是一個園丁的命,我一直記著,我希望你也能記著。
你自己不願意記,我就幫你記!」
黝黑少女手臂一甩,手中的竹篙直接橫劈下來,赫赫生風!
周澤沒動,
身邊的鶯鶯向前一步,站在了周澤身前,
雙手交叉!
「啪!」
竹篙被鶯鶯夾在了手中,
黝黑少女雙臂擺動,卻沒能控制得住竹篙,
鶯鶯目光微凝,雙臂也在微微顫抖。
兩個力霸王少女,
棋逢對手。
周澤沒急著出手,而是往後退了幾步,蹲了下來,伸手把鶯鶯剛丟在地上的煙和打火機撿起來,自己悠哉悠哉地點了一根煙。
倒不是自己偷懶讓女仆跑前面打生打死,
而是周澤擔心附近還有人藏著,所以自己負責警惕一下四周。
嗯,
自己以前好像不會有這種意識和念頭?
抖了抖煙灰,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黑夜給這座城市染了sè,同時也給一些東西塗抹上了保護sè。
兩個女孩兒圍繞著竹篙僵持了許久,
到最後,
黝黑少女腳下的筏子直接碎裂斷開,
同時她整個人騰空而起,借著竹篙的支點作用順著竹篙一路下滑,速度極快。
種田是個苦差事,
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所以身體素質得好。
好在白鶯鶯在安律師的推薦下,報了好幾個班學了打架,也不再是靠僵屍蠻力的小姑娘了,見對方來者不善,鶯鶯果斷地後退幾步,同時一個側身跆拳道的一個高抬腿,踹中了竹篙。
「喝!」
竹篙倒偏出去,連帶著自上向下滑動的黝黑少女也一起偏離了方向,不過少女側身一只手扣住了竹篙,下一刻,竹篙飄浮在了水面上,而少女則是腳踩著竹篙,並沒有落入水中成為落湯jī。
這一套動作下來真他娘的銷魂,
仿佛小時候看的武打片場景在你面前被真實重現了一樣,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一下自家鶯鶯的立場情緒,
周老板都要下意識地鼓掌叫好了。
手機已經拿在手里,
但是沒有信號,
好在周老板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恐怖片里的真理,手機這個玩意兒永遠是沒用的。
把手中的煙頭丟在了地上,用鞋底踩了踩,周澤還是沒動。
附近似乎什么異常都沒有,但沒有異常往往就是最大的異常,特么的自己和鶯鶯不過是跑遠了點在河邊洗洗手聊聊天,
又不是跑到深山老林子里,
你這後頭馬路上這么久了不說行人了連輛車都沒有,
這不是欺負人智商是什么?
「花開彼岸,人去往生!」
黝黑少女似乎是放棄了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想法,
因為她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少女,
拳頭似乎比自己還硬一點點。
一時間,
河水里的彼岸花全都化作了花瓣,向鶯鶯飄了過來,於中途中,彼岸花開始了燃燒,一團團藍sè的火焰,夾雜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這火,
讓周澤想到了自己跟安律師去地獄時碰到的那個帶著旗袍女的老嫗,老嫗那燈籠里的火焰和這個有點像。
這是業火!
「鶯鶯,後退!」
周澤馬上起身。
「老板,鶯鶯能頂得住!」
怎么能在老板面前輸給這個小蹄子!
鶯鶯眼眸之中有黑sè的煞氣流轉,
而後雙臂撐開,
猛地向地上一拍!
「轟!」
附近的地面都顫抖了起來,
連帶著面前的水花濺射了很高很高,同時在煞氣的作用下凝結成冰,竟然將這業火給擋了下來。
「呼……」
周澤有些意外。
「鶯鶯,這么厲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