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四個人找好了位置，姜美和麗萍站在小地和小天的前面，不知道的以為是兩對情侶那。人越來越多，一會就把銀幕前面的位置站滿了，後來的人有的就站在銀幕的背面，雖然也能看，但是字幕影像都是反的，效果也沒正面的清晰。終於，懸在放映機上方的很亮的電燈熄滅了，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放映機開始運轉，咔咔咔的聲音聽得非常清楚，只見銀幕上先是出現快速閃沒的不規則線條，音箱發出雜亂的聲音後，影片就正式上演了。放正片前有個加演片，演的是毛主席接見西哈努克親王新聞。加演片之後就是正片了，出了字幕大家才知道是「八一」電影制片廠拍攝的戰斗片《南征北戰》，那時電影還都是黑白片，四人都被電影里戰斗的畫面和故事情節深深吸引。影片大約一個半小時，看著看著，前面站著的麗萍就有些累了，她就靠在小天的胸前，小天一只手握著麗萍的另一只手，這在當時，男女這種親密動作就算很大膽了。小地看站在自己前面的姜美，並沒注意這一切，仍是聚精會神的觀看，就偷偷向前移動，有時隨著人群擁動就有意地靠一下她的身體，而小地的下身正好碰在姜美的屁股上，那種成熟女人的肉感讓這個光棍小伙像過了電一樣，身子從頭酥到腳。加上姜美身體散發出女人特有的氣息，不斷地刺激小地的性神經，很快身體就有了反應，他硬了。小地很下流地回想著自己和姜美操逼的情景，那是怎樣的享受啊，就盼著早點散場好回去二人共赴巫山雲雨，心思全不在電影上。

這時隨著人群一次涌動，小地偷偷地從後面拉著姜美的手，姜美身子緊緊向後靠在小地身上，小地順勢把支起挺高的褲襠頂到姜美的屁股上，姜美知道那是小地的雞巴硬了，就把另一只手也背到後面隔著褲子輕輕的撫摸小地的雞巴。

等《南征北戰》演完時，人們並沒有馬上散去，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了，有人就相互詢問，不一會就見銀幕又出現了影像，下面的觀眾發出一片歡呼聲。接下來放映的是阿爾巴尼亞電影《勇敢的人們》，故事情節很簡單：嬌生慣養的孩子，在少年登山隊的長途跋涉和野營鍛煉中增長了知識，磨練了意志。他們最終戰勝了自然，登上了山鋒，當然，他們也戰勝了自我，成為了勇敢的人。當看到「胖子」伊里爾跳木馬，怎么也不敢跳時，誰也沒注意到本來繁星點點的夜空，突然已是黑雲密布，隨著一陣陣狂風刮來，大家才知道，一場暴風雨馬上就要開始了。

人群騷動起來，隨著風越刮越大，電影無法繼續放映了，人們各自都往家跑，有抱怨老天的，有呼兒喚女的，場面一片混亂。突然的人群涌動，相互推搡，將毫無准備的小地四人一下子沖散了，隨著銀幕中斷，打谷場一片漆黑。小地在混亂中看見了麗萍，就又喊小天，一會小天也過來了，再喊姜美，卻沒有回應，這時風刮得人睜不開眼睛，他們三人在打谷場中央不斷的呼喊姜美。很快，打谷場上就跑沒人了，只有倆個放映員還在忙著收拾工具。他們三人見姜美已經隨著人群跑散了，就往回跑，剛出了打谷場，就碰見一個婦女，一下摔倒在他們前面，小地忙上前將她扶起，一看原來是住在本屯的一個遠房親戚叫四舅母，小地就說：「哥，嫂子，你們先跟四舅母去她家避雨，一會雨停了再回，我去找姜美，她可能隨著人群往回跑了。」

四舅母：「姜美是誰？」

小地邊跑邊說：「和我們一起來的。」

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四舅母回頭對小天兩口子說：「是小地對象吧？」小天：「不是，四舅母，快走吧。」一手扶著四舅母，一手拽著麗萍往屯中跑去。

再說小地像脫韁的野馬，沿著回家的小路是一路狂奔，很快就攆過了一波一波的人群，卻不見姜美，小地沒有打聽也沒有呼喊，他怕引起別人的誤會。眼看前面沒有人了，自己已經是跑在最前面了。小地又掉頭往回跑，也許是自己跑得太急，將姜美攆過了，惹得不少人都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都問出了什么事，這咋又往回跑那。等小地又跑回史家崗時扔沒有見到姜美，心里不免有些著急，這時狂風漸漸停息，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將大地照得雪亮，閃電點過後，就聽咔吧一聲巨響，瓢潑的大雨像是被剛才的雷聲震下來的一樣，瞬間從天傾斜而降。情急之下，小地只好先跑到四舅母家躲雨。

到了四舅母家小地已經全身濕透了，四舅母馬上遞過一條毛巾，說：「快點擦擦，把衣服脫了吧，我去拿一件干衣服。」

小地：「不用了四舅母，一會就榻干了。」

小天和麗萍就過來問找沒找到姜美，小地就說沒找到，姜美沒有回去，他們都很著急。這時，四舅母拿過一件軍綠色的上衣讓小地換上，小地接過來並沒有換。

四舅母：「你們不用著急，都是大人，還能丟了咋的，現在說不定也跑誰家避雨那。」

小地：「姜美剛嫁到我們村不長時間，這里她也沒認識人。你說，跟我們一起來的，就是要個照應，還跑散了。真是的。」

小天：「那也不怨咱啊，誰知道突然就來雨了。」

麗萍：「當時風太大，人也都亂跑亂擠一下子就沖散了，我差點就摔倒了。」

小地：「不行，姜美這里什么都不熟悉，我還是出去找找吧。」

說完就往外走。外面大雨依然，小天他們剛要勸阻，就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間飄過來，「孩子，等等。」

小地他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七十多歲，面容清瘦，頭發和胡子都已花白的老頭，精神矍鑠地從里屋走出來。四舅母看見忙說：「三爺，你出來干啥？」

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家里來的這個被叫做三爺的人。就見被稱三爺的人，不慌不忙地說：「既是親戚，有忙能不幫嗎？」

這是怎么回事？小地三人就向四舅母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四舅母看了一眼她叫三爺的人，就說：「你們仨也不是外人，我跟你們說了，可千萬不要對外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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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他們仨異口同聲地說：「不會的。」

四舅母就當他們說了這個三爺的事。原來，三爺是來四舅母家避難的。前幾天，四舅母老家那掀起了新一輪揭批地富反壞右的高潮，深挖隱藏在群眾隊伍里的一切牛鬼蛇神。也不誰就把三爺解放前曾經在外面走街串巷給人家看相算命的事提出來了，說他是搞封建迷信的代表，要接受群眾的批斗。聽到這事，為了免遭批斗的折磨，就來侄孫女這躲一躲。最後，四舅母說：「按輩分，你們該叫他太姥爺，你們仨可千萬別說出去，要讓造反派知道，那可不得了呀。」

三人都說放心吧不會的。這時三爺就沖小地說：「孩子，這么大雨去哪找啊，她又不是孩子。」

小地：「我就是覺得和我們一起出來的，這黑燈瞎火，下雨泡天的別再出啥事？」

三爺：「沒事，她命好就不會有事。」

小地：「她命真的不算好。」

三爺：「噢，算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