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大佬》(完)大章(1 / 2)

全球影帝 黑心火柴 8156 字 2020-08-03

順義勝堂口。

賈賀龍從財叔的壽宴上回來,坐在了四叔爺經常坐的太師椅上,掏出一根香煙,阿二給賈賀龍點上,他仰著頭,看著房頂的燈泡,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

房門被推開,現任的順義勝幫主孔爺走了進來,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賈賀龍,恨不得把賈賀龍扒皮抽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從賈賀龍認財叔當干爹的時候,孔爺就把一切的矛盾都理清了,順義勝和潮州幫的所有人都成為了賈賀龍的棋子,孔爺憤怒的是,他居然被幫派里的小弟給當了槍,可現在,什么都晚了。

賈賀龍扣著指甲,叼著煙,冷冷的瞥了孔爺一眼,再看了一下阿二,看似對阿二不滿意,實際上是對孔爺冷嘲熱諷的說道。

「阿二,愣著干嘛?沒看到孔爺來了嗎?還不快點給孔爺搬凳子?」

「我知道了龍哥.......」

「不用了,我不會和吃里扒外的人坐在一塊,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把你這個白眼狼扔進海里淹死!殺叔爺!殺叔伯!殺大哥!連家眷你都不放過!勾結外人,欺騙幫眾與潮州幫火拼,削弱幫派實力好讓你鳩占鵲巢是吧!」

孔爺還有著當初的那種江湖義氣,穿著白色的唐裝,背著手對賈賀龍怒罵,對於這種人出現在順義勝的內部,是他覺得是順義勝的恥辱。

「孔爺,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我為人忠義,也是一名受害者,被砍了三刀,刀刀入骨,是假的嗎?我出錢給兄弟們治傷,這真金白銀是假的嗎?誰說我殺了叔爺?誰說我殺了大哥?你看見了嗎?」

「你!」

「阿二,讓孔爺坐。」

阿二從後堂拿出了一個小馬扎放在門口,對孔爺笑笑,擺了擺手:「孔爺您請。」

孔爺憤怒的臉都紅了,手指指著賈賀龍不斷的顫抖,和賈賀龍對視時,他能看得出賈賀龍已經不再隱藏的欲·望,他要上位!他要做大哥!

「坐吧孔爺,堂口是您的,您不好意思坐,我這個堂主也不好意思坐的。」

「你......從今天起,你是順義勝的幫主了,你威風,認了孫茂財做父,我比不了!」

「那信物呢?手書呢?空口無憑,下面的小弟也不會信我,還得開香堂,請叔爺作會呢,這些都沒有,我說我是幫主,誰信?」

「社團的宿老都被你害死了!還怎么作會!信物我給你!手書我也給你!好了嗎?」

順義勝的幫主信物,玉佩交到了賈賀龍的手里,再起桌上的毛筆開始寫傳位手書,等寫好後,扔下筆,蓋上了自己的私章,瞪了賈賀龍一眼,就要離開。

賈賀龍沒阻止,只是把玩了一會玉佩,然後戴在脖子上,拿起手書看了一眼,上面的筆墨未干,賈賀龍輕輕往書信上吹著氣,門口傳來幾聲痛哼,孔爺雙手扣著脖子上的繩子,死命的蹬腿,最終,房間里還是一片清凈。

書信吹干了,他疊起來,放進信封中,起身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孔爺,嗤笑了一聲,把煙頭扔進孔爺還張著的嘴里,自己出了堂口。

而巴頭和阿二兩人,則把孔爺,還有二叔爺的屍體給搬上了車,找個荒郊野外埋了,是的,順義勝現在一個宿老都沒了,死了個干凈。

賈賀龍坐上了順義勝的龍頭座椅,沒有人敢質疑,質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鋃鐺入獄,最可怕的是,賈賀龍在外還有著一個忠義的名頭,他曾經做過什么,都被人有心、或許無意的掩埋。

.......

「干爹,這是這個月的水錢。」

把厚厚的一疊錢放在桌上,賈賀龍恭敬的看著財叔,這個世道哪有什么黑白之分?都是黑罷了,只是有些人黑的不明顯。

賈賀龍需要財叔的實力,有了這么一個干爹,就算順義勝的實力大減,也沒有人敢打順義勝的心思。

賈賀龍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恢復順義勝的實力,所以他現在需要在財叔的庇護下求生存。

「嗯......走吧。」

財叔揮了揮手,賈賀龍點點頭,轉身離開,兩人哪里有什么父子之情?賈賀龍可是敢跟親爹動菜刀的主兒,而財叔,也不過是把賈賀龍當成斂財工具而已。

八二分,財叔八,比七叔爺還黑。

.......

