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效應》一(2 / 2)

全球影帝 黑心火柴 10020 字 2020-08-07

被凱瑟琳推進浴室,脫下衣服躺在浴缸中,並沒有想象中那么涼,水流過皮膚上稍微還是可以感受到一絲溫熱。

浴室門外,凱瑟琳將食材下鍋後,去卧室給凱爾找了件寬松的衣服,疊好放在洗衣機上,表情略微顯的有些猶豫。

「我覺得你應該和卡爾斯先生的女兒保持一定距離,最近一段時間你們走的太近了,我知道你很喜歡那個小姑娘,但老師和學生走的那么近,甚至你會放學送她回家,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掀起水花拍打胸口的動作停止,凱爾愣了一下,望著玻璃門後的那個背影,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

「她還只是個孩子。」

「但她總歸是個女孩,不是嗎?」

凱爾想了想,覺得凱瑟琳的話說的也沒錯,兩人走的太近,難免在班上有了些不好的影響,雖然影響不大,但總歸是有的。

「好,我知道了。」

「那就好,快洗吧,今晚做了咖喱。」

……

「法克xxxxx!你xxxxxx法克兒!你xxxx的為什么總是要掃別人的興致?你真的讓人惡心!法克xxx!」

「我惡心?我掃興?是因為你xxx的總是在那些無用的地方興致勃勃的做事!我真是xxxxxx的受夠了這樣的日子,誰家的男人不會在耕種完閑余的時間去做兼職貼補家用?而你呢?你在做什么!xxxxx的酗酒!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你該承擔起撫養三個孩子的義務!你個無用的xxxxx窩囊廢!」

我們總是逐漸在自己的小天地中變得偏執,不間斷的傷害親人,整日的爭吵、沖突、沒完沒了的打砸,最終消耗掉對他人所有的感情,也終將泯滅掉自己愛的能力,我們知道這很愚蠢,但……

活的愚蠢,才像個人。

朱迪和她的兩個哥哥早已離開餐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用凱爾教給她的方法,堵著耳朵,長大嘴巴,直視著空盪的牆壁,但臉上卻帶著笑意,不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與喧囂的世界重連,來到書桌前,拿出白紙和蠟筆,作起了畫。

畫中穿著西裝的男人正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在綠色的草地上,鮮花在盛開,蝴蝶在飛舞,太陽都帶著笑容,空氣中是一顆顆紅色的愛心,最終這幅畫,被她小心翼翼的塞進信封,裝在書包最里面的位置。

……

「誰能來回答一下這道題的答案?約翰,你來吧,加油小伙子。」

高舉的右手卻換來了凱爾對他人的選擇,朱迪有些不解,不知道今天哪里不一樣了,以往課堂上百分之七十的問題都應該由她來回答,可今天凱爾卻只叫了她一次。

不開心的度過整天的課程,她像以往一樣,抱著書籍來到教室的辦公室,卻見到凱爾正在收拾背包,剛拎起包准備離開。

「你要去哪兒?」

「emm……當然是回家,朱迪你也走吧,現在還有兩輛校車,時間還來的急,走吧,我們一塊出校門,康忙。」

「可是我還有兩道題沒有會……」

她總是用這種柔軟的眼神去看凱爾,以往的凱爾總會投降,但今天不一樣,在得到凱瑟琳的點醒後,他知道他不能這樣,也不應該。

「可今天時間很緊,凱瑟琳阿姨還在等著我回家吃飯,要么……明天中午你過來怎么樣?」

「可是你晚回些家,凱瑟琳阿姨也沒有讓你餓肚子。」

「聽我講朱迪,我們不能拿別人一味的容忍當做並未觸及別人的底線,我們該按照和家人一起制定的時間表來做自己該做的事。」

他的雙手輕輕覆蓋在朱迪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回答,希望朱迪可以接受,她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凱爾覺得她能理解,但意外的是,凱爾沒有看到她的理解,只看到她眼中漸漸泛起的水霧,最終凝結在了一塊,在眼眶中滾動著,最終流淌……

