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穆飛並沒有被這美麗的地方感動多久,相反,他還不禁微微皺眉,表情嚴肅——他現不只一個問題。
先,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自己這情況,比這句老話說的都惡劣幾十倍。人家不但有匹馬,至少能看到山。
自己不但沒有馬,而且連山都看不到啊!這無邊無際的曠野……就憑自己這兩條腿,得走到何年何月?
其次,這里環境雖美麗,但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氣息。
不要說動物了,就連顆樹、連根草,都沒有!自己和這呆丫頭……吃什么?喝什么?
自己倒還好,只要有水,多少能忍個十天半月。可那丫頭,怕是連三、四天都挺不過去吧?
還有個最關鍵的問題……這里沒有任何遮擋遮掩,要是再象昨天似的,狂風暴雪,怎么辦?而且雪還是好的,萬一是雨呢。
穆飛一想,被暴雨澆成落湯雞、那種『透心涼』的冰冷,他都要打冷戰。
還是那話,自己碰上那情況都無比難受,許小萌怎么辦?她又怎么忍受?
『諸葛吾真!!』
不想還好,一想這糟糕的處境,穆飛心中恨意更濃,『等我回去,就是你的死期!!』
沒錯,穆飛已經起了殺心。
如果這諸葛吾真光明正大的跟他動手,他既便輸了也認栽。不論是顏面盡失、受傷慘重,哪怕是被打殘,他也無話可說,畢竟技不如人。
可是諸葛吾真和他同為華國軍人,他居然想要自己的命!而且還用這種不要臉的手段!
更讓穆飛忍無可忍的,是他還將許小萌牽扯進來!
諸葛吾真所做的種種一切,已經完全出穆飛容忍的范圍。如果再有機會,穆飛一定毫不猶豫的干掉這個混蛋!
「唔嗯……」
正當穆飛滿心仇恨的時候,卻聽懷中傳來一聲嬌哼。
再低頭一看,許小萌揉著眼睛,剛好醒來。
「嗯?」
而這小家伙一醒來,跟穆飛的反應一般。她也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色,就完全楞住。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她又用小手用力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再次睜開,可愛的小臉上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小手死命的拍打著穆飛的頭,「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還『咯咯咯』……」
穆飛卻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她,「你是鴿子嗎?還母雞?你咯咯什么啊?」
「不是,小萌的意思是……這,這是哪里啊?昨天不是……雪!對了,雪呢?」這小丫頭兩只小手比劃著,話已經語無倫次。
而穆飛也理解她的反應,睡的時候明明是冰天雪地,醒的時候卻完全變成另一副景色。
其實不只是她,若不是地上還有些許極少量、沒有完全化掉的雪,還有水窪,連穆飛都以為自己穿越了。
「別驚訝了,沒錯,昨天咱們就是在這里的。」
穆飛說著,指指地上,為數不多的雪水。
許小萌小手輕撓著自己的頭,小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解,「可是……」
「別可是了,雖然變化很大,但咱們昨天的確就是在這里。」穆飛說著,伸手將許小萌從身上抱起,讓她自己站著。
而就這么一簡單的動作,卻讓穆飛一咧嘴,吸了口涼氣——疼。
他的傷雖說不重,但絕對不輕。
雖說昨天用真氣自我治療好轉不少,但在冰冷的地上坐了那么久,還抱著許小萌不能亂動,這一夜下來,傷勢再次加重。
不過這種情況,再難受,他也得硬挺。如果不能盡快走出去,他和許小萌都非常危險。
穆飛咬牙忍痛,堅持起身,張望四周許久,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穆飛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據太陽的位置,大略判別一下方向,僅此而已。
『算了,也只能這樣了……』
確定方向之後,穆飛伸手一指,「小萌,咱們向著那個方向一直走,就能到家!」
「真的啊?」
小家伙則是一臉好奇,伸手張望,「可是哥哥……什么都看不到哇。」
「等走出這片曠野,就能見到人跡了……別廢話了,走吧!」
穆飛說著,一牽許小萌的小手,拎著她向南面前進。
不過才走兩步,就現許小萌一腳深一腳淺,左搖右晃,走的這個費勁。
「嗯?」
穆飛低頭一看,許小萌的小皮靴上已經沾了不少泥沙。估計那些泥沙,就得有幾斤重。對於她來說可是不輕。
穆飛再一望前面,都是泥濘的泥沙路,而且凸凹不平,一看就很難走。
「唉……」
穆飛沒辦法,重嘆一聲之後,只得將許小萌抱起。
許小萌不過七十多斤的體重,這點重量對平時的穆飛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現在有傷在身,這么一負重,傷口生疼。
「哥哥,你怎么了呀?」許小萌現穆飛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問道。
「沒事,咱們走。」
穆飛給她個笑臉,抬步,向『家』的方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