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22)(1 / 2)

2019-06-14二十二、刁老板的「事跡」

刁金龍如果藏起來了,就會藏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是老江湖,狡兔三窟的道理他一定比我這種小百姓懂得多,所以,我從錄音里聽到他聽到過深圳和石家庄兩個地名。但是現在他的資金出了意外,小輝很可能聯系不上他,或者無法和他順利交接錢款,他就走不了,在哈爾濱,他生活了幾十年,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藏起來。

但是!

他絕對不會傻到去大家都知道的藏身地的。

在哈爾濱,認識他,知道他的人恐怕遍地都是,會出賣他的人恐怕不計其數!

他之前准備的藏身地搞不好就是他的葬身地,這點,他一定比我清楚。

他要躲的是警察,而不是我,對於我這種一介草民他不會放在心上的,如果他目前還在哈爾濱,想找到他,恐怕比登天還難了。

警察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我了。

難道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妻子跟著別人跑了就這樣束手無策嗎?

齊曉宇!

我猛然想到了這個名字!

雖然我曾經震驚這個長相清純的女學生居然和刁金龍與小輝同時保持著肉體關系,但她好像並不是他們圈子里的人,這個齊曉宇人我也大概有接觸,很單純一個女孩,她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而且,我恰好知道她的家!

丈母娘走了,我媽還在我家,說下午就回去了,讓我倆自己慢慢解決事情,我顧不得送老太太,跟她簡單安慰了一下,急忙朝齊曉宇住的地方奔過去。

冒冒失失的跑去齊曉宇的住處,卻吃了個閉門羹,她沒在家。

還好,查封酒吧那天我留下了齊曉宇的電話。

打過去,她還真的接了。

「喂?齊曉宇嗎?」聽到有人接聽,我心里像是已經找到了楊雋一般痛快了很多。

「是我,你是?」

「我是畫畫那個李老師啊,我跟你打聽個事……」

我話音還沒落,她好像很開心的打斷了我,在電話那邊喊:「李老師啊!二寶哥出來啦!」

「哦,不是,我是要和你打聽個事」我已經拿到了工錢,現在楊雋的下落才是我最關心的。

「嗯,你說?是不是錢的事?我讓二寶哥接電話吧。」

二寶就在她旁邊?我還真不能問她關於刁金龍的事。二寶也是刁金龍的狗腿子,他知道了會打草驚蛇的。

我剛要說不用,電話里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二寶的聲音。

「李老師?我二寶。」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有些語無倫次的支吾起來:「哦,二寶啊,你沒啥事吧?聽小宇說你才出來?沒啥事吧?」

「能沒事嘛?他們放我出來我都知道為了啥,嘿嘿,咱能上他們的當嗎?你那點錢沒問題,三哥聯系不上了,我給你拿,放心吧。」

「你也聯系不到刁老板了?」

「是啊,放心吧,不用找他,酒吧的事找我就行。」

這小子的嘴滴水不漏,想從他嘴里挖出消息的可能不大,我還得從齊曉宇那里入手。

我客套了幾句,決定就在齊曉宇家周圍等著,等齊曉宇出現,當面問她。

不過我還真心的奇怪,這才不過三天,刁金龍的得力助手二寶就這么給放了?

哦,我明白了,公安這叫放小魚釣大魚,二寶出來了,很大的可能會聯系刁金龍,再通過對二寶的監控,就可能會逮到這條大魚。

不過,連我這種對社會的險惡毫無經驗的人都能想到的問題,刁金龍會上當嗎?

我在齊曉宇的住處蹲守了整整一下午,齊曉宇沒回來。

天黑了,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還真的等到了她。

我本來擔心二寶會送她回來的,還好,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見到我在等她,她顯得有些吃驚。

她明顯對我有些戒備心,不知道是出於女孩子天生的對男人的戒備,還是心里懷揣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開口問她,她就立刻開始和我畫起迷魂陣來。

「小宇,回來啦,是這樣,我想問你,這幾天刁老板有沒有聯系你?」

「沒有啊。你找三哥呀?小輝應該知道吧。」

「小輝我也找不到,如果刁老板聯系你,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在哪里?」

「那天你不是還幫小輝來我這里取包嗎?是不是還是工錢的事啊?回頭你自己找二寶問問吧。」

我感覺到她的話語間很警惕,我想我還是得動動腦筋才能從她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哦,不是工錢的事,之前刁老板在我這里放了點東西,他說挺重要的,我也不敢擅自處理,你看看能不能聯系他一下,把東西給他送過去?」

「我是聯系不到,人家這種時候能聯系我嘛?這事你得找那個叫小秋的,小秋准能找到他。」齊曉宇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似乎很不開心,甚至我在她的語氣中隱隱能感覺到她對小秋這個人的強烈不滿。

她怎么知道小秋和刁金龍在一起?

