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 ?(102)紅玉來歸(上)(2 / 2)

what if ? 午夜人屠 5060 字 2020-08-03

************練兵帶人白健生不及李德鄰,打仗運籌帷幄李德鄰不如白健生,但若說到收攏人心,我們三個都不是周紹山的對手。周紹山那是天分,那手段是藝術。

我們抄小路追擊沉鴻英後,白健生不到半天工夫就打下龍州城。方法也不難,就是【故佈疑陣】加【網開一面】。

從兵力數字上看,我們帶來南寧方向的隊伍人數本來就比沉鴻英部少,即便龍州城內只有4千人,在分兵駐守南寧及一部前往百色後,真正能到龍州城下的也不到3千人。白健生見城內沉軍官兵沉溺於姦yín擄掠,連牆頭放哨都沒有,隨即分兵三路合圍龍州城、只留下東北方南寧方向佈下陷阱,待敵軍自投羅網。

白健生放開北門約3華里距離,接著設下七層路障。前幾層路障也不封死,沿道路一側約50米設側擊陣地,陣地中機關槍待命不發射,除非敗軍有組織想要襲取陣地時才開火;同時下令凡是潰軍通過一律喝令【投降蹲下不殺】,若有拚死僥倖者,各班以伍為單位射擊,嚴禁自由亂射。最後一道陣地設於離龍州城約20華里隘路出口處,陣地前挖一道壕溝,隘路兩側俯瞰處設多枚彎刀地雷,陣地由4挺重機槍把手,凡亂軍沖突至此者不論是否投降,一律射殺於陣前。

約定時間一到三面疑兵同時向城上開砲,旌旗揮舞、塵土飛揚,一併攻打東、西、南門。城內亂軍不疑有他,犬奔豕逐、自相踐踏,連武器都來不急拿,個個搶奪金銀細軟就朝北門逃竄,絲毫沒有戰斗意志。

經過4小時戰斗我軍毫髮無傷,沉軍遺屍千具、投降2千餘人,白健生命全數以繩索繫頸成串押送南寧城公審。

戰後清掃戰場,共收繳當年撥給沉部英國恩菲爾德步槍千餘支、手榴彈近萬發,雜色鋼槍、土槍、手槍亦有千餘,除補充我軍消耗外也全數運往南寧候用。

「弟兄們!這是你們最後立功的機會!」周紹山用帶著江浙口音的官話喊道:「我知道你們苦、你們窮,你們都是因為被地主高利貸壓迫、種地活不了,才會離開家干土匪、當兵的!今天誰先訴苦、誰先自我反省、誰先揭發,誰就是跟人民站在一起!自我反省、自我揭發,人民可以接受你的,今天你就重新再活一次。你的命,是曲司令給你的!是人民給你的!」

「你有多苦多難,你想要再見家鄉老母親一次,你就趕快承認錯誤!」周紹山昂聲喝道:「你承認錯誤,就算惡貫滿盈、人民百姓不能接受,你是條漢子自我承認,拿一條命出來抵罪,今天給活活打死,有認罪就是條漢子,曲司令也會叫人拿20元給你老母親安家…你今天不認錯、不揭發別人的罪刑,你就是王八蛋孬種,壞分子,今天在這裡給人民百姓活活打死、給狗吃了,也毫不足惜!」

「因為你自己反省自己的錯誤,司令和人民讓你再活一次…」周紹山銳利眼光掃過低頭不語的俘虜和台下萬千義憤填膺的人群道:「誰要第一個自我批判、承認錯誤?」

「我!」、「我!」、「我!」俘虜們紛紛高聲喊叫。

其實周紹山的游戲規則很簡單──讓俘虜們先彼此指責對方犯下的罪刑,時間、地點、罪行內容都要清楚,然後問在場有沒有受害者家屬;如果有家屬在場,就讓家屬上台拿軍用鐵頭皮帶鞭打人犯100下洩憤。家屬lún流上台、上台先控訴冤屈然後動手,就算當場活活打死也要讓所有受害者家屬打完為止。如果沒有確切家屬在場,就由現場【苦大仇深】代表──家裡死亡3人以上、沒有確切凶手──lún流上台,活活打死為止。

