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看清了鍾意身邊的人影,心中猛地一跳,忍不住後退幾步,警惕道:「唐夭夭,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這里是方家,你可不要亂來……」
唐夭夭舒展了一下身體,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找你打架……」
薛芸心中暗恨,她剛才的表現的確有些被唐夭夭嚇住的樣子,深吸口氣,壯著膽子,說道:「虧你還是女子,張口閉口就是打架,你還有一點兒女子的樣子嗎?」
「女子是什么樣子?」唐夭夭撇了撇她,說道:「難道女子就要像你一樣,做幾酸詩爛詞,就把眼睛放到腦門上……」
鍾意扯了扯唐夭夭的衣袖,酸詩爛詞,她這句話,幾乎是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囊括在內了。
當然,除了她自己。
薛芸氣的胸口起伏,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看著她,冷笑一聲,說道:「就算是酸詩爛詞……,也比某些連酸詩爛詞都做不出來的人好吧?」
這次輪到唐夭夭胸口起伏了。
當然,她起不起伏的,變化不大。
鍾意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那少女看著薛芸得意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不就是做了一七夕詞嗎,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天是鍾姐姐沒來,要是鍾姐姐在,肯定比你作得好!」
「小柔!」胡瑾面色一變,看著那少女,低聲喝了一句。
她雖然對鍾意的才情從不懷疑,但詩詞之事,除了自身的底蘊之外,向來都需要靈感,若是薛芸此刻難,她豈不是將鍾意推到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那薛芸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笑著說道:「小女子的才情自然比不過鍾大才女,七夕才剛過三天,也不算晚,鍾大才女有什么佳作,不如現在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胡瑾和身旁的幾名女子聞言,臉色皆是一變。
胡瑾看了看鍾意,小聲問道:「有准備嗎?」
雖說是七夕的詩會,但沒有人會自大到臨場揮,所謂的即興而作,都是事前推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結果。
即便是鍾意七夕沒有到場,但若是提前有所准備,此刻自然也不會被薛芸難住。
鍾意搖了搖頭。
這些天,她只顧著翻書查找《泰山吟》和李清照了,哪里有准備什么七夕詞?
七夕那天,他們兩個還在廚房討論糖醋排骨加幾勺糖的問題呢……
見鍾意不一言,薛芸心中暗喜,裝作詫異道:「鍾大才女,不至於如此吝嗇吧?」
「芸姐,總得給點時間讓人家想想嘛……」
「就是,再有才也不可能出口成詩……」
「不如,給鍾大才女一炷香的時間?」
……
她身後的幾名女子,也跟著起哄了幾句,臉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不遠處,更多的身影,被她們的聲音吸引過來。
「據說鍾姑娘又有新作?」
「那可不能錯過,今年的七夕詞,薛芸獨領風騷,那些才子那邊,也將她的詞捧的很高,不知道鍾大才女與她比起來如何?」
「看看便知……」
院內諸多的身影都向這邊圍過來的時候,胡瑾的面色開始變了,唐夭夭站在鍾意身邊,看著薛芸,面露怒色。
薛芸等人臉上露出些許得意。
場間的氣氛開始變的安靜。
這時,唯一的一陣腳步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唐寧走到鍾意和唐夭夭面前,看了看周圍,問道:「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