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她要發泄,要大開殺戒了!」
「怎么辦,怎么辦?我們就算四散而逃也無濟於事!」
「丁前輩,我們身不由己迫於那人族之威被傳喚至此,還請手下留情。」
「對啊,一直都心系於前國主未曾改變過。」有府主驚慌的跪在地上,又叩又拜,猶如搗蒜般將地面都砸出來個血坑。
眾多府主戰將們有的求饒,有的像石化了一樣杵在地上,有的可勁往趙凡身上潑臟水。
而王正等六位府主和格子麾下的戰將們,相視一眼,便坦然的站在地上,猶如看淡了生死般,他們決定賭時,命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了,那個人族青年隕落,自己便認命了!
「哎喲,天變了,天變了,雜家的夢破滅了……」海公公雖然嚇的不輕,卻沒有如那些牆頭草般,僅是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就在丁月欲要揮動名刀血棉大肆殺戮之際,下方的虛空中卻忽然響起了一道令她極其熟悉的聲音,「還以為你會等到血海牢獄燒完才動手,唉,掃興啊!雖然我第一次見到如此璀璨的煙花很想看完,卻不得不現身了。」
那個音色……
那個音色!
剎那間,丁月和下方的海公公、眾多府主戰將們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表情、眼神、動作全都凝滯。
他!
非但沒死,更是將引燃後的血海牢獄形容成煙花,像個看客般欣賞著……
這究竟得有多恐怖的實力,方能這般輕松的面對血海牢獄啊!
而聲音的來源,似乎並不在上空,就在觀龍台上。
緊接著,丁月、海公公,眾多府主戰將們紛紛挪動脖子,尋找著那個人族青年。
「陛下他在王座之上!」
王正第一個發現了,他情不自禁的激動吶喊道,雙目也流下了顫抖的淚光……
眾人立刻望向北側的王座。
那上邊,趙凡正翹著二郎腿,以四十五度角仰望著上空中的恐怖火牢,不光這樣,他手中更是端著個酒杯。
「你……你是怎么出來的?!」丁月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座,那雙有些滄桑的美眸。差點彈出了眼眶。
「噓!」
趙凡抬起空著的左手,將食指抵在唇前,然後輕聲說道:「虧你還名入《風雲冊》呢,麻煩小聲一點,有沒有素質啊?另外,往旁邊讓乙讓,擋住我部分視線了。」
哧!
丁月的玲瓏身軀一陣抖動,隨後腥流上涌,直接吐了一大口血,更是沒站穩險些從上空摔下。
「不錯不錯,再噴點血滴為那煙花點綴下,本王便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趙凡的架勢宛如玩物喪志的昏君。
與此同時。
觀龍台上的府主、戰將們驚為天人般,整齊劃一的雙膝跪地,並額頭貼地道:「吾主!」
海公公不斷的抬手拍著心口,他像虛脫了般說道:「哎喲,您瞧我這小心臟,再來個幾次,怕是真的炸了。陛下,以後可別再讓臣擔心了。」
「小海子國師,表現不錯,起碼沒有丟了朕的臉。」趙凡的目光從上空移到下方,露出欣賞之色,「王正,還有你們,臨危不亂,值得重用。實力是可以提升的,但品格卻無法塑造,希望將來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謝主隆恩!」
王正等人再次起身重新跪下叩首,他們強行保持鎮定,若非趙凡在場,恐怕早就跳到天上去暴打空氣了。
「瞧瞧,聽見陛下喊我什么了嘛?」海公公耀武揚威的繞著眾多府主戰將踱步,「小海子國師啊,我是真正的國師了。」
「是是,您是國師。」
「國師大人,日後還望多多提攜。」
「我們發誓改過自新,永生忠於陛下的,不,忠於您。」
「海公公您沒有子嗣,我願意拜您為干爹!」
……
後者們悄然通過冥力傳音,他們之中那些不顧臉面對丁月求饒的,心中還是有些逼數的,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沒什么更高的指望了,所以,巴結海公公是唯一的選擇。
「哼。」
海公公傲嬌的掃了他們一眼,便小跑回王座旁,「陛下。」
「嗯……」
趙凡點了下頭,再看向上空時,血海牢獄已燃燒殆盡,被嶄新的虛空取而代之,而丁月,神色復雜的望著他。
下一刻。
丁月雙腳上的沙華靴便泛起斑斕的光芒,她不准備問對方為何安然無恙了,眼下,就一個字,逃!
先保住命,再從長計議,否則死的會毫無意義,更是會淪為對方的墊腳石。
身為《風雲冊》中為數不多的女子,如今持族令而來若是被低賤卑微的人族反殺了,絕對是全冥界的笑柄……
決不允許!
正當她開始施展一步萬里時,卻發覺身上發緊,低頭看去時眼神瞬間轉化為驚恐,不知何時,竟有一條繩子纏繞在了自己的腰部,而它的另一端,卻被抓在王座上那個人族青年的左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