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reemanpk2019年/6月/21日三十八、小輝的真正目的那身影蹲下身來,用一副手銬先把刁金龍的兩手背在身後銬了起來。
然後轉向我和楊雋這邊,問:「李老師,能站起來不?」
原來是小輝。
「快點!沒時間了,警察隨時會轉回來,咱們得把這bī養的整走!」小輝伸手攙著我的腋下,和楊雋兩人一起用力把我扶了起來。
我踉蹌著,盡力的不讓自己再次暈倒。
「小輝?你怎么在這?」楊雋奇怪的問。
「沒時間說閑話!快點!」
「去哪?」我捂著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問。
「先別管了,快點,你能不能行?幫我搭把手把他弄車上去。」
小輝費力的搬起刁金龍的上身,把暈沉沉死豬般的刁金龍往外面拽。
我騰出一只手,用盡全身力氣幫他扯住刁金龍的一條腿,跟著小輝,把刁金龍搬到了門外。
楊雋還在緊張的攙扶著我,但是口里卻一直在緊張的問小輝:「你要把他弄到哪里去啊?小輝你要做什么啊?」
刁金龍很重,我踉踉蹌蹌的,也用不上什么力,全靠小輝一個人的力氣搬動,他也氣喘吁吁的,顯得很費力。
出門不遠處的綠化帶旁停著一輛還沒熄火的黑色轎車。
中午的時間,小區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些人已經跑下樓來看熱鬧了。
已經聽到樓後面遠遠的傳來凌亂的跑步聲和急切的呼喊聲。
我們把已經開始慢慢蘇醒的刁金龍拽到了轎車旁邊。
小輝迅速的按開後備箱,用力把刁金龍往後備箱里塞。
我的頭嗡嗡作響,整個頭部都開始腫脹起來。
小輝把刁金龍塞進後備箱,轉身跑回樓道里撿起刁金龍剛剛掉在地上的雙筒獵槍,又跑回來朝我和楊雋喊:「快上車!快點!」
我和楊雋急忙鑽進轎車的後座上,門還沒關嚴,車發著。
風一般的朝前門沖出去。
看樣子在前門蹲守的警察也都跑到後面去了,門口只有兩個小區的保安,在向後門方向張望。
。
我們撞斷小區門口的活動橫桿沖過去的時候,那兩個保安還在楞楞地看著另外的方向。
楊雋在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哆哆嗦嗦的幫我擦拭臉上的血。
小輝一句話也不說,把車開的飛快,直向郊區奔去。
「咱們去哪?」我稍稍恢復了一些意識,不像剛才那么眩暈,問小輝。
「我找好了個地方,你別管了。」小輝頭也不回的說。
後備箱里發出沉悶而急促的撞擊聲,應該是刁金龍已經醒了。
「小輝……你要對刁哥做什么?」楊雋顫抖著嘴chún問小輝。
小輝若無其事的回答:「沒什么,拿回他欠我的東西。」
「海濤……你們倆事先商量好的?」楊雋轉過頭問我。
我點點頭。
「你們不會是想殺了刁哥吧?」楊雋的眼淚不住的涌出眼眶。
我沒回答。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事情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我想現在應該已經驚動了全哈爾濱的警察了吧。
那個假冒刁金龍的人,到底是刁金龍自己安排的,還是小輝一手策劃出來的?
小輝心里到底打著什么主意?他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為什么我現在越來越害怕?
楊雋用力的用兩手抓著我的胳膊,身體始終在瑟瑟發抖中。
車速如飛一般,很快我們就駛離了市區。
不過小輝沒把車開上高速,而是七扭八轉的駛向市郊的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道路變得很顛簸,路上的人和兩旁的建築也越來越少。
終於,車子駛入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廠區里面。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荒廢的火車修理廠。
到處都是生滿暗紅色銹跡的破舊機車配件。
車速慢了下來,拐了好多個狹窄的小路,終於在一堆殘破不堪的報廢老式綠皮火車車廂前停了下來。
「這是什么地方?」車停穩,我用力的推開車門,問小輝。
「五常鐵路局的老修配廠,現在倒閉了,這里好多年一直荒廢著,不會有人來的。」小輝一邊回答著,一邊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
「cào你媽的!我就知道是你!」刁金龍高聲叫罵著,一邊在後備箱里拼命的蹬著兩腿,想擺脫小輝的束縛。
「閉嘴!」小輝惡狠狠掏出口袋里的電擊器,找准機會朝刁金龍的脖子上杵了一下。
刁金龍劇烈的哆嗦了一下,立刻老實下來。
「好點沒?幫我把他抬進去,」小輝搬起刁金龍的上身,朝我身後的一節破舊的車廂方向擺了擺頭。
我的腿還是軟的。眼睛很模糊,不過我還是堅持著走到車後,用盡全身力氣搬起刁金龍癱軟的兩腿。
刁金龍的右腿上面還chā著我剛剛扎過去的刀子。
他的褲子上已經被獻血殷紅了一大片。
「海濤……小輝……你們別做傻事啊,殺了他,你們也跑不掉的。」楊雋在車旁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倆費勁的搬動癱軟做一團的刁金龍。
