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皆是無比嚴峻的望著前方的墨家祠堂,夜幕籠罩下,墨家祠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尊潛伏在黑暗中的神秘巨獸。
祠堂的上空,不知不覺中籠罩著一股陰暗的氣息。
陰暗之氣宛如一尊盤繞於祠堂上方的深淵巨龍。
不只是角度的原因,還是什么因素,一輪朦朧的血月正對著墨家祠堂的正上空,邪魅,奇異,讓人有著難以言喻的驚悚。
「這究竟是什么……」
蘇逸辭和商亦妃相互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驚疑。
兩人的心頭都有種不安的預感。
上半夜一切都正常,為何到了這下半夜,那輪月亮會變的如此的詭異?
跟墨家有關嗎?
「嗡……」驀地,一陣奇特的力量波動於墨家祠堂的內部傳達出來,於空氣中驚起一縷輕微的律動。
蘇逸辭和商亦妃心頭一驚。
「是舞衣?」
「走!」
這種時候了,蘇逸辭也顧不得外姓男子不可進入墨家祠堂的規矩,他連同商亦妃,迅速的閃入祠堂的大門。
前腳剛進入祠堂內,下一瞬間,一股濃郁的血色光芒充斥著兩人的眼簾。
那是?
蘇逸辭瞳孔微凝,商亦妃亦是臉色一變,只見墨舞衣正立於祠堂大廳的門口,在她的面前,是那座墨家先祖的雕塑石像。
比之常人大約三四倍之高的墨家先祖雕像此刻正散發著無數道妖異的血色光影,它的雙目仿若活過來了一樣,源源不斷的紅色光芒流溢而出,並朝著前方的墨舞衣涌去。
墨舞衣兩眼無神的立於石像之下,她後側方脖子上的血月靈紋圖案變的異常的鮮艷。
「嗡嗡……」血色靈紋摻雜著紅色鮮血就像是古老的咒文秘籙,於墨舞衣那白皙漂亮的頸部蔓延開來。
千絲萬縷,宛如流影。
由血月靈紋中溢出紋路交織在墨舞衣的身後,就像是一道道展開的血翼。
「舞衣……」見此情形,商亦妃一邊喝道,一邊朝著墨舞衣奔跑過去。
然,還不等商亦妃靠近對方,只見那石像雕塑上頓時爆發出來一股強盛的光曜,「砰……」的一聲沉悶的重響,商亦妃直接被震退出去。
氣血上涌,嬌軀俱顫,商亦妃直接是很啐出一口鮮血。
蘇逸辭臉色一變,他連忙上前扶住對方。
「快……」商亦妃連忙指著墨家先祖的雕塑石像,道,「快點喚醒舞衣,這是『血之月』反噬的跡象,她會死的……」
她會死的!
盡管蘇逸辭並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什么情況,但聽到這四個字,他的心弦不由的一顫。
他急忙將商亦妃撇向身後,接著五指憑空一凝,即刻召出血色魔劍。
「你退後!」
「噌!」蘇逸辭手腕一翻,劍身之上纏繞著殺戮風旋和冰霜寒氣,沒有任何的猶豫,蘇逸辭一劍勢起,直接是朝著墨家先祖的雕塑石像斬去。
直覺告訴自己,墨舞衣出事的源頭必定出自於這座詭異的雕像之上。
若想在不傷及墨舞衣的情況下將她喚醒,最為直接的辦法就是毀掉這座石像。
「斬!」
一聲暴喝,蘇逸辭劍勢驚天,霎那間,一道凝實無比的弧狀血色劍芒撕空裂氣,攜帶這無盡的斬殺之勢沖擊在那石像雕塑上。
「轟!」
劇烈的爆響聲炸開,可怖的劍勢好似一抹光梭結結實實的劈下,連同著被切斷的血色靈紋幻影,一聲巨響過後,墨家先祖的雕塑石像硬生生的從中爆裂,瞬間四分五裂。
墨家先祖石像炸裂的同時,墨舞衣嬌軀一顫,無力的栽倒下去,蘇逸辭連忙閃至對方的身邊,將虛弱無比的墨舞衣攬入臂彎中。
然,也就在以為事情就要結束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墨家的祠堂劇烈的顫抖。
大地不安的晃動。
祠堂內擺放的所有墨家先輩靈位全部簌簌的抖落下來,籠罩在墨家祠堂上空的黑暗氣息就像是風暴匯集,那一輪模糊的九天血月爆發出強烈刺眼的邪光。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動好似深海之地那涌動的恐怖暗流。
「轟隆……」
不等蘇逸辭,商亦妃緩過神來,一股滔天的黑暗氣息豁然間於墨家祠堂的後方爆沖而出,大地寸寸迸裂,巨大的斷層裂縫驚現地面,極度神秘,一條條陰暗的龐大觸手就像萬年古樹的盤根延伸探出,無比森寒的凶邪戾氣仿若那沖破了地獄牢籠的魔物,直接是於墨家祠堂的下方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