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征南(4.30)(1 / 2)

穆桂英征南 zzsss1 3811 字 2020-08-03

</br>3、兩軍陣前的穆元帥困龍山第一道山口的城樓里,幾名南唐的軍士趴在城堞上,手搭涼棚向下凝望著。

下面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原本平原上還有些樹林,可自從戰爭爆發以來,為了實行堅壁清野的政策,所有樹木已經被砍伐殆盡,只剩下一片光禿禿的青草地。

原野上飄著一層薄霧,目光所及只能到山下四五里的地方,再往前,就全部隱藏在一片灰白色的迷霧之中。

其中一名士兵說:「喂,你們看到了沒有霧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另一名士兵點點頭,說:「嗯,我也看到了,要不要向黃將軍報告」

第三名年紀略大的士兵明顯更為成熟一點,一直盯著山下的動靜,說:「再看看」

忽然,一聲低沉的號角劃破盛夏寂靜的清晨,像一支利箭一樣,迅速掠過整座關卡,震懾著城樓里所有人的耳膜。

這時,一支盔明甲亮的軍隊走出霧霾,出現在城樓下。

軍隊的中間,豎著一面九龍旗,金絲鑲邊,上面綉著一個斗大的「宋」

字,旗下戰車上,端坐著一名身穿滾龍袍,足蹬朝靴,面目不怒自威的老頭。

左邊是一面狻猊駕霧旗,紅線鑲邊,綉一個「楊」

字,旗下戰馬上,是一名面目和藹,手柱龍頭杖的老太。

右邊是一面勐虎下山旗,藍線鑲邊,綉一個「呼」

字,旗下一員戰將,面盤漆黑,手握雙鞭,威風凜凜,猶如金剛不壞的羅漢。

那名年紀略大的士兵大叫一聲:「不好宋軍來了,快去稟告黃將軍」

困龍山第一道山口的守將黃天亮得到消息,立馬趕到城頭觀察敵情。

這時,盛夏的太陽已經爬上了山頭,明晃晃地照耀在江南的大地上,驅散了清晨的薄霧。

萬里平原,一眼望去,盡收眼底。

宋軍已經後退三十里地外安營扎寨,但見營壘齊整,弩矢具備,連綿數十里都飄揚著大宋的旗幟。

黃天亮急忙對藍旗官說:「快馬加鞭,趕緊去稟告豪王殿下和洪飛道長,就說宋軍已經大兵壓境」

宋軍在困龍山前安營扎寨,伺機而動。

但是楊文舉和呼延慶二人騎著馬在附近轉了四五天,詢問了無數附近的村民,卻得知進山僅有一條大道可走,前提是必須先越過三道巍峨的關卡。

就在宋朝諸將官個個一籌莫展,心灰意冷的時候,被佘太君派出去查探敵情的曾傑回來了,他告知大伙另有一條小徑可直通荷葉嶺,但路途崎嶇難行,且沿途還有賊兵把守,容易被發現,一人一馬尚無法通過,更不必說大軍行動了。

呼延慶著急著問道:「曾將軍,你此去山里,可曾見到我母帥和穆元帥」

曾傑正要如實回答,忽然想起了他臨行前穆桂英羞恥的乞求,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這……末將聽聞二位元帥已被南唐所俘,不知關押在什么地方,因此未曾見到。」

聽到這個消息,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南征的大軍連戰連捷,一舉攻破南唐的都城壽州,眼看著就可以班師回朝的時候,兩名元帥卻先後被俘,原來斗志昂揚的十余萬大軍頓時個個變得精神萎靡,軍心渙散,毫無斗志。

這時南唐的降將,原來的朱茶關守將吳琨之女吳金定找到八賢王和佘太君商議道:「八王爺,老太君,南唐豪王、洪飛皆是凶殘之輩,如今二位元帥皆被其所獲,身陷敵營,恐怕是凶多吉少,受盡凌辱。為今之計,當速發兵攻關。若成,則可救二位元帥和萬小姐於水火。不成,則退兵壽州,再作商議。」

八賢王思忖片刻,說:「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傳我將令,令征南先鋒楊文廣,次先鋒楊文舉明日點齊人馬,到困龍山下叫陣。」

在宋軍叫陣的巍峨大山下的囚室里,穆桂英和蕭賽紅兩個人依然被關在一起。

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下,看不到日升月落,沒有晝夜時辰。

穆桂英迷迷煳煳的昏睡了好幾天,被敵人凌虐得過於虛弱的身體讓她失去了往日的英武雄姿,像一個病入膏肓的普通婦女,整日徘徊於精神崩潰的邊緣。

看管的獄卒奉了洪飛道長的命令,倒是沒怎么為難她們,每天按時給她們端來飯菜。

過了幾天,兩名女元帥畢竟是習武之身,漸漸有些恢復過來。

盡管如此,在她們心底,還是有些隱隱的不安。

因為根據這段日子以來的經驗,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敵人讓她休息養神,只是為了更好的虐待她,讓她在殘忍的淫刑之下不至於送命。