「可是放學後你幫我補習,才是我的時間表,我……我是做錯了什么嗎?凱爾……你說過你愛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no,我愛你朱迪,但愛不是捆綁,我需要給予凱瑟琳阿姨多一些的陪伴,現在校車只剩最後一輛了,聽我的好么?」

「好……那這個給你……」

她從緊抱著的書中拿出信封,珍重的交到凱爾手里,凱爾笑了一下,一邊開著玩笑,哄著朱迪,一邊將信封打開,看了一眼里面的圖案,表情卻一下子變的凝重了許多,小心的將信塞回信封,重新交給朱迪。

「很抱歉朱迪,這封信我不能要,希望你理解。」

「為什么?」

「長大後你會明白的,我送你上校車好么?」

「不!除非你收下!算了……你走吧,我會自己坐校車的。」

「朱迪……」

「我自己會走的!除非你把信收下。」

這封信是萬萬不可能收下的,凱爾猶豫了很久,用鼻子用力呼出空氣,點點頭,說了一句讓朱迪注意安全,早些回家,最終背上挎包站起,離開……

……

「嘿朱迪,你怎么了?你還好嗎?」

雪莉校長總是最後一個離開學校,當見到蹲在走廊中埋頭哭泣的孩子,很快就認出了她是誰,她走到朱迪面前,輕輕蹲下,撫摸著她的頭發。

「朱迪,發生了什么?怎么還沒有回家?看你這樣子,小邋遢鬼,別哭了,和校長說說你怎么了,好嗎?」

「我……沒事,雪莉校長,我要回家了。」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校車了寶貝,我送你回家怎么樣?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給你洗個臉,走吧,小邋遢鬼。」

拉著朱迪進了洗手間,雪莉細心的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去,原本有些盛氣凌人的臉,現在也有了一些軟化,她愛這些孩子,學校里的每一位。

「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了什么嗎?」

送朱迪回家並不是主要目的,她需要了解這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在無人的走廊中嚎啕大哭。

她需要為孩子負責,但見朱迪如此沉默,她也不能強迫孩子坦白自己的難言之隱,畢竟很多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都有一些痛徹心扉的灰色記憶,甚至連家長都未必會知情,作為校長,她希望能讓更多的孩子減少這種心理陰影的發生,但她不是上帝,她不能幫助所有人。

見她不願說,雪莉只好整理了朱迪的衣服,准備送朱迪回家,並跟家長反映情況,卻沒料到,剛出洗手間時,朱迪終於開了口。

「雪莉女士,男孩子都會有xx嗎?」

「嗯?哦……當然,男女之間的生理構造是不一樣的,怎么?哪個不知羞恥的男孩對你脫褲子了嗎?告訴我是誰,我會找他算賬的。」

「可是……凱爾的xx為什么跟其他男孩的xx不一樣?像……gun子一樣?」

「抱歉我剛才沒有聽清,你是說……誰?」

……

「王德發!!!!!」

「她怎么能這么做!她為什么可以隨意誣賴一個好人?就因為她年紀小嗎?碧池!凱爾他人不錯,為什么……法克!」

德普已經完全忘記了看陸澤和他女兒膩膩歪歪的不快了,全身心的撲在了劇情上,見到劇情終於走向了正軌,酒吧內的所有人此時卻被氣的胸悶氣短,想要噴出一口老血。

在座的所有人,對凱爾這個人物形象都充滿了善意與喜歡,因為這人陽光,溫柔,善良,飽讀詩書,並且想要幫助很多農夫的孩子脫離父輩的陰影,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誰能不欣賞?

