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凡誠然的點頭。

梁瑞相信弟子不會騙他，可事實，若是傳出去一定會掀起驚濤駭浪的，甚至連他一時都無法信以為真。片刻過後，梁瑞便面色凝重的道：「趙凡，當著我面展示一次。」

「好。」

趙凡將魂體調整到最佳狀態，便毫無負擔的調動極限威能的兩成，攻向了那棵遍體鱗傷的鎖魂樹。

與此同時，梁瑞在心中掐著時間，並暗自說道：「想不到我那古井無波的心境，竟然會感到一絲緊張。」

隨後，在他的關注中，那道略顯單薄的身影，輕描淡寫的掙脫了鎖魂樹的束縛，隨之樹皮上綻開一條兩寸多的裂紋，而時間，正好是一炷香！

梁瑞深吸了口氣，他神色復雜的望著弟子，「好，很好。」

趙凡有些奇怪的看向前者，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感覺無形之中老師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針對鎖魂樹的試練，就到此為止吧，上獸車，隨我回學院。」

梁瑞縱身落入撕天獅身後拖著的車駕，但他那張僵硬的臉龐中，沒有像以往那樣笑一下就復原，而是始終殘留著笑容，就心底誕生了一個源源不斷的快樂源泉般。

趙凡不明所以的跳上獸車。

「放開你的靈魂，讓我查探下。」梁瑞忽然說了句。

「嗯。」趙凡沒有任何遲疑，令魂體的大門對前者開放。

梁瑞抬手之間，便是一絲魂力游進其中，僅僅隔了一個瞬間，就收回來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頭道：「為何沒有突破？」

「老師，弟子原本差一點就忍不住突破了，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這種念頭，所以想等到試練結束咨詢過您後再做突破打算。」趙凡解釋的說。

梁瑞一邊聽，一邊點頭，可見弟子是真正發自內心將自己當成老師的。

「面對跨越大階位的誘惑，還能夠保持冷靜，實屬難得。」梁瑞感慨的嘆道：「也是我的失誤，以為你在一個月不會達到現在這種試練進度，不愧是先天魂力振幅達到了2啊……」

趙凡笑了笑，雖然他沒有膨脹，但被老師看好，還是很開心的。

隨後，梁瑞操控著獸車升向上空，並側頭說道：「等回到學院後，我為你一次魂浴，泡過之後便可突破了。」

「魂浴？」趙凡疑惑不已。

「你可以期待一下。」梁瑞神秘兮兮的說道：「但是過程，比被鎖魂樹束縛更要痛苦，甚至還存在魂體大損的風險，怕么？」

「不怕。」

趙凡毫不猶豫的搖頭。

「哈哈。」

梁瑞笑著取出了一壺酒來，他沒有拿杯子，直接對著壺口灌。

趙凡在一旁光是聞著逸散的酒香，就感覺靈魂有些迷醉，便暈乎乎的問：「老師，這是什么酒啊？」

「醉生夢死。」

梁瑞仰頭狠狠的灌了三大口後，將之收起，然後介紹道：「它的酒力，若是你喝了，即便僅有一滴入腹，恐怕會昏睡至少一年。」

「……」

趙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在人間界時，隨著實力的提升，酒已如同水了，想體驗喝醉的滋味，就得封住肉身中相關的器官，相當於回退到凡俗狀態才能享受那種感覺。

可老師這名為醉生夢死的酒，若真如其所言，那就太狠了！

趙凡很想品嘗一下，可現在還不敢。

「想喝？」梁瑞打趣的說：「等你何時靈魂階位踏入玄階時，我便送你一整壇。」

「好，多謝老師。」趙凡不禁咧嘴笑道。

而梁瑞，面對醉生夢死的酒力，似乎也有些微微的醉意，他目光猶如放空一切般凝視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極為投入，還時不時的會笑上一下。

趙凡直覺老師藏有重要的心事，他便在途中保持著安靜，唯恐打擾到對方。

……

抵達葬魂城時，撕天獅拖著車駕落在了獸車租賃行的大院之中。

梁瑞和那年輕女子交接完畢，便帶著趙凡前往了學院，與此同時，前者面癱般的臉龐被黑色面具遮掩住。

走路的時候，趙凡虛心請教的問道：「老師，若是靈魂階位突破荒境，踏入了元階，那外在的身體階位呢？是會隨之水漲船高，還是各論各的，滯留在原地？」

「水漲船高。」

梁瑞解釋的說道：「在荒境之中，身魂間的關系，靈魂提升，無論是專門修煉肉身的還是修道的等一切外在境界卻不會順帶提升，而反之，若是外在的境界提升了，靈魂的本源和強度卻都會硬生生的拔高到相應境界的最低層次，這也是魂修的弱勢。不過，從元階開始，這種弱勢不復存在，靈魂階位的提升，亦可帶動外在的階位，隨之水漲船高達到相應階位的標准，不過，跟正常的修士相比，魂修的外在階位是永遠也無法與前者抗衡的。」

「這樣啊……」趙凡心中一陣激動，如此一來，就無需分心於所修之道了，反正靈魂階位達到元階，身體強度和丹田、神丹都會順帶的提升上去，雖然是相應階位的最低檔次，卻也是貨真價實的躍遷。

而魂修，也不可能硬碰硬，除非，敵方的實力凌駕於自己之上，無法以靈魂一道的優勢進行彌補。

「怎么？擔心外在因素上吃虧？」梁瑞笑著說道：「等你靈魂晉升到元階後，我便傳你一門秘法，名為魂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