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對方這么質問自己，小魚兒卻一下子感覺心里忽然平靜了下來，並沒有預料中的惶恐和害怕，她平靜地看向金寒晨：「我沒有什么證據，但是我的確是被冤枉的，我和他是說過話，是在一起工作過，可是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然後她轉身，准備離開。

「砰——」

金寒晨一拳砸在桌子上，小魚兒身子輕微一顫。

「你是不是就料定了那家伙是個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才這樣無所謂？你沒有辦法？那你是想我回去了怎么做，和你離婚嗎？讓你徹底離開那個傻子嗎？」金寒晨本來以為她至少可以放軟態度，起碼也給自己道個歉，就算是為了以前那個傻子金寒晨，她也可以和自己多解釋幾句。

可是金寒晨沒想到小魚兒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態度。

沒有辦法？

這話的意思就是隨便他怎么處理？

等到回去，老太太問起這件事，讓兩個人離婚，她也無所謂？

小魚兒扭頭，眼神幾乎是空洞的，她艱澀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不要說你沒辦法！事情是你惹出來的，當初我……當初金寒晨根本就不願意你離開蓉城，是你自己非要過來，你也明知道他那么討厭金維嘉，你還是要和金維嘉走的那么近，是，你覺得你什么都沒有做，可是你知道別人是怎么看的嗎？現在你該知道了吧？你又知道他心里有多難受嗎？」金寒晨還是第一次把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通過neil這個人格跟小魚兒說了出來。

小魚兒呆呆地看著neil，許久，她才微微低頭，然後彎腰對著金寒晨——「對不起。」

金寒晨看著小魚兒臉上幾乎是毫無血色，心里一下子也有些慌亂。

難道是他把話說重了？

可是事實明明就是如此，若非小魚兒一意孤行不和金維嘉撇清關系，事情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老太太那邊的態度了，為了保全金家的聲譽，老太太很有可能放棄小魚兒！

所以他才這么憤怒，這么焦急。

可是小魚兒卻和他說「我也沒有辦法」！

這如何能讓他不生氣。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金寒晨嗎，所以才能說出這種話？

小魚兒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看見金寒晨沒有說話了，她才一步一頓把桌子上的碗筷收了起來。

到了晚上，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兩人也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讓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在房間里。

小魚兒仿佛一個木偶人一般，就那么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金寒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還在不在意自己，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他絕不會主動開那個口。

臨近深夜，金寒晨在房間里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小魚兒就在外面，他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已經睡著了，還是像他一樣難以入眠。

他想要和小魚兒說話，可是又害怕自己一開口兩個人又會陷入僵局。

他發現自己真實極度不擅長和女人表達想法，一開口就會把情況搞砸，反而是傻乎乎的金寒晨那種撒嬌耍賴的方式更為管用一些。

小魚兒此刻也並沒有睡著，她蜷縮在沙發上，用厚重的毛毯裹住自己，眼睛怔怔地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下，城市的燈火仿佛都染上了一絲涼意。

已經過來十二點了了，她看向掛鍾。

也沒有人知道，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這樣糟糕的一天，就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