酒吧里的這些人呢?其實都是一些工人,因為利物浦和曼徹斯特一樣,都是工人階級城市,雖然利物浦有港口,多數工人都是靠海吃飯,而海上貿易利潤龐大,他們的生活過倒也挺滋潤,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是工人階級。

所以他們特別能理解注定成為某一種人,尤其是體力勞動者的宿命有多悲哀,甚至會幻想過凱爾是他們的老師,那借著家庭收入不錯,他們是否能走出工人階級的命運?雖然生命沒有如果,但幻想總不過分。

對於凱爾遭受到如此嚴重詆毀名譽的污蔑,沒人能看的過眼,原本朱迪那勤奮好學,想脫離宿命的人格在此刻卻轟然倒塌,借著從父母謾罵中學到的詞匯含血噴人,這樣品德的人,他們倒想讓她永遠活在村庄里,千萬不要再出來害人了。

酒吧內,應該只有伊蓮娜這么一個冷靜的人,因為她是親眼目睹這場戲的拍攝,當時她也氣的夠嗆,但現在回味起來,只有對於人性的思考,孩子是否真的那么天真善良?還是他們的懵懂,才是最大的邪惡?她給不出答案,誰也不能客觀冷靜的給出答案的,因為人格千萬種,不能因年齡而混為一談。

最終她只能趁著父親看電影沒空搭理她的情況下,偷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知道真正的暴風雨還在後面,不如趁劇情還沒有進展到如更為絕望的地步,先喝杯酒醉一下,才不至於那么的氣憤填膺。

……

「首先我要代表聖博里奧學校,向卡爾斯先生和太太您二位道歉,我必須承認,確實由於我們的監管不力,導致一些惡性事件的發生,並且把朱迪卷入其中,對不起。」

對於學校校長突然來做客,就算夫妻平日里再怎么爭吵,此時也是要給校長一些面子的,端上幾杯咖啡在沙發上坐好,夫妻倆卻被校長的此番話語給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朱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嚴重的事情,需要校長登門拜訪。

「怎么了嗎?雪莉女士你不需要自責,我們可以承受,您請說。」

「我得知……我們學校的一名教師,對孩子做出了一些……並不應該發生在大人和孩子身上的事情,對不起。」

這一下可真的如同晴天霹靂,驚呆了卡爾斯夫妻,一時間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卡爾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願意去自己猜想,只能費力的咽了咽口水,張開嘴,卻發現聲音吐不出來,只能揉著臉,冷靜了很久,才開了口。

「是誰?」

「凱爾·王。」

雪莉似乎也覺得十分難以啟齒,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個溫文爾雅的華裔男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慢吞吞的說出名字後,得到的確實卡爾斯的呆滯,和卡爾斯太太的暴跳如雷。

太太抓住了卡爾斯的衣領,使勁搖晃著目光呆滯的卡爾斯,臉上暴露出的卻是爭吵多年也未曾出現過的,前所未有的猙獰。

「我就知道是他!卡爾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xxx的在引狼入室你知道嗎!你毀了朱迪!你個王八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說話!我xxxxxx的!你看看你自己親手釀出的結果!我要殺了你!」

雪莉看朱迪窩在沙發中,透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默,趕緊上前拉架,不讓他們的爭吵二次傷害到朱迪,並告知她已經聯系了警長,待會就會過來,有趣的是,這次卡爾斯沒有還嘴,甚至不斷的毆打自己。

直到房門被敲響,這場鬧劇才告一段落,在警長面前有些收斂,隨後警長將目光移向朱迪,單膝跪在朱迪面前,用與凶悍表情完全不同的溫柔聲線詢問。

「朱迪請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么?」

今天發生的事不管是真實也好,還是虛構的也罷,都是朱迪不想提起的,所以她沉默著,只是時不時的望向父母。

見朱迪沉默,警長和校長對視,使了一些眼色,咳嗽了一聲,繼續問起。

「凱爾,你的老師是不是對你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情?」

「是……」

「他……有脫下他的褲子嗎?」

此時的朱迪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一些事,低著頭,就像與凱爾相識時那樣,咬著手指,猶豫了許久,搖了搖腦袋。