雖然幫會有財叔罩著,但是仍然會被別的幫派欺負,賈賀龍也不能像是被欺負的孩子一樣去找財叔告狀,到時候人家也不會理你。

欺負順義勝最厲害的就是潮州幫,本來兩者就有仇,現在順義勝落了難,雖然不敢完全吃了順義勝,但是踩乎兩腳,潮州佬還是敢的。

他們開始搶順義勝妓院里的小姐,壓榨順義勝煙館的生意,找人在順義勝的賭坊里拆穿庄家出老千,總之現在賈賀龍被搞的焦頭爛額的。

於是賈賀龍招呼阿二,讓他留點貨,吊著偷渡過來的女人,給年輕漂亮的女人吸,成癮後放出來接客,等阿二和巴頭去做之後,他就在賭坊的後房里坐著思考。

直到聽見有人喊警察查人,賈賀龍一挑眉毛,起身走了出去,見到熟人後,露出高興的笑容走了過去。

「良哥,怎么來我這里查牌呢?」

「這個月水頭呢?」

「這......有,當然有啦,良哥你跟我進來說,客人該玩就玩。」

在賈賀龍的印象中,溫良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仔,可現在居然也有了貪錢的癮頭,而且還是找自己人的店,說不定跟外人要的更狠,想罷,看了一眼淡定的溫良,領著他走到後屋。

「這個月,我已經給財叔水頭了,良哥,你想要多少?」

「兩萬。」

五十年代,正常人收入不過三百,警察等公務人員的收入不過五百,雖然混黑來錢快,但是交了財叔八成,再給溫良兩萬,他還能賺幾個錢?

但賈賀龍沒有猶豫,點點頭,從身後的箱子里取出兩萬放進了溫良的帽子里,等他戴好帽子後,賈賀龍又招待溫良去吃飯,大魚大肉的伺候著。

直到溫良走後,賈賀龍的眼中的殺機畢現,貪他的錢,得有命花才行,不過現在說還是太早了。

從此,順義勝的收入雖然還不算低,但是經過層層的剝削之後,也仍不了什么東西,直到他有了一條新的白·粉渠道,直接從金三·角進貨,雖然談判的過程很危險,但最終賈賀龍還是給談了下來。

他開始重新招攬廣咚籍的小弟,帶著小弟去打打殺殺,在九龍城寨這個三不管的地帶,占領了一小片區域。

而後,一封書信打破了不斷發展的順義勝發展進程,和義勝的龍頭病死!堂主開始爭奪龍頭地位,和順義勝比較親近的和義勝九龍堂主現在缺人,也就是說,賈賀龍可以拜入和義勝門下,成為和義勝弟子。

從社團老大變成弟子,值得嗎?當然,畢竟可是香江的四大社團之一,論實力,論地位,都比順義勝強多了,再者,弟子可不是小弟,而是幫會中的內部人物,不是看場子,出去砍人的小古惑仔。

在思考幾天後,賈賀龍決定拜入和義勝九龍堂主長樂的門下,成為長樂的弟子,而順義勝則集體加入和義勝,成為和義勝的一部分,從此,順義勝這個幫派就再也沒有了。

在九龍堂口的香堂,賈賀龍跪在關公面前,給關公磕了頭,上香,喝了雞血酒,發了毒誓,拜四十五歲的長樂為師,成為了長樂的心腹。

而原本順義勝的場子,依舊為賈賀龍把持,有了和義勝的名號,廣咚籍的小弟紛紛慕名而來,極快的增強了賈賀龍的實力,可經過財叔、溫良、長樂三重的剝削後,賈賀龍實在沒錢給下面小弟,所以,賈賀龍決定反攻,去別的社團多拿些場子。

經過和財叔的商議之後,財叔默許了賈賀龍的行動,只是別的探長罩的幫會不能動,這點賈賀龍自然懂。

首先開刀的,自然是潮州幫,首先潮州幫大哥黑皮一家被賈賀龍活埋,配合著財叔明面上的掃場子,很快賈賀龍就吞下了潮州幫的絕大部分場子,隨後,長達一年多的戰火從這一天開始點燃。

