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三章】(15)(1 / 2)

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三章】(15)我出了張霽隆的辦公室,便直接被蔡夢君一把拽到了身邊,她迅速地按了下電梯。

電梯門打開,裡面走出來的兩個人,卻正好是金秘書,以及剛才那個被張霽隆趕出辦公室、化名「狄安娜」的宋金金。

此時的宋金金不僅沒有了剛剛咄咄bī人的氣勢,而且這個時候的她額頭還不知怎的磕破了,顴骨處還淤青了一塊,滿臉都是淚。

「走啦?」金秘書見到我以後,對我招呼了一句。

「嗯。

告辭了。

」我客氣地跟金秘書點了點頭。

宋金金喪著臉與蔡夢君擦肩而過,倒是給蔡夢君嚇了一跳。

「這女人……」蔡夢君害怕地看了看我,接著又鼓足了勇氣湊上前去,對著宋金金問道:「您好……姐姐,您沒事吧?」宋金金只是流著眼淚,跟著金秘書pì股後面走著,一句話沒說。

我見狀,直接把蔡夢君拉到了自己身邊:「走吧,走吧,別管了。

」「可是我看她很可憐的樣子……」「她不可憐的時候你可沒看到呢!你我都是外人,又不是張總裁的入幕之賓,你覺得你能幫得到這女人么?」我對蔡夢君說道,「你相信我,霽隆哥不會對她怎樣的。

」當然,這句話說出來以後我自己都不信,張霽隆到底會對這宋金金怎樣,我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發現,我有做詐騙犯的潛質,面對本來跟我沒什么交集的人的時候,我真的可以做到謊話連篇、張口就來,而且文思泉涌,一時半刻讓人體會不出任何破綻。

在電梯裡,蔡夢君一直問我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我滿口胡謅到我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個家裡背景頗為雄厚、從小不學無術、然後半自願半遵從家里人意願接手了建材和運輸工作的一個小少爺,即便我心裡對我的這些話噁心得很,即便我看到了,當我說著這些假話的時候,蔡夢君在一旁一邊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我,一邊傾聽,一邊臉上隨著我偽裝出來的高興而露出笑容、隨著我偽裝出來的憤怒而皺眉、隨著我為裝出來的牢sāo而轉眼思考。

或許正像網絡上那些毒jī湯裡說的那樣:說謊,是男人的天性。

當然,那句話還有後半句:嫉妒,是女人的天性。

出了電梯,並沒有直接到一樓大堂,而是去了五樓的運營部,因為蔡夢君還沒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

我本來想著在電梯走廊前面等她,可她卻不由分說,一手直接握緊了我的手,一手牢牢地按住了我的肘關節,拽著我就進了她們運營部格子間。

她抓著我的胳膊,就像是儀仗隊裡的旗手舉著一面旗子一樣;我就是那面旗子,被她舉著,招搖過市。

「誒喲!看不出來啊小實習生!有個這么帥的小男朋友!」隆達集團的運營部裡,著實不少美女,可這些姐姐們此時此刻就像是一群看到了叼著一塊排骨的小nǎi貓的猞猁一般,瞄准了蔡夢君和我,一擁而上。

而蔡夢君這隻小nǎi貓,正趾高氣昂地叼著我這塊排骨在猞猁們面前晃悠著,把我拽到了她的辦公桌旁邊,一直整理著自己桌上的物品,一句話沒說,但是在她臉上一直掛著一副十分得意的笑,就彷佛在告訴周圍的那些心高氣傲的女人們:看見沒有,排骨就這么一塊,你們這群猞猁也不過只有嗅嗅氣味的份兒,想嚐一口可沒門。

「干嘛呢都?全都圍在這干什么呀?公司養你們就是讓你們熱鬧的嗎?」一個扯著高調嗓門,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女人撥開了眾人。

