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霎那,小治安以為自己露餡了,而旁邊這個人要害他!
於是他瘋狂的掙扎,甚至拳打腳踢。兩個人個頭差不多高,他一折騰,治安員當然按不住,可他又不想發出聲響,只好勉為其難的湊到手中人的耳邊,低聲道:「別動。」
都死到臨頭了還別動?
小治安翻個白眼,更加劇烈的掙扎。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嘴邊就去咬他的手,感覺到身體有了平衡就用腿去死命絆他,但他還沒蠢到要喊人。
這荒郊野嶺的,喊人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治安員被他弄得沒法,只能拿開捂在他口鼻的手,在黑暗里恨恨的瞪著他,沉聲道:「你能不能安靜點?我又不是要害你,我只是不願意他發現我們,請你配合一點!」
啊?
小治安一愣,原來不是要害他,那為什么親人近在咫尺,他不上前擁抱反而要躲在這兒?
他抬起臉,剛好看見治安員專注地眼神。他看那老人在門口晃盪一圈,接著回屋,緊接著小屋的燈滅了。
這是不是表示老人又睡下了?
這個念頭剛升起,面前的人施加在他身上的重力就完全消失了。「好了,我過來就是為這件事,現在辦完了,我帶你離開。」
「可是……」
「什么都不要問!」治安員心情明顯十分低落,語氣也凶巴巴的,「我不想說,也不想解釋。你既然跟過來,就做好覺悟。」
不說就不說唄,小治安有點害怕的瞄他。
這么凶干啥。
可是他不問清楚動機回去怎么跟李隊報告啊,小治安在心里哀嚎。
他不知道,當他們的車剛剛離開,另外一邊一輛悄悄隱蔽在樹影里的黑色轎車便緩緩開了進來,沿著痕跡,把車停在之前小治安他們泊車的地方。
而車上坐的人,正是李隊和金寒晨。
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原因歸結於剛剛的路況。這么晚了,來的路還不好,疙疙瘩瘩的,他們為了不讓前面的車發現,一直不敢開燈,就這么抹黑開。
結果可想而知,該剎車的時候沒剎車,該減速的地方沒減速,兩個人幾乎是上上下下跟坐過山車一樣「顛」過來的。
像金寒晨這種從小到大沒受過苦的,哪里坐過這樣的車?胃里便一直翻江倒海,想吐又不敢吐,怕發出聲音被治安員察覺到。因此便坐在車里一直忍耐著。
現在終於能下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你怎么樣?」李隊這會兒也沒了想嘲笑他的心思,看看前面那個院子,問,「不然過去看看,他們要是有那種胃葯讓你吃點,也能減輕點痛苦?」
「不用。」金寒晨兀自逞強,「辦案要緊。」
因此二人沒做停留,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那院門口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這還是個不小的院子,門口還有保衛室。
「這是不是個社區之類的?」李隊胡亂猜測,把腰上別的手電筒拿出來往四處照看,希望找到個標牌之類的地方。
「你確定你開著手電筒不會被人看見?」
金寒晨胃里難受,站在原地沒動彈。但看他毫無章法的對策,還是分出點精力來思考了要是兩個人當成小偷抓起來,他應該怎么跟這個豬隊友撇清關系。
「我找了,沒有標牌,真奇了怪了,那這是個什么地方?剛他們來了又走了,難不成是探親?」
「還真有這可能性,咱們離得遠,但也隱約看見個人影。」
「三更半夜來探親?」
李隊覺得這個可能簡直太荒謬了。
金寒晨聳聳肩,心道要那治安員真有問題,那他在醫院走廊上那會兒背後的腳步聲,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對,還有那根裝有暈葯的煙頭,大概也是他的。
費這么大周章只為恐嚇他,那這人腦袋估計真的有病。
「先不說這個。」金寒晨很無語的看了眼他的手電筒,「你能不能把那東西關了?一直開著你是生怕不會被人發現吧?」
李隊趕緊關了。
還小聲嘟囔:「奇怪,我記得明明已經關了,難道我記錯了。」
金寒晨正要嘲笑他堪比老年人的記憶,冷不防就在他正前方,那小院門口保安室的小屋,忽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