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1 / 2)

寡婦恩仇記 秋李子 1845 字 2020-08-03

李氏聽了這話,笑吟吟拍萱娘一下:「定是我孫女來了。」說著招呼丫鬟:「快些讓他們進來。」丫鬟答應著去了,李氏回頭,見萱娘面上有些汕色,笑道:「信卻是我叫人去送的。」見萱娘面上顏色變的更難看了些,只是礙著她是長輩,不然萱娘也要發作了,李氏拉著她坐下。拍著她手道:「萱娘,你也莫怪我我擅做主張,只是這事情,總要大家周全了,不然甚為不美?」

見萱娘臉色慢慢放的和緩些,李氏嘆氣道:「萱娘,你是個女中丈夫,那些閑言聽了做甚,你和侄子,交往也有十來年了,你寡他鰥,配合了卻是十全十美的,只是當日我不在,若我在時,只怕你們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這話說的讓萱娘這個歷來大方的都不由低了頭,滿面通紅,李氏自顧道:「我知你是顧惜名聲,又怕兒女面上不好,只是這男子絕情在先,你和離在後,早和那家沒了干系,兒女面上,自己的娘過的開心,才是孝道,況且這二嫁的事情也不少了,又不是偷期私奔,惹人說嘴?」

聽了這話,一直沒說話的淑玉輕聲叫了聲祖母,李氏拉過她來,輕拍著她道:「祖母卻是嘴快了,只是玉兒,你經次一事,可要長進些。」淑玉連連點頭。

萱娘被李氏這番話,說的心中豁然開朗,自己在怕些甚么,平日家不是常說,旁人的閑話,有形無影,聽它做甚,臨到自己頭上,終究還是跨不過去。男子家喪了妻子,六十年齡的納十六妾的都有,自己既已和離,為甚不另嫁了,難道終是節義二字困住了?

想到這里,萱娘抬頭一笑,對李氏道:「姑母此話,聽來卻是醍醐灌頂一般,侄女聽了就是。」李氏聽的萱娘肯了,臉上的菊花開的更盛一些:「這般才好,扭扭捏捏,卻不似你的行徑。」

萱娘不由一哂,外面傳來腳步聲,丫鬟打起簾子,進來的卻是昭兒,萱娘見了許久不見兒媳,方受了她的禮,昭兒只問得一句:「娘向來可好。」那淚也不知怎么的,就下來了,萱娘見了不由也有些感傷,攙起她來,卻不知敘些甚么。

李氏見了,咳嗽一聲,笑道:「你們母子敘敘,我自忙去。」說著也不等他們行禮,就和淑玉出去。萱娘和昭兒這才坐下,萱娘細瞧一瞧,見昭兒出落的比自己走時更有神采,眉間也極有干練,笑道:「許久不見,你卻更好了。」

昭兒一笑,對萱娘道:「今日這聲娘,叫的卻是實在。」萱娘聽的這句,面不由紅一紅,笑道:「細想起來,我雖男裝出行,也不方便,這才應了。」說了這句,想起一事,急問昭兒:「留哥他們,沒說甚么吧?」

昭兒輕輕一笑:「娘,你糊塗了不成,此時你卻非陳門婦,要嫁由的自家,他和小叔,都是孝順的,難道還有甚話說不成。」萱娘把昭兒摟在懷里,輕輕拍了幾下:「你們終究是在那里過日子,比不得娘。」

昭兒在萱娘懷里蹭了幾下,疲憊的道:「陳家現在亂成一鍋粥了,娘這事,誰也沒興趣管了。」說著抬頭看向萱娘:「小叔本也想來,只是小嬸有七個月了,走不開。」聽的陳家亂成一鍋粥,萱娘不由皺眉,等到聽的怡姐已經七個月了,萱娘屈指算算,的確有這些日子了,眉頭又舒展開了,娘兒倆說了些家常。

玖哥去了山東,卻足足等到端午節過了才帶著叔洛回來,昭兒接住,不見源哥,又見玖哥臉色不好,照了叔洛的為人,本不欲招呼叔洛的,只是總是小輩,依禮接過了,安排他住下。

到了晚間,夫妻獨處之時,昭兒才略問的幾句,玖哥連聲嘆氣:「雖說家丑不外揚,卻沒料到父親竟這般。」昭兒見了,不好再問,只是安慰玖哥,玖哥平息一時,才說出去山東的事體。

到了山東,玖哥先去尋叔洛,誰知一進了客棧,在房門外面,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笑聲,再一細聽,臉不由紅一紅,往外面一看,這大日頭還明晃晃的在天上掛著呢,不由羞赧頓起,瞧了引自己來的小二一眼,小二卻司空見慣,上前敲了敲門,才小聲對玖哥道:「這個大爺,方住進來,就包了婊子,日夜yin樂,真是沒見過。」

玖哥的臉更是紅了,忙掏出幾個錢來打發走了小二,小二謝過賞,嘴里還念叨著:「也不知是誰家的人,怎么這么造孽。」這時門終於開了,源哥光著個脊梁,底下只穿了個單褲,打著哈欠出來開門。

玖哥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想起這一路上急得要命,只是在盤算著怎么為了體面還這場官司過了,誰知源哥卻是這副德性,心中不由不快,又見門開處,隱約可見桌上有沒收的酒餚,酒氣和著脂粉氣撲面而來,污濁不堪。說話不由帶了怒氣問道:「我父親卻是在何處,還有五伯呢?」

源哥睜了那雙酒色過度,滿是血絲的眼睛:「你爹,三叔?他卻和五伯兩人作伴去逛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晚間就會回來吧。」說著就要關門,源哥見他這里問不出個所以,正要轉身,又被源哥叫住:「兄弟,拿幾兩銀子給我,手邊現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