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鳴作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然後我媽說,她把我養這么大,是為了讓我能繼承陸家的事業。如果我嫁給你,整個濱大都成你們曲家的。我爸爸、爺爺一輩子的心血都白費了。而且曲家那小子一看就是個不爭氣的,除了打球什么都不懂,連話都不會說。濱大到他手里,肯定要沒落。」
「後來呢?」
陸婷嘟起嘴,「然後我就跑了。」
曲鳴用指背蹭了蹭鼻子,慢慢說:「後來你又見她了嗎?」
「見了啊。我下午回去,我媽還在生氣,一直板著臉。」
曲鳴心里生出一絲緊張,「她沒說什么嗎?」
「說了。我媽急著去美容院作頭發,說晚上有個酒會要參加,臨走時警告我說:如果我再和你見面,她就要和我斷絕母女關系。」
曲鳴手指停在鼻側,過了一會兒才說:「她不讓你見我,你為什么又來?」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事事都要聽媽媽的話。她剛走我就拿著便當出來了。」陸婷美麗的雙眼笑盈盈看著他,「好不好吃?我親手做的呢!」
曲鳴敷衍著說:「有一點淡……」他心里卻在奇怪,庄碧雯已經吃了葯,連人都一點也不反抗地被自己上了,為什么還強烈反對陸婷和自己在一起?難道是這些葯過期了?
忽然大門微微一響,烏鴉擁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大眼睛女生進來。陸婷聽到聲音,立刻矜持地坐直身體,一邊推開曲鳴的手。
烏鴉堆起笑容,像個小弟一樣鞠了個躬,「老大!大嫂!」
「你好,烏鴉。」陸婷扭頭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是你的女朋友嗎?好漂亮呢。咦,你是不是叫楊……」
「我叫楊芸。」那個女生微微鞠了個躬,小聲對曲鳴說:「社長,我找大diǎo哥。」
「大diǎo!」
訓練室的門嘩的打開,巴山抱著肩,晃了晃下巴。楊芸低下頭,一手按著短裙,匆忙走進訓練室。
陸婷好奇地說:「他們在做什么?」
曲鳴喝了口果汁,「拉拉隊訓練。」
陸婷張大眼睛,「我也來給你當拉拉隊好不好?」
曲鳴一口果汁嗆了出來,「不行!」
「為什么不行?對了,我聽說景儷老師也在拉拉隊——喂,」陸婷壓低聲音說:「我聽好多人在說,她是不是巴山的女朋友?」
曲鳴還沒有回答,放在一旁袋子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曲鳴走過去拿出手機,接通聽了一會兒,然後冷淡地說:「一個小時以後我過去。」
曲鳴掛斷電話,「我送你去上課。」
陸婷站起來,「我有司機,你去見朋友好了。不要打架啊。」
曲鳴摸了摸鼻子,「我又不喜歡打架。」
「你們籃球社打了好多架,連我媽都知道。」陸婷說著笑起來,「我媽還說了,你是屬蛐蛐的,生性好斗,讓我離你遠遠的。」
陸家的轎車停在籃球館的台階下,車身在雨中閃著幽幽的光芒。陸婷伸出纖軟的手掌,五指交錯與曲鳴緊緊握在一起,小聲說:「我媽只是一時不好接受。但她最疼我了,慢慢就會好的。你不要生她的氣。」
說著她在曲鳴xiōng口親了一下,然後走下台階,像一支芬芳的玫瑰般搖曳著穿過雨幕。
曲鳴看著陸婷登上轎車,她潔白的面孔靠近車窗,呵了口氣,在水霧上畫出兩個相連的心形,然後向他招了招手。
曲鳴從褲袋中拔出握緊的拳頭放在chún上,輕輕磕著牙齒。
從小到大,無論做什么,曲鳴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這一次他也不准備後悔。他只知道一件事:陸婷是他的,誰都不能阻止自己得到她。即使那個人是陸婷的母親。
曲鳴處理問題的方式就和他在球場上的沖撞一樣:簡單,直接,而且粗bào。蔡jī擔憂在他看來很容易解決——只要讓庄碧雯接受足夠的教訓,摧毀她所有的尊嚴和自信,把她該死的傲慢扔進馬桶,讓她永遠不敢再面對自己,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不敢再擺長輩的架子——就可以了。
他用同樣的方式摧毀了蘇毓琳、景儷、楊芸,還有南月。他不相信庄碧雯的反應會比這些女人更強。
車水馬龍的都市內,修飾一新的庄碧雯從私人美容會所出來,一邊打電話讓司機自行回去,一邊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她那身華貴的晚禮服讓出租車司機有些吃驚,頻頻從後視鏡里看她。
「去紅狼酒吧。」庄碧雯遞給他一張卡片,「這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