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愛(39)(1 / 2)

為了愛 小強 8141 字 2020-08-03

作者:abcabc0520字數:15624

39。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座位會消失不見?為什么成績單上沒有我的名字?為什么大家會都一副忘記我的樣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我抵達忍耐的零界點,認為自己再也無法承受周遭異樣的目光後,我便奪門而出,一個人在此時因為是下課時間而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奔跑著。盡管沒有任何的目的地,但因為我只是為了逃避,所以我的腳步不但沒有因為目標的缺乏而存在一絲猶豫,甚至在不小心與人擦撞後也未曾停下。

只不過,盡管我與教室物理上的距離確實是越來越遠,但我卻完全不覺得自己真的有從什么東西旁逃離過——除了那股因為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而有的疏離感有增無減外,我也依舊無法對於自己此時的遭遇做出一個合理地說明。

冷靜!冷靜下來啊——因為知道慌亂對於解決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我開始這樣對著自己這樣說。但想歸想,我的腦子卻還是亂成一團,除了慌張、害怕、恐懼、不知所措等情感外,都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東西。

一不小心,我又跟一個別班的女生撞在一塊,並因此而跌坐在了地上。

「啊,抱歉??你沒事吧?」盡管那位女同學立刻對其實該負較大責任的我道了歉,並伸手要把摔倒在地的我拉起來,但當我望向她時,我卻把她的面容和宜真的重合在一塊,並也想起了剛剛那種好朋友突然變成陌生人的詭異經歷。

「不?不要啊!」這樣的話語立刻從我嘴里脫口而出。慌亂到不行的我接著就連忙站起,並不顧全身因為摔跤而疼得要死,硬是繼續拔足狂奔。

又跑了好一陣子,我的腳步漸漸因為疲憊而越來越沈重。當我經過一間地處偏僻、似乎已經沒在使用的教室時,我便推開了門,走到里面去稍作休息。

「嗚??」一在椅子上坐下來,我便摸了摸應該是破了皮的膝蓋而發出哀鳴——但比起身體的疼痛,我想那盤踞在我腦里的疑惑才是真正讓我不舒服的東西。

在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好好思考後,我就自言自語地說:「宜真她們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好像都不認識我了??等等!該不會老師剛剛也是因為沒認出我才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奇怪了,我換發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啊,她們根本就沒道理會因此而——不對!就算她們真的好死不死的都得了失憶症,我的座位也不應該會跟著不見啊??」

「嗚嗚嗚嗚??」由於不管怎么絞盡腦汁,我都無法樂觀地認為自己有離真相近一點,深感挫折的我最後就乾脆趴到了桌子上,自bào自棄的說:「哇嗚嗚嗚,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啦??啊!會不會是因為我根本還沒睡醒啊?對呀!我一定還在做夢啦,只要一醒來,這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對不對?」

接著,我便把頭埋在彎起的手臂里,並很用力地閉上雙眼。默默的數了十秒後,我才在抬頭的同時張開了眼睛,然後就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還是待在又破又舊的空教室里。

「唉,要是這真的只是一場惡夢就——」我感嘆到一半,就因為惡夢這個詞彙的第一個字而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等等!這會不會都是一場惡作劇啊??對啊!就因為我的生日快要到了,所以大家就聯合起來騙我,想說要給我個驚喜什么的??唔唔唔,超有可能的啊!畢竟這才有辦法解釋我的座位為什么會消失不見嘛!」

「呼~」我松了一口氣,臉上並有了個虛弱的笑容。「宜真她們也真過分,干嘛開這種玩笑啦?我才一點不會想要這種生日呢!身為一個男子漢,只要有女生記得我的生日,跟我說一聲生日快樂,我就會爽死了啦,根本不需要友驚喜什么的啊??」

「好啦,那么只要我現在回教室,叫她們不要鬧了,並趕快把我的位子還來就可以了嗎?」盡管這么想著,但當我想站起身時,我卻發現我的雙腳無力到不行,似乎潛意識里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對齁,我應該還是再確認一下比較保險吧??那該怎么辦呢?去問問學姊?不行!她們怎么可能沒去拉學姊入夥嘛,而且說不定根本就是學姊帶頭要給我驚喜的啊??那佳芊咧?應該可以吧,她都那么久沒來學校了,說不定大家都以為她休學了吧??」