眾人一見這女人,慌忙中四下散去。

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鵝蛋臉,嘴chún含珠,下巴左邊還有顆美人痣,頭髮燙著大波浪,皮膚白皙、身材苗條、勻稱,她穿著一套白色西裝,上半身裡面還穿著一件黑色襯衫。

在她襯衫左xiōng口別著個xiōng針,xiōng針上面是隆達集團的名簽,上面寫著「運營部總監:陳綺羅」。

「蔡夢君,怎么著?工作弄完了么?趁著剛從總裁辦公室裡回來就想熘啊?我可記得你的課表,你今天可沒課。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蔡夢君桌上的文件夾,掃了一眼,又看著蔡夢君。

女人的眼睛細長似柳,看人的時候,眼神卻凌厲得像兩隻射出去的箭。

呵呵,喜歡穿正裝的女人,看人時候的眼神全都一個樣么?這女人,恐怕也是個工作狂吧。

「陳姐……是張總裁讓我下班的。

」「張總裁?」陳綺羅眯著眼睛,咄咄bī人地看著蔡夢君,「都學會拿總裁編謊來壓我了是吧?」「陳總監,」我有點沒忍住,便對陳綺羅說道,「確實是總裁讓她下班的。

剛才我也在總裁辦公室,我可以為她證明。

」「喲,」陳綺羅似乎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轉過身來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吧?」我剛要說話,蔡夢君突然搶在前面說了一句:「他是我的……」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蔡夢君低著頭,回頭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

陳綺羅本來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一臉的疑惑;可她見到蔡夢君一低頭、接著轉頭看了看我之後,陳綺羅臉上立刻顯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是這丫頭的男朋友是吧?怎么?現在這世道的年輕人膽子還真大呢,一個實習生的男朋友,都到公司裡發號施令了是吧?」「不不不……陳總監您誤會了,」我連忙對著陳綺羅解釋道,「忘了自我介紹,其實我是霽隆哥的朋友……」陳綺羅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哦,原來你是跟老三他們混在一起的啊?總裁是不是應該跟你們說過:除他親自命令以外,幫派成員是不允許參與公司內部事務的?如果我把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匯報給總裁,你相信不相信總裁會對你家法伺候?我把話就放在這:只要總裁沒親自跟我說,今天這個丫頭,就不能提前下班。

」完了,這個誤會可鬧大了。

首先是蔡夢君故意讓陳綺羅把我當成她下屬的男朋友,接著她又先入為主,把我當成張霽隆的小嘍囉了。

還能怎么辦呢?我想了想,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張霽隆的辦公室電話。

我等了半天,張霽隆才接的。

可電話接通以後,第一聲居然是一陣女人的呻吟聲——這呻吟的聲線,讓我完全可以判斷出來,這陣呻吟,就是從剛才被金秘書又帶進張霽隆辦公室的宋金金嘴裡發出來的。

「哦……哦哦……我投懷送抱你不要……你他媽為什么非要用強的?啊啊啊……不要!求你!……不……啊……啊哼……好大!好大哦!……張霽隆……你這是強姦!……啊……啊……哦……你別這樣行嗎!嗚嗚嗚!……我恨死你了!張霽隆!……啊啊!」女人還沒說完嘴裡的浪囈,嘴巴就被堵上了,只剩下「嗚嗚」的叫聲。

「喂……呼……呼……」隨即張霽隆總算是說了話,說話的時候,還氣喘吁吁的。

「……打……打擾你了,張總,」我舌頭都感覺有點發澀,「那什么……咳……這邊蔡夢君不是你讓她要下班么……」記住地阯發布頁我說話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可是這邊陳女士,就是市場……不對,運營部她們上司,不讓她走。

