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照常理推測,既然母親和穎穎都異常痛恨郝江化所作所為,那事態進展到此,便應當戛然而止。
而確實,穎穎不辭|而別那刻,已暗暗發誓此生不再踏入郝家溝半步。
她說到做到,甚至連母親的電話都拒接,母親發得那些關心問候短信,更懶得去看。
母親有愧於穎穎,打電話發短信,並沒其它心思,只希望她過得好,婆媳關系能恢復如昔。
而穎穎不接電話不看短信的行為,便斬斷了母親這一份心願,使她陷入深深自責。
每當此時,母親便會變本加厲折磨郝江化,把所有憤懣和怒火傾瀉到他身上。
列位或許會問,郝江化身強力壯,身手矯捷,為什么任憑母親收拾?一來母親鞭笞他,只會傷剄皮肉,而傷不到筋。
二來郝江化自覺佔了天大便宜,犧牲一點皮肉無所謂。
三來母親行事有方,是支撐郝氏家族和郝江化仕途的中流砥柱,郝江化敬她愛她畏她,除非男歡女愛,不敢過多違拗。
換言之,只有在跟郝江化做愛時,母親才會自甘下賤,任他擺佈。
平日居家謀業,大多數是母親吩咐,郝江化不折不扣執行。
當然,母親是那種很賢惠的女人,即使都江化骨子裡就是一條老yín蟲,在外人面前,她也會很照顧自己男人面子。
所以郝江化無所謂母親動不動拿鞭子喂他,隨便母親打罵,他堅持一不還口二不還手。
郝江化相信,總有一天,母親會罵累打累,那時候她自然氣消了。
不過,長期反覆如此,弄得郝江化心頭之氣很難平順。
於是,在把母親推倒,用自己那根奇特之物狠狠還母親以顏色之後,郝江化出了一個討好穎穎的法子,說能修復她們婆媳間關係。
母親聞言,以為都江化死性難改,揚手給他一記重耳光,怒問:「你什么意思,還想打穎穎主意,是不?」
都江化連忙解釋道:「絕對不敢,老婆,你誤會我意思了。我對天發誓,如有二心,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
「呸呸呸!家破人亡,你豈不是咒我跟孩子?混賬東西,你死儘管去死,別拉上我跟孩子,」
母親面露慍恨之色。
「對不起,老婆,你跟孩子是我心頭內,我怎么捨得你們死,」
郝i江化作揖賠笑。
「我見你愁眉緊鎖,容顏不展,這樣下去於心不忍,所以才搜腸割肚,想出這個討好穎穎的法子。既然你不願聽,當我沒說…」
「說,什么法子,」
母親冷冷看著郝江化。
郝江化心下一喜,繪聲繪色地說:「再過幾天,是左京兩口子結婚六週年紀念日,我有一件稀世珍品送給穎穎,保管她開心收下。」
「什么稀世珍品?」
母親疑惑地問。
都江化賣個關子,從保險櫃拿出一樣包裝jīng緻的錦盒,打開看去,裡面裝著一件金鏤玉衣,閃閃發光。
母親乃見過世面的女人,一瞧這件鑲嵌藍寶石的金鏤玉衣,便知價值不菲。
「這件金鏤玉衣…你從何得來?」
母親訝然。
都江化得意一笑,湊到母親跟前,神秘兮兮地說:「老婆,實不相瞞,我動用鎮政府專項扶貧款,從香港一家拍賣公司競拍所得。本來准備送給你,做四十六歲生日禮物,未料提前排上用場。」
「你好大狗膽,專項扶貧款都敢貪,不怕上頭查辦嗎?」
母親聲色歷苒,面容肅穆。
「老婆放心,別說縣裡面那些官,就連市一級高官,也有為我所之人。比如說那個分管稅收、扶貧的都市長,我把曉月送他玩幾天,把他速得神魂顛倒,茶飯不思,拉著我手說要跟我拜兄弟。」
郝江化說這番話時,臉上露出勝利者微笑,不無得意。
「好你個混賬東西,原來那一次帶曉月去應酬,一個禮拜不著家,就是為了辦這件事,」
母親沒好氣地說。
「曉月冰清玉潔一個好女人,卻被你當禮物送人,真虧你想得出來!你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從實招來!」
