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寧時蜜(下)(1 / 2)

百媚生 明月璫 2007 字 2020-05-27

姬央緊緊地並著腿, 「翠花還在屋里呢。」

翠花此刻已經起身, 羞紅著臉道:「奴婢下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翠花出門後姬央依舊不讓沈度給她檢查傷口, 早晨那一番已經讓她極難受了她自己羞紅著臉想沈度, 嘴上卻是絕不肯承認她也是渴盼那等事的。

沈度也不為難姬央,看見她放在桌上的書又問,「你怎么看兵書?看得進去么?」

看不進去也得啃。姬央這是在填鴨呢, 只因當時沈度去替王成驅逐拓跋部,她心里萬分擔心卻又不懂那征戰之事, 很是沒底, 這才下定決心有空了也得多啃幾本兵書,也省得將來抓瞎。

「還行吧。」姬央道。

沈度見姬央脖子酸, 伸手在她肩上捏了捏,一邊道:「看兵書是要和自己在作戰時的情形兩相對照下才有深刻體會,你這般是紙上談兵,不會覺得有趣的, 你若是想看書,我替你尋幾本游記或者神怪筆記吧。」

姬央笑道:「不要, 就要看兵書,你把你的經驗講給我聽聽,我兩相對照不就有趣了么?」

「你想得倒美。」沈度哪里有那個閑工夫給姬央講故事啊,再說了跟她講這些也沒什么用。

姬央是早預料到沈度沒那個閑工夫的, 她摟住沈度的脖子道:「那我要跟著你學劍。」姬央這是漫天要價,等著沈度落地還錢,前一個要求他既然拒絕了, 這個就不好那么堅決拒絕了吧?

姬央早就想跟沈度學劍了,那時候她還拜過師呢,這人端的不講信用,連她磕頭都受過了卻從沒教過一招半式。

「你還是我師父呢,你忘記啦?」姬央嬌滴滴地道。她這次是一定要纏得沈度同意的,上次面對王曄時那種無力叫姬央好生害怕,若是沈度晚到一點兒,她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再且姬央也不是吃虧的性子,她當時恨不能自己給王曄一劍才解氣呢,結果沈度下手太干脆了。

「等你的腿好了再說吧。」沈度掰開姬央的手道。

沒有明確拒絕也算是不錯了,姬央滿意地收回手,又喜滋滋地道:「你怎么中午回來了?是擔心我嗎?」

「我是擔心翠花。」沈度一點兒也不給姬央幻想的余地。

姬央嘟嘴道:「擔心她做什么,我又不會吃了她。你留下來吃午飯嗎?」

「不了。我就上來看看。」沈度道:「你自己乖一點兒,不要欺負翠花。」

若非翠花長得一點兒不像沈度,姬央都快懷疑翠花是不是沈度失散多年的妹妹了,「你怎么老覺得我會欺負她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小公主表現得再乖巧也有那公主脾氣,叫翠花那樣的粗人伺候她,也的確是為難姬央了。

「我會盡快叫人將玉髓兒接回來的。」沈度並未直接回答姬央的問題。

想起這個姬央就生氣,「我本來以為那王成還有些風度,誰知竟是個翻臉無情的不信不義之徒。」若非他派人追殺,玉髓兒也不至於流落在外,「早知道你當初就不要幫他了。」

沈度道:「我不是幫他,而是幫並州的老百姓。」

姬央聞言,心里不由一熱,自己夫君不在乎治域之隔閡,也不在乎對方恩將仇報,只以黎民百姓之福祉為福祉,為她父皇守牧一方,實在是不世良臣,她是怎么看就怎么喜歡。

殊不知沈度這乃是胸懷天下,也是志在天下。哪怕是並州之民,在沈度看來,這也會是沈氏之民。

姬央想了想又道:「當初你叫我寫信給母後,讓她勸父皇封王成為並州刺史,現在還來不來得及再給我母後寫信,說前面一封信不算,讓父皇另揀賢能任之啊?」

沈度摸了摸姬央無知的腦袋道:「並州兵之精銳全在王氏宗族之兵。即使中州另揀人來任並州刺史,也只會政令不行,軍隊不從,反而會激得王氏提早興兵。」

「宗族之兵?」姬央不解,在她的腦子里,這天下的軍隊都該是由朝廷節制的。

話雖如此,但如今天下沉痾已久,兵役、力役繁重,黔黎不堪役使生子而不舉,甚至有溺死者,有門路的人都投靠了豪伐、宗族,甚至不惜改名換姓,如此朝廷無兵,而豪伐、世家以奴、客為兵,這些兵只知有族,而不知有國,以至於形成了各州刺史紛紛割據、尾大不掉的局面。

不獨王氏如此,冀州沈氏也是這樣的高門豪伐。

沈度不欲多談,起身欲走。姬央本還想膩著沈度一會兒,可他卻是個歇不了的,姬央只得放了他走,臨走時又聽他道:「在並州耽誤太久,我本打算入冬之前北上幽州的,如今雪封山道,行路不易。我叫人先送你回信陽。」

「那怎么行?」姬央頓時瞪大了眼睛。

「又想玩兒?」沈度如今已經極其了解姬央了。

姬央被戳中心事不由臉一紅,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其他要跟著沈度去幽州的借口,「你出來時帶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分給我若是你遇上什么危險怎么辦?我身體好著呢,你也是知道的,我一點兒也不怕行路難。」姬央捉著沈度的袖子道:「再說了,四哥就在幽州,成親以來我還沒見過他呢,就當是走親戚嘛。」

「走親戚?」沈度一度無語,這么爛的借口也虧姬央說得出口。

姬央為了能跟著沈度去「玩」,是什么臉面都可以不要的,她伸手勾住沈度的腰帶道:「你不帶我去,那誰服侍你啊?」

「服侍」兩個字被姬央說得仿佛粘牙的麥芽糖一般黏黏膩膩,其寓意就不言而喻了。

沈度淡淡挑眉,將姬央的手指從腰帶上掰開,心里卻直「呵呵」,安樂公主的服侍可真令人不敢苟同,相反大多數時間沈度覺得都是自己在服侍她,連最後兩人的清理都是他在動手。

見沈度不說話,姬央也知道是自己幼稚了,他去了幽州,難道他四哥還能虧待他不成?

姬央再接再厲地又勾上沈度的袖口道:「就算有人服侍你,也定然沒我服侍得好對吧?」姬央頗為自信,她哪一次不是擺出十八般姿勢由著沈度折騰啊,那些姿勢腰肢等閑僵硬一點兒的都彎不出來。

「你可真夠自信的。」沈度譏誚道。說實話論花樣多姬央比不上大小於姬,論熱情奔放比不上祁北媛,論溫柔小意也比不上柳瑟瑟,若非體質特殊於他有利,他可未必肯與她行房如此頻繁。

「行不行嘛?求你了,說行吧。」姬央雙手合十地看向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