說是讓你親自告訴她……」「呼……呼……這個陳綺羅可真夠煩的!你等我會兒……」張霽隆接著喘著氣對我說道,然後他把手又鬆開了,拿了一個什么東西——於是,宋金金的嬌吟又在話筒裡響起了:「哦——不要啊啊啊啊……cào你大爺的張霽隆!痛死啦!輕一點好不好?你個屄養的!……天殺的……嗯……啊啊啊……你故意的是的吧?嗯……哼……跟人打電話的時候還要肏我……我恨你!……啊啊啊啊……張霽隆!隆哥!老公!爸爸!……啊啊啊求你啦!輕一點!……你都肏了我能不能好好對我啊!求你了!……不要哦!你的下面真的好狠啊!……哼!大jī巴……啊啊……輕點……對……哦……這樣才對……哦……舒服……啊……啊……我錯了……是我對不起您!這么大的jī巴……哦……哦……天啊!小xué好爽啊……大jī巴好厲害哦……比車炫重那傢伙的jī巴大了好多……你好壞!好會肏女人啊……肏我吧!用力干我……啊啊啊啊……哦哦哦……好爽……跟傳說中一樣厲害!肏我!大jī巴肏我!……肏小sāo比!干我!爽死了!屄屄爽死了!…撞到花心啦!哦……哦……哦……好爽!我是婊子!我臭不要臉!我願意做您的人!我願意一輩子都被您肏!……哦哦……不要啊!要來了!要高cháo了!啊啊啊……高cháo了!啊啊啊!」「閉嘴!吵死了!」張霽隆喘了一口氣,狠罵了宋金金兩句,似乎再一次捂上了宋金金的嘴,接著對我說道:「何秋岩,你再稍等會兒吧……」接著電話就掛了。

說實話,我腦子此時完全懵掉……怎么這么快,張霽隆就把那個宋金金給「收拾」了呢?我默默地把手機放回褲子口袋裡。

陳綺羅則是不以為然地看著我:「接著打啊?怎么不打了?還跟我裝模作樣。

剛才跟你說話的是張霽隆總裁么?就你這個樣子的,總裁怎么可能接你電話!」結果她話音剛落,金秘書居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金秘書,請問有何見教嗎?」「見教不敢。

我是專程過來告訴陳總監一聲的:總裁說了,請您讓這位蔡夢君小姐下班,並讓她跟這位何秋岩先生走。

」金秘書滿臉對著笑,看著陳綺羅。

陳綺羅將信將疑地看著金秘書,對他問道:「總裁真是這么說的?」金秘書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不過總裁現在正在辦公室裡跟人密談,不方便被人打擾。

陳總監,您對待工作孜孜不倦、對待下屬嚴格,總裁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您的功績,總裁心裡有數。

」陳綺羅抿著嘴,用舌頭在口腔裡轉了兩轉,接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蔡夢君:「行吧。

你去吧。

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面:明早你要是還遲到,到時候就算是總裁親自過來,也保不了你。

」「我記住了……」蔡夢君低著頭,對著陳綺羅哈腰示意,接著趕忙拽著我的胳膊,就悻悻地離開了。

所以,我最後離開霽虹大廈五樓的時候,連跟金秘書和陳綺羅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跑進了電梯,蔡夢君便靠著電梯鐵壁喘了口氣,隨即她斜著眼,看了看我,對我傻笑著。

「笑什么?」「嘻嘻,」蔡夢君眨了眨眼睛,歪著頭看著我:「我在笑的是,以前總說一個女孩子出現在一群男人面前,就彷佛'羊入虎xué';結果你今天這情況,嘿嘿,看來單獨一隻'小老虎'出現在'羊窩棚'裡頭,情況也很有趣啊!」「你們運營部那兒哪是『羊窩棚』?依我看,簡直是個『盤絲洞』。

