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1 / 2)

駙馬守則 清歌一片 2275 字 2020-06-08

數著日子好容易過了十天,軍營中來了馬特使,報說公主和西戎王子一行已經到了距離此地不過五六天路程雲岡。

來得比預想要提早了這么多天,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按照規制,下臣自然要過去迎接。這個使命,全軍上下也就只有步效遠是適合了,自然不會有人跟他爭搶。於是步效遠心想事成,率了幾百人隊伍,連同早早就聚集了此處西戎舊臣們一道出發,東進去迎接公主一行。

步效遠一心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她,第一天還帶了隊伍正常行進。到了第二天,嫌進程太慢,叮囑了幾聲,叫余者照常趕路上來,自己單騎狂奔,連夜行路,中途只分駐外兵營里略微休息了下,換了匹馬,到了第三天傍晚,遠遠看到對面大路之上,巨大纛旗飄揚,有大隊人馬朝自己方向緩緩行來,等再近些,纛旗上中昭皇家標志已經清晰可辨,猛地催馬迎了上去。

「站住!什么人竟敢沖撞公主殿下!」

他雖然身穿軍中服色,只是連日趕路,滿面風塵,當先那個儀仗官從前也不過是遠遠看過他幾眼,還沒認出來,見憑空沖過來一騎馬,吃了一驚,立刻厲聲呵斥,兩邊護衛手也已經搭到了腰間刀柄之上。

步效遠勒住了自己馬,眼睛已經看向了隊伍中間那駕金碧車輿,知道她就里面,心中一陣激盪,大聲說道:「步效遠,我是步效遠。我奉了魯大將軍令,前來迎接公主殿下和西戎王子!」

儀仗官一怔,定睛看去,這才認了出來,急忙下馬見過了禮,自己匆忙往公主車輿方向過去。

步效遠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里,緊緊攥著馬韁手心已經出了層濕汗。見那儀仗官到了車輿前,隔著厚厚氈簾說了句什么,不住點頭,很就又回來了,說道:「駙馬爺,公主問為何只有你一人前來相迎?」

來路之上,步效遠想象過了無數種和她見面後會問自己話,甚至一一想好了該怎么回答才會讓她高興。萬沒想到她第一句會問這個,自己卻是全無准備。見面前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總不好說自己是恨不得立刻就想見到她,這才撇下了別人先趕過來,偏偏一時又想不出別什么借口,愣了那里。

儀仗官還等著去回復公主詢問,見駙馬卻是立馬上一聲不吭,有些不解,正要再催問,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了個聲音:「大家趕路辛苦,天色不早,找個合適地,早些扎營歇了吧。」

越靠近兩國邊境,越是地廣人稀。若非人口聚集城池,一路過來就都是一眼望不到邊荒郊野地。一路這樣緊趕著過來,夜間外扎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能早點停腳烤個火,總比頂著寒風趕路要好。聽公主今天竟然這么早就下令停駐,隨行人都是一喜。那儀仗官心知是沾了這步駙馬光了,看著他笑呵呵道:「駙馬爺,這里路途你想必熟悉,那就煩請前面帶路了。」

步效遠聽見了這清亮聲音,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那個妙人所發。雖仍看不見她容顏,心里卻像是被無數只手撓癢,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立刻沖到她車輿面前掀開氈簾看她一眼以解相思。被儀仗官話提醒,急忙說道:「前面不遠就有個分駐兵營,跟我過來!」說完調轉了馬頭,引路過去。

冬日白晝極短,步效遠引了浩浩盪盪一行人,到就近一個分駐兵營里安頓下來後,天色很就暗了下來。

天下誰人都知道他是尚公主駙馬,雖然沒公主開口,那兵營主管副將不敢擅自做主將兩人安排住同一營帳,只也相去不遠,中間不過隔了兩個侍女住小營帳。因了平日兩人相處不錯,走時候還沖他呲牙咧嘴,露出一臉艷羨之色。

