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寡婦恩仇記 秋李子 1829 字 2020-08-03

萱娘見他只說急煞玖哥,面上也很平靜,想必沒甚事發生,心才安了下來,叫起王大,移步上台階,笑問道:「怎的今日都這時候了,門卻還是緊閉的?」王大聽見萱娘問這句,玖哥已經有了吩咐,不許告訴萱娘,怕萱娘擔心,卻是這事算來也不是小事,況且宅里人多嘴雜,萱娘總會知道的。

萱娘見王大不說話,停住腳步,轉身笑道:「卻是有甚話,說給我聽。」王大嘆了口氣:「奶奶,昨日你走了時候不長,源哥就來了。」源哥,萱娘不由皺眉,自二奶奶來碰過釘子,二房連平時的往來都沒有了,怎的這源哥會上門。

王大卻還是在嘆:「源哥不知怎么了,聽的奶奶不在家,想來玖哥是好欺的,張口就要借一百兩銀子,老奴稍回的一句奶奶不在,這等大事還需等奶奶回來商議。就?」王大還沒說完,玖哥聽的母親回來了,早就迎了出來,恰聽的王大在說這個,不由急躁道:「王大叔,怎能告訴娘這個,讓她擔心。」

萱娘見玖哥漲紅了臉,知道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此時已經到了廳上,萱娘坐定,把玖哥拉過來,款款的道:「你怕娘擔心,不說是好事,只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娘總有知道的一日,到時若再話傳話,傳的不似原先一般,到時該怎么說才好?」

玖哥低下頭,滿面通紅的道:「娘的教訓,兒子記住了。」萱娘扶住他的肩:「兒,你我母子幾人,卻是相依為命的,你卻說說,昨日源哥來時,說了些甚么?」玖哥的臉本已紅潮退去,聽見娘這樣說,又遲疑起來,昨日源哥來時,不遂了心願,對自己和妹妹那等辱罵,說他們都是小婦養的,不過比奴仆高了那么一點點,怎能和自己稱兄輪序,自己雖據禮力爭,只落的個嚷的臉紅耳赤,李成及時趕到,卻也被源哥說了無數的污言穢語,入不得耳的,若不是見自家這邊人多,源哥只敢動動嘴頭,只怕也是鬧的不像。

萱娘見玖哥沉思不語,知道定是源哥又放了些自己不能聽的屁,把玖哥拉過來,嘆道:「兒,你是個男人,韓信能受胯下之辱,幾句辱罵,算的了甚么?」玖哥見娘寬他的心,點頭道:「娘不是的,罵我也是小事,只是他怎能罵娘和妹妹。」

萱娘聽見玖哥這樣說,心中大慰,臉上的笑容卻真是從心底發出一般,笑吟吟的看著兒子道:「兒,你娘我卻是甚事都經過的,他那幾句辱罵,不防的。」玖哥重重點頭,萱娘見教好了兒子,才覺得疲倦異常,昨夜一夜沒合眼,又連連趕路,此時眼皮似千斤般重,正待說完幾句,就去躺一會。

就聽見英姐飽含委屈的叫聲:「娘。」萱娘還不及應,英姐就沖到自己懷里,哭著道:「娘,難道女兒不是娘親生的,就該被源哥哥這等折辱?」萱娘的睡意都要被英姐攪飛了,英姐自小嬌養,除在大宅時,有人會說酸話,自己分家單過後,誰不把她當寶貝一般,自然受不了了。

怕著她的臉道:「好了,都訂了親的人了,總要學著些,別人罵你哥哥,只怕更甚,怎能哭泣不止?」英姐見娘這樣說,低下頭,撅起嘴:「娘怎的不疼女兒了?」萱娘輕笑:「娘怎的不疼你呢?只是你雖是個女孩,日後嫁了人去,卻也要上下處置的,若似那房中供的水仙花樣,全禁不得點風雨,那怎么成?」

英姐聽了娘的話,點頭道:「娘說的是,緹縈十二上書救父,女兒都十歲了,也不能再這般嬌慣。」說著就抬頭對源哥道:「哥哥,明日我卻也要學你們般,睡草薦,喝涼水,受些磨折才能成器。」

萱娘不由大笑,抱起英姐道:「休胡說,你哥哥他們總會出門,做了女兒,卻是能去方圓百里,都屬難得了,學這些做甚?」英姐抬頭望萱娘:「娘,為甚做了女兒就不能出門,難道娘不想去外面瞧瞧?」萱娘被問的語塞,輕撫她的臉,半日才答道:「女兒家身不離閨門,方是正經,似娘一般,已夠了。」

英姐不語,萱娘正待把她放下去,自己去歇息,傳來李成的聲音:「三嫂,弟有一事相求。」萱娘把英姐放下,理一理鬢發,對李成道:「李兄弟還是坐下說話,卻有甚事?」

玖哥見李成有事要和萱娘談,行了一禮,就牽著英姐走了,李成坐下來,取了茶在手,只是皺眉思量,半日才道:「三嫂,昨日府上的源哥來時,說的話雖然有些污穢,卻也有理,李家總是外人,昭兒還是不宜住在這里。」

萱娘聽了這話,沉吟一下,抬頭道:「李兄弟,說句不怕你惱的話,昭兒現時還是外人,只求李兄弟一句話,就成家人了?」李成已猜到萱娘要說什么,只是抬眼去看萱娘,萱娘牙一咬,揚聲道:「你有女未嫁,我有子沒娶,做個兒女親家如何?」

李成還待說出白家之事,萱娘又開口道:「李兄弟,我知道你是個守約的人,不過白家卻已背約,我家玖哥,雖說比不上別人出身好,卻也是個懂事能干的小哥,與其去外面尋,何不就把昭兒定給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