「沒有。」

「你不用害怕,把你見到的真相告訴我好嗎?凱爾對你做了什么?他脫了褲子嗎?他有摸過你身上不該摸的位置嗎?」

……

「這是他媽什么警長!這種有引導性的詢問都能問的出來?鄉巴佬!利物浦的基層警員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酒吧內的辱罵聲不間斷,對於這個專業能力差的出奇的警長不斷提出質疑,但他們自然沒辦法干擾電視內的人物,並且他們也得承認,像這種警長,其實在他們的生活中並不少見……

……

朱迪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她卻看到了父母眼中透露出的,前所未有的關心目光,可能對她來說,也許這算不上一件錯事……在一番天人交戰中,她最終點了頭。

「是的。」

得到肯定後,警長起身,給朱迪母親打了個眼色,讓她把朱迪抱走,不要在留在客廳,等朱迪母親送完孩子回來後,他才做了決定。

「先送朱迪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狀況,看看有沒有收到什么傷害,雪莉你這邊也不要聲張,先通知一下家長,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孩子有沒有什么異常,對於凱爾,你自己做決定是否停課,我們先做調查取證,等有了一定證據後,會依法進行傳喚,好了就這樣吧,那我就離開了,上帝啊,我兒子也是他的學生。」

等到警長穿上風衣,帶上禮帽離開,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卡爾斯太太斷斷續續的抽泣,而卡爾斯本人則手里折疊著不知從哪里來的紙片,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凱爾班級的孩子家長都被通知到了學校,雪莉像昨天一樣,對所有家長道歉,並將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家長們首先驚訝於變態的老師居然是凱爾,因為凱爾在所有的印象中,都是一個非常優秀且和善的人,最終把之前對凱爾的所有印象推翻,重新定義成了……人面獸心。

而當凱爾到達學校時,原本他應該正常到教室上課,卻意外的被通知,校長讓他去趟校長辦公室。

「請進。」

「雪莉女士,有什么事情嗎?你好,約翰警長。」

把門帶上,凱爾對雪莉與警長點點頭,但卻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警察在雪莉的辦公室干嘛,指了指凳子,得到雪莉的肯定後,他落了坐,安靜的等雪莉先說話。

「本來我不想這么快下決定,但是事情壓在心上總讓我如鯁在喉,所以簡單的說吧,你被開除了。」

對待孩子的柔軟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面部表情就像凍在冰櫃中冷藏了好幾天,僵硬、冰冷,尤其是那兩條眉毛,更是銳利的刺眼。

「為什么?我有違反任何教師條例或者法律嗎?」

對於她的冷臉,凱爾並沒有膽怯,這有關於自己的工作,他必須得探求究竟,只是想知道三個字,憑什么?

「你有沒有違反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

警長見兩人對峙起來,向雪莉擺了擺手,由他親自開口。

「凱爾,有人舉報你猥·褻兒童,所以現在你沒法上課了,就是這個原因,你能理解了嗎?聽我的,配合工作,回家,等待警方傳喚,ok?」

「猥·褻兒童?誰?真他嗎的荒謬!所以你們就因為這種謠傳而開除我?我可以不在乎我的工作,但我必須在乎我的名譽,我不接受這種污蔑,抱歉,沒事的話我就要去上課了。」

凱爾沒想到這種罪名居然會掛在自己頭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簡直氣到發笑,不理會兩人,轉身想要離開,卻不料,一直手掌拽住了他的胳膊,這股蠻力讓凱爾根本掙脫不開,被警長強推著,在學生和教師的目光中,被推出學校大門。

「你在做什么!我要去上課,我需要為我的學生負責,你們沒有權利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

「現在你可以不為他們負責了,課有其他老師負責上,聽著凱爾,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他媽早就揍你了,你該慶幸,我不光有孩子,也有家庭,不然我早就用槍在你腦袋上開個洞了!混賬!」