「老婆,現在官場就興這股歪風邪氣,我近墨者黑,肯定不能倖免,」
郝江化感嘆一聲。
「再說,我只是挪用而已,等有錢咱把窟窿補上,什么事都沒有。」
「那你到說說,拍這件金鏤玉衣,花了多少錢?」
母親問。
郝江化豎起一根手指,壓低聲音道:「一億…」
「一億?」
母親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郝江化所言。
「你個混賬東西,我辛苦奔波一年,公司利潤才不過一億。你倒爽快,說花就給我花了。」
話音未落,母親楊起手,又是一巴掌扇在郝江化臉上——第二十二章郝江化摀住生疼的臉龐,出言安慰道:「老婆,區區一億,你大可別放在心上。只要我仕途坦盪,平步青雲,別說一億,就連吉普島都為你買下來。」
「大言不慚,你簡直在放pì!」
母親怒氣騰騰。
「想當初我嫁來都家溝,你窮得連一個首飾都買不起。要不是沒有我五億嫁妝,婚宴你辦得起,洋房你修得起,奔馳你買得起?開公司、辦產業、為你謀官謀住、為你親戚鄰里辦事等大小開支,哪一樣不是花我的錢?就憑你,厚臉皮和一張油腔滑舌的嘴,要文化沒文化,要相貌沒相貌,還妄想平步青雲?
郝江化,你就痴人說夢,做黃粱美夢去吧。」
「所以說老婆,你是我的恩人和貴人呀。沒有你,就沒有我郝江化今天,我永遠敬你愛你。雖然我採花無數,可只有你才是我此生唯一的港灣…」
郝江化激動地一把摟住母親白潤豐臀,下面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要永遠伺候你,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才是我此生最大的成就和價值。」
說完,郝江化腰背勐烈一挺,只聽「噗嗤」
一聲,下體全根chā入母親漫漉漉的花蕊。
母親連聲哼唧,隨著房間裡驟然響起的密集「啪啪」
聲,舒爽到飄飄欲仙。
「…老婆,我聽你說過,穎穎親媽童佳慧是財政部副部長,管國家錢袋子。
只要你出面,請她放水,何愁我們的錢花之有盡、用之有竭?都江化頂入母親zǐ gōng,邊肏邊說。「親家母就是一尊財神菩薩,只要我們把她搞定,要多少錢有多少錢。」。
你又開始痴人說夢…,母親嬌喘連連,斷斷續續說道。
「親家母那個女人,不比別人,我跟她打了十年交道,最清楚她品性…國家能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她負責,肯定對她十分信任…她有三不原則,一不違法犯罪,二不亂交朋友,二不窮奢極欲…況且你不是不知道,自從我嫁給你,親家公親家母看我一百個不順眼…他們夫妻不整我,我就謝天謝地,還敢指望找他們幫忙…那豈不是火上澆油,自尋死路?」
郝江化眼睛骨碌一轉,死死摁住母親螓首,脫口道:「天下沒有一個父母不愛子女,或許,我們可以從穎穎身上找到突破廿。」
「唉,繞來繞去,怎么又說到穎穎身上…親家母疼惜穎穎,難道我不疼惜左京?以後休得再提此事,我不想聽…」
母親上半身匍匐在床上,大白pì股高高噘起,承受都江化連續不斷的凶勐撞擊。
只聽床「吱呀」
作響,劇烈搖動。
而此時,身後的郝江化,眼裡隱約升起bào戾之氣。
他發瘋般揮動巴掌,對母親的豐臀連續左右開工,一頒勐抽,直至白裡透紅,又紅又腫。
母親閃他耳光,他就抽她pì股,一報還一報,這就是郝江化的朴素唯心世界觀。
「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一一」
