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51)(1 / 2)

作者:freemanpk2019年/6月/25日字數:8612五十一、被摧毀的意志我們並沒又多聊什么,她很虛弱,我也很疲憊,她整夜都是昏昏沉沉的醒一會又睡過去,然後會驚醒,再迷糊一會的睡過去。

早上7點多唐明明就過來了,她上午十點多的飛機要回深圳,臨走前趕早過來看看。

匆匆地關心了一番楊雋,臨走前當著楊雋的面,唐明明綳著臉對我說:「一個星期!你只有一個星期!」

我苦笑著點頭說:「放心吧!你到了深圳,下了飛機就馬上給我電話啊!」

她使勁朝我努了怒嘴巴,才轉身拉著行李箱離開了醫院。

楊雋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我和唐明明在她面前的秀恩愛,從早上醒過來,就一直不安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唐明明走了一會,楊雋才猛然間覺醒一般問我:「呀,明明姐是不是走了?

她回深圳了嗎?」

「是啊,你想什么呢,才發現?她走的時候還和你打招呼了呢。」我回答她。

她蜷縮在被子里,剛剛吃過早上的葯,護士已經過來開始給她打上了吊水。

「海濤……你說,人死的時候,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少少側身,木木地盯著窗外發呆說。

「我也不知道呀,我又沒死過。」我沒好氣的回她。

「槍決的話,是打在哪里?」楊雋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沒作聲,我知道她根本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沒什么興趣,她只是關心那個人而已。

「他們說,現在有注射死刑,你說刁哥的案子這么大,會不會給他用注射這種?槍決那種太可怕了,而且肯定特別痛苦,海濤你說他們會不會讓刁哥自己選?」

她似乎已經忽略掉了我的存在,自顧自地在床上緊張的嘟囔。

我沒有打擾她,我能理解她今天的狀態產生的根源,只是,我心里面很煩躁。

其實我也不知道刁金龍的死刑執行的具體情況,我沒資格更沒有去打探這些細節的心情,刁老三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天道注定的下場,他被國家法律用什么手段執行的死刑都難解我心頭的恨意,只是,就像昨晚楊雋所說的,恨,肯定是恨的,只是沒有必要和一個死人耿耿於懷了。

中午的飯我給楊雋打回來了,但她一口都沒吃,到了下午,她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我告訴她,如果是執行的話,可能是一大早就已經執行了。

她劇烈的抽泣,甚至都後來蒙著被子失聲痛哭。

不過到下午晚飯的時候,她似乎已經開始調整好自己的沮喪,不再哭泣,只是紅腫著眼睛抿著嘴巴不做聲。

六點多,左健兩口子抱著小悔來探病,看到孩子,楊雋終於擠出一絲笑容。

一周時間很快就熬了過去,楊雋終於可以下地走了,雖然步履艱難,但是回復的還算好,我立刻幫她辦了轉院手續。

這一周賀桂芬那邊卻也出奇的安靜,對楊雋沒有任何sāo擾,不過楊雋入院第五天的時候,賀桂芬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接起電話很警覺地問:「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賀桂芬冷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說:「小秋傷恢復的咋樣了?

你們給我個賬號,我好給你們轉錢呀。」

我牙關咬的咯蹦蹦響,恨不得從電話里爬過去掐死這個肥豬一樣的臭女人,沒好氣地說:「少在那里貓哭耗子!她不叫小秋,她叫楊雋,錢不要給我,回頭我把小雋的賬號發給你,沒啥事我掛了!」

我聽到她在電話里剛發出一聲怪叫,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給楊雋辦好轉院手續,我立刻幫她們母女收拾好行李,訂了飛深圳的機票。

楊雋恢復的挺好,其實到第四天開始,她就可以側著pì股半坐在床上了,到後兩天,干脆把小悔也留在醫院,沒讓肖麗娜帶回去。

這幾天我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照顧她,她對我似乎依舊那么依戀,我倆也更加開誠布公的聊了很多,甚至包括她從來沒和我提起過的她第一次和刁老三的深圳之行。

其實那些事我在徐斌的照片里已經基本知道了個大概,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感覺更加震撼和揪心。

那天是小悔頭一次留在醫院,哄睡了小悔,白天幾乎睡了一整天的楊雋似乎jīng神頭十足,斜坐在床上和我回憶起當年那些事,從鐵力那個林場的漆黑的夜,到婚後我倆的點點滴滴,然後,不自覺的,話題就聊到了刁老三身上。

其實對於我來說,我是很抗拒談到這個名字的,不過楊雋似乎滿不在乎,盡管以前已經和我說過她和刁老三之間的大概,這次談起,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發不可收拾了。

「剛開始時候,我可討厭他了,他又老,長的又不帥,還整天把自己當情聖一樣,動不動就和我說些黃色的笑話,我開始可煩他了,恨不得見到他就想轉身躲開。」

我好奇的chā話問:「那怎么就沒躲開呢?」

她笑了笑,說:「其實我也躲過,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大家一起打球,人多嘴雜的,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明顯,後來接觸的多了,我就發現他這個人很講義氣,也很邪乎,好像很多事他都能擺平,也認識很多很牛的人,就讓我覺得他有些內涵,不知不覺的,就沒那么抵觸他了。」

我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她,她接過來咬了一小口,接著說:「不過他追女人也沒啥特別的,就是死纏爛打,整天像個狗皮膏葯一樣,只要我一出現,他就過來跟我獻殷勤,那時候,我傻的像個白痴,就是整天感覺被人寵著,被人捧著,那感覺好舒服,就像……」

她說這停了一會,眼睛看了看我,小心的繼續道:「就像之前……老吳對我一樣,我真的好喜歡那種被人毫無原則地寵愛的感覺。」

我苦笑,心中暗想:難道我就沒有給過你那種感覺嗎?

