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秦正周猛然被驚醒，大聲的呼喊起來。睜開眼睛的同時，竟然是顧小芳，原本緊綳的神經，漸漸的松懈下來。「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覺，跟個鬼一樣披頭散發，想嚇死人啊？」他沒好氣的呵斥著顧小芳。

「是，我是跟鬼一樣，怎么？現在你嫌棄我了？是不是那個『雨兒』，才是你心里的最愛啊？」顧小芳恨得咬牙切齒，手緊緊的攥著身上的被子。

「你在講什么？」在聽到她口中的稱呼時，秦正周的眼神里，明顯閃過一絲的不適。

「連續幾天晚上都是一樣，你一直叫著什么雨兒長，雨兒短的。今天晚上我們把話說開了，那你就跟我講清楚，那個叫『雨兒』的女人，到底是誰。

你若是嫌棄現在的我，已經人老珠黃了，你就明跟我說啊，我顧小芳又不是非要纏著你，跟你過一輩子不可。」

「我只是在做夢而已，你不要無理取鬧，關燈睡覺吧。」他側過身體，懶得去理會她。

「你別想睡覺，秦正周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為你生了一個女兒，你肯定是現在嫌棄我了，所以才會在外面找女人的。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就把話給我講清楚，嗚……你別睡覺……

前幾天晚上，我都沒有吱聲，今天晚上你叫得那么銷魂，我簡直就是忍無可忍。嗚……你給我起來……」

「你鬧夠了沒有？你喜歡鬧，你就在這里繼續鬧，我去書房睡去。」他猛然翻身起來，抱著自己的枕頭，穿著拖鞋就往卧室外面走。

「你別走，你把話講清楚，那個叫雨兒的賤人，到底是誰……」顧小芳也跳下床去，光著腳就去追他。

秦正周把卧室門打開，只見秦雪雪愣站在那里。

「爸爸……」秦雪雪也沒有躲開。

「大半夜的，你現在才回家嗎？」秦正周掃視著，手里還提著高跟鞋的秦雪雪，沒好氣的說：「都被你那個媽貫壞了，瞧瞧你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回屋里去睡覺。」

他仍給她幾句話，就朝旁邊的書房走去。

「秦正周……」

「媽。」秦雪雪強行把自己的母親攔下來。

「雪雪，你可要為媽媽做主啊，你爸爸他……他在外面肯定有女人了，這幾天晚上，他天天都在半夜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剛剛質問他，他就躲閃的去書房里。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嗚……」

「媽，你別哭，冷靜一點。」她扶著自己的母親，往卧室里面走。「爸爸怎么會在外面有女人呢，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我怎么會是胡思亂想呢？我聽得清清楚楚，一點都沒有錯。他叫那個女人『雨兒』。他不要我們母女二人了，他要在外面找女人。

雪雪你瞧瞧媽媽，現在是不是老了很多，再也沒有年輕時的風韻了？不然的話，他怎么會去外面找女人呢？」

顧小芳只知道白雲嬌，不知道什么雨兒，而在秦正周的口中，也從來都沒有稱呼過秦雨筱的乳名。

雨兒那個稱呼，是屬於秦雨筱的。但至始至終都是白雲嬌稱呼秦雨筱的。秦正周不會對秦雨筱那么寵溺。

秦雨筱才幾個月大，白雲嬌就出事走了，所以說就算是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個那么親昵的乳名。

現在的白雲嬌雖然瘋了，但在她的腦子里，依舊還記得自己曾經，所生下的那個幾個月大的寶貝女兒。

「媽，你真的想錯了，誤會爸爸了，爸爸不是在叫別人，而是在叫秦雨筱。他在叫秦雨筱的小名呢。」秦雪雪讓她坐在床邊，溫柔的解釋。

雖然在瘋人院里，她沒有見到白雲嬌，但通過傑森買通的那個瘋人院的工人，以及她最近所查到的那些事，便可以肯定，雨兒就是指秦雨筱。

「秦雨筱……」聞言，顧小芳才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怎么可能？我從來都沒有聽他，那么親昵的叫過她。」

「秦雨筱和墨北宸的婚禮時間，已經對外公布了出來。就在本月底的二十七號。

你是知道的，在父親的心里，妻女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在公司里面的利益。

秦雨筱嫁入墨家，自然就是他的搖錢樹了，就像五年前的我一樣。為了那顆搖錢樹，他親昵的叫一下她『雨兒』，那又怎么了。」

秦雪雪編造了一個謊言，來欺騙自己的母親，這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依她對母親的了解，她的脾氣，倘若顧小芳知道白雲嬌還活著，父親口中半夜做夢，都心心念念的『雨兒』就是她，她就算不被氣死，也會鬧得人盡皆知。

到時間秦雨筱也會知道白雲嬌還活著，她可能會通過墨家的關系，替她的母親討回公道的。

這件事還不能宣揚出去，至少目前是不可以的。

「真的只是這樣？」她不相信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