「那你告訴我是誰!你告訴我,我猥·褻哪個孩子了?我他媽不能接受這種不明所以的冤屈,所有話出自你們的口中就是真實的嗎?」

「我不能告訴你,快滾吧。」

凱爾迅速運轉著大腦,最終靈光一閃,確定了是誰,除了朱迪之外,他實在想不出誰能這么害自己,但之後卻是一股冷意鑽上了天靈蓋,他很想問問朱迪,這是為什么……

「是朱迪對吧?」

「我都說了不能告訴你,你最好趕緊離開,別逼我動手。」

見警長五大三粗的模樣,跟他起正面沖突保證沒有凱爾好果子吃,他只好撿起被人扔出來的背包,對警長用力點點頭,開著車離開,但他不是要回家,也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去卡爾斯的家,質問朱迪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

「卡爾斯?卡爾斯你在嗎?我是凱爾,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明一下,也想問朱迪點事情,嘿,卡爾斯,你在家嗎?」

大概半分鍾後,房門被打開,卡爾斯叼著煙頭,眼中紅血色明顯,明顯憔悴了不少,打開房門後,沒搭理凱爾,轉身回到了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卡爾斯,我有件事必須要說,有人舉報,說是我猥·褻了朱迪,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從哪里傳出來的謠言,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朱迪在嗎?讓她來說,這絕對不是一件真事!」

「不是真事?呵……你自己想想,朱迪和你,你們兩個說的話,我該信誰?」

「朱迪說的?上帝啊……我承認我和朱迪鬧了些矛盾,但我真的沒有碰她一根手指,你是我的朋友,我就算真有這種變態癖好,我也不會對自己朋友……」

「你還知道你是我朋友!」

兩人曾經用過的方型酒杯被狠狠的砸在地上,徹底的碎裂,朋友這個字眼,徹底的刺痛了卡爾斯,他拽著凱爾的衣領,痛苦與憤怒並存。

「我仍然記得那晚我們聊的有多暢快,你是這個村庄里唯一一個懂我的人,至少我曾經這么以為……但現在呢?老子他媽信任你!你卻反過來拿著我的信任去碰我女兒?!我x你嗎!」

「我他嗎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需要我怎么去證明才能相信我!」

「凱爾?是你嗎?你來了?」

「卡爾斯!你怎么讓他進來了!讓他滾出去!滾!」

聽到了爭吵,朱迪和卡爾斯太太同時從樓上下來,不過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一個驚喜,一個則是極度的厭惡與仇恨。

「聽到了嗎?滾出我家!趕緊給我滾出去!你干什么!」

見到朱迪下樓,凱爾掙脫了卡爾斯的手掌,跑到朱迪面前,不顧卡爾斯太太的毆打,直視著朱迪的眼睛。

「朱迪,告訴他們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告訴他們!」

「給我滾出去!」

一只大腳直接踹在了凱爾的臉上,把他踹的摔倒,腦中暈眩,伴隨著耳鳴,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直到他爬起來,迎面卻是一把鋼刀。

「伊爾克魯堡沒有攝像頭,我完全可以用強闖民宅為理由殺了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他媽趕緊給我滾!」

凱爾知道卡爾斯不是在開玩笑,至少這把鋼刀在陽光中閃爍的利芒不是,他面無表情的起身,舉起雙手,眩暈感還沒有結束,他搖晃著身體,打開了房門……

把鋼刀放回廚房,重新拿了個酒杯坐下,倒滿威士忌一口干掉,見朱迪還沒有回樓上休息,卡爾斯用最溫和的語氣給予女兒安慰。

「嚇到你了么朱迪?回去休息吧,好孩子。」

「爸爸,凱爾其實什么都沒有做……」

聽到朱迪這番話,卡爾斯僵硬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夾了兩塊冰扔進酒杯,伴隨著酒體搖晃,最終又喝了一杯。

「你該休息了寶貝。」

……

正如凱爾所說的那樣,伊爾克魯堡里的人們,無知、盲從、野蠻,沒有一樣是凱爾說錯的,所以有關於凱爾的負面消息,如果瘟疫一般席卷了整個伊爾克魯堡,人們從驚訝,到憤怒,最後堅信不疑,直接跨過了懷疑這個環節。

甚至連不是聖博里奧小學的學生家長們也把孩子最近的不正常,懷疑到了凱爾的身上,聽起來多可笑……不是嗎?