這天,囚室外面一陣紛亂的嘈雜。

不一會兒,就看到囚室的厚重鐵門被兩個獄卒推開了。

紫靈帶著大將洪雷和黃天亮以及數十名大漢闖了進來。

奇怪的是,紫靈今天竟沒有穿道袍,卻是一身戎裝,他稚氣未脫的臉上始終布滿了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成熟。

他單手按劍,另一只手指著赤裸著身體,像一條母狗般下賤的穆桂英,對手下吩咐道:「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出來。」

洪雷等人架起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元帥,押出了囚室。

其他人也冷漠的轉身離開。

門「呯」

的一聲關上了,囚室里又恢復了昏暗死寂。

只有蕭賽紅在低聲抽泣,輕輕念道:「穆帥……」

她已經明白,等待著她最親愛的姐妹的會是怎么樣的下場。

穆桂英被帶到了帥府大堂。

大堂里坐著豪王兄弟和洪飛道長,以及南唐的其他將領。

這些人今天竟全部都穿起了鎧甲戎裝。

紫靈對眾人行禮,落落大方地說:「見過王爺殿下,見過師尊徒兒已將穆桂英帶到。」

洪飛點點頭,起身走到穆桂英跟前,道:「穆元帥,這幾天休息的怎么樣啊」

穆桂英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老女人,戰戰兢兢地道:「你……你想怎么樣」

洪飛得意地笑了笑:「也不想怎么樣,貧道請你來,特地想告訴你。現在,就在關下,你的兒子楊文廣正在叫陣。」

穆桂英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文廣……」

洪飛譏誚地說:「不錯,正是那個三年前害你被狄青那兩個不肖子玩弄了一個月的寶貝兒子。怎么你是不是還在指望著讓他來救你既然這樣,貧道就讓你斷絕了這個念頭,這就去將他擒來。不過,你也不用心急。貧道也不是這么不近人情的,會在陣前先讓你們母子敘敘舊的。走吧,跟貧道一起出戰吧,你一定很久沒有出戰的感覺了吧」

聽了這話,穆桂英只覺得耳邊「嗡」

的一聲,頭皮一陣發麻。

她已經明白洪飛的意思了,就是要讓她去陣前受辱。

一個月前的獻俘大會,她裸陳玉體於王城的街頭,在那些南唐軍民的眼中,甚至在那些販夫走卒的眼中,她看到了他們的嘲諷鄙夷和幸災樂禍,彷佛她的痛苦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娛樂。

那時候,他們已經忘了她曾經是多么的功勛卓越,他們看到的,只是她充滿了肉欲的軀體。

那一天,對她來說是這一生最大的痛。

然而,想不到在不久後的今天,她又將在她另一批士兵的面前,上演同一出戲。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在陣前的不光有南唐的士兵,還有大宋的士兵,那些曾經被她指揮過的十萬大軍,當然,這其中還有她的兩個兒子和無數長輩。

這個時候,她多么想大聲喊出來,她不是穆桂英,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弱女子。

但她知道,即使這樣,敵人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因為在她的手上,已經沾上了太多南唐將士的鮮血,最主要的,還有曾經是洪飛師兄的顏容的血。

敵人要用她的肉體,她的尊嚴來償還一切。

就在穆桂英嚇得發呆的時候,兩名彪悍的軍士已經上前在她的兩個手腕和腳腕處各套上了一個牛皮護腕。

然後又用結實的麻繩在護腕外面,把她的手腕和腳腕捆在一起。

穆桂英心里還抱著一線希望,手指和腳趾勾緊抓著地面,不讓敵人把她拖走。

呼天搶地得喊道:「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們……我已經答應做你們的性奴了,你們說什么我都答應,不要這么對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此刻,她心里唯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和她部下的兵將看到她現在的這幅樣子。

但是根本就沒人搭理她,兩名軍士在她的雙手雙腳中間穿上一根木棒,抬起她就往外走。

困龍山下戰雲密布,十萬宋軍披堅執銳,兵臨池下。

楊文廣已經下定決心,孤注一擲,打算用大宋南征軍的所有精銳來和豪王一決勝負。

他回頭望了望身後黑漆漆的連綿數里的大軍陣形,對身旁的楊文舉說:「二弟,傳聞老道洪飛的武功甚是高強。等下若是他出戰,咱們該如何應付」

楊文舉躍馬橫戈,威風凜凜,壯言道:「此戰乃破釜沉舟,我等皆應戮力向前,大破敵軍,救出兩位元帥和紅玉。」

此時,他還不知道紅玉已經死亡的消息,一提到母親和妻子,心頭不由一陣酸澀,隱隱為兩人擔憂起來。

就在他們兄弟二人商議的時候,對面關上忽然一聲炮響。

城門應聲大開。

無數南唐軍兵從關內涌出,瞬間便在關下排好了陣形。

出戰的敵軍清一色的黑甲黑盔,投矛短刀。

為首的將領果然是老道洪飛,在他的身後,緊隨著他的得意弟子紫靈和大將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