就這樣,我拿出了手機,並打電話給佳芊。但很不幸的,電話卻在鈴響了好一陣後進入了語音信箱,就如同我這些日子來撥給她的數十通電話一樣。

「佳芊她到底是在干嘛啦?為什么怎樣就是不接我電話??」我一邊抱怨一邊隨意瀏覽著通訊錄,然後就發現里面幾乎全都是班上同學的名字,唯三的例外就只有淑子姐、承翰和阿峰。

「打給他們應該都沒什么用吧,而且淑子姐和阿峰怎么想都只是會幸災樂禍而已嘛??啊,還是來問問承翰有沒有佳芊的消息好了!」我找出了承翰的號碼,但在要按下撥號前,我卻又遲疑了起來。

「唔,可是現在是上課時間耶,打給他會不會不太好啊??」我這么碎碎念著,但卻很清楚自己心中的顧慮才不是這個。

是啊,我很害怕,超級無敵害怕。

害怕事情要是跟我想的不一樣該怎么辦。

害怕情況要是比我想的還要嚴重該怎么辦。

「別怕,不會有事的。」我用左手拉著右手拇指戳下撥號鍵,然後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就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嘟嚕嚕嚕——第一聲鈴響自話筒那傳來,宣示著電話已經撥通。

嘟嚕嚕嚕——第二聲鈴響在幾秒鍾後響起,但在喧囂止息時我倒也還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嘟嚕嚕嚕——第三聲鈴響的開始代表著時間已經過了數十秒,算算也差不多是承翰發現有了電話後,找藉口離開教室所會用掉的時間了。

嘟嚕嚕嚕——第四聲鈴響傳出的同時,我咬住了左手拇指的指甲。

嘟嚕——第五聲鈴響才響了一半,電話就終於通了。

「承翰!」不等承翰說出任何的話語,我立刻劈頭就說:「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你沒有忘記我對吧?」

「啊??」電話另一頭傳來我兒時友人的聲音。「恩,對啊??」

「太好了??」松了一口氣的我癱軟在書桌上。「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惡作劇??老師、同學大家一起得失憶症什么的真的太扯了啦!」

「呃?對?對啊??」

「你也覺得這根本不可能發生對不對?」

「恩??」

「啊!你是不是搞不懂我在說什么?對耶,我也真糊塗,明明就該先把事情跟你說的呀!就是啊,在我今天要進教室時,我發現我的位子不——」

「對不起!」承翰突如其來的道歉打斷了我。

「你?你為什么要?要道歉?歉啊??」我的聲音開始發抖。「對?對呀,我?我知道的,你?你是不是覺?覺得該回?回教?教室了?好?好啊,那?那我等?等下課?課時再打?打給你?你??」

「不?不是這樣的??」承翰也結結巴巴了起來。盡管只有聽到聲音,但我倒是完全可以想像他臉上是掛著怎樣的表情——那想必是一個想說實話,但卻很害怕會傷到人的糾結面容——他說:「我?我不?不是故意要說?說謊的,我一開?開始的時?時候是真的以為你?你是我?我認識的人,但我想?想了很久,卻怎樣都想不起——」

盡管承翰好像還想再解釋些什么,但因為我的手已經因為無力再舉起手機而把它摔在了桌子上,這便使得他之後的話自然一個字都傳不到我的耳朵里。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在這樣喃喃自語後,我就再一次的把頭埋到彎起的手臂里。

「死變態。」電話另一頭的許庭葦又用了好久沒說的稱呼來代替招呼語。

「什么事啊?」盡管默默的有點不爽,但李佳芊仍然好聲好氣的回應——再怎么說,這樣的電話她在這兩天里已經接了數十通,所以在對於該如何避免許庭葦更加生氣一事上,她早就已經小有心得了。

「林明峰還是沒有打電話過來。」

「學長他應該在忙啦??」

「pì!有什么事可以讓他從星期六忙到現在?」

「比如說——」

「跟別的女生約會?」

「呃,應該不會這樣啦??」

「你去他的班上看看吧。」

「噢,好啊,那我這就——」

「算了,還是不要好了。」許庭葦一秒不到就改變了主意——但李佳芊倒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因為她認為這樣會給自己添麻煩就是了——她又說:「要是他正在跟誰親親我我怎么辦?」

「喂喂喂,c中可是男校耶!」

「他是不能跟女老師搞在一起喔?」

「??」李佳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喂。」許庭葦又用很能讓人不悅的發語詞打破她們之間的沈默。