「你老婆真他媽煩人……能不能讓她閉嘴啊?」小輝小聲說。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我和小輝把刁金龍搬進了那節火車車廂。
楊雋也馬上跟了進來。
這是一節滿是灰塵,到處都是破洞的報廢硬座車廂。
靠著進門的位置,小輝把刁金龍往兩個相對的座椅之間一丟,自己坐在滿是wū垢的座椅上筋疲力竭的大口喘著氣說:「cào!這bī養的怎么這么沉?」
我癱坐在地上,頭皮已經腫脹的沒了知覺,天旋地轉的暈個不停。
「把他銬下面的管子上」小輝遞給我一把小小的手銬鑰匙。
我解開刁金龍一只手上的手銬,接著把這邊的手銬銬在座椅間小茶幾下面豎著的立柱上。
「鑰匙給我」小輝站起身,把手遞到我的面前。
我把鑰匙放到他手里。
「我們下……」我剛要問他下一步怎么辦,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我脖子上杵了一下。
我抽搐著立刻被電暈在地上。
我醒過來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已經被銬住了一只手,和刁金龍相對著,在另一邊的座位空隙中。
「小輝!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驚恐的看著小輝從對面刁金龍隔壁那個座位空里站了起來,大聲問。
「沒啥意思,你要是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小輝冷笑著說。
他起身走到刁金龍那個空間里,我才發現楊雋也癱軟著被銬了起來。
我,刁金龍和楊雋,我們三個被分別銬在三個座椅空隙中。
刁金龍和楊雋在一個方向,我在她倆的對面。
刁金龍這里就在我正對面,我看到他還在昏迷狀態。
楊雋那邊我只能看到她的頭,靠著座椅間的茶幾下面的暖氣管上。
楊雋看來也是被電暈了。
頭發披散著倒在那里。
「小輝!你這是干嘛?別開玩笑啊。」我莫名其妙的對小輝說。
「開玩笑?誰他媽和你開玩笑?」小輝抽身朝我這邊跨了一步,手里拎著刁金龍之前拿著的那把被鋸短了槍管的雙筒獵槍。
車廂里還算明亮,我注意到那支搶的木質槍托上面滿是飛濺狀的血漬。
想來刁金龍就是用這槍托砸向我的頭吧。
小輝的舉動真的讓我費解,我想不通他為什么連我和楊雋也銬起來了。
。
「小輝……咱倆可是一邊的呀」我很詫異的問。
「你當小朋友玩打仗?還你跟我一伙我跟你不一伙的?傻bī!」小輝蹲在我面前,用槍管在我臉上刮了刮。
「我和你沒仇沒怨,你老老實實的閉嘴,我他媽懶得弄死你,不該問的,少jī巴磨嘰!聽到沒?」
我暈頭轉向的,只好點點頭。
「哎呀我cào……」刁金龍低聲的呻吟。
看到刁金龍醒了,小輝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他那個空隙里。
「刁老三……你挺囂張啊,這么多警察你都敢露頭?」小輝坐在刁金龍身邊的座椅上。
刁金龍用力的晃動著脖子,聽到小輝的聲音才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小輝,臉上猙獰的大聲叫:「徐茂輝!我他媽養了你十三年!你他媽居然背叛我!」
「十三年?……cào你媽的,這十三年里你到底是怎么對我的?」小輝說著舉起獵槍,把槍筒頂在刁金龍光禿禿的腦袋上。
「我他媽怎么對你啦?你跟著我吃香喝辣的,我有啥對不起你啦?」刁金龍看起來還是怒不可遏的表情,不過語氣卻沒有剛才那么強硬,聲音柔和了很多。
「cào你媽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徐子豪是誰的種嗎?我cào你媽!你把一個你玩夠的爛貨給我做老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輝的情緒似乎不像剛才那么淡定,有些激動起來。
「……小輝,你可不能亂說啊……」刁金龍似乎是感覺到了理虧,語氣變得很沒底氣。
「要不是我和李玉鳳有了我女兒,我他媽早就想整死你了!」小輝說著,激動地用槍管在刁金龍的臉上杵了杵,把刁金龍那張布滿橫肉的臉杵的變形扭曲起來。
「嗨……行,就算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也不至於這樣對不對?小輝你先放了我,咱們兄弟之間這點事怎么還不好解決啊?是不是?」刁金龍眼珠轉著,語氣變得很平和。
小輝突然冷笑了幾聲,語氣變得十分yīn森:「刁老三,你太小看我徐茂輝了!
就你和李玉鳳那點jī巴事,我早就不當回事了。」
刁金龍眼珠一直在轉個不停,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謹慎,問:「不是這事?你啥意思?」
小輝突然朝我這里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說:「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