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32)正式從軍(1 / 2)

what if ? 午夜人屠 4460 字 2020-08-03

看%jīng~彩`小$說~盡`在苐壹~版$主`小#說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說/站/看/第/一/時/間/更/新whatif?(032)正式從軍第一部舉兵自立第四章陸軍大學(11)正式從軍天色微亮,正陽門西車站月台上早已擠滿人群。

進站前我換上小菱預藏好的大掛扮作鄉下商人模樣,將兩把手槍與噴霧罐秘藏腰際。

這班列車是第十一次客車,上午八點北京前門發車,次日下午六點半左右到漢口,全程兩千四百余華里,頭等票四十五元、二等三十元、三等十五元。

三等客車里煙霧瀰漫,各式行李塞滿貨架、走道,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位置。

大雪沒有影響鐵路運行,月台上大鍾指向八點正車頭便嗚嗚鳴起汽笛聲。

嗚~~嗚~~~!砰茨~砰茨~砰茨~砰茨~~車身微震,碩大車體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人口百萬城市里死了四個特務被整夜大雪掩蓋得無聲無息,我望向窗外,月台上熙攘如常沒有任何異狀。

松坡將軍此時快到天津了吧……。

按原訂計畫,松坡將軍到車站後會由任公先生家人掩護前往天津,接著再乘船前往上海,經越南河內前往昆明。

我本打算一路跟隨護衛松坡將軍,但將軍本就武藝高強,認為兩人同行反而容易引人注意,因此命我分頭走漢口進四川再往雲南前進,也順道了解沿途風土人情。

為了怕遭到迫害,小菱則是佯做不知、誤以為我已先行返家,待天明後告退離開再搭火車前往天津尋求任公庇護。

我的打算是到漢口後搭小火lún溯三峽往昆明前進。

其實我是可以不走的……。

列車離開北京城,窗外田野蕭瑟。

硬靠著家里的後台──如果這個世界的發展真如原先我所了解的歷史──我只需在北京韜光養晦到明年三月,袁世凱就會宣布取消帝制接著在六月初憂憤而死。

袁大頭倒台、袁瘸子躲進天津德國租界,接著就是黎元洪繼任總統,國家大政落入段芝泉總理手中。

如果等到明年底段伯伯上台,時間上我也正好陸軍大學畢業,這樣一來就肯定不只是個侍衛營營長,起碼也是從旅長、團長開始干。

段芝泉身邊只有徐樹錚一個能人──按照原本歷史的發展,就因為段芝泉身邊能人干將不足,才會在1920年直皖戰爭輸那幺慘──如果能待在段祺瑞身邊,1917年組織參戰軍時起碼可以撈個師長干干。

打別人我有把握,至於打吳佩孚心中雖然沒有十分把握,但起碼應該打個平手,這樣一來民國歷史就要大幅變動了。

火車速度愈來愈快,外面的景色也愈來愈蒼涼。

灰濛濛大地一望無際,卻只隱約見著幾幢頹敗的土屋。

是呀,如果留下來,我肯定不僅有機會成為權傾天下的大軍閥,更重要是如果直皖戰爭中皖系打敗直系,那後來還會不會有奉系?還有沒有國民黨北伐的機會?皖系會不會統一中國?更進一步說中日戰爭的時間會提早還是延後?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

窗外只有鐵道旁一支支電桿畫過,鉛鐵似雲層下連只飛鳥也沒有……。

我走的原因第一個應該說是【我不想當軍閥】吧!來到這個世界,當軍閥原本就不是我的目標──這樣說有點搞笑,因為我連自己是怎幺來到這個世界的也不知道,更何況以前怎可能想到自己生命會轉這個彎,出現這個【第二人生】。

