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似乎一下風起雲涌,變的讓人應接不暇!
上一刻,還是眾人求見不得的萬里疆主,蟄伏洛都的九天龍,怎么轉眼就要被貶成庶民了?
這其中的邏輯,眾人自然不清楚。
但眾人卻清楚一點,那就是身為兵部郎中的李逢吉,絕對不可能說謊!
於是乎所有視線很快挪移到了秦未央的身上,哪怕是蘇海榮與蘇建業,都極為震驚的看向了秦未央!
一朝皇帝一朝臣。
難不成,文帝要對這位戰功赫赫的西北王,動手了?
只是各種誇張眼神的注視之中,秦未央卻半分慌怕沒有,更是冷哼一聲,回了一句:「叫的歡的肯定是狗,身無半職的未必不是王。」
這話,可謂羞辱至極!
李逢吉的臉色當即變的更為陰沉,卻也知繼續斗嘴沒有意義,只得舉起手中金旨聖令,道:「秦未央接聽旨令!」
「臣,秦未央在。」
微微彎身,秦未央擺出了臣子該有的舉止。
「經查辦,萬里疆主秦未央雖盪清八王有功,然玩忽職守,縱容手下在洛都大肆行凶,掠奪平民財產,激起民怨民憤,朕念你西北多年勤勤懇懇,戰功赫赫,令你即日起前往盛都,暫卸一切朝堂職務,思過改新……」
李逢吉將這洋洋灑灑二百字說完後,面色更是倨傲張狂了!
所謂趁人病要人命!
此刻若是不羞辱秦未央一番,如何回盛都朝師父獻媚邀功?
當下他陰冷走近幾步,直視著秦未央,卷起金旨聖令遞出的一刻,道:「很期待看到你,幾日後成為一介草民,身敗名裂!」
秦未央抬手,接過沉甸甸的金旨聖令,道:「你會先我一步身敗名裂,信嗎?」
「哼!還這般囂張,看你上了朝堂還能囂張什么!」
李逢吉咬牙道。
他說完,那身後早就恨透秦未央的林毅,終於忍不住一步站出,也道一句:「現在都被貶了,還有什么資格跟朝堂大臣頂嘴,若是按照刑部法律,你現在就要被張嘴萬次了!」
「對,萬次!我也記著有這個事,不過人家好歹是剛卸任的疆主,府主您剛上任,總要給點面子,就一千次吧!」
一位胖胖的富豪奚落道。
他大侄子因為昆侖軍肅清宇文家族也被牽連,去了漠北荒地,他如何不記恨秦未央?
有這兩人開頭,其余心中藏著恨的人,也紛紛靠近,口中轉而涌出了各種嘲諷言辭!
似乎都忘了,先前來蘇宅,是為了求見獻媚這位萬里疆主!
一時間冷嘲熱諷,指指點點,萬般羞辱漫天而來!狠狠壓在了那正低頭審視旨令的秦未央身上。
只是他卻沒吭一聲。
相對先前與李逢吉的斗嘴,此一刻仿佛成了啞巴。
如此而來眾人更是得意,誰也不想收斂,畢竟昆侖軍肅清洛都之時,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損失,誰不想趁這機會,過一把羞辱萬里疆主的嘴癮!
不堪的言語越發多,好似大雨瓢潑而下!
只是那看完金旨聖令的秦未央,仍舊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當他卷起這金旨聖令,忽而抬頭朝群人看去的一刻,不知為何,四下里囂雜的聲音,竟驀然停了下來!
王,終究還是王!
即便他就要卸任一切,也非群狼可以忤逆!
那瞬間的目光環視,即便平靜至極,卻好似帶了天一般大的威壓,讓人神經一下綳緊,誰人也不想被他視線盯住,盡皆立即閉住了嘴。
即便叫囂最甚的林毅與李逢吉,也不由一愣,停了下來。
見狀,秦未央不由清冷道:「這般膽量,也有資格嘲諷我?舔我鞋底泥沙,都輪不到你們。」
話說完,他轉身朝老宅內走去。
身後靈韻,卻咬著銀牙,道了一句:「我想動粗,你允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