香江人已經習慣了每天黑幫的廝殺,更何況是九龍城寨這個三不管的地方,甚至百姓一出門,就能看到三五個賈賀龍的小弟追著別人砍,直到砍翻在地,才從容離開。

而長樂也在賈賀龍的幫助下,拿到了更便宜的貨,賺到了更多的錢,開始跟其他堂主正面較量,和義勝龍頭的爭奪,從現在開始了。

「阿龍。」

「師父,什么事?」

「去砍死阿飛那個早死鬼。」

「好。」

賈賀龍沒有猶豫,出門上車,帶著阿二和巴頭來到了灣仔,去碰一碰灣仔堂口的紅棍,值得一提的是,賈賀龍是九龍堂口的紅棍。

賈賀龍看見阿飛在一間便利店里跟售貨員小美女聊的開心,帶著阿二兩人進了便利店,從後腰掏出刀子剛要下手,卻被售貨員的尖叫聲給暴露了。

阿飛果斷逃走,三人追了上去,然後......立刻調頭往回跑,身後是好幾百名拿著鋼管的灣仔堂的馬仔,嘴里罵著臟話,一路從跑馬場一直追到了印度廟,賈賀龍三人才逃離了追殺,躺在地上累的爬不起來。

可殺同門畢竟是大忌,如果不是長樂現在有錢了,買通了宿老,不然他也不敢做,但成功是一回事,沒成功就是另外一回事,賈賀龍便成了罪人,三刀六洞之後,還得給阿飛切下三根手指賠罪,簡單的做一下止血,還得被掛起來曬上三天,死了就死了,活下來這件事就算了。

也是賈賀龍命硬,被曬得跟個大咸魚似的,也沒有被曬死,反而遇見第二個打動賈賀龍的女人,她曾偷偷給賈賀龍喂過水,是宿老六爺的四女兒,或許是曬到發蒙,出現了幻覺,那時候這個叫陳月蓉的女人簡直比他媽仙女兒都漂亮,直接告訴賈賀龍。

他想睡這姑娘。

長樂對他的表現很失望,讓賈賀龍從原本的紅人變成了現在的廢人,三刀六洞沒有留下什么身體猜忌,但是手指斷了是真的斷了,在賈賀龍住院的日子里,連個人都沒來看他。

左邊少了兩根,右邊少了一根,,他現在拿筷子都拿不利索,至於阿二和巴頭,阿二被挑斷了一根腳筋,巴頭則瞎了一只眼睛,拿大鋸夾斷了四根腳趾,一根根硬剪下來的。

當三人從醫院里出來的時候,一朵烏雲遮擋住了太陽,三人的表情陰郁,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回到堂口時,三人依舊嘻嘻哈哈,現在他們整日閑來無事,只是看看場子,數數錢,日子過的逍遙,賈賀龍還去主動勾搭了陳月蓉,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姑娘,然後在某一晚,夢想成真,他真的睡到了這個姑娘。

就和大家所知的,女人為男人傾心的故事一樣,陳月蓉偷偷犯下忌諱去給賈賀龍喂水,不過就是第一眼的時候覺得賈賀龍很帥,很爺們,然後喜歡上了而已。

這段雖然感情遭到了六爺的阻撓,但是或許是太過疼愛於女兒,最終六爺同意了這門親事,賈賀龍和陳月蓉在城寨的一件棺材房里結了婚,住在了這里,成為了一對夫妻。

從此,賈賀龍的生活就平淡了下去,蹉跎了兩年的時光,陳月蓉給他生了一子,名叫賈長文,目前是家中的長子。

直到有一天,賈賀龍去收賬的時候,遇到了被黑幫追著砍的溫良,賈賀龍救了他,替他擺平了這件事。

原來溫良喜歡上了一個癮君子加賭徒的女兒,他本來一個正直的青年,也是因為這個岳父才開始貪錢,為的就是填上這個賭徒的賭債,然後去他女兒過門。

後來......賭徒輸光了錢,欠下了一屁股債跑了,留下他女人和女兒,都去做了妓·女,還他欠下的高利貸。

而溫良呢,這次就是要去找到這女孩,結果在房間里看見女孩正跟嫖·客做事情,鬧了事結果被砍,說起來狗血,但這時候的香江,這樣的例子不要太多,賈賀龍就曾做過這種事,沒什么奇怪的。