步效遠知道她愛干凈。自己行軍外,難免邋遢了些,怕她等下會嫌棄自己臟不讓靠近親熱,特意到了河邊,洗去了從頭到腳塵土。又怕營地外護衛不周,自己親自出去繞了一圈,見守衛嚴實,夜間輪換崗哨,這才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營帳,側耳聽著,等著隨她出行侍女來傳喚自己。偏偏左等右等就是沒見外面有動靜,忍不住到了門簾後掀開了條縫望出去,見正好有士兵抬了大桶熱水進去她那頂大帳里。想象著她褪衣沐浴,水珠沾濕她肌膚情景,禁不住一陣耳熱心跳,恨不得立刻就過去。又等了良久,還是沒聽見傳喚。忍不住又到了門簾後看了出去,見她大帳前已經靜悄了下來,空無一人,連侍女看起來也像是各自進了帳子歇了。

怎么辦?她難道已經忘記了我?從前公主府時候,她就說過沒她傳喚,不准我擅自進她南苑。現我要是就這樣進去她帳子里,她會不會生氣?

步效遠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好幾次都想摸過去,只是一只腳已經跨了出去,後卻還是縮了回來。就這樣天人交戰,一直挨到了半夜。

步效遠後一次起身,掀開自己帳簾望了出去,見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耳邊只剩北風刮過遠處樹頂之時發出陣陣嗚嗚之聲。

但他卻毫無睡意。日夜思念人終於過來,他女人,現就離他不過兩個帳篷,他卻無法像個正常丈夫那樣過去找自己妻子。沒有她傳召,他到現,甚至還只是護送她和西戎王子進入營地時候看過她側臉和背影……,她卻連正眼也沒看過他一下。

他有些郁躁地抓了下頭,干脆也不睡了,隨意裹了外衣,朝著崗哨過去。

這里還不太平,叛軍余黨未徹底剿清,一天沒進入戎陽,她和西戎王子安全就沒有徹底保障。與其一個人這里胡思亂想,不如出去再檢查下崗哨。

衛兵很職,並沒有躲懶打瞌睡。只是看到他出現時候,還是滿臉驚詫之色。

步效遠巡視了一圈,並沒什么異狀,終於朝自己營房走去。

今夜有雲,月亮雲間時隱時現,將他身影地上拉出一道黑影。他慢慢往自己營帳方向走去時候,眼睛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十幾步之外那個靜靜矗立大帳。

仿佛有一種無形力量牽引著他,他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站立黑暗中,面朝著她方向,一動不動。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陣風帶了陣刺骨寒氣,朝他卷了過來,卷得他腳底枯葉打著旋,發出清冷沙沙之聲。他卻絲毫沒覺得冷,心中那種燥熱漸漸反而加升騰了起來。

不行,就算被她再打耳光子,我也要過去!她可是我媳婦!

她是他媳婦。他只是想抱下自己媳婦。

這個念頭給了他無窮膽色和力量。他張大了嘴,長長地吸了口冰冷空氣,壓下狂跳不安心,終於慢慢地朝著她大帳走了過去。

她就里面了……只要再走一步,掀開這層厚厚氈毯,他就能見到她了。

他手搭上了門簾,猶豫了下,一咬牙,彎腰就鑽了進去。

一股和外面干冷空氣截然不同暖香迎面撲了過來,熏得他一個失神。他還沒站穩腳,眼前一花,一個人就已經跳著掛了他胸膛之上。

「步效遠,你這個笨蛋!再不過來,我就不理你了!」

昌平一雙臂膀緊緊吊了他脖頸之上,把自己柔軟又溫暖身子與他緊緊貼靠一起,湊到了他耳邊,吹氣如蘭,嬌聲斥罵。

大帳角落里,放置了一盞安神燈,靜靜地放出昏暗而寧靜光,照得她眼睛又黑又亮,臉龐閃耀著柔和光澤。她正看著他,芙蓉面上,似嗔似喜。

步效遠胸中一陣激盪,歡喜得恨不得要大叫一聲了。

原來她並沒有忘記他!她等他!現就撲他懷里,用她一雙臂膀緊緊勾住他脖子,撅起小嘴埋怨他不來找她。他還需要等什么?

他一只手托起了她臀,一只手箍住她腰,疾走了幾步就到了那張床前,將她撲倒了自己身下緊緊壓住,雨點般親吻落了她眉眼兩頰,後停留了她一張小嘴上。

她小嘴又香又軟,他貪婪地含住了她整只唇瓣,恨不得把她吞進腹中,直到她透不出氣了,用力推開了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