但不管怎樣聽到【軍閥】兩個字,腦海里出現的總是理個大光頭、嘴上留兩撇翹鬍子,滿臉橫肉、不學無術。

想到自己要變成那種可笑的樣子,殺了我我也不能接受。

車廂里鼎沸的人聲漸漸轉小,隨著車箱搖動人們開始漸漸睡去……。

第二個原因應該是【我到底該在這里過怎樣的人生呢?】現實生活中的我孤家寡人,雖不能說是【窮教書匠】,但也是工作不上不下、收入不多不少,孤家寡人一個。

但也不過來這三四年光景,一下就有了老婆加三個妾,人人如花似玉、熱情如火,上得了廳堂也進得了卧房;外加毒品葯品生意都紅紅火火,到桂平收購土地、自力進行土地改革一年來也推展得十分順利,雖沒達到滿分也有八、九成效果。

床上得意、荷包滿滿,對世界上絕大多數想要穿越的宅男們來說,這應該已經是夢想中流著nǎi與蜜的樂土。

但我要的生活是這樣嗎?如果說來到這世界頭兩年的心態是【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心中更想要做的卻是【既來之則亂之】、【既來之則改之】吧!回想這幾年過程,從莫名其妙、驚惶失措到漸漸熟悉、游刃有余,廿一世紀的生活彷彿成了遙遠的傳說,與生命真正產生連結的是眼前這片土地。

尤其是與松坡將軍相處這段時間以來,原本因為將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賣給辛慈、jīng神萎靡錯亂的我,漸漸被將軍熱情感染而恢復元氣……。

如果歷史可以重來,可以變成【模擬城市】或【真人版三國志】,那我還要去玩【美少女夢工廠】嗎?想想這些年的情形,我不清楚如果在這個世界里死了是否還能回去廿一世紀,但可確定的是其中必有某些連結,在某個至今不明的情況下就可以回去。

如果有機會可以回去,那又何必計較在這世界中如何生存呢?有機會闖就該闖!有機會打就該打!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該放手去做!如果照已知歷史,松坡將軍十二個月內就會因結核病死在日本九州醫科大學醫院──也就是說無論外表在怎幺堅強,松坡將軍現在都是強忍著痛苦,硬撐著病體發動討袁戰爭--如果病篤如將軍都抱著這樣強烈革命jīng神,我又有什幺好擔心的呢?拼了吧……!既然無所畏懼,又有什幺要擔心的呢?大智門車站月台上人cháo洶涌。

報紙上沒有任何有關蔡松坡的新聞,當然也不會有特務橫死街頭的消息。

亂世里哪天哪里不死人,雪地上出現幾條屍體跟本不會有人關心。

我到估衣店買套衣服改扮作青年學生模樣便啟程前往瀘州。

沒在漢口多做停留第一個原因是有關於招商局漢口分局。

招商局漢口分局與天津分局並稱是招商局兩大分局,但從1893年開始就由盛宣懷的姻親施紫卿擔任總辦,1914年施某退職,直接任命他的兒子施子英擔任局長、另個兒子施成之為副局長。

前後數十年間父傳子、兄傳弟,把招商局變成他們家私人產業,陳陳相因,弊端百出,瀆職貪wū,無惡不做。

聽父親提過,施家父子單單是利用攫取溢額回佣銀、包腳特佣、銅元折合銀元差價及購買煤炭價差等手段,每年就貪wū局款七、八十萬元,但因他們一家在漢口勢力盤根錯結,父親雖然知道卻也奈他們不何。

因此如果我前去漢口分局只是突增困擾,絲毫不會有任何幫助。

第二個原因是王占元。

王占元到湖北後虎據南方、不可一世,10月初才剛被封為將軍,平常在地方上橫徵bào斂,袁世凱為了當皇帝也不敢動他,與江蘇督軍馮國璋、江西李純並稱長江三督,是北洋政府威嚇南方的三把尖刀。

之前王占元就幾次來電報要調我到他身邊幫忙──當年父親在製造局時對王在械彈上幫了很多忙,現在雖然王手中已自己掌握了漢陽兵工廠,但對當年的恩情卻一直沒忘──但經多方思考我一直沒有同意把軍籍移到湖北。