她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了什么,像是聽到了心中想法一樣急忙解釋道:「你更寵我,只是我把那份寵愛當成了理所應當的,沒有好好珍惜,我現在好後悔。」

我擺擺手,這些話,在以前也許我聽了會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吧,現在我聽她說這些話,覺得有些別扭不說,心里還有些酸楚。

楊雋沒理會我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語的繼續嘮叨著:「再後來,就感覺自己被鬼迷了心竅,明知他對我是有企圖的,卻就是忍不住去見他,而且越來越過分,原本我是一直都保持著底線,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先是被他抓著手不肯放,又莫名奇妙地跟著他去了洗浴,在洗浴中心里,我差點就給他得手了,他不但脫光了我衣服,甚至連我下面都摸到了,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玩過界了,我後悔了,害怕了,就想和他斷絕來往,可是……誰知道那時候出了那種事,我真的以為你和明明姐上床了,那時候你知道我又多憤怒嗎?我當時就是在想,我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在外面為你堅守著貞cào,保持著干凈的身子,可你卻……你卻那么無恥地和你的前女友去開房,我瘋了一樣去報復你,所以……那天晚上我去刁哥的酒吧的時候,他又一次想和我做愛,我……我就讓他得手了。」

聽到她再一次講述這些,我的心里仍舊會有一種酸意泛起來。

我靠在病床邊專門給陪患家屬准備的躺椅上,靜靜地聽著,夜已經深了,我無意打斷她,雖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聽她繼續講她身上發生的事。

沷怖頁2u2u2u、c0m「可是那天,我從他酒吧里一出來,就看到了你的電瓶車,我都快要嚇瘋了,我真的一點都沒想到,你那時候畫畫的地方居然就這么巧是刁哥這個酒吧,那我和刁哥做愛時候,豈不是你就在旁邊的房間?那你肯定是發現了吧,但是我還是心有僥幸,想回去和你核實一下,結果,你居然傻瓜一樣根本沒懷疑我。」

我尷尬的笑,感覺她是在抱怨我沒有盡早的發現並制止她。

「我那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想跟他走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當時真的完全慌了,就是感覺你知道了我做錯事了,就一定不會要我了,我真的怕死了,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那時候還沒後悔和刁老三發生關系,卻只是害怕我知道你的丑事?」我忍不住chā話問。

她搖搖頭,小聲說:「我從頭到尾都是知道和他發生關系是天大的錯事,但是……海濤你別生氣,我那時候真的感覺那種事好刺激。」

我搖頭嘆口氣說:「那種事?你是指和和刁老三上床這事?」

她眼神有些驚慌,抿著嘴chún道:「是的……」

我嘆了口氣,把頭向後仰著,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心里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你生氣了?」她試探的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有什么氣好生的?都過去了,我早就放下了。」

她沉默了一會,大概是感覺到我真的沒有什么異樣,才問我:「你到底是怎么發現我倆的事的?我和他都很奇怪,既然那天你沒聽出我的聲音來,後來怎么又發現了,而且還那么肯定?我倆只在酒吧做過一次呀。」

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了,索性給她都說清楚吧:「那個小輝當時找我幫忙去找齊曉宇取刁老三存放在她那里的跑路錢,我為了討要酒吧畫畫的尾帳,就幫他取了,然後他說給我一萬塊再幫他取一個洗浴中心里面的東西,我也幫了,就是洗浴中心那個東西讓我發現了你倆的事。」

她皺著眉,眯著眼睛看著我,疑惑的問:「哪個洗浴中心?取的什么東西?」

「時間久了,我還真的不大記得那洗浴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富華吧,就是在安樂街西邊忘烈士陵園去的那條路上最大的那家。」

她突然怔怔的呆了一下,低下頭,小聲說:「是,我和他去過。」

「何止去過……」我有些憤慲的說。

她卻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猛地抬起頭,臉色漲紅地看著我,似乎是故意在刺激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對呀,我倆不是去洗澡的,我在那里被他cào了一整宿,我第二天早上腿肚子都是軟的,你是不是很吃醋?」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卻莫名奇妙的平靜。

她臉上洋溢著一種似乎是得意卻更像是嘲諷的微笑。

「你真不吃醋?那我可繼續說了哦」她身體恢復的快,心情卻也恢復的像我剛認識她時候那般任性。

「對了,你去那里取的啥?到底你是咋發現我和刁哥的事的?」她追問。

「小輝在你們倆的包間里藏了支錄音筆,他讓我去取的就是那只錄音筆,結果我取出來還沒來得及給他,他就被警察發現了,就這樣,我把錄音筆帶回了家,然後……」

「你……聽了里面的錄音?」她有些驚詫的問:「里面都錄到啥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剛說你在那里讓他cào了一宿,你猜還能錄到啥?」我沒好氣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