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唐家這堵牆雖然還沒倒,卻再也不復往日的輝煌了。
今日唐府門口多了幾道身影,卻不是客人。
來人皆身穿皂衣衙服,自暴身份之後,門房才得知他們是京兆府衙的捕快。
一年之前,別說京兆府的捕快,四品以下的官員,唐府門房都不會用正眼去瞧,但今時不同往日,別說四品,就連五品六品的官員都不願意來唐府,即便是小小的京兆府捕快,他們也得小心對待。
一名門房賠笑著臉,看著為首的捕頭,問道:「不知差爺來我唐府,有何要事」
彭琛道:「唐府主人牽扯到一樁案子,我們奉大人之名,傳喚唐府主人到衙門。」
唐府主人就是唐府家主,京中有哪個衙門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傳喚唐府主人,那門房面色頓變,這些人,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他看著彭琛,問道:「敢問到底是什么案子,會不會是弄錯了,唐家怎么可能……」
「有沒有可能,到了衙門再說。」彭琛揮了揮手,說道:「是我們進去拿人,還是你去請他出來」
那門房立刻道:「差爺稍等,小的馬上進去稟報。」
唐淮自稱為太子少師之後,就不用去衙門了。
太子少師,顧名思義,擔任此官職者,有教導太子的責任,但陳國沒有太子,他這個太子少師,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此刻,那門房正將門口剛才發生的事情講給他們聽。
「豈有此理!」唐琦震怒的站起身,說道:「京兆府好大的膽子,誰給他們的權力上唐家拿人的」
「陛下。」低頭看書的唐昭抬起頭,說道:「陛下前幾年給了原平安縣令,現京兆府尹一塊牌子,拿著這塊牌子,下誅暴民,上審貪官,原則上說,這京師除了皇室,他想抓誰就能抓誰。」
唐淮望向那門房,問道:「他們說是因為什么案子嗎」
那門房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沒有說。」
「大哥不能去。」唐琦看著他,說道:「你代表著唐家的臉面,這是唐家最後的臉面了。」
「京兆府尹是唐寧的岳父。」唐昭看了看他們,補充道:「很明顯,他就是要唐家的臉面,大伯不去,誰還能去」
唐琦的目光望向他。
唐昭放下手中的書,喉嚨動了動,說道:「你們覺得這合適嗎」
……
唐府門口,唐昭看著京兆府衙的捕快,說道:「走吧,我是唐家少家主,我能代表唐家,有什么事情,到了衙門再說。」
彭琛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揮手道:「回衙。」
唐家之內。
唐琦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茶杯,咬牙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區區一個京兆尹,也敢如此辱沒唐家!」
「不是京兆尹。」唐淮站起身,說道:「是吏部侍郎,是左驍衛大將軍,是尚書左丞,是定國侯……」
他看著唐琦,嘆了口氣,說道:「我這次真的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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