至於那個幫派,是另外一個探長罩的,根本不怕溫良這么一個小警員,砍完,找個背鍋的進去就行了。

那晚溫良在賈賀龍家喝了不少酒,也在他家撒起了酒瘋,哭嚎到鄰居都能聽到,只是礙於賈賀龍是黑·社會都不敢來鬧事。

「良哥,大男人不要哭,去帶她回來。」

「我怎么帶?我收的錢都拿去還賭債了!現在高利貸已經高到我干一輩子都還不起了!我怎么帶她回來?」

賈賀龍把煙頭踩滅,起身打了個電話,穿上衣服,對陳月蓉說了一句話。

「你就在家里呆著,把阿文照顧好,我一會就回來。」

作為黑幫大佬的女兒,她沒有阻攔,只是讓賈賀龍多加小心,然後任憑賈賀龍拽著溫良下樓,樓下二百多個小弟准備好了家伙,這么大場面,就為了去妓·院搶一個妓·女。

「聯玉安的麻子。」

阿二點點頭,一瘸一拐的帶著小弟進了妓院,里面傳來女人的尖叫,嫖·客們光著屁股從房間里跑出來,然後阿二拎著一個滿腦袋血的男人,和一個已經神志不清、光著身子的女人走了出來。

「歸你了,怎么弄隨你。」

賈賀龍把抽了一半的煙塞進溫良嘴里,拍拍他的身子,轉身離開。

......

那女人到底死了,或許她唯一能活下去的原因,就是溫良沒有看見她這副樣子,現在溫良見到了,她也就失去了最後支撐她活下去的東西,她沒臉再活了。

那天風很大,他抱著一塊碑放聲大哭,然後跟賈賀龍喝了很多酒,他說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也是最讓他痛苦的事情,他想成為大佬,成為那種只要別人聽到他名字就嚇尿的大佬。

賈賀龍叼著煙,笑了,開了一句玩笑。

「我幫你啊。」

兩人那天在關二爺面前結了義,成了拜把子的兄弟,當第二天溫良睡醒後,他床邊放著很多錢,和一張紙條。

「既然想做大佬,做了好幾年小警員怎么行?去買個警官做做。」

看著這么多錢,溫良拿起一疊看看,扔在一邊,搓了搓腦袋,仰頭重新躺在床上,臉上充滿猶豫,最後一咬牙,翻身起來,把錢裝進包里,走出房間。

......

和義勝的龍頭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原本油尖旺堂口的老大坐上了龍頭位置,但卻被人暗殺了,揪出幕後指使者,是屯門堂主做的,最終最終以屯門堂主賠命結束。

長樂因為接掌了賈賀龍帶過來的貨脈,成為了現在龍頭最有利的競爭者,於是他在夜晚的鬧市區被人連開三槍,萬幸的是他沒死掉,但也被打斷了脊椎,下半身癱瘓。

隨後長樂被淘汰出局,這更讓宿老震怒,龍頭大家都想坐,這個可以理解,但是大家這么玩,和義勝都能被玩散了。

而且打殘長樂的人到現在還沒找到,就算動用了和義勝所有的關系,也依舊一無所獲。

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屯門、油尖旺、九龍三個堂口的堂主位置都暫缺,也就是說,小弟們也可以競爭堂主的位置。

也就是現在,賈賀龍的機會來了,他加入和義勝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之前有殺同門未遂的歷史,但這么多年他為幫派做出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

其實也是六爺在暗中幫忙,畢竟他女兒跟賈賀龍過的很好,他也漸漸放下了對賈賀龍的不滿,開始為女婿的未來鋪路了。

而賈賀龍的勢力其實在九龍並不可小覷,畢竟賈賀龍是九龍現在最大的賣粉商,之前他的功勞都算在長樂的身上,可現在長樂一退,他的優勢就展現出來了。

他開始頻繁奔跑於金·三角,建立了一家貿易公司,專門跑船去金山角地帶取貨,更加減少了成本,並且購買槍支帶回香江。

有共同競爭堂主位置的同門來找茬,賈賀龍表面上也不理睬,一點都不在意似的,仿佛他根本就沒有競爭的心思,像是一心撲在賺錢上了。

這時溫良找到賈賀龍,說是有機會競選探長這個位置,但是需要很大一筆錢,需要賈賀龍的幫助,但被賈賀龍拒絕了。

因為他現在八成的收入都給了財叔,之前給他買官的錢已經是全部了,財叔這幾年已經在賈賀龍身上撈了好幾百萬,但現在的作用對賈賀龍來說已經越來越小了,畢竟他是四位探長里,實力最差的一位。