「恩?」

「今天晚上我想吃火鍋,西門町往北車的路上不是新開了一間嗎?就吃那家。」

「你是說快走到f國小那家噢??誒?等等!今天晚上?我們今天有約說要練團嗎?」

「你是耳背還是理解力有問題?我剛剛哪句話讓你認為我有要練團的意思?」

「但如果沒要練團的話——」

「沒要練團就不能出來喔?你有大牌成這樣?我是得提前一個禮拜跟你的秘書聯絡是不是?」

「當然不——」

「那就放學後見,掰。」話一說完,許庭葦就掛斷了電話。

「??」李佳芊無言地看著她那不會再有聲音傳出來的手機好一陣子,然後才在要把手機收起來時發現劉承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站在她的旁邊了。

劉承翰問:「哲偉,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啊?」

盡管有點納悶劉承翰為什么沒用真名呼喚自己,但李佳芊還是先回答說:「就我玩樂團的夥伴啦。」

「那個g女中的正妹喔?」

「恩。」

「真好啊??」

「喂喂喂,你是沒聽到剛剛的對話嗎?你難道不覺得她太霸道了嗎?我是沒很忙沒錯啦,但怎樣也該好聲好氣的說吧!那樣把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是把我當小狗不成?」

「那我跟你換。」劉承翰一臉認真的說:「被正妹這樣使喚怎么想都超讚的啊!」

「??」

「算了,不講這些五四三了??」劉承翰的神情突然沮喪了起來。「我跟你說,我今天好像犯了一個天大的錯??」

「怎么了?」

「就在剛剛上課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沒關鈴聲喔?沒被罵吧?」

「重點不是在這啦。」劉承翰說:「盡管是個沒看過的電話,但我還是跑出去把電話接了起來,然後就聽到了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女生叫了我的名字——」

「等等!為什么聽聲音就可以知道長相啊?」

「一定超可愛的啦,用聽的就知道。」

「??」

「接著那個女生之後又說了一大堆話,但因為我很認真的在想她到底是誰,所以就都沒聽進去。」

「那你最後有想起來嗎?」

「沒有??」劉承翰情緒低落地說:「我後來就向她道歉,想直接問她,沒想到電話好像就被掛斷了。」

「是喔??誒,你不覺得這發展超像你第一次遇到小凌的場景嗎?說到小凌,她剛剛又打了一通電話給我,但我——」

「小凌?」劉承翰皺起眉頭,看起來很困惑。

盡管第一時間是很訝異劉承翰此時的反應,但後來想到他可能是顧慮身邊還有別人,所以才為了避免有關魔法的事被聽到而裝傻,李佳芊就決定轉移話題。她說:「欸,那你覺得我晚上該不該放許庭葦鴿子,以免她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當然不行啊!」

「為什么?」

「這么過分的事你怎么做得出來?你還是人嗎?」

「??」李佳芊無言的瞪著她那見色忘友到不行的青梅竹馬。

在睡了一覺,然後又把手機玩到沒電後,我便因為少了逃避現實的手段而得開始好好思考。但不知道是因為被bī到絕路還是怎樣,無限潛能被激發的我,竟然沒過多久就想到了一個應該可以完美解釋我此時的處境的答案。

「淑——子——姐——」我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那個絕對是罪魁禍首的人的名字。

是啊,不管是學姊還是我的同學,她們應該沒有人會知道承翰是我的朋友才對,所以從他似乎也把我給忘了一事來看,我想我實在不太可能就只是遇到了一個jīng心策劃的惡作劇而已。

就因為這樣,我便得把今天所有遇到的詭異遭遇都看作事實,然後在為它們想出一個合理的假設——只不過,由於這情況實在有太多超脫現實、不合常理的地方,所以反倒讓可能的原因就只剩下一個。

「干!這一切絕對都是淑子姐搞的鬼啦!她一定是哪根筋拉錯,就決定要來整我!先是讓我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得了失憶症,然後還為了怕穿幫而把我的桌椅搬走,並改掉成績單和同學的座號!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啦?我是哪里得罪她了?該不會她這幾個禮拜不在家全都是在策劃這個吧?」我不爽的碎碎念著,身子更是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淑子姐這玩笑真的太過分了,虧我還那么擔心她??早知道我就該趁她不在時把大門的鎖給換掉,讓她再也回不了家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越想越氣,氣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原本我想立刻打電話去向她抱怨一番(我可沒那個膽去直接對她破口大罵),但一拿出手機便因為它早就已經沒電了而不得不放棄。

