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接下來是我的劇本(2 / 2)

皇甫嵩想了想,倒也覺得自己這位師兄言之有理。

就算他們劍修不信命,但對於這種心血來潮的特征反應,通常也不會真的無視。

「那依師兄之見,可是……與這『靈芽』有關?」

「唉。」朱元重重的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不安。」

他回過頭,望著不過這片刻功夫,又拔高了一寸的石柱,然後沉聲說道:「此次洗劍池秘境之爭,比我以往聽聞的情況還要激烈。以往時候,藏劍閣是不會安排人手進入洗劍池,畢竟他們有自己的內部消化名額;而靈劍山庄,乃是注重劍氣手段的宗門,對飛劍本身的依賴性不強,所以往往也很少會參與其中。」

洗劍池乃是藏劍閣所掌握的私有秘境,其價值之高整個玄界所有劍修都很清楚。

這對外宣言固然是兩百到三百年才會開啟一次,但實際上玄界諸派也都很清楚,這藏劍閣所謂的開啟乃是不需外力的自然開啟。可實際上,若是藏劍閣願意的話,他們也是可以通過一些特殊的方式提前開啟洗劍池,以供自己的弟子進入其中進行洗練飛劍。

而事實上,藏劍閣一直以來也是這么做的。

只不過每五十年才會開啟一次,所以藏劍閣的內部宗門大比一直都非常激烈,便是因為獲勝的名次決定了他們是否能夠進入洗劍池,且能夠進入到洗劍池哪一個地域進行洗練飛劍。

這也是為什么每次洗劍池秘境開啟的時候,藏劍閣只有很少一部分弟子會進入的原因。

「但這次不止藏劍閣遣了大量人手進入,靈劍山庄也來湊熱鬧,甚至還有天玄、紫雲、游雲等三宗也來了,反倒三才劍閣的弟子一個也不見。須知以往洗劍池秘境開啟,三十六上宗也只有三才劍閣的地劍一脈和御劍宗門人會來。」

天玄門、紫雲劍閣、游雲山庄雖都有御劍術方面的涉獵,但卻並不是以此為根基。

不像御劍宗,以「御劍」為名,也不像三才劍閣里的地脈一支乃是以御劍術為主要修煉方式。

「師兄以為呢?」皇甫嵩開口說道。

「怕是與太一谷那位有關了。」朱元輕嘆一聲,「自南州一事後,蘇安然便被傳出劍氣通神,凡所見者無不稱贊。我們劍修皆是心高氣傲之輩,尤其是以靈劍山庄為首的劍氣一支,他們努力了數千年,卻始終讓人覺得劍氣乃是劍道小徑,可南州之事後,劍氣卻隱隱超然而上,甚至壓過了御劍術,所以蘇安然等若是同時得罪了兩方。」

劍修鄙視鏈里,一直都認為劍法高於劍技,畢竟前者是一套自成體系的劍修修煉之法,後者則只是一兩門獨特的劍道武技而已。而劍技則又高於御劍術,畢竟在主修劍技之法的劍修看來,你御劍術再怎么精妙,我也可以一劍破之,甚至只要你踏入我的劍技攻擊范圍,我想殺你也易如反掌。

事實上,若非萬劍樓的崛起,在玄界的主流劍修眼里,劍技是遠高於劍法的。

但在萬事樓徹底崛起之後,才有了劍法高於劍技之說。

其中所涉及到的具體,便是劍技脫胎於劍訣,劍訣成型方可稱劍法,所以才有了一個比較主流觀點:將劍技補充完善即可成一套劍訣,以劍訣為根基創出與之配套的修煉心法和總綱,則可成就一門完善的劍道修煉功法。

這也是為什么主流劍修的觀點里,劍法的威力必然比單獨的劍技更強的原因。

尤其是在最近五百年,唐詩韻和葉瑾萱橫空出世後,主流劍修對此觀點幾乎是深信不疑。

因為唐詩韻主修劍法,葉瑾萱主修劍技,而唐詩韻比葉瑾萱更強,所以劍法就是強於劍技。

而不管是主修劍法還是劍技,甚至是御劍術的劍修,他們都相當鄙視劍氣。

認為劍氣威力小,難登大雅之堂,鑽研此道者成就極低。

所以劍氣不管是有形無形,在其他劍修看來,只能輔修不能主修。

哪怕他們北海劍宗修煉的是劍陣,但也是以御劍術或者劍技為主,劍氣為輔。

靈劍山庄之所以能夠成為四大劍修聖地之一,其實也是被很多主修劍氣的「氣宗劍修之說」寄予厚望。而他們能夠壓了北海劍宗一頭,也純粹是因為北海劍宗不干人事的學商人做派,否則這兩家難兄難弟還真的很難說誰才是四大劍修聖地末流。

可自南州妖亂之後,蘇安然以一手劍氣通神著稱於世,這自然是讓很多人不滿了。

靈劍山庄便是覺得: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了幾千年,憑什么沒能改變玄界修士的印象,你蘇安然何德何能?

御劍術一派則是認為:我們御劍術雖然一直被劍法劍技流派鄙視,但你們區區劍氣一道竟也想爬到我頭上?做夢!

所以此次聽聞蘇安然也會前來洗劍池,他又恰好符合了下一個五百年氣運輪換的角逐條件,所以自然會有人想來會一會,或者說想要踩著蘇安然成名。

靈劍山庄或許真的可以點到即止,畢竟這次南州之事他們是受了太一谷照顧的。

而其他人,可就未必會那么客氣了。

「聽聞師兄你曾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

朱元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過一面之緣。」

皇甫嵩臉上明顯露出興奮之色:「師兄,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你快說說唄」

「這個人啊……」朱元的臉色有些復雜,「他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在我看來,他的話術比他的劍術還厲害。而且……」

似是想到什么,朱元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了。

「師兄,你怎么了?」皇甫嵩嚇了一跳。

「我的眉心……不痛了。」

「那不是好事嗎?」皇甫嵩一愣,不明白為什么之前滿臉焦慮的師兄突然又一臉難看起來。

「什么好事啊!這是壞事!天大的壞事!」朱元急了,「我剛才多次提及蘇安然後,我的眉心才不再脹痛,所以我此番心血來潮的預警,必然和蘇安然此子有關!……不行,我不能見他,不然的話我肯定會被卷入麻煩之中。我得先離開!對!先離開這里,接下來……」

「朱師兄!」一聲飽含驚喜與熱情的呼喚聲,突然響起,「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里見到你啊!真是太好啦!」

聽到這瞬間的瞬間,朱元的身子猛然一僵。

然後臉色慘白的緩緩轉頭,望著正御劍落下的那名年輕男子。

雖然對方笑得相當燦爛,但不知為何,落在朱元的眼中,卻是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一股莫名的恐怖氣勢猛然落下,竟是壓得自己大氣也不敢喘。

這名御劍落下的人並非別人,正是之前一直都在搜索朱元的蘇安然。

而跟在蘇安然身後的兩人,正是滿臉無奈的奈悅和赫連薇。

奈悅露面很少,一眾北海劍宗的弟子不知曉其身份倒也正常,但赫連薇是萬劍樓推出來的明牌,所以自然是立即就被人認出了身份。而從赫連薇的身份進行推敲,那么奈悅就算沒人知道她是誰,但起碼也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

朱元看著蘇安然和兩名萬劍樓的弟子落在自己面前,此刻他竟是只有一個念頭: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