母親嬌喘連連,兩個雪白大nǎi,前後跳動。
「賤母狗,喜歡被我禽嗎?」
郝江化一把揪住母親頭髮,惡狠狠地問。
「喜歡…」
一滴屈辱的淚珠涌出眼眶,母親低聲飲泣。
「現在我是你兒子左京一一你瞧,你兒子正在肏他下賤的生母,」
郝江化yín笑,模彷我的聲音。
「媽媽,兒子好喜歡你,讓兒子肏你,好嗎?」
此情此景,讓母親倍覺羞辱,反而下面更加興奮,噴涌出更多愛液。
「…京京.媽媽也喜歡你…快肏媽媽吧,媽媽喜歡被你肏…」
母親哽嚥著緊閉雙眼,斷斷續續說。
都江化「呸」
地朝母親俏臉上吐口口水,鄙夷道:「原來我的媽媽是一條如此下賤yín盪的母狗!平日裡端庄正經,知性優雅,聖神不可褻瀆,不料一上床,就恢復了yín婦本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兒子要俞爛sāo貨媽媽的狗厭,還要母狗媽媽給兒子生小狗崽…」
聽到這裡,母親驟然臉色大變,勐地一把推開郝江化。
「你…太無恥,這種話也能說出口,」
母親手指郝江化,氣得渾身發抖。
「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郝江化一愣,情知觸犯母親底線,嬉皮笑臉道:「區區一個游戲而已,何必當真?我記住了,以後絕口不說此話。小的該打,該打,老婆大人請息怒。」
說完,郝江化假模假樣閃自己幾記耳光,向母親賠禮道歉。
母親哼了哼鼻子,轉身一把躺下,蓋好錦被。
郝江化鑽進被窩,哈巴狗一樣湊到母親身上,極盡討好之色——第二十三章雖則郝江化人品低劣,不過他所出點子,還勉強可以一試。
故這一年國慶,我和穎穎結婚六週年紀念日,母親採納郝江化主意,隻身飛往北京,給我們小倆口慶祝。
將近二十天沒聯繫,此番見面,婆媳間總有那么點異樣感覺。
具體什么異樣感覺,母親說不明白,穎穎也講不出一個所以然。
儘管在倆人之間,穎穎豎立起一道隔閡之牆,不去聽母親親切的聲音,不去想母親慈愛的容顏。
可就在見面相擁之際,這道牆卻面臨土崩瓦解之勢。
「穎穎,真好,今天特別漂亮——」
母親拎起穎穎一隻手,上下打量,無比疼愛。
「六年時光匆匆而過,你跟京京風雨同舟,相依相偎一起走來。你是媽媽的好兒媳,媽媽謝謝你,也替京京他爸謝謝你!」
聞言,穎穎俏臉微燙,輕聲回答:「我很幸福,謝謝媽媽。」
只見她與我十指相扣,秀髮向後挽成性感髮髻,雪白脖頸上戴一串鑽石鑲嵌的碧璽吊墜項鏈。
穿一件xiōng口綴滿小粉鑽的白色v領露背短款蕾絲婚紗裙,裸露出兩截蓮藕般玉臂和一雙勻稱光滑大白長腿,酥xiōng峨峨,纖腰盈盈。
「親家母,快別這么說,」
佳慧笑眼迷人。
「其實,我和老白要謝謝京京,他是好女婿,好丈夫。也要謝謝你,一直以來關心愛護穎穎。」
只見佳慧穿一件喜慶的鳳褂套裙,氣質雍雅,柔美華貴。
在她旁邊,岳父白行健一身氣派的龍褂唐裝,氣宇軒昂,英俊不凡。
再瞧母親,著一件紫色真絲及膝修身牡丹旗袍,胴體婀娜,曲線玲瓏,上上下下散發無限芬芳。
「親家母客氣了——」
母親回身擁抱佳慧,笑容可掬。
「您和行健大哥,生了穎穎這么個天生麗質的好女兒,功勞最大。穎穎是我的好兒媳,關心愛護她,理所當然。」
「難得有親家母給穎穎做婆婆,既知書達理,優雅大方,又和藹可親,善解人意,」
。
沷怖頁2u2u2u、c0m佳慧輕輕抱一下母親,跟她行個貼面禮。
「我和行健非常放心,謝謝你——」
「受之有愧,親家母您過獎了,」
母親連連搖頭。
「我哪比得上你,蘭心蕙質,秀外慧中。」
自從佳慧勸阻母親下嫁郝江化失敗,其後每次見面,倆人都會把繁文縟節,一絲不苟演練一遍。
