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6(1 / 2)

夏季的早晨陽光格外燦爛。周允晟站在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洗臉刷牙換了一套休閑服,這才踱步下樓。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寧斯年竟然破天荒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坐在他身邊的寧望舒也眼眸亮晶晶的看過來。

早上好,昨晚打臉的滋味好嗎?周允晟心中腹誹,面上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微不可見的點了個頭便紅著臉在最遠的位置坐下。

寧斯年今天並沒有急著上班,而是耐心的喂兒子喝粥,眼角余光時不時掃向埋著頭的少年。心虛變成了羞怯,陰沉變成了憂郁脆弱,以往覺得反感的陰柔長相如今也成了精致、乖巧、柔順,總之今天的寧斯年怎么看衛西諺怎么覺得可愛。

這大概就是疑人偷斧的真實寫照吧。

想到這里,寧斯年羞愧難當,耳根隱隱燒紅。恰在這時,趙信芳穿著一件淡紫色連衣裙下來,脂粉未沾的臉蛋顯得溫婉純情。

「信芳,昨晚王媽半夜起來喝水時踩空樓梯摔斷了腿,你等會兒替我去醫院看看她。」寧斯年收回流連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溫聲交代。

「啊?摔斷了腿?我怎么一點動靜也沒聽見?」趙信芳大吃一驚。

演技堪比影帝的周允晟也適時表露出疑惑。

「她摔下來的時候腦袋撞到扶手,暈過去了,直到早上小李起來做早餐才看見。這幾個月得辛苦你時常去醫院陪陪她。你知道的,她親手把我帶大,我從來不把她當保姆看。」寧斯年伸出指尖將趙信芳腮側的發絲別到耳後,態度親昵溫柔,漆黑的眸子卻暗藏幽幽的冷光。

這也是個影帝級的人物。

趙信芳本來還有些疑慮,聽他這樣說頓時不再多想,面上溫順的應諾,實則心里慪的要死。老家伙什么時候不摔,偏偏這個時候摔,那她的計劃該怎么辦?誰來施行?難道還要讓衛西諺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盪幾個月?要知道錢宇經常出入寧宅,難保哪天讓衛西諺再撞見一次便懷疑上了。

她心里憋氣,便猶猶豫豫的開口,「斯年,那寶寶怎么辦?」話落意有所指的瞥了衛西諺一眼。

這是在隱晦的提醒自己早點把西諺處理了嗎?寧斯年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無奈的神色,「昨天爸媽給我打電話,說是聘請了秦莉醫生幫忙照顧孩子,她等會兒就到。秦莉醫生是青少年心理健康中心的負責人,對青少年心理問題很有研究。讓她照看孩子們,他們都能很快好起來。」

這是不打算攆走衛西諺了?而且還打算治好他的心理陰影?該死的老東西們,多管閑事!趙信芳心里氣急,卻不得不點頭表示同意。

吃過早飯,秦莉醫生果然如約而至。她已年近花甲,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語氣輕柔,令人感覺如沐春風,故而並未受到寧望舒的排斥。

寧斯年與秦莉在書房中長談了近一個小時才去公司上班。趙信芳見秦莉帶著寧望舒去畫室觀看衛西諺作畫,有心攔阻卻怕引起對方懷疑,也怕她私下跟寧斯年說些什么,不得不拎起包去醫院看王媽。

王媽兩條腿都廢了,這才直觀的認識到寧斯年的狠辣,哪里敢在趙信芳跟前透一絲口風?

「信芳,你看我這一跤摔得實在不是時候,衛西諺和寧望舒怎么辦?你自己動手?那可不成!斯年把我當干媽一樣看待,我動手他絕不會懷疑,但是你不同,你是後媽,你親自動手,寧望舒多多少少會表現出對你的害怕,時間長了斯年一定會懷疑。所以還是等我出院了我來幫你辦吧。那錢……」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趙信芳心里嗤笑,卻不得不承認王媽說得有道理,如果她親自動手虐待寧望舒,時間長了寧斯年一定會懷疑。她原本並不打算這么早對付寧望舒,只能說是恰逢其會。

算了,寧望舒那小雜-種等王媽出院了再收拾,目前先想個辦法把衛西諺趕走。趙信芳回去後如何冥思苦想暫且不提,周允晟和寧望舒之間的關系卻越來越親密。

秦莉不愧為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專家。她一不與兩個孩子談心,二不刻意與他們拉近距離,她只是引導兩個孩子多多在一起相處,讓他們自己去發掘生活中的點滴樂趣。

當寧望舒纏在周允晟身邊時,她干脆搬一張藤椅,坐在花園的樹蔭下享受,根本不會多管也不會多問。

這保姆當的比王媽還悠閑。

周允晟是被主神硬拉去當了反派,並不代表他在現實中就是壞人。當然,經歷了那么多次死無葬身之地的輪回,他多多少少有點小變態,但對孩子卻實在硬不起心腸。

每當寧望舒扒拉在他腿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他時,他只能無聲嘆氣,然後任勞任怨的幫他架好畫板,握著他的小手教導他如何畫直線,畫曲線,畫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