」我開玩笑說道。

蔡夢君聽我這么說,笑得更歡了:「那你這么說,我就是一隻小蜘蛛jīng嘍?」聽了她這句話,我只好低頭笑了笑,側過了身子,面向著電梯門。

蔡夢君則是一直側過臉看著我,臉上掛著微笑,但是她眼神裡,明顯帶著三份猜疑,以及七分嫉妒。

她見我半天不說話,自己倒是開口爽朗地笑了出來:「哈哈,只不過我看你,倒不一定是唐玄奘。

」「怎么說呢?」「原著裡唐玄奘是個老和尚,你不是;並且,你可比唐僧有意思多了。

」記住地阯發布頁說著,蔡夢君抓過我的兩隻手,把自己的臉龐湊到了我的面前。

我其實挺想讓她鬆開手、離她遠一點的,可是電梯間就這么大,我卻不知道往哪躲,而且我一時之間腦子似乎麻木了,也不清楚,若是甩開了她的手,我的手卻應該放在哪。

「何況,吃了人家唐僧的肉,能長生不老;吃了我的肉,不壞肚子就不錯了。

」我勉強開了一句玩笑。

蔡夢君聽了,被我逗得更是哈哈大笑。

「話說我也去地下車庫,你呢?」我換了一副稍稍正經的表情,看著她問道。

蔡夢君收起了笑容,看著我的雙眼:「我沒開車。

你能送送我么?」「可以啊。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回答之後,我內心裡說實話有一絲絲小後悔,可是我轉念一想,送送蔡夢君也沒什么,上次人家姑娘開車送我還請我吃飯,人家都毫無怨言;而且就我現在的心理狀態,實在是不想回辦公室了——曠工就曠工,開除警隊就開除吧。

「那正好了,上一次你說你要請我吃飯。

我看,擇日就不如撞日吧。

」說完,蔡夢君抬頭抿著嘴chún,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

我看著她可愛的樣子,點點頭笑了笑。

我領著蔡夢君來到了我的車前,我有點無奈地對著蔡夢君說道:「喏,我的座駕就是這個了。

跟您蔡大小姐的保時捷,肯定是沒法比了。

」「toyotacamry,也不錯啦。

我從小到大還沒坐過這款車呢!」蔡夢君對我莞爾一笑。

我請她上了車,在我係安全帶的時候,蔡夢君在副駕駛上來回竄了竄身子,似乎怎么坐著都不舒服。

隨即,她把手伸到了座椅下面,接著,她從那裡拎出了一隻裝著東西的塑料袋。

「哈!你該不會是要請我吃這個吧?」蔡夢君打開了塑料袋,看著裡面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

我接過了塑料袋,仔細一看:裡面是一份綠豆麵硬煎餅卷紅豆沙油炸糕,一份裝在塑料杯裡、壓了密封膜的黑米芡實粥,以及一小盒醬油黑豆加上韓式辣白菜。

看著塑料袋裡的東西,我愣了半天。

硬煎餅卷油炸糕,是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每次放學路過校門口小吃一條街時,都會讓我饞的流口水的點心,我十分喜歡那種紅豆沙餡江米糍粑在油鍋裡炸過一邊以後,卷在硬煎餅裡那種外酥里嫩的口感,吃上一口,一天就算是沒有白過;黑米芡實粥,是在我每次感冒發燒時候必須吃的靈丹妙葯——吃了它,基本就不用再吃其他退燒葯了,吃完之後我身體保准會恢復過來;而且我每次吃的時候,都要等稍微涼一涼,再加三大勺蜂蜜,加冰糖的粥,那時候的我是不會吃一口的;而醬油黑豆加上辣白菜,最開始,是在我小時候原來的那個家的社區門口的日式便當店裡吃到的,我有的時候甚至只吃它,而肥牛丼、照燒jī排飯、鰻魚飯這些東西,我完全可以一口不動。