外人看上去,她倆感情勝比親姊妹,實則未然。
「兩家人不說一家話,萱詩呀,既然你能來參加穎穎的結婚紀念日,我們還是表示歡迎——」
岳父張口一句話,已挑明他的態度和立場。
他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有什么說什么,不喜歡拐彎抹角。
在岳父眼裡,既然母親足可以和佳慧平分秋色,那她的結婚對象,就必須是像我父親一樣器宇不凡的男人。
否則,母親不僅僅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佳慧,侮辱了他,更加侮辱了整個家族。
她一意孤行下嫁郝江化的行為,對把家族榮譽視為生命的岳父而言,簡直等同於奇恥大辱。
不是看在我和穎穎情分上,早和母親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們原本一家人,行健大哥,您何必客氣?」
母親嫣然一笑,燦若桃花。
岳父的意思,母親一清二楚。
不過,她就是有點生氣,所以祭起「針鋒對麥芒」
的旗子,跟岳父裝煳塗。
「至少京京是我親生兒子,我來參加兒子兒媳結婚紀念日酒宴,你卻說我們是兩家人,我偏不順你意,看你如何。」
母親暗自想著,心裡面卻起了酸楚。
「罷了罷了,我爭個什么,行健大哥所言沒錯,我現在是郝夫人,不是左夫人。自古以來,女人嫁jī隨jī,嫁狗隨狗。唉,嫁給郝江化這個混賬,也許就是我後半生的命。」
岳父一笑,搖搖頭,還欲說什么,被佳慧制止。
「親家母,別光顧著說話。你一路奔波,舟車勞頓,快請入席,」
佳慧溫婉親切。
「媽,請上座——」
我主動給母親拉開座椅,請她坐下。
「爸爸媽媽,你倆也請入座吧。」
說完,我依次給岳父岳母拉開座椅,請他倆上坐。
不一會兒,宴席正式開始。
放眼大廳,各色佳麗雲集其中,爭奇斗豔,美不勝收。
不過她們當中,唯數母親、穎穎、佳慧等三人姿色更上一層樓,而且彼此伯仲之間,不相上下——第二十四章下午四點左右,正宴散席。
佳慧相邀母親去leespring做芳香按摩,以盡地主之誼,我和穎穎作陪。
岳父不願鄉見母親,以公務繁忙為由推卻。
leespring座落於長城腳下一處風景優美的靜謐山谷裡,宛如世外桃源,由六十八幢風格迥異別墅組成,每間別墅設二至六個不等貴賓房。
它以獨特芳香按摩手法著稱,結合了中式xué位、日式指壓、歐式揉搓、泰式拉筋、峇里島jīng油等等。
佳慧和穎穎乃leespring皇冠會員,有專屬於自己的貴賓房,每次蒞臨,都會受到周到熱情的服務。
做完按摩,我們四人舒服地泡在一個溫泉池裡,把酒言歡。
「親家母,此地服務,可否令你滿意?」
佳慧柔笑。
母親品一口紅酒,頷首稱讚,把酒杯放在恭敬跪侍池邊的服務員中托盤裡。
「名不虛傳,實乃人間勝地。看來親家母品味優雅,很懂得享受活,」
母親理一下鬟發。
「美中不足之處,溫泉並非天然,不宜久泡。我們都很好奇,為什么母親初來乍到,一眼便看出是人造溫泉。「噴噴,親家母慧眼過人,佩服佩服,」
佳慧拱手。
「想當初第一次跟朋友來,我們都以為是地下天然熱采,後來才聽說實為人造。不料親家母獨具法眼,一眼看出池水端倪,實在叫我等慚愧。」
母親笑笑,擺手道:「實不相瞞,郝家溝東南方六千米處一座山谷裡,有七八眼純天然地下熱泉,一年四季噴涌不息。勘察風水地形後,我投資興建了一家休閒度假山庄,取名『林隱谷棲風山庄』。上個月二十八號,山庄開業剪綵,因故未能邀請親家母大駕光臨,實在過意不去,還望勿怪。」
聽完母親之言,我心下起了疑惑,暗自想道:母親沒有邀請岳父岳母,情理之中。