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我不認識小秋呀,你知道她的聯系方式嗎?」

「不知道,我也不熟,三哥說過,小秋家就在紅旗大街,你自己找唄。」

「要不聯系小輝也行,刁老板說給小輝也行。」

「那王八犢子我更不知道了,別問我。」齊曉宇極不耐煩的說。

「那這樣,要是你有什么消息,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完了我給你錢,不會讓你白提供消息的。」

「行了吧,到時候在說吧,那什么,李老師,你看我忙一天了,還沒吃飯,你要是沒啥別的事我就不和你聊了,我得回家了,拜拜哈。」說完,這女孩扔下我就走了。

我知道她肯定了解更多的東西,只是她不肯告訴我,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么辦法來讓她開口了。

垂頭喪氣的往家里走,可是總是覺得齊曉宇的話什么地方很別扭。

我極力回憶著她的每一句話。

太專注了,讓我差點被疾馳而過的汽車刮到。

嚇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一抬頭,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我家小區的門口。

不對!我家住濱江路!齊曉宇說的小秋就是楊雋家住在紅旗大街!是楊雋順口編的地址嗎?不應該,如果是刁金龍出事之前說的,她楊雋又不是神仙,怎么會隨口編這個地名?紅旗大街,那不正是我家新房嗎?

刁金龍現在是驚弓之鳥,任何公開場合,酒店賓館一定是不敢去住的,他自己原來的關系他現在還敢相信嗎?此時,他最信任的不就是他身邊這個小秋嗎?

我家新房!這個沒有人任何別人知道的地方現在不就是他最好的藏身地嗎?

我想到這里,興奮的開始哆嗦起來。

事不宜遲,現在是晚上7點剛過,搞不好他們現在還在那里!

紅旗大街離我現在租住的這個地方很遠,我立刻把電瓶車放下,打了個車趕到了紅旗大街。

惴惴不安的,我已經下車走進小區來到了新房的樓門口。

說是新房,其實這個樓是楊雋的大表舅已經住了十幾年的老樓,一共只有六層,那個房子在五樓,樓梯口的燈光昏暗,我在樓下朝上望,房間的燈並沒開。

也許是我猜錯了吧。

他們怎么會躲在這里呢?盡管這里是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可是,畢竟是我隨時都可能去的地方呀!

已經到了這里,總還是要上去看看吧。

可是,萬一,我進去的時候,正好撞到這對男女在做那種苟且之事,我怎么辦?我會冷靜的斥責這兩個不要臉的jiān夫yín婦嗎?我會不會瘋狂的爆發出來?

會出人命的,一定會!他要是殺不了我,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他。

然後我會狠狠的給楊雋兩個耳光,不,一個就可以表達我的憤怒了。

楊雋會不會哭泣著跟我認錯?會不會哭泣著祈求我的原諒?還是會理直氣壯的告訴她已經不愛我了,然後幫著那個卑劣的jiān夫一起來對抗我?

我猶豫著,忐忑著。步伐沉重的來到五樓我家的門前。

掏出鑰匙的手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需要兩只手,費了好大勁,嘗試了很多次,終於把鑰匙chā進了鎖孔里。

擰了兩圈,房門完好的反鎖著,說明里面沒人。

我的心這才稍稍踏實了一些。

拉開房門,里面的燈都黑著。

應該沒人,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哐當」一聲開門聲驚出我一身冷汗,幾乎要驚叫起來。

原來是身後隔壁人家的房門開了,一個穿著保暖內衣的中年大叔拎著一袋垃圾走了出來。

看到我他也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急忙朝他點點頭,微笑著想和人家打個招呼,誰知道那大叔順手把垃圾扔在樓梯間角落的垃圾桶里,很奇怪的瞪了我一眼,轉身就回到了他家的門里。

我無趣的正准備轉身進屋的時候,那大叔突然用很嚴厲的口吻說:「你們才搬來的?我告訴你們,這老樓隔音不好,我家有上學的孩子,你們兩口子以後小點聲!都忍你們兩天了,還能天天整到二半夜?」

我的身體觸電般呆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鄰居的門「咣」的一聲猛地被關上了。

我呆若木jī般傻在那里好半天。

我傻笑。

我感覺我已經沒有什么心可以繼續傷下去了。

楊雋已經整整兩天杳無音訊了,哈哈!第一個關於她的消息就是這個。

兩天,我太蠢了,他們兩天都在這里!

我還有什么好難過的?

我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無情的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