——塑料袋裡裝著的這些小吃,我的確有七八年都沒吃過了。

我喜好這些口味,除了老爸、美茵以外,也就只有夏雪平知道了。

真沒想到,她還能記著。

可為什么她不把這些東西放個顯眼點的位置呢?如果不是蔡夢君給把這塑料袋掏出來,我是基本不會注意到的。

當然,很可能是早上她是把這些東西都放在了副駕駛座位上,可車子開到停車位的時候,被從座椅上晃掉了吧。

我迅速扎緊了塑料袋口,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後座上,然後我掩飾地笑著對蔡夢君說道:「呵呵,這些東西都已經涼了,我怎么可能請你吃這個?你想吃什么,我請你?」「吃什么都行嗎?」蔡夢君看著我問道。

「呵呵,只要別是上次那種分子料理就行。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也就開得起凱美瑞……家里人對我的支出限制得要死。

你要是再給我來一頓幾千塊錢的,我估計我今天我就得被踹出家門。

」我感覺我現在已經是徹底入戲了。

「哈哈哈!那不能夠!我又不是那種找男生吃飯就為了宰人的女孩!」蔡夢君爽朗地笑著,然後她想了想,眨了眨眼說道:「我想喝酒了。

找個地方,陪我喝兩杯行么?」「啊?喝兩杯?蔡姐姐,我可開著車呢。

酒駕違法不說,還危險。

」我對蔡夢君說道。

「傻瓜!我說的是'你陪我喝兩杯',又不是讓你喝。

」蔡夢君對我說道,「我要是喝多了,你可得負責送我。

」說完之後,她直接從自己的挎包裡找出一張便利貼,單手撕下來以後遞給了我:「喏,這是我的地址。

」「金州酒店303房……」我看了看便利貼上的字,又看了看蔡夢君。

看樣子這姐姐的確像是有所准備,而且說實話,她還有點不按套路出牌。

在我看著便利貼上面的地址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的手機架到了空調口處架著的那個手機支架上面,她對我指了指手機屏幕,對我說道:「喏,就按照導航走就行了。

」「『平敦盛』?日本料理?」記住地阯發布頁我問道。

「嗯,」蔡夢君點了點頭,「一家居酒屋,距離我們學校不算遠。

以前我住寢室的時候,經常去跟室友去喝酒。

」「好的。

走著。

」接著我便發動了車子,開出了大廈地庫。

剛開出地庫的時候,夕陽的光芒著實有些刺眼,而沒過一會兒,幾朵薄雲便擋住了那陽光,給自己鍍上了了一層火紅。

陽光灑在雲彩上的時候,雲的身上,會覺得灼痛么?但是沒人會問這個問題,人們只顧著享受在陽光被遮擋住之後,在地表上頭掛起的涼風,並同時埋怨,這雲彩,為何不下雨。

可蔡夢君坐在我身邊,我還不能想別的,只能繼續跟她演著戲。

我想了想,便先找了個話題:「你今天怎么沒開車?」「我上班的時候都不開車啊。

只是如果有課了,回去上課的時候,偶爾會開一開。

」「那你平時上班怎么去公司?」我對她繼續問道。

「坐地鐵啊。

」蔡夢君對我委屈地說道,「不過地鐵人多得要死,要不是咱們f市的地鐵有玻璃護欄,我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被擠到鐵軌上面去;而且平時一起擠地鐵的那幫阿姨大媽和肌肉男們真的是能擠得很,我好幾次根本都擠不上車廂上去,所以就總遲到咯……」「那你也挺有意思的,明明有個豪車不開,非要去擠地鐵。

你這不是給你自己找罪受么?」蔡夢君轉過了頭,小心地用余光瞟著我,接著對我說道:「我……我這不是低調么?你想想,我今天帶你去我們那層,她們都對我'羨慕嫉妒恨'成那樣……這我一個小實習生,要是開個保時捷去上班,那我不是故意跟她們拉仇恨呢么?」她的話說的在理,只是她說話時候的神態讓我覺得奇怪:她好像怕我看出來什么的樣子。

而且在張霽隆面前,她也把這件事讓我幫她瞞了——張霽隆總不能也跟她辦公間裡的那些女白領一樣,就因為她開個保時捷就挑她刺吧?但她不想多說,我也就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