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灰城的虛空之間，漂浮著一枚粒子，正是流沙浮屠。

此時。

其中趙凡的專屬靜室中，他松開了手中的繩索，看著跪在地上的李觀月，而虛滅樓主卻十分自覺的沒有跟著進來。

門，關上。

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韓如意，你可還有其它分身？」

趙凡語氣冰冷的問道。

「沒有。」

李觀月作為靈魂奴仆，有應必求，就算真的擁有分身，就算本意想隱瞞，也會被靈魂奴印支配著和盤托出的。

「那就好，省去麻煩了。」

趙凡意念一動，便道：「解除！」

下一刻。

李觀月靈魂之中的奴印就此消散，恢復了自由身。

「我……」

李觀月神色茫然的低下頭，然後抬起手摸向自己胸前的空洞，而被控制期間的畫面，也浮在在腦海中，她惶恐的站起身說道：「那個賤人的真靈，沒有毀掉？」

「賤人？」

趙凡伸出右手，啪！

一巴掌將韓如意抽翻，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她的身體拖著血痕落地，而牙齒，斷了一半，整張蘊含著顛倒眾生那種氣質的臉蛋，都歪成瓢把子了！

而趙凡對於出手力道的掌控，也恰到好處，非但不會致命，還混入了一絲命元之力，讓疼痛感無限放大。

以至於那一巴掌，不是單純的打在臉上，連帶著靈魂本源也出現了火辣辣的疼痛，令准地階的李觀月感到生不如死。

「說，誰是賤人？」

趙凡走到李觀月的面前，蹲下身來沖著她淡笑。

「你這人和妖生出來的雜種！」

李觀月眼神猙獰的咆哮著，血沫子飛濺，卻是一片也觸碰不到近在咫尺的趙凡。

「知道我為什么令你恢復自由身么？」趙凡一邊說著，一邊又伸出了手掌，啪！

李觀月的身體，再度翻飛，沖到了靜室的頂壁，重重落地，此刻，她已是氣若游絲，傷的不能更重了，若是有一個三歲孩童的力道施加在她身上，都會直接致命！

但是。

趙凡卻是掌心翻動，顯化了一枚白色的圓潤丹葯。

丹葯出現那一刻，就彌漫起了迷人的香味。

「張嘴。」

趙凡笑吟吟的說道，「一枚的丹力，就夠將你從瀕死狀態拉回全盛一百次了。」

李觀月猜到了對方的用意，怒目相視道：「雜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休想得逞！」

話落，她就要自殺，如此一來，占據主動權的依舊是自己！

「想死？」

趙凡的聲音就仿佛蘊含著魔力般，李觀月的動作僵住，根本動彈不得！

旋即，趙凡指尖一彈，就將丹葯送入了李觀月的口中，還貼心的為其催化，更是設下了一道禁制，李觀月一旦處於瀕死狀態，剩余的丹力就會觸發補充，這服務相當到位。

此乃地級上品的療傷丹葯，對李觀月而言，在瀕死和全盛兩個極端狀態之間反復一百次，都說少了，起碼接近二百次。

趙凡笑了一下。

李觀月的傷勢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恢復到了全盛狀態！

「我真後悔！」

李觀月咬牙切齒的猙獰笑道：「當初在斷頭崖，就該直接殺了你，而不是給趙天昌將你踢下去的機會！」

「那真要感謝你了。」

趙凡的雙手，左右開弓，啪啪！

兩巴掌下去。

李觀月的生機又見底了，觸發了丹葯之力，恢復如初。

「哈哈哈！」

李觀月發瘋一樣大笑了起來，「有種，你就殺了我啊！」

「殺你？」

趙凡不屑一顧的說道：「韓如意，你相不相信，縱使我殺了你，也有一百種手段讓你復活，然後再殺一百次？」

韓如意瞳孔一縮，她早就感知到對方的氣息波動，已是地階中期的頂峰了，可剛說的話，按理說，別說地階中期了，就算地階大巔峰也沒有那種資本，但偏偏從對方口中說出來，令她控制不住的信以為真。

「以前，我只想殺你。」

趙凡搖頭一嘆，笑著說道：「不過現在么，卻想你活著。」

「為……為什么？」李觀月神色恐懼的問道，那種來自於靈魂本源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