不過,穎穎對此並不知情,卻出乎意料。
莫非上一次去郝家溝,她們婆媳鬧彆扭了?佳慧愣了愣,看一眼穎穎,見她沉默不語,笑道:「哪裡哪裡,你山庄開業,我未能恭喜道賀,還請親家母見諒。」
說完,佳慧自忖道:穎穎跟她婆婆一向走得很近,上個月還飛過一次郝家溝,怎么沒聽她提起此事?山庄開業剪綵,難道李萱詩連兒子兒媳都沒邀請嗎?其實,母親有給穎穎打過電話發過短信,但那個時候她正賭氣,沒接電話,也沒看短信。
至於我,一則不喜歡郝家溝,二則工作繁忙三則母親心中有愧,暫時不願面對我,所以就沒收到剪綵邀請。
「親家母說什么風涼話,未能邀請您和行健大哥參加,怪我考慮不周。故此次前來,一為祝賀京京穎穎,希望他倆和和美美,白頭偕老。二為登門請罪,將功補過。」
說到登門請罪,母親似乎別有用意,特別加重語氣。
穎穎聞之,嘴角牽動一下,欲言又止。
停頓片刻,母親接著說:「棲風山庄落威,有一眼主泉八眼副泉。其中這眼主泉,取名『聖女泉』,泉水清澈明亮,富含九十九種有益人體健康的微量礦物質元素,常年溫度保持在四十五度左右。我思來想去,第一個沭浴聖女泉者,應該是一位氣質如蘭的迷人女子,在皓月當空,萬物清明時進行,此謂之天時地利人和。而放觀天下,除穎穎外,唯有親家母堪當此任。所以誠摯邀請親家母您移鑾別駕,為聖女泉揭碑開採,第一個沐浴聖泉,以佐人和。」
母親一番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氣勢恢宏,把我聽得雲裡霧裡。
佳慧卻隱然明白話裡意思,什么天時地利人和都乃哄人假話,變著戲法討好她這位財政部高官,才是母親真正目的。
「親家母言過其實,太抬舉我了,」
佳慧面露微笑,不動聲色。
「我區區凡夫俗體,怎可與聖女泉相得益彰?恐怕wū濁聖女采,親家母還是另請高明。」
無論基於何種目的,母親一番心意,出自肺腑。
佳慧當場駁她面子我於心不忍,立即勸道:「媽,泡溫泉對人體百利而無一害,我媽用良苦,你就抽空帶穎穎一塊去吧。穎穎產後體虛,氣血不足,正好去山庄養神美顏,調息身體。」
話音剛落,背上突然生疼,原來穎穎使勁掐了我一把。
看她有點不太高興,好像不願意去。
佳慧瞪我一眼,心想:臭小子,我這個岳母就是比不上你親媽,以後遇到什么事,找你媽去,別來找我——第二十五章考慮到穎穎身體,佳慧放緩語氣說:「親家母不是說過,除我之外,穎穎足可以當此大任?我公務繁忙,過幾天就要飛上海調查一起特別事故,實在抽不出時間。不如由穎穎代勞,一舉三得,你看如何?」
「好呀一一」
母親順台階下來,展顏一笑。
「親家母以國事為重,我自不敢叨擾。穎穎天生麗質,冰雪聰明,傾國傾城,倒是及其合適人選。只怕她舟車勞頓,玉體欠和,萬一累著,我心中過意不去。」
我很奇怪,母親對穎穎竟然客套委婉,完全跟此前判若倆人。
正納悶時,突聽穎穎大大方方回道:「媽,既然你叫我幫忙,媳婦義不容辭。你什么時候回都家溝,我陪你一同去是了。」
本以為穎穎會百般拒絕,沒想她爽快答應,這一下lún到母親吃驚。
她暗想:既然穎穎自願去郝家溝,等於跟我冰釋前嫌,這一次我無論如i何都要保護好她,不會讓悲劇重演。
而穎穎之所以答應得如此快,除跟母親冰釋前嫌之外,主要原因是為了不引起我和佳慧的懷疑。
穎穎心裡清楚,以她跟母親倆人親密無間的關係,若拒絕這個合理要求,我和佳慧肯定會追問真相。
到那時,才叫穎穎最害怕。
綜上,便是事發後,穎穎第三次去郝家溝原因。
當然,她這次去郝家溝,僅僅是為幫母親做事。
而母親,一開始並沒邀請穎穎赴郝家溝打算,以免她觸景生情,徒增傷痛。