「好,那我現在該怎么辦?直接回家找她抱怨?唔,可是她回到家了嗎??應該到了吧,她現在八成就是在家里等著要看我沮喪、絕望的表情吧——對齁!記得她之前好像有說過欣賞我痛苦的模樣就是她最大的樂趣,所以她怎樣都不可能錯過這一切的呀!」

有了結論後,我連忙站起身子,然後就抓起書包走出了教室。由於很清楚警衛絕對不可能會輕易的放沒有假單的我離開學校,我便為了避免麻煩而去了平常杳無人煙的後門。在先把書包丟到牆的另一邊後,我微微蹲下,然後就奮力地往上跳。盡管那牆其實沒有多高,但這對於現在嬌小的我還是很有難度,所以我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攀住了牆垣。

「呀嗚~」我使出了吃nǎi的力氣,努力的用背部和手臂的肌肉去把身體往上拉。在腰快要高過牆面時,我便抬高顫抖著的右腳去跨過牆壁。在費盡千辛萬苦後,我才終於跨坐在牆壁上。但在我距離牆外的自由世界只剩一個往下跳的步驟時,我卻因為筋疲力竭而不得不趴在那上面休息了好一陣子——偶而路過的行人便都用一種又同情又覺得古怪的眼神盯著我瞧,讓我說有多不自在就多不自在。

等到發軟的四肢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後,我才跳下了矮牆,然後就撿起剛剛先丟在人行道上的書包,並往公車站那走去。

在搭車回家的路上,盡管有關淑子姐就是幕後黑手的猜測可以說是一點證據都沒有,但因為對於淑子姐身為魔法師的能力以及腹黑的程度太有信心,所以我便完全沒有再花心思去考慮其他的可能,而就只有煩惱自己到底該怎么讓淑子姐停止對我的惡作劇。

唔,淑子姐那個討厭鬼到底是想要干嘛啦?如果只是想要看我可憐兮兮的模樣而已,那么她的目的應該已經達成了吧?還是我得在裝得更淒慘一點,好讓她能心滿意足,並願意高抬貴手??但如果她是另有目的怎么辦?我是不是還得在做什么才能讓她放過我啊??

想著想著,我便覺得自己的頭又痛了起來,畢竟上次她光憑心血來cháo就讓我和承翰差點搞出人命來(雖然一直都覺得又痛又麻煩,但當這個月的大姨媽有准時到來時,我還是深深的感到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她這次是為了什么才用上了如此大的jīng力來搞出這一切。

「所以我果然還是有惹她生氣吧??」我小聲的喃喃自語著。「淑子姐可是奉行著『節能』二字的超級懶散主義者耶,她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花那么多力氣來惡作劇的??但我到底是在哪里得罪她了啊?唔??最後一次看到她已經是快要三個禮拜前了耶,我怎么可能還記得那么久以前的事啊!」

「嗚唔唔唔唔!」我心煩意亂的抓了抓頭,把頭發弄得說有多亂就有多亂。「不管啦,反正她要我做什么我就都答應就是了,在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耶!我才不要渡過一個被所有人遺忘的生日啦??」

一做出決定,我便感到心里踏實了些。盡管xiōng口還是悶得不像話,但我至少已經開始可以想像一切回到正軌後的畫面——是啊,當我閉上雙眼時,立刻浮現在我腦海中的就是自己坐在教室上課的場景。而那過去被我當作地獄一般的課堂時光,竟然就因為身旁有著同學們的陪伴而顯得彌足珍貴。

當車上漸漸的開始多了些剛下課的學生時(由此應該不難看出我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在逃避現實一事上),公車才終於抵達了我家附近的站牌。下了車後,我原本打算要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但轉念一想,就覺得為了增加談判成功的機率,我應該得為了展顯誠意而先做些努力。

「唔,所以是該買個伴手禮什么的嗎?這超怪的吧!哪有人回家還要帶禮物什么的啊??啊!還是我先去准備材料來做些淑子姐喜歡吃的東西??可惡!明明錯的人就是淑子姐,為什么會搞得像是我要去道歉啊?」我碎碎念著。「算了,還是先去超市看看好了??」

就這樣,我又走一小段路去了家附近的趟超市,然後就在考量淑子姐的喜好以及我的預算後,買了牛肉片、洋蔥、蒟蒻、大蔥、白菜、豆腐等做壽喜燒的材料。當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回到街道上時,盡管荷包已經變得空空如也,但我的臉上卻因為越來越覺得自己所做的准備已經萬無一失而浮現了個虛弱的微笑。