溫良明白了賈賀龍的意思,掛了電話,賈賀龍挑了一下眉毛,露出微笑,轉身回到卧室睡覺。

第二天一早,賈賀龍拿出報紙,發現財叔於昨晚十點十三分,由於心臟病突發病逝,享年六十三歲。

既然財叔死了,那么賈賀龍能騰出來的錢就很多了,他先把奧門那邊黑幫的款子給了溫良,幫助他競選成功,同時自己發力,在六爺的幫助下,賄賂了其他宿老,在他們的默許下,對堂主競爭者們發起了進攻,搶了他們不少的場子。

同時在溫良的撮合下,結交官場上的人物,也為溫良提供大量的資金,在構成他的資源背景,最終賈賀龍登上了九龍堂主的位置,成為了九龍城寨的實際話事人。

雖然成為了堂主,但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現在爭奪龍頭的機會,賈賀龍也不在意,開始投入資金在奧門建造賭場,不是賭坊,是正經的賭場。

最終西貢堂主成功上位,成為了和義勝龍頭大哥,而在此期間,陳月蓉也給賈賀龍又生了一子一女。

時間就在生活和生意上流逝,在一九六零年七月,年僅三十二歲的溫良晉升總探長,並且迎娶高官女。

七天後,由於腦出血,六爺病逝,這點倒是跟賈賀龍沒什么關系,真就是喝酒把自己喝死了。

等到六爺入土之後,賈賀龍回到家里,看著桌上鋪滿的文件和資料,長舒一口氣。

等了六年,他終於等到了機會,看了看左右手的斷指,他握住拳頭,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

當天夜里,和義勝的現任龍頭從夜總會出來,帶著一個漂亮的舞女,司機開動車子後,五秒鍾,一車人就被炸上了天。

阿二瘸著一條腿下了車,掏出手槍進了和義勝二爺的家中,見人就開槍,殺了包括兒子、女兒、孫子、外孫子、保姆在內的二十二口人。

巴頭同樣進屋就開槍,但留著八爺一條命,拿著鐵棍使勁毆打這個已經六十多歲的老頭,直到他咽氣之後,才開車揚長而去。

跟隨賈賀龍將近十年的老人們,都像瘋了沖進宿老、堂主的家中開始一場血洗,家眷也一概不留,發泄著被擠壓好幾年的怒氣。

巴頭和阿二殘廢就不說了,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因為那次殺阿飛的失敗而遭受牽連,他們都是心里憋著氣的。

他們殺完人前腳剛走,警車就開過來,拉上警戒線,開始打掃衛生,甚至有的小弟渾身是血的剛出門,警方就等在門外抽著煙,見到小弟結束,互相打了聲招呼,才拎著裹屍袋進屋裝屍體。

而賈賀龍也來到了郊外,手下的小弟挖好了坑,便把阿飛的一家人扔進了坑中,賈賀龍自己動手澆上汽油,因為缺少手指,顯得有些費力,小弟想上前幫忙,也被賈賀龍拒絕了。

阿飛一家都是清醒著的,只是嘴被堵住,手腳被困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賈賀龍在等待,隨後一輛輛車開過來,下來一個又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他們盯著坑里的人,沒有一點憐憫,賈賀龍打開打火機,坑里的人明顯是聽到了,嗚嗚的叫聲更大了,賈賀龍點了根煙,然後把打火機扔進了坑里。

隨後還有第二個坑,里面是長樂一家,賈賀龍也不在意地上的土,坐在坑邊,兩條腿懸空,輕輕的晃動著。

有小弟下去給長樂嘴里的棉布拿出來,長樂發出了破口大罵,說起來,他還是挺有鼓氣的,只不過老婆和孩子沒有學到他的硬骨頭性格,哭的那叫一個慘。

「給我師父把繩子也解開吧,師父啊......你當時讓我殺阿飛,現在我做完了,正在那邊燒著呢,忘了告訴你了,大牙。」

「龍哥。」

「把那把槍給我師父看看,師父,你看他面熟嗎?哈哈哈哈,鐵鍬給我。」

賈賀龍拿過鐵鍬,鏟了一鍬土,直接倒在長樂的臉上,他下身癱瘓,但求生意識還是挺強的,想要往坑上爬,賈賀龍也不阻止,等到快爬上來時,又一鍬給他砸下去了,大家一起干活,團結就是力量,一起填土埋的快。