不料yīn差陽錯,請佳慧沒成行,穎穎卻答應幫忙,著實叫母親喜出外望。
但高興終歸高興,母親同樣沒有懷其它心思,只為修復婆媳間裂痕,跟穎穎重新建立信任和依賴。
「謝謝你,穎穎,媽媽謝謝你一一」
母親激動地握住穎穎雙手,高興得熱淚盈眶。
「你是媽媽的好兒媳,媽媽疼你愛你,一輩子保護你。」
「媽,我和左京孝順您,理應如此,」
穎穎理理鬢髮。
「老公,你跟我一塊去吧,我們快去快回。」
我點點頭,問道:「媽,那個什么聖女泉儀式,什么時候舉辦?」
母親破涕一笑,柔聲說:「不急,還有四五天,媽已經挑選黃道吉日,就在這個月八號酉時。專家推測,那天晚上,皓月當空,物明氣淨,適宜齋戒、沐浴、揭碑、起壇等。」.我掐指算來,八號正巧要飛美國參加公司高官會議,於是無奈地說「老婆,八號我有個重要會議,恐怕不能陪你…」
現在想想,若當時不參加會議,陪穎穎快去快回,那么她跟郝江之間的孽緣便會在此終結。
可有母親陪著穎穎,我怎么會想到那一層意思?若知郝江化色膽包天,胡作非為,接二連三褻瀆穎穎,我早跟他拚個魚死網破了。
穎穎臉上閃現一絲沮喪,撒嬌道:「老公,你就不能為我,推掉此次會議嗎?就一次而已,好不好?」
我把她擁入懷裡,勸慰道:「怎么了,寶貝?你只不過去媽媽家住一天兩天而已,很快就回來。之前你不是說,郝家溝山清水秀,你很喜歡嗎?」
「不嘛,我就是要你陪一一」
穎穎噘起小嘴,像個生氣的女孩。
「你到底陪不陪我去,給個痛快話?」
見我遲疑不絕,佳慧開解道:「穎穎,別纏京京,他是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你要不想一個人呆在郝家溝,為你婆婆辦完聖女儀式,馬上飛回來,何必非拉京京陪行?乖,聽媽媽話。」
穎穎突然一把推開我,煩躁地說:「去吧去吧,儘管去開會,我一個人去郝家溝沒什么大不了。哼!」
說完,雙手把xiōng一抱,生起悶氣。
母親見狀,問我究竟什么重要會議,能不能推掉。
言下之意,她贊成我陪穎穎一同前往。
「好吧,我上午開完會,立即飛回上海。再從上海,飛到衡山機場,估計九號能到郝家溝,」
我退讓一步。
「老婆,你看行不?」
我是此次總部高管會議主持人,大家從世界各地飛聚美國,等著聽我作演講報告,絕對不可以缺席。
這是我能作出最後的解決方桉,希望穎穎理解和支持。
「隨便-一」
穎穎聽後,丟下一句話,氣乎乎走上岸。
我連叫幾聲.都不見她回頭。
「這孩子,犟起來跟頭驢似的,勸都勸不住,」
佳慧搖頭感嘆。
「既然如此,京京,你開完會馬上飛回來,去郝家溝陪穎穎。」——第二十六章望著穎穎的背影,我疑惑地點點頭,暗自想道:穎穎向來獨立自主,不是那種喜歡粘人的女孩。
即使懷孕和坐月子期間,她都沒強烈要求我一天到晚守在身旁。
這一次不過隻身去郝家溝幾天,為什么反應如此強烈?帶此疑問,晚上睡覺時,我問穎穎原因。
她先是一愣,繼而白我眼,轉身不搭理。
我再問,她不耐煩了。
「反正你已決定,何必再問為什么!」
穎穎惱怒起來,像一頭凶的母獅。
「這樣吧,你告訴我原因,大不了不去開會,」
我呵呵一笑,摟住狂躁的她。
「說出來吧,別憋在心裡。」
穎穎掙扎幾下,對視著我的眼睛一會兒,扭轉頭道:「沒什么原因,我就是想試一下,在你心裡,事業重要還是我重要。」
「那還用說,當然你重要,」
我恍然大悟。
「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孩子,為了我們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