「嗯!沒問題的!淑子姐她說不定只是因為太久沒看到我,所以才搞出一個這么盛大的招呼啦!只要把她喂飽飽,她一定就會讓這一切恢復原狀的!」我這樣對自己說,然後就連忙用最快的速度往家中奔去。

在路上,我一邊跑著,一邊則想著等一切都回復原狀後,我要做些什么事情。想著想著,

心情越來越好的我盡管雙腿越跑越酸,但腳步卻不曾慢下來過——就因為這樣,原本應該有數十分鍾的路程,我竟然才用了五分鍾不到就抵達了我家的大門口。

喀啦——我用鑰匙打開了鐵門的鎖,然後就走進屋里。由於我們住的是間沒有電梯的公寓,所以我盡管已經累到不行,但還使得咬牙擠出最後的力氣去爬樓梯。

「哈啊??哈啊??」當我到了我們家所在的六樓時,我已經喘到上氣不接下氣。盡管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嚷著要休息,但我還是拖著疲憊到不行的身軀走到了門口,然後就拿起鑰匙要去打開那阻隔我與正常生活的最後一道障礙。

喀——與剛剛不同,這次鑰匙並沒有順利的進入到鑰匙孔中,所以自然也沒友辦法替我解開大門的鎖。

「??誒?」在試了幾次後,我卻發現鑰匙似乎怎樣都chā不進鑰匙孔里。我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因為太累而拿錯把了,但定神一看才察覺除了我手上的鑰匙是沒錯的外,更令人驚訝的是我眼前的門好像跟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這??我家的門哪時候變得那么高級啊??」我有點傻眼的望著那上面多了些典雅雕刻的木門。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把鄰居家當成自己家了,但在確認樓層和門牌後,我才確定這的確就是我跟淑子姐住的地方沒錯。

「難道淑子姐除了對我惡作劇外,還順便把家里重新裝潢了啊?她也太強了吧,我早上出門時明明就還不是這樣的??」我喃喃自語著,然後便只好伸手去按下門鈴。

在聽著屋內隱約傳來的聲樂(真不知道淑子姐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有氣質了)好一陣子後,我才終於聽到了像是腳步聲一般的聲音,而我的心情也自然亢奮了起來。

「淑子姐——啊?」我舉高手上的塑膠袋,想讓即將要開門的人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希望她可以停下她對我的捉弄。但沒想到,在門打開的瞬間,我卻陷入了無比的錯愕之中。

原因無他,就因為替我開門的的並不是淑子姐,而是一個金發碧眼、把長發一左一右的扎成兩束的外國女生。

「咦?誒?這??」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這樣的我,外國女生先是笑了笑,然後問:「哎呀,余怎么會有個這么可愛的客人啊?請問你找余有什么事啊?」

「呃??」我仍是無法好好的說話——順帶一提,盡管很認真的覺得自己應該有在哪里看過這個外國女生,但我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說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見到她才對。

「哎呦,你這是怎么啦?怎么都不說話呢?」外國女生笑著說:「還是你要先進來坐一坐,有話待會慢慢說就好?」

「不?不用了??」我立刻拒絕,畢竟盡管眼前的人笑得很友善,但我卻莫名的從她身上感到了滿滿的危險——那感覺就好像是過去淑子姐在對我打壞主意時我所會感覺到的那樣。

「是喔?」外國女生嘴里雖然這么說,但臉上倒是一點失望的神情都沒有。「好啦,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自己到底是來找余做什么了啊?」

「唔??」在猶豫了好一陣子後,我心一橫,還是把心里話說出口:「我才?才不是來找?找你的??這?這里是我?我家呀??」

「你家?」外國女生不可置信的笑了出來,就好像是我說了什么蠢話一樣。

「對呀??」我的聲音因為遭受質疑而小到不行,但我還是繼續說:「這?這里明明就是我和我姊姊住的地方??」

「噢?好巧喔!這里也是余和余親·愛·的·姊·姊住的地方呢!你是不是有哪里搞——錯——了——啊?」

「嗚??」由於完全被對方所散發的氣勢給震懾住了,我便除了發出哀鳴外什么也做不到。

「余再說一次,這里是余和余姊姊的愛巢,可容不下除了余的仆人以外的任何人噢!」

「這?這什么有第三人的兩人世界啊??」盡管場合不太對,但我還是忍不住去小聲的吐槽。

「唔!」外國女生突然雙手抱xiōng,然後很認真地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