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凡隨意的坐在桃花椅上,風傾城顯得有些拘謹,畢竟這里是地階巔峰的府邸,又面對一個實力凌駕於自己的城主千金,她唯一能與對方相提並論的,可能就是姿色了。
「傾城,就把這當成自己家便是。」趙凡毫不客氣的笑道。
「……」雪櫻聞言怔了下,心道這位趙公子還真是非同尋常,莫非,無意中發現的魂修,還擁有著不得了的大來頭?否則,不可能如此放松的。
「好了,聊正事。」趙凡側頭看向雪櫻。
後者微微點頭,便朱唇輕啟,她期待的問道:「趙公子的階位,應該並不止表面上這樣吧?」
「抱歉,這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是貨真價實的玄階後期。」趙凡非但不引以為恥,反而語氣自豪的說道:「假一賠十。」
「……」
雪櫻無語的看著他,「趙公子,我真的是誠心邀請你來的,希望彼此開誠布公的相談。」
「咳,我也真的是沒有騙你。」趙凡無奈的攤了攤手,便沖著雪櫻釋放了一道命元之力,「不信你剖析一下我的魂力本質。」
雪櫻皺起黛眉,她面色驟然多了幾分冷意,然後一言不發的檢驗起來自於對方的那縷光華。
下一刻,雪櫻的冷意消退,取而代之的卻是失望,「是我唐突了,唉,抱歉,可能打擾到趙公子了,我這吩咐小七送你離府。」
她經過探查,對方的魂力本質,確實是玄階後期,自己太高估了趙凡了,以為靈魂感知力媲美地階中期,就是那一層次的魂修。想不到,事實卻是這樣,而提升靈魂感知力的手段,元界之中存在不少,沒什么可奇怪的。
「來都來了。」
趙凡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便笑著問道:「雪櫻小姐,不妨將你邀我來府上的初衷說說,或許……我不會讓你失望呢?」
雪櫻注視著前者,心道膽大包天的家伙是打算死賴在她的閨院不走了?
可尋常修士,根本不敢在城主府撒野的,敢說,沒准真有與這份勇氣相匹配的底蘊。
「但願如此。」雪櫻想了一下,死馬就當活馬醫吧,萬一真的可以呢?就算沒有,也不會有什么損失,況且,還是自己主動發起邀請的,驗證完階位就送客,未免顯得太勢利了。
她便凝重的說道:「趙公子,今日我所說的一切,望你不要外傳。」
「放心,我沒那么八卦。」趙凡點了點頭,以他的性格,若非對方是斬鯤城主的女兒,他早就站起身直接走人,哪會像現在這樣?
「家父,中了魂毒。」
雪櫻說著的同時,眉間浮起了擔憂之色,「而始作俑者的,是一位在魂域極有影響力的大人物。」
「魂毒?」
趙凡聽了之後露出驚色,魂毒,在元界所有的毒里邊,是最為陰狠的幾種之一,首先,猶如附骨之蛆般蔓延在魂體中,難以驅除。其次,稍有不慎,可能沒拿魂毒如何,就會傷及到中毒者的靈魂,極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嚴重的,誤打誤撞的為混毒破開一條道,將靈魂本源全部覆蓋。
而對斬鯤城主下了魂毒的,竟然還是魂修聖地的大人物。
「接著說。」趙凡再次點頭,意思就是,有必要再聊下去。
雪櫻便繼續說道:「這種魂毒,唯有地階中期及之上的魂修,方有希望驅散。而那位魂域的大人物放話了,若是誰敢為家父驅毒,便視為魂域的敵人,被終生抵制,不可入之。」
「這魂域行事,有點太霸道了。」趙凡反感的說道。
「因為,家父手中擁有一件對方的渴求之物。」雪櫻解釋的說:「可對於家父還有我而言,同樣極為重要。那位魂域的大人物,想方設法的想得到,不論是威脅還是誘惑,家父都無動於衷。卻沒有料想到,對方買通了一個家父同生共死過的好友,後者在酒中下了魂毒。」
趙凡聽的唏噓不已,同生共死過的摯交,都能出賣,可見人心有多嫌惡。
與此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在人間界時就與神秀建立了可拿命去信任的友情,即便對方是轉世之身,卻未曾淡化,在自己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從遙遠的靈山跑來了亂古疆域。
通過斬鯤城主這事,讓趙凡更加深刻的體會到,飛升之後的一切交集,都應該在心中設下最後一道不可撤下的防線,當然,老師梁瑞除外。
「那是什么魂毒?」趙凡若有所思的問道。
「名為花湮絲迷。」雪櫻介紹的說道:「一旦中了此毒,靈魂將會日漸的衰弱,若是十年之內,不將花湮絲迷徹底驅離靈魂,便會攻入本源並占據其中,如果不自爆,就將會淪為傀儡。」
「花湮絲迷?」
趙凡眼皮猛地一個抽搐,在傳承訊息中關於魂域的介紹里,提到過這種魂毒,相當於讓中毒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性成為傀儡。
值得一提的是,花湮絲迷的效果雖然狠,但它的造價也高。
就拿斬鯤城主來說,對其下花湮絲迷,而讓這位地階巔峰中毒的份量,原材料的價值差不多相當於一件地階上品的元兵了。
更何況,還只是物力,還有人力。
提煉這種魂毒,需要三個地階巔峰,前後消耗和等待的時間最低也有百年,方可成毒。
如果不是有必不可缺的目的,魂域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動用花湮絲迷的。
「這么看來,那東西對魂域的大人物來說,確實非得到不可。」趙凡沉吟了片刻,便淡定的問道:「不知令尊,中毒多久了?」
「今年,是第五年。」
雪櫻不假思索的說了句,她在父親中了花湮絲迷後,每天都度日如年,極為的煎熬。而想到十年期滿時對方被逼得自爆時,更是會潸然淚下。
「第五年,還沒過完。」
趙凡抬起手摸著下巴,便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啊?」雪櫻呆呆的看著那張相貌平平卻散發著自信的臉龐,喃喃的問道:「趙公子不是在說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