很快,這個坑就變成了平地,賈賀龍使勁在上面蹦了蹦,才把鐵鍬扔給小弟,坐車離開。

清晨出現第一縷陽光,報童在街上奔跑,呼喊著今天的頭條,可報紙上......並沒有記載那兩百多條人命。

賈賀龍早上把僅存的幾名宿老和堂主召集過來,這些活下來的宿老們,都是親近賈賀龍的人,而堂主,都是一幫胸無大志的家伙。

他們沉默著,低頭看著桌子,像是要把桌子瞪出來個窟窿似的,聽到賈賀龍推門進來,也沒抬頭,安靜的可怕。

阿二把一盒一盒的早餐分發給宿老和堂主們,他們很聰明,把主位留給了賈賀龍,賈賀龍坐下,脫掉西裝,活動活動筋骨,發出一聲輕哼,打開早餐飯盒,夾了一筷子糕點塞進嘴里。

「真不錯,挺好吃的,趁熱快吃,十一爺?你嘗嘗?土雞哥你也吃嘛,不然我怎么好意思嘛,這個湯很補的。」

大伙沉默,但都動了筷子,屋里只有動嘴的聲音,賈賀龍抬頭看了一眼眾人,輕笑了一聲,把食物咽下去。

「我說我要當老大,我們舉手表決一下怎么樣?看看你們都同意嗎?怎么樣.......」

十一爺把食物咽下,舉起右手,低頭看著早餐,低聲說道:「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是.......」

在場總共還剩九個人,都舉起了手,賈賀龍滿意的拍了拍手,點了根煙,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表情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就祝大家,在我當龍頭的時間里都發大財咯。」

.......

道上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卻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其他三大社團都有蠢蠢欲動的心,此刻和義勝正是動盪的時候,不去搶場子,簡直虧了一個億好嗎!

但是很快他們就接到了一些警告的電話,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呆著,雖然這個警告能嚇住很多人,但是總有些不怕死的,比如和盛和的一名堂主,第二天就全家消失了,直到一個月後,一個漁民從海里打撈上來了他老婆。

賈賀龍穩定社團的速度非常快,因為他之前一直在注意那些人可以接任堂主,並且把手中的一些賺錢的渠道分給了大伙,他還是那樣,有錢大家賺,就像十六歲搶了隔壁村的糧食跟村里人分一樣。

而他手下的人,都被分配到了所有堂主手下,堂主們也不在意,因為他們知道,等到賈賀龍的人在他這兒混熟了之後,自己也就退位成了新任宿老了,只要乖點,賺到錢就回家養老,賈賀龍還是能留他們一條命的。

只是成了龍頭之後,賈賀龍卻得到了陳月蓉的冷漠對待,畢竟這幫宿老和堂主,有不少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小時候經常跟在這些人屁股後面跑,現在他們被自己男人全弄死了,陳月蓉也不知道怎么去對待這個男人。

賈賀龍也不在意,反而把在外面養的三個金絲雀都帶回了家,在太平山的頂層別墅區生活,最小的姨太太也才十九歲。

但當上和義勝的龍頭並是不終止,他要當整個香江的王,而其他的三個社團,就是他們的最大阻礙。

不過,最大的阻礙,其實也沒多大,畢竟他的拜把子兄弟溫良是總探長,他參加的聚會都是一些高官組織的,並且和那幫洋人的關系相處的很不錯,畢竟,人都是有需求的嘛。

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三大社團全部服了軟,跟在和義勝的屁股後面吃剩飯,賈賀龍也沒逼的那么緊,讓他們活的很寬裕。

期間他也不是沒遭到過暗殺,反而三天兩頭就是一次,只不過他的命太硬,最危險的一槍也只打在了心臟左側的八厘米外,幾天之後又是生龍活虎,一點事情都沒有。

也從這時開始,香江長達十余年的賈氏統治,開始了......

那段時期注定是黑暗的,但沒有了黑幫的廝殺,對於老百姓來說卻是幸福的,他們不用再被好幾個黑幫收保護費,然後還得給官方上供,一個月只交一份錢就好,哪怕這份錢頂的上之前的兩份多。

所以老百姓還是非常喜歡這位大佬的,起碼他給了大家多賺點錢的機會,腰包比之前鼓,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安全問題也可以得到保障,不會沒事就被古惑仔欺負,小青年大晚上也敢拉著女朋友鑽小樹林了,對於年輕人來說,這也是快樂的。

而一間偌大的房間里,卻擺著摞成山的鈔票,很多人趴在上面清點錢數,賈賀龍和溫良站在一邊,滿意的看著這個月收上來的錢數,舉起酒杯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