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試的最後一張榜上,只有三個名字,這三人若在殿試之上,便是此次科舉的一甲了,排名第一的,便是此次科舉的狀元郎。
如果還有一張榜,那豈不是說明,沈建是第四,他的一百兩銀子沒了?
「顧白和崔琅的名字還沒有出來,省試頭名,必定是他們其中之一!」
「不知道還有一人是誰,居然將沈建都擠下去了,難道是那幾個州的解元?」
「連沈建都能被他擠出前三,此人深藏不露啊……」
榜單張貼好之後,眾人的目光便忍不住投上去。
然後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疑惑。
唐寧。
這是排在位的名字。
唐寧這個名字,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和顧白崔琅沈建比起來,顯得知名度太低,畢竟按照往年的慣例,江南和京畿的解元,在榜單之上,會將其他州府的解元甩開很遠。
但這次不同。
第一張榜單上只有三個名字。
唐寧。
顧白。
崔琅。
名字的順序,便是此次省試前三名的順序。
第一名不是顧白,不是崔琅,更不是沈建,這意味著,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都將賠的血本無歸。
「啊,我的銀子,那是我為了娶媳婦攢下的啊!」
「我把地契都押了!」
「那算什么,我的房契啊!」
……
崔琅和沈建對視一眼,皆是苦笑無語。
自那天晚上之後,他們對於能夠取得省試頭名就不報什么希望了,連中三元的夢想,也在他的無情打擊下,成為了泡影。
好在還有殿試,沒有了第一場和第二場的優勢,他們未必會輸給他。
「咳,崔兄,沈兄,你們的排名已經很好了,不必太過哀嘆……」
「是啊,殿試之上,好好揮,還有機會的……」
「對對對,一個省試,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身邊的幾人雖然心疼銀子,臉上的表情糾結痛苦,但還是出言安慰道。
顧白身旁,也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顧兄雖然不是頭名,但也位居第二,不必……」
那人本來想說不必傷心,但看到顧白臉上的笑容,頓時怔住。
榜被人搶了,他居然還笑的出來?
他轉頭再看看崔琅和沈建,現他們似乎也不是多么傷心,沈建連第一張榜都沒進,居然還和崔琅有說有笑的……
顧白左右看了看,忽然問道:「唐兄呢?」
崔琅走過來,詫異道:「難道是離開了,我記得唐兄剛才張榜的時候,唐兄好像說讓我們小心一點,小心什么?」
沈建同樣詫異道:「剛才榜單張貼完之後,他好像是說過,讓我們快些離開的。」
顧白怔了怔,問道:「什么意思?」
此時,貢院的人群中,已經傳來了滔天的嘩然。
「顧白呢,我在他身上輸了一百兩!」
「崔琅在那里,什么江南解元,讓老子白白輸了五百兩!」
「沈建,我要找沈建,還我的老婆本!」
無數人紅著眼睛,轉頭四顧,目露凶光。
顧白三人怔在原地,面色瞬間蒼白,崔琅一個哆嗦,指著不遠處的貢院大門,急忙道:「快,快去貢院!」
遠處,蕭珏坐在馬車上,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看貢院門口涌動的人群和滔天的嘩然,詫異道:「那邊怎么了,我們為什么要走,你剛才和崔琅他們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