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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小媳婦 笑佳人 4041 字 2020-06-08

薛樹不知道葉芽在哭,他只看見他的小媳婦孤零零的站在家門口,捂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大雨淋濕了她的長發,幾縷碎發貼在額頭鬢角,同那濕漉漉的眉與眼睫一起,襯得她的小臉越發蒼白,這樣的她其實很美很美,像枝頭被雨打濕的梨花,可是他很心疼,媳婦都被淋濕了!

「媳婦,你怎么也出來了?」他跑到她身邊,抬起他的大手遮在她頭頂。

葉芽被他的動作逗笑了,沒有理他,拉著他的胳膊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衣服上沾了許多泥巴,明顯摔過跟頭,但並沒有磨破,身上也沒有血跡,她松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問他:「沒傷到吧?」

「沒有……」

「好了,咱們進去說話吧。」薛松和薛柏一起走了過來,前者說完話就大步往院子走去,後者拍拍薛樹的肩膀,飛快地看了一眼葉芽。

葉芽本能地往薛樹身後躲了一下,再抬頭,薛柏已經進去了。

她的目光掠過他單薄的肩膀,落在薛松肩上的灰毛獵物上,「啊,那是,是狼嗎?」

葉芽震驚地拉住薛樹的手,心中一陣陣後怕,她沒見過狼,聽說跟狼狗長得很像,狡詐凶猛,常常都是一群一群出沒的,而薛松他們從山里下來……

提到獵物,薛樹十分興奮,一邊牽著她往里走,一邊大聲地說著:「媳婦,我們很厲害吧?不過這全是大黃的功勞。晌午快下雨那會兒,大哥說要回家,大黃突然叫著跳了出去,一陣瘋跑,我們追上去的時候,他正跟那頭狼翻跟頭呢,咬的可厲害了,大哥想插手都不行,後來它們倆滾到了一個大坑里,大哥趁機用木棍把狼打死了!」

葉芽想到大黃身上的傷,既替它心疼,又覺得這狗太膽大了,連狼都敢招惹。

正想著,胸口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她低叫一聲,抬頭便對上薛樹幽深的眸子,他直直地盯著她那里,聲音有些沙啞:「媳婦,你這里露出來了……」

濕透的衫子緊緊貼在身上,將那兩團飽滿的豐盈勾勒地圓潤誘人。

葉芽羞得滿臉通紅,她當然知道自已現在有多狼狽,否則剛剛也不會躲著薛柏了!

打掉薛樹還舍不得離開的大爪子,她朝灶房望了一眼,見薛松和薛柏都不在,猜到他們肯定也去換衣裳了,趕緊小跑著去了西屋。

薛樹隨手將前後腿被綁的兔子扔到屋檐下,三兩步追了上去。

一進門,就見媳婦正背著他擦臉,身段纖細豐滿。他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反手插上門,快步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細白如瓷的臉,「媳婦,我幫你脫衣裳吧……」媳婦的身子特別好看,可除了第一次泡澡外,他都只能在夜里摸摸,很久都沒仔細瞧瞧了。

「說什么渾話呢!」葉芽嗔怒地將毛巾甩在他身上,「快把濕衣裳脫下來,然後自已擦擦。」說完轉過身,去衣櫃里拿兩人的替換衣裳。

薛樹知道穿濕衣服容易生病,所以他利落地扒掉所有衣物,扔到旁邊的木凳上,但他沒有聽話地擦頭發擦臉,他看看自已下面的昂揚,一個大步便跨到葉芽身後,將她翻轉過來,「媳婦,我也替你脫,再不脫會著涼的!」不等她回答,徑自抽走了她的腰帶,一扒一拽,葉芽上面就只剩一條肚兜了,因為雨水清冷,兩顆小葡萄顫巍巍地挺了起來,撐起誘人采擷的形狀。

她的肌膚清涼涼的,白膩細滑,薛樹吞咽著口水,大手摸進肚兜,捧著一團揉捏起來,他看著他的手在肚兜下將那一團捏成各種形狀,胸膛的火越來越熱,「牙牙,咱們睡覺吧?」他知道什么時候該喊媳婦,什么時候喊牙牙。喊牙牙,媳婦的身子會變得軟綿綿,小手推到他身上沒有半點力氣,不過媳婦說過,只能在睡覺的時候這樣喚她。

葉芽已經刻意忍羞縱容他了,現在聽到這話,她伸手就在他胸口擰了一下,大傻蛋,連晚飯都沒吃就睡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吧?