處理完凶手後,每個自我揭發的人都需要經過群眾審批。群眾可以決定接受改過自新,或不接受將他釘在十字木架上立於城門外,待3天後再次決定是否接受他的自新。

這是很殘忍的心理游戲,輸贏對象是自己生命……。

到南寧城後所有俘虜──包括原本在南寧被我部繳械的數千人與龍州解來的2千餘人──都雙手反壓背後,10人一組以鐵絲穿刺手掌綑綁成串,凡一組中有人率先自新檢討就剪開鐵絲放他上台,若一組10人都無人自新又被檢舉,就等到10人都活活打死後拖往城外沼澤掩埋。

游戲的核心是──民眾上台控訴【苦大仇深】、打完人後才能領到30元補償費和糧食罐頭。

游戲規則很簡單──你不殺人就沒錢領,不然就要等到在場所有人民群眾都願意原諒這個人後你才有錢領。

誰哭得凶、誰下手狠,誰就先領錢領糧食……。

道理就這么簡單!

訴苦領錢領糧食也不是沒代價的。周紹山的設計是──貧民百姓無所謂,地主富戶要領錢領糧就要放棄土地所有權;字據先簽不怕你以後反悔,反正眼前青黃不接你不放棄土地就是活活餓死,有了字據以後如果反悔自然有別的辦法對付……。

公審大會進行了7天7夜,6、7千俘虜中當場活活打死的大約2千,殺到後來人民群眾也累了,判定1千多人釘木架示眾,其餘3千多接受改過自新。

周紹山是不能接受人民百姓喊累的!

小兵的公審告一段落,隨即展開的就是沉鴻英等一眾官長公審。

周紹山先召集南寧到龍州24縣【苦大仇深】代表共聚一堂,接著是3天游街示眾──從沉鴻英開始所有軍官頭人個個用鐵絲纏頸、懸掛姓名罪刑鐵牌,爬行繞城一圈讓人民群眾任意侮辱攻擊──接著再舉辦萬人公審大會讓所有受害家屬lún番上台批斗,再用綴有鐵釘的皮帶lún番毆打。

鐵釘皮帶打不死人,3日後周紹山再讓所有在場民眾lún番上台,用尖鐵絲任意刺入。

沉鴻英皮厚,先讓人用鐵頭皮帶打到全身筋骨寸裂,再給上千人用鐵絲刺入全身,最後釘上木架懸掛城門口兩日才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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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2u2u2u、c0m高度漸漸降低,為了方便往來交通,我們從美國買來了幾架飛行艇──這年頭根本沒什么機場這種設施,就算買了飛機也無處起降,飛行艇上半是飛機、下半是船形,只要有水面便可降落、無須機場最是方便,從桂平到湛江1小時就到,尤其南寧-桂平間鐵公路都尚未鋪設僅能水路往來,有了飛行艇後1個多小時就到,極為方便。我們購入的是美國寇帝斯公司生產的空中馬林75型大型雙翼飛行艇,可搭載10名乘客,性能穩定耐用,也是世界上第一條定期國際民航航線──美國佛羅里達到古巴哈瓦那──所用機種。

江畔萬頭鑽動全力大興土木中,雖然戰火還未熄滅,但今年最大工程計畫目標就是趁枯水期挖通船閘航道導引江水,預計明年完成大壩封頂及水電站工程。馬騮灘水庫是聘請美國工程師設計監造,發電站內安裝美國奇異公司製造發電機組,由於壩高水位落差有限發電容量只有50mw,但已足夠應付目前階段工業發展需求。

這段時間來大量難民涌入桂平,正好提供工程所需大量人力,原本預計要3年工期才能完工,現在日夜趕工下預計20個月內就可通航發電。

飛行艇緩緩滑向岸邊,江畔南側綿延將近500公尺的倉庫群也將完工,敞開大門中工人們正在忙著裝卸貨物。為了加速桂平工業建設,潯湛鐵路幾乎24小時不休息運來各種物資、原料,建築、設廠相關物料卸下後通常直接送往工地,工業原料則先進倉儲用。

