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reemanpk2019年/6月/27日字數:4410五十六、傷害換做我輕蔑地瞥她了。
警察來了,那我還有什么好怕的,你還能威脅我什么?
我今天一定要帶走楊雋!
但是我和楊雋之間還在矗立著一個大黑熊一般的壯漢,我只要稍稍往楊雋的方向挪動一點,立刻會引起刁文廣齜牙咧嘴地一番警覺。
沒多一會,那個韓阿姨也跑了上來,抱著一大堆衣服,遞給賀桂芬。
賀桂芬一邊安撫著兒子,一邊小心地朝他靠近。
或許是刁文廣在他已經呆傻的頭腦里始終還是有母親的樣貌,對賀桂芬,他還真的沒有表現出什么抗拒和敵意,只是呆滯著眼神一直警覺的看著我。
慢慢靠近,賀桂芬已經靠近到幾乎只要伸手就能摸到兒子的身體。
突然身後的通道門被猛力推開,兩個著裝的民警帶著四五個輔警沖了上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空氣似乎猛然收縮凝固了一兩秒。
賀桂芬臉上爆燃起一股無比驚恐地表情,張嘴正要大喊,卻猛地被刁文廣用兩手扼住脖子,猛地朝沖過來的警察急速地沖擊出去。
賀桂芬似乎還沒來得及做什么肢體反應,肥胖的身體卻像垮塌的圍牆般兩腳向後滑了過去,重重地撞在一個警察的身體上,才哀嚎著掙扎起來。
把母親當做武器沖擊了人群的刁文廣的兩手並沒有收力,卻猛掐著賀桂芬的脖子拐了個彎,直朝我的方向沖了過來。
天台上剎那間亂作一團,已經反應過來的警察們已經掏出各種警械,緊跟著朝我們這個方向包抄過來。
我大驚,本能反應讓我極速後退,卻不想踩在天台上面一團被收拾整理成一個小堆的建築垃圾上面,仰面朝後倒了下去。
其實我摔得並不重,但是還沒等我爬起身,蠻牛一般推搡著賀桂芬的刁文廣就沖到了我的面前,還沒等我做出躲閃動作,他一腳踩到我的xiōng口,把我猛地踩到在那堆垃圾上。
我聽到眾人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呼,後腦殼重重摔了一下,隨即眼前一黑。
雜亂,很多人在我身邊慌張地呼喊和跑動。
楊雋的尖叫。
她扶起我的身體,搖動我的身體。
我的意識有一些恢復,卻發現除了楊雋抱著我跪在地上,其他人卻全部聚集在天台邊上,喊著口號在齊心協力的拽著什么。
我的鼻子里、嘴里開始不停地涌出鮮血,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發覺我完全感覺不到我的身體四肢在哪里。
眼皮好沉,好想睡覺。
楊雋一直在尖叫著搖動我的身體,似乎不敢讓我睡過去。
她為什么哭著喊救命?
她要救誰?
一群穿著淺藍色醫生服的人沖了上來,我被抬到擔架上,各種醫療器械一股腦給我套在身上,扣在臉上。
我想問楊雋我怎么了,卻越來越睜不開眼睛。
我為什么感覺不到我的四肢?
眼前也越來越黑?
黑暗無邊無際我瑟瑟發抖我到底在哪?
耳邊有救護車凄厲地警報聲可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有人就在我身邊在說話但我就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這種感覺真糟糕我是要死了嗎?
我為什么感覺自己游離開自己的身體了?
我已經死了嗎?
但是我聽到楊雋撕心裂肺的在叫我名字楊雋的聲音沒錯就是楊雋我看到東西了那個綠油油的林場白樺林里,一個穿著花裙子的身影是楊雋嗎?
她在朝我笑她的皮膚光滑的像是白玉凝脂她就是我的楊雋但是我為什么感覺我不認識她?
我又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忽的驚醒!
我做噩夢了,呼!嚇死我了!
為什么天還沒亮?
「醫生!」楊雋的聲音,不過聽起來有點距離:「我老公醒了!我老公醒了!」
她在嚷。
我身邊變得雜亂起來,我能感到我的眼皮被翻動了幾下。
一個聲音問我:「能感覺到嗎?」
我有些奇怪,努力的想搞清楚他讓我感覺什么。
我聽到楊雋的抽噎聲,她一直在問:「怎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視力應該能恢復到有光感,但是恐怕下輩子就要這樣躺在床上了,傷到腦干了,我們也沒辦法,恐怕恢復不了了,很抱歉。」那個聲音冷冷的說。
什么意思?
我想大聲質問說話的那個人,他說的話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我發出的聲音卻只有一陣嗚嗚聲。
一只冰涼的小手在我臉上撫摸著,我聽到抽泣聲離我非常近,應該就在我耳邊。
「海濤……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我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以前她不開心,我都是這么去安慰她。
我的大腦已經做出了動作的指示,可是我卻完全不知道我的手在哪里!
我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我有意識,有聽力,卻動不了,看不到?
我的嘴chún能微微動作,我盡量想放松自己,在喉嚨里發出一絲氣息,希望能引起楊雋的注意。
我的臉旁立刻湊過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看來我的臉上還有點點感覺。
。
沷怖頁2u2u2u、c0m我感覺在耳邊,楊雋柔聲的問:「海濤……你是要說話嗎?你想說什么?你餓不餓?不過現在醫生說你吞咽功能還沒恢復,要再過幾天你恢復一些才能做吃的給你,你想說什么,你說吧,我在這里,我聽著。」
我努力嘗試著想發出聲音,卻只在喉嚨里發出點點出氣的聲音。
「你是想問你怎么了對嗎?」
我驚訝,她居然真的聽懂了我那只能稱之為出氣聲的問話。
「你受傷了,那天你被小文踢到,倒下的時候頭正好撞到一個三角鋼,傷到了你的神經系統,醫生說……醫生說你可能以後都要這樣了……」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以後都是這樣?什么樣?全身癱瘓嗎?
驚恐!
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做錯過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