「別鬧了,你要是想要,晚上再給你……」她想掙脫,他卻不肯,她只好埋首在他寬闊的胸口,悶聲道。

溫熱的氣息吹拂赤-裸的胸膛,引起一陣酥麻,薛樹越發不舍,一邊解她的肚兜一邊壓著她抵在他的那處,輕輕蹭動,「我現在就想要!」

葉芽也想的,擔心了那么久,現在能這樣被他抱在懷里,她真想任由他親她摸她要她,感受他的溫度他的熱情,可惜現在時機真的不對。

她摟緊他的腰,臉貼在他急劇起伏的胸口上,小聲說了一句。

薛樹瞪大了眼睛,他把她往後推了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

葉芽逃避似的低頭,卻正對上他不知羞的那物,只好閉上眼睛胡亂點頭,又威脅道:「你要是再不好好換衣服,我就說話不算數了!」

「我換我換!」薛樹快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砸暈了,抱著葉芽親了親,生怕她反悔似的,抓起毛巾走到一旁,老老實實地擦了起來,一邊擦一邊盯著雙手捂著肚兜的她,「媳婦,你也快點擦擦吧,千萬別生病了!」

葉芽猶豫片刻,想到自已那毛病,也顧不得他在不在場了,背對他脫衣擦拭,換上干凈的衣服,再回身,就見他乖乖坐在那里擦頭發呢。

還挺聽話嘛,她滿意地笑笑,走過去搶過他手里的毛巾,站在他身後幫他。

兩人收拾完畢,一起去了灶房。

薛松和薛柏正坐在北門口說話,見他們出來,兩人頓了頓,又繼續聊了起來。

大黃卧在旁邊默默地聽著,它身上的毛發有些亂,應該是擦過了,幾處嚴重的傷口不知被誰包扎了起來,歪歪扭扭地打了結。它似乎很不習慣這樣,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卻沒用牙齒撕扯,想來也知道那是為它好。

葉芽讓薛樹放桌子,自已去掀鍋蓋,把熬好的姜湯盛到盆里,然後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盆走到矮桌前。上頭已經擺了四只大碗,她放好湯盆,俯身在薛樹旁邊坐下,給每人都盛了一大碗:「大哥三弟,快喝點暖暖胃吧。」

她卻不知道,剛剛這三兄弟都不約而同地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彎腰從鍋里舀湯,她放好湯盆後抬手捏她細白的耳垂,她表情認真地將大碗遞到每人面前,最後溫柔地笑著跟他們說暖心的話。相依為命了這么多年,他們已經習慣了大大咧咧地生活,而這個被他們撿回來欺負了的小女人,卻真心實意地關心他們,給他們從未享受過的細心照顧。

薛松和薛柏同時低下頭,端起碗吹了吹,慢慢吸了一口冒著白氣的姜湯。隨著那順著喉嚨涌下去的熱流,一種淡淡的卻深入骨髓的情感,也悄悄融入了他們咚咚跳動的心,沉入底下,漸漸生根。薛樹呢,他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的媳婦,眼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門外暴雨越來越大,嘩嘩作響。門內的一家人一邊喝湯,一邊輕聲說著話。

喝完了,大概是氣氛太好,葉芽沒急著收拾桌子,而是坐在一旁靜靜聽三兄弟聊天。以前薛柏回來太晚,大家吃過晚飯就各自睡下了,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的,悠閑自在。

「大哥,這狼大概能賣多少錢?」薛柏往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掛在柴棚里的灰狼。

「狼肉的話,明天送到張叔那里,大概能賣十兩左右。狼皮不急,等我好好收拾,晾干硝皮,也能賣個十幾兩。」這筆賬,薛松在回來的路上就算好了。上山打獵,很多獵物的皮都能賣點錢,小時候他什么也不懂,後來還是張叔告訴他,硝制的皮毛價更高,並介紹他去跟一位中年喪子的老師傅學了兩個月,掌握了這門手藝。不過因為他沒有賣身當學徒,那老師傅特意聲明,在對方辭世之前,他不能自立門戶,跟人家搶生意。