紡織工業是我們現在勞動力的核心。在原本那邊世界歷史紀錄上,1921年中國全國紡織工業紡錠數達到326萬6千錠,絕大多數集中在上海周邊,其中規模最大者為榮氏家族的申新紗廠,生產能力佔全國五分之一強,排名二三則為張謇的大生紗廠及郭樂創辦的永安紗廠。截至目前廣州灣加上桂平的紡紗能力已與申新企業相彷達60萬錠,其中40萬錠為pet聚酯棉紗、20萬錠為聚胺pa尼龍棉紗,均為棉紗與人造纖維混紡、不生產純天然纖維產品。這樣的好處很多,一來棉花價格受國內外生產因素及銀錢匯率影響、波動極大,上海設有棉花期貨市場,許多紡織廠跟本以棉花投機生意為主、無心認真降低成本、提升品質,減少棉花用量後較不受棉花價格起伏影響,有助穩定發展下游工業。其次混紡纖維性能與純棉大有不同,其彈性、可熨性、吸濕性、洗滌性、光澤、重量等均非傳統純棉可比,製成產品非常獨特,極受歡迎。

我廠生產之紗線全供轄內織布、針織業使用。為培養民間實力、分享利潤,未來此環節除供應歐洲軍方訂單所需部料由我們家族自行設廠織布外,國內外民生用布疋均由我方以【耕者有其田】債券作價提供動力機器、技術,由桂平、玉林、廣州灣、欽州、茂名等地富商豪族設廠經營,以大型梭織生產白細布、格子花布,除供下游成衣業使用外並銷售國內外各地。

目前這個計畫上最重要的參與者是郭德潔家族。郭父身為地方上有力建築商,多年來便承攬桂平各項建設工程,我、李德鄰、白健生等都與之相熟,也知其女德潔在桂平女子師范學校擔任學生會長,才色兼具、極為出名。但在那邊的歷史中要到1925年郭德潔19歲李德鄰才會正式迎娶,目前時間未到,我就默默祝福即可。

針織和成衣目前主要鼓勵民眾創業經營。手動與電動針織機、單雙針縫紉機、鎖邊機(拷克)目前桂平縫紉機械廠均可生產,目前極度供不應求,據說要等待半年以上才能購得。據估計目前轄內縫紉機除廣州灣軍衣被服廠內有3000餘台外,民間持有已不下萬台;另外織襪機、針織機合計也達萬台之譜。

目前我們全力鼓勵發展汗衫、長衫、青年裝、襪子等產品,除了行銷兩廣、貴州、雲南、湖南外,趁著歐戰後德英法列強無暇東顧,在東南亞市場上大有斬獲,完全供不應求。

鞋業則是新興鼓勵發展的產業,歷經多次失敗後終於完成模具開發,已可生產塑膠拖鞋、涼鞋及加硫橡膠鞋(布面膠底鞋),但現今上下游協力廠商群落尚未輔導發展、產量不足,僅能先供應部隊及工廠人員需求,進一步發展潛力大,未來也打算透過【耕者有其田】債券作價方式技術轉移給民間。但熟練技術工人也還要等3至5年才能成熟,現階段還有許多困難要克服。

從化學工業衍生的另一批產業是帳篷、雨衣、雨傘、雨鞋及水盆、水桶等塑膠製品產業,及化纖衍生的纜繩、漁具產業。之前帳篷、雨衣生產是合併在廣州灣軍衣被服廠生產,目前已計畫切割技術移轉交由民間投資經營。目前最受歡迎的是水盆、水桶、塑膠桶等,相較於傳統木器、陶器,塑膠製品打不壞摔不破,經久耐用重量又輕,受限於化工廠擴廠尚未完成產量有限,目前各地行商幾乎都是日夜捧著現金在工廠門口排隊購買現貨,還不時為了搶購出現打架斗毆情形。

「司令好!」、「司令好!」岸上工人們大喊問好。

「各位弟兄好!各位姊妹好!大家辛苦了!」我打直腰桿跨下接駁小艇向群眾揮手問好,步向愛駒准備跨上馬背。在人群中策馬前行雖然隨時可能混入刺客,但這亂世中隨時讓民眾聽到捷報、看到我本人出現在大家眼前,在公共形象塑造上是必要的風險。

