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念一動,把水晶鏡攝入流沙浮屠後拿到手中,便拋向美寶,「還能用么?」
美寶接到手後檢查了片刻,就點頭道:「能。」
隨後,她就啟動了水晶境上的法陣。
但尷尬的是,被流沙浮屠隔絕了,它毫無反應。
「得去外邊。」美寶無奈的說。
趙凡抬手一揮,他連同美寶就現身於淪為斷壁殘垣的廣場之上。
下一刻。
水晶鏡中光幕閃動,等了大概十個呼吸,上邊便顯化了陳曲煥的面龐,他心急如焚的問道:「趙兄,你和暗樓殺手可安全了?」
「嗯。」
趙凡平靜的點著下巴道:「不過,有件事我得說句抱歉,恐怕明日殺不了建鄴州牧了。」
「沒事,沒事。」
陳曲煥無所謂的笑道:「眼下九大地階在州府論道,確實不是動手的時機,推遲一些時日無所謂。」
「我還把你的計劃,對陳震元全講了。」趙凡聳了下肩,像是生氣了一樣沉聲說道:「而且,他一直在隱藏實力,真正的階位已達到了地階中期,更是擁有地階後期的威能。我說陳兄,你這情報可是一點也不靠譜啊。」
陳曲煥面色一變,他驚怒的問道:「趙兄……你!」
「趙樓主,您可就別嚇唬陳樓主了。」美寶看不下去了,便搶過話茬,她神色激動的揭秘道:「建鄴州牧,已隕落於趙樓主之手!」
「啊?什么?」
陳曲煥懷疑耳朵出現了幻覺,傻愣愣的問道。
接著,趙凡懶得浪費口舌,就由美寶將整個過程娓娓道來。
而水晶鏡中的陳曲煥,呆滯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又慚愧又感激的道:「趙兄,是我的失誤,差點連累到你。不過,美寶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凡微微點頭,仿佛這種程度的事猶如吃飯喝水般根本不值得一提。
陳曲煥倒吸了口涼氣,「謝了。」
「客氣。」
趙凡笑著說道:「凡事都會有個變數的,也不能怪你。至於柴狂,已被我收為靈魂奴仆,就看他能否將回到州府的那九個地階忽悠走了。」
忽然,陳曲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他大急失色的道:「不好。」
「怎么了?」
趙凡皺起眉來,直覺有不妙的事情將要發生。
「據我掌握的情報,柴狂他妹妹,和陳震元之間彼此留下了命源印記。」陳曲煥神色有些發慌的說道:「這邊陳震元一隕落,那邊她就知道了。而九位地階回來之後,此事定是藏不住……」
「然後呢?」
趙凡眼皮一跳。
「建業州算是一塊肥肉了。」陳曲煥審時度勢的分析說道:「陳震元一死,那九位地階至少有一大半想要將建業州據為己有,他非但不可能離開州府的,還會反客為主,雀占鳩巢!」
「這點我倒是沒想到。」
趙凡心中罵了句柴狂,憑靈魂奴印,對方是不敢知情不報的,可是干什么吃的,連自己的親妹妹身懷陳震元的命源印記竟然都不清楚。
「陳兄,先淡定一下。」
趙凡意念一動,命元之力便觸動了與柴狂掛鉤的靈魂奴印,「柴狂,你抵達州府沒有?」
「快了,少爺有何指示?」柴狂當即回應道。
「我問你一件事。」趙凡凝重的傳音問:「你妹妹可有陳震元的命源印記?」
柴狂回復道:「不清楚……」
「誒?不對啊?這都將近一個時辰了,你還沒到州府?」
「那個……我在琢磨如何能騙過那九位強者,就徒步而行的。」
「算了。」
趙凡覺得陳曲煥的情報十有八九是真的,他便叮囑道:「你立刻滾去州府,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你妹妹那,看她有沒有將陳震元隕落一事聲張出去。若是沒有,就讓她閉嘴當作什么也沒發生。反之,代我抽這壞事的娘們一巴掌先,然後你就出面穩住州府的形勢,爭取據理抗爭,別讓那九位地階喧賓奪主。」
「好。」
正在途中散步的柴狂隱約猜到了原因,便沒有多問,他將速度提升到極致,片刻不敢耽誤的沖向了州府。
斷開了傳音後,趙凡沖著水晶鏡無奈的說道:「聽天由命吧,那柴狂好歹也是地階,又是陳震元的親信,若是那九位地階在乎臉面,應該不至於過分的。」
「但願如此吧。」
陳曲煥也極為的無奈,主動權剛落入他手中還沒熱乎呢,就又超脫了自己的控制。
「話說,你那困殺的大型法陣,同時對付九個地階有把握么?」趙凡問道。
「有。」
陳曲煥有些底氣的點頭道:「不過,需要我和師兄聯手維持,他今夜便會抵達州城。」
「那下一步視情況而定吧。」趙凡笑著說道:「雖然我們之間的合作,我已超額完成了,按理說後續的與我無關的,但家鄉那邊有句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會繼續留在州城,若有什么能幫得上的地方,只管開口,誰讓我還收了暗樓這份禮物呢。」
「趙兄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陳曲煥感激不已,如今事態的走勢成了不確定的未知數,若是對方此時抽身而退,對他而言,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強大的助力。
「嗯,我之後會帶這些殺手去挑個隱蔽的地方休整。」趙凡伸了個懶腰,便道:「有事隨時水晶境聯系。」
「好。」
陳曲煥斷開了這彼此法陣的連接。
旋即,趙凡就單獨回到流沙浮屠之中,令粒子落在美寶發絲間,讓她拿著水晶境前往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