以前在北京一起廝混時王占元身邊認識我的人也不少,這次到漢口如果不小心給看到了,怕又是惹得一身腥臊。

從漢口到宜昌有lún船可搭,但宜昌以上就只能搭木帆船。

從宜昌到重慶花了七天時間,沿途欣賞三峽風光自不在話下。

「這位小兄弟,我們在哪里見過吧?」一名清瘦漢子走到身旁坐下道。

他從漢口就與我同船,但幾日來兩人並未交談過。

這兩天天氣轉好,白晝時我都在甲板讀書,這留著八字鬍的漢子不似其旅客大部分時間都躲在船艙賭博,除了抽抽大菸外也拿著書卷坐在甲板另一頭。

我收起書冊微笑道:「您認錯人了吧。

」「咱們上次是在長辛店見著的吧?」漢子cào著山東口音道:「小兄弟不用擔心,腰上家伙收好,別嚇著其他旅客……。

」「小兄弟用機關槍有一套,上次讓愚兄開了眼…」漢子眸子巨大而有神,伸出右手道:「在下蓬萊吳子玉。

」我望望漢子背後,他那三個隨人並未靠近,仍在甲板另一頭喝著茶。

我伸出手道:「桂平曲萃亭。

」蓬萊吳子玉?玉帥?方才只忙著打量四週安全性,我遲了半晌才想起面前這位jīng瘦的中年人是誰!吳子玉?吳佩孚!人稱【秀才將軍】,民國史上曾經擁兵數十萬、一統半壁江山的吳佩孚!那個年輕時就只身化裝成小販,潛入東北現場參觀日俄戰爭的吳佩孚!那個全國首先宣布支持五四運動,終身恪守「四不主義:不作督軍、不住租界、不結交外國人、不舉外債」的吳佩孚!那個全中國第一個首先主張「召開國民大會」、「還政於民」的吳佩孚!歷史上要不是吳佩孚的堅持,北京故宮的太和殿、中和殿與保和殿早就給拆了!歷史上要不是吳佩孚拒絕割讓外蒙古國土以及轉讓東三省日本人特權給蘇聯,列寧也不會憤而叫蘇聯特使越飛把龐大軍火械彈、貸款轉交廣州孫中山,也就更不會有後來國共合作、黃埔軍校與蔣介石崛起。

也只有這種個性才會在兵敗隱居四川白帝城時,拒絕日本提出【贊助十萬支步槍、五百萬大洋幫助東山再起】的誘惑,堅持中國主權完整。

也只有吳佩服堅持民族節cào、堅決不入租界這種個性,才會在抗戰時期牙齦發炎還堅持不進入租界洋醫院、不讓外國醫師診療,最後因敗血症而死。

這位叱吒風雲的大元帥,現在正坐在我面前……。

「萃亭老弟同船入川,是代表胡同里嗎?」吳子玉雙眼深陷眼窩中、眸子顯得異常明亮道。

「您過獎了,在下不過是逃學出來游山玩水,軍國大事哪lún得到我這個毛孩子……。

」吳子玉話中提到了胡同,指的是設在鐵獅子胡同的陸軍總部。

既然他也做足了功課才來點破,我也沒什幺好裝聾作啞的,只是實話實說吳子玉未必會相信。

歷史上的吳佩孚天資聰穎而剛愎自用,但潔身自愛對所屬也要求甚嚴。

國民黨北伐成功吳佩孚下野後居然自己連間房子也沒有,還是靠老部下接濟才勉強有了間房棲身;吳佩孚更不好女色,終身就一妻一妾,雖然一輩子沒有一男半女卻也不曾傳出任何桃色新聞。

「所以第六旅何時要開拔?」我猜測著吳子玉前來相認的動機,索性賭上一把問道。

這個時期他還在湖南當旅長,照史實第六旅在護國戰爭興起後也是真的開入四川。

我的判斷是──直接挑明絕對不會錯,反而可以加深吳對我前往四川身分的疑懼。

我雖lún不上什幺【欽命要犯】,但一下就讓吳看破手腳也不好。

「呵呵呵,難得百年修得同船渡,讓愚兄為你卜上一掛吧…」吳佩孚笑而不答、顧左右而言他,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