「感謝司令幫我們百色人打走滇匪!」旁邊不知名女聲高喊道:「救苦救難活菩薩呀!」

「感謝司令幫我們一家老小伸冤呀!」另一蒼老男聲高呼道。

「你們大家受苦了!我都知道!」我蹬在馬蹬上直挺高聲道:「我們現在沒有錢、沒有房,但是我們有東西吃、有事情做,我們有希望!我曲某和大家一起捲起袖子干,幫你們報廣東人的仇!幫你們報沉鴻英的仇!我要讓大家有田、有糧、有工作、有錢賺!讓你們孩子都能吃飽飯、都能讀書!大家說好不好!」

「萬歲!」、「萬歲!」、「司令萬歲!」碼頭上所有人都暫時放下手邊工作齊聲高呼。

我脫下帽子揮舞向大家致意。

「司令,馬市長請您立刻過去…」馬首旁馬君武先生的隨從道。

「好,走……!」

「呵呵…司令,您看這件事怎么辦才好?」馬君武打個啞謎問道。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下午先接到您的急電,接著賤內又連續發了5通急電要我今天即刻回來…」我反問道。「前線還在交火中,如果能馬上處理下午我就回百色去。」

剿滅沉鴻英部後,雲南都督顧品珍通電【援桂】揮兵入犯,一路指百色、一路朝河池進發,號稱兩路兵馬共10萬人。想當年我離開陸大南下就是加入滇軍,走百色一路西下經梧州前往廣州,也才已得識馨兒這樣才貌兼備的人生伴侶,相當熟識沿途地形地物,是故在與李德鄰、白健生、朱為鉁軍議後,決定由我帶朱團於百色正面險要處設伏,李、白二人北上河池截擊。

滇軍軍紀極差,平日餉銀都是直接以鴉片發放,士兵嗜食大煙,不似我軍平日行軍120華里、強行軍一日夜可走200華哩,滇軍一天走不到30里路。朱團雖不似李部經驗豐富,但經營戰場9日以逸待勞。三天前進入伏擊陣地後一經接觸便打得滇軍人仰馬翻,號稱3萬滇軍完全潰散,遺下數百具屍體便鼠竄回雲南去了。

追擊還未告一段落,我就被家裡奪命連環叩給招回桂平──雖說是2小時可到,但有什么急事可以急到要我非臨時離開部隊回桂平一趟不可?

「呵呵,是趙小姐的事…」馬君武笑容滿面和藹道。「您不回來一趟這件事就僵住了,我也知道前線軍急,但非您回來一趟不可……。」

「趙小姐?!」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頂反問道。

「4天前趙紅玉小姐帶了2百多人槍進城來,說要依例自新…」馬君武笑容中帶著奇怪的賊意。

「土匪自新依規定就覓保辦理,只要有地方仕紳出保繳械即可,有什么問題?」

我摸不清頭緒反問道。

「問題就在這…」馬君武掏出文件道:「問題就在這了,請您過目吧……。」

我定睛一看──紅玉初通文墨並非目不識丁,那歪歪扭扭的簽名應是出於她本人無誤──重點來了,旁邊具保人居然是蘇婉君、吳庭馨、寧怡、桃香和葉菱5人!

我心中一震沿著文件末端往前望,居然【保人與被保人關係】是──妻妾!!

「為這事蘇夫人已經來爭吵好幾次了,要把人領回去…」馬君武笑容不改道:「放人不難,但這事曲司令您沒當面開口,我們誰有做不了主呀…呵呵……。」

我抬頭望向馬君武眸子,既生氣又好笑…這…這要我怎么處理……?

「您別看我呀!」馬君武笑著擺擺手道:「您說是了就是了,我馬上差人把趙小姐送回府上去。」

我咧嘴苦笑……。

「您放心,這幾天我都是以市政府貴客接待趙小姐,絕對沒有收在牢裡…」馬君武望望外面道:「這幾天蘇夫人幾乎都在市政府裡陪著趙小姐,這會應該在招待所花廳裡喝茶……。」

「謝謝市長,家裡沒管好,給您添麻煩了…」我頷首道:「這事賤內完全沒有與我提起,我現在就過去問個清楚……。」

「司令您聽我的…待會過去什么話也別說,就微笑點頭就好…」馬君武拱拱手道:「趙小姐婀娜秀麗、英氣bī人,這是樁喜事…記得微笑點頭就好,千萬別開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