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老板的事兒還是被周澤堵了回去,他有些無奈地走回自己的網咖,而周澤則是走回了書店。
書店里,老張已經吃好了,安律師把他拉進包廂里,還在做著思想工作,老張也只是一直應付著,但一直沒答應下來。
警察的工作需要其一直面對三教九流,拿捏尺度,水磨太極功夫老張並不是不會,這會兒反正就是慢慢地和安律師一起磨豆腐。
鶯鶯給周澤倒了一杯咖啡,端送了上來,問道:
「老板,你為什么不答應那個渠明明啊?」
「怎么了?影響你去他們家打游戲了?」
「人家都好久不去了呢。」
嗯,
自從鶯鶯發現自家店里的猴子玩游戲也很厲害之後,
她就沒有再去對面網咖了。
「他既然要開口對我提,肯定是自以為有著讓我答應的可能,至少會給我一個我會從中得利的概念,但隔壁的種植,對於我們來說,太過重要,我不可能讓他在這里chā一手,哪怕只是借助一下地方。」
「哦,知道了,呀,下雨了,今天忘記收衣服了。」
…………
已經入夜有點深了,天氣也早就開始轉涼,外加還在下著小雨,也因此,哪怕是南大街,在這個點,街面上也沒有太多的人了。
一名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撐著一把紅傘,在雨中漫步。
她一邊走走一邊看看,
像是在山里景區里的游人,在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美麗風景。
她的膚sè有點白,若是仔細看的話,其實能夠發現在她的眼眶位置,還透著一抹子詭異的紅暈。
不像是妝容化了,更像是一種天生的印記。
她走得很慢,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走著走著,
似乎是腳下的高跟鞋有些不合腳了,
她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摘下鞋子,
伸手捏著自己的腳踝位置。
旁邊有幾個零散的行人,看見這一幕後,故意停下了腳步多看了幾眼,因為女人穿著白sè的絲襪。
女人沒理會這些人的目光,自顧自地捏著自己的腳,同時把雨傘遮擋下來,蓋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路過的人只能看見她的下半身,卻無法發現,她那一雙被雨傘遮蔽住的眼眸里,卻泛著陣陣的紅光。
在她的視野之中,
這個世界一下子從sè彩斑斕變成了黑白二sè,
一道道黑霧在這里流淌,
有濃有淡,
有密有疏,
仔細分辨的話,這其中有點像是百川到海。
看了許久,
才確定了方位。
女人不知道是這花花世界太讓人眼花繚亂了還是怎么了,總之,她之前真的是迷路了。
站起身,
重新找尋到目標的她,
繼續撐著傘在雨中漫步。
花花世界,真的是容易讓人迷失呢。
女人還是更喜歡地獄,
那里單tiáo,
簡約,
仿佛一塊古玉,剔除了一切雜質,只剩下最為純粹的東西。
陽間,
還是太亂了啊。
「啊啊啊啊啊,草泥馬啊,我艹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拿著手機的中年男子不停跺腳大罵著。
引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他怎么了?」一個和男友一起走路共同撐傘的女孩兒問身邊的男友。
下午出來一起逛街時,男友雖然一直拿著手機在看,但明顯很興奮的樣子,不知道傻笑個什么勁兒。
結果從剛才開始,男友卻忽然沉著臉,一臉的不高興。
喂,
下一步就要去賓館了唉,
你什么意思啊你!
男友嘆了口氣,露出了一種明白人的表情,有些憤憤不平道:
「g不浪要死啊!」
「什么東西?」女孩兒沒理解。
「你不懂。」
男孩兒說完,離開了女友,撐著自己的雨傘,走到那個跺腳大罵的男人身邊,幫他擋雨。
同時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女朋友。
高跟鞋女人有些疑惑地看著這一幕,
再次感嘆,
陽間,
果然一片混亂。
隨即,
女人邁開步子,離開了這里,她有她要去的地方,在這個城市,在這里,這一年來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但令她覺得奇怪的是,似乎這里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被選擇性無視了。
好在,
yīn司有自己的糾錯制度,
終於還是被翻了出來。
所以,
她來看一看,
她也有些好奇,
為什么這里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這里的鬼差們,卻依然得不到yīn司的目光集中。
這到底是,
什么原因?
最重要的是,
yīn司有好幾次的指令,卻每次都漏掉了這里。
仿佛,
這里是yīn司視線里的盲區,
但yīn司,
不允許有這種盲區存在。
這就是體制的運轉,哪怕安律師高喊著「起風了,天要塌了」,
但只要天還沒真的塌下來之前,在大廈還沒完全傾覆,這個體系,還是會繼續頑qiáng地運轉下去,做它該做的事情。
女人的身份,
不簡單,
能夠有資格糾錯,從這盲區之中發現不對勁的人,當然不可能是小角sè。
她來了,
她多看了看,
她也耽擱了點時間,
但她現在已經很靠近那個地方了,
快,
到了。
…………
周老板拿出了自己的鬼差證,在手里翻轉著,嘴角帶著笑。
不笑不行啊,
一想到今天贏勾那個二貨和自己討價還價半天才得以出來,
結果卻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