「這么多錢啊,那我要給媳婦買好看的花布做衣裳!」薛樹咧著嘴道,討好地看向葉芽。

葉芽哪想到他突然來這么一句,頓時紅了臉,尷尬地看著薛松,「大哥你別聽他瞎說,我的衣裳夠穿了,還是好好攢著吧,留著三弟將來趕考用。」或是請媒婆替大哥說門親事也行,只是這話她不敢說。

薛松剛要說話,薛柏已笑道:「二嫂不用管我,趙先生說了,要是我明年能考上廩生,以後他的藏書認我借閱,有了書,我以後就沒有太大的花項了。」其實趙先生還說了,要是他能奪得案首的名次,他會出面向萬山縣縣學作保舉薦,免了他在縣學讀書時的食宿費用,但他現在只有信心考中廩生,就先不多說了,若來年真僥幸中了案首,到時候也算是個驚喜。

他笑的神采飛揚,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自信,葉芽對他越發敬佩,廩生啊,似乎縣學只有二十個名額,因為可以領廩米和廩餼銀,廩生,特別是在寒門學子中,競爭還是挺大的,三弟有這份自信,說明他讀書讀的好,沒准將來還真能中舉呢!三弟要是中舉了,他和大哥的親事就更有著落了!

她沉浸在自已美好的憧憬中,便忘了收回看向薛柏的視線。於是在別人看來,好像她在凝望著他似的。

薛柏臉上有點發燙,他不動聲色地垂下頭,眼里波光流轉。她,又看他看呆了嗎?

薛樹噘著嘴,也不知是因為葉芽拒絕了他的討好,還是因為她看三弟看呆了。為了搶回媳婦的注意力,他悄悄捏了捏她的小手。葉芽驚醒過來,猛然意識到自已的失態,真是再也坐不住了,低著頭快速收拾碗盆要離開。

薛松咳了咳,「三弟的那份自然要留出來,不過弟妹你也不用客氣,想買什么就買好了。」順手把自已的碗遞了過去。

「嗯,我知道的。」葉芽接過碗,起身去灶台前刷洗。

薛松就瞪了薛樹一眼,「你去把那只兔子收拾了,咱們晚上吃兔肉。」整天就知道偷摸摸搞些小動作,真當別人看不見啊,最後弄的她難為情。

薛樹氣呼呼地敲了一下桌子,「你就會使喚我,怎么不讓三弟去啊?」

薛松沒料到他竟然還敢犟嘴,臉色就更難看了,微微抬高了聲音:「你到底去不去?」

薛柏發現葉芽刷碗的手因為大哥嚴厲的語氣頓了一下,怕嚇著她,忙朝薛松使了個眼色,打哈哈道:「我去吧,二哥都累了一天了。」起身就要從薛樹身後跨過去。

薛樹還是很怕大哥的,見他緊緊抿著唇,雖沒有阻攔三弟,看他的眼神依然冷冷的,便輕聲哼了一下,搶先一步去了前院。什么破大哥啊,從小就知道偏心三弟,什么重活都讓自已干,連殺只兔子也得逼著他做。

薛柏無奈地搖搖頭,緊緊跟在他身後,准備替他撐傘。

兩人挽好褲腿出了門,不知道去哪里殺兔子去了,灶房里就剩下薛松和葉芽。

葉芽刷好碗,端著往北邊放一應廚具的木板走去,見薛松扭頭對著北門發呆,以為他還生薛樹的氣呢,想了想,忍不住勸道:「大哥,阿樹他不是故意逆拂你的,他就是那個倔脾氣,偶爾想偷偷懶……」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有怕他生氣的小心翼翼,也有替薛樹求情的縱容維護。

薛松回頭看她,臉上難得帶了淡淡笑意:「你多心了,我怎會生他的氣?我只是在想別的事情,放心吧。」從來都是他因為二弟犯傻向別人道歉,現在竟有人在他面前替二弟求情,這種感覺,真是有點奇妙。

大哥笑了……

葉芽受寵若驚,隨即為自已的胡亂猜測汗顏,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等她平靜下來時,愕然發現人已經站在西屋了。

灶房里,薛松詫異地看著葉芽狼狽逃走,不由皺了皺眉,難道他又說錯話了?怎么每次與她說不上幾句話,要么是自已匆匆離去,要么就是她神色異常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