作為家長的失職,卻要推脫在一個孩子都不認識的人身上,並且把自己洗腦,成功的信以為真,從而敵視受牽連的無辜者,如此的推卸責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可它卻真實的發生在了這里。

「你好,伊爾克魯堡租車行。」

「你是凱瑟琳嗎?」

「額……是的女士,請問有什么事嗎?」

「去你x的碧池,你xxxxx的xxxx的,祝你全家死絕,xxx。」

沒等凱瑟琳回話,電話就被掛斷,只有嘟嘟的忙音,一時間凱瑟琳竟被罵的有些回不過神,最終出於職業因素,她無法反擊,只能懊惱的掛了電話。

「什么情況?今天第三個了吧?你有得罪誰嗎?」

同事似乎聽到了這邊電話傳來的聲音,關心的問了一句,她還沒下班,還沒有聽到什么風言風語,只覺得凱瑟琳在生活中得罪了人。

凱瑟琳仔細想了想,還是一頭霧水,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下午總共就接了三個電話,三個電話全是罵人的,確實給她罵蒙了。

「凱瑟琳,凱瑟琳!請你過來一下。」

「主管,有什么事嗎?」

「我覺得這兩天,你可能要休息一下了,我給你批了一個星期的假,好好在家休息。」

「可……這是為什么?」

「你應該回去問問你丈夫比較好……」

某些同事們怪異的表情,無緣無故的謾罵電話,似乎都找到了源頭,既然關乎於自己的丈夫,她沒法在這兒多說,只好點頭,拎著挎包離開,開車飛速朝家里駛去。

到家時是三點多,奇怪的是凱爾已經到了家,換上了便裝,在沙發上飲酒,看來已經回來很久了。

她把車鑰匙放在入戶櫃上,不經意間看到凱爾臉上的傷痕,坐在凱爾的身邊,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

「發生了什么?」

凱爾一臉醉紅,鼻息中也會吐出濃濃的酒氣,他發現他錯了,有些痛苦降臨時,飽讀的詩書沒有辦法起到任何的作用,他仍需要靠酒精來麻痹神經,來分擔他內心的煎熬。

「朱迪……說我猥·褻了她。」

「什么!她知不知道她說了什么?這可不好笑!那你的傷口是怎么回事?他們憑什么打人?他們有證據嗎?我要報警,這一切太過分了!」

「沒必要了……警局警長的兒子是我的學生。」

「可他起碼是警察!」

「但他在我面前不是警察,所有的……一切的……你生活中的助力,再堅信你犯下錯誤之後,無論是真是假,只要他們相信,那他們就不再是助力,而是傷害自己的凶器,你越需要他們,反而會傷害自己更深,所以,我不能依靠任何人。」

或許這就是讀書的作用,它可能不會分擔你的痛苦,但它卻能讓你理性的避免外界對你造成的二次傷害。

「那我們該怎么做?」

「你相信我?」

「凱爾,我和你相識七年,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信,什么都不要聽,對不起凱瑟琳,因為我影響了你的生活。」

一向陽光的丈夫如今變得陰郁,她怎么會不難過?眼淚在眼眶中洶涌,擦了擦眼睛,她不能在給凱爾更多的壓力了。

「別說傻話了,也不要喝酒了,睡一覺吧寶貝,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端走了凱爾的酒杯,給他蓋上了薄被,酒精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他躺下片刻就睡著了,而且睡的很死。

就連窗戶被人砸破了也沒聽到……

凱瑟琳聽從凱爾的話,沒有抱怨,沒有報警,只是收拾了碎玻璃,倒進了垃圾桶,開始准備今晚的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