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白蓮素衣(1 / 2)

包圍圈猛地收縮,二十多層的包圍圈最里面的抱花堂弟子開始向秦風發動進攻。

秦風跳了起來,他腳下的斜月七星劍隨即飛起,落到他手中。

「血火天河」秦風一聲長嘯,在空中發出了他「星河劍法」中最凶殘的一招血火天河

長劍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劍身所過之處,空氣盡數燃燒,泛起一片血色火海。

秦風這一劍並沒有特定的目標,但血火天河發出的無上火力卻襲向他周圍的所有人。

血色火焰如天上星河,所過之處,天地一片血紅。火舌舔過,慘叫連天,近百抱花堂弟子被血火焚身,一個個在火中化為飛灰。

黑色的屍灰漫天飛舞,在血火的映照之下,泛出血色光華。

秦風輕輕落地,拂凈身上屍灰,如惡狼一般撲進了人群之中。

一劍揮出,藍中帶紫的劍光乍起陡滅。

血光bào現,慘叫震天,數十顆人頭直飛上天。

秦風所過之處,人群就像被cháo水沖到的沙堆一樣潰散,鮮血就像噴泉一樣飆上天空,殘肢就像烏雲一樣遮蔽天幕。

秦風身形不頓,在人群中連連揮劍,眾抱花堂弟子及城內駐軍與秦風作戰,簡直如同捕風捉影,連他的身形都沒見著,人頭已被一刀斬落

秦風劍出絕無虛發,劍劍奪命,不到兩柱香的功夫,已有三百多人被殺,三百多顆人頭滿地亂滾,血流成河,萬花城這大街之上一時有如煉獄

抱花堂的弟子和城內駐軍前仆後繼,如cháo水般涌上前去,又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紛紛倒地。屍體漸漸堆積起來,秦風踩在屍堆之上出劍。

他的表情冰冷,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他飄逸的長發隨著揮劍時的勁風飄揚,天藍色的長袍猶如一朵藍色的雲彩。

劍光則如煉獄里的毒蛇,九霄上墜落的雷電。

沒有人能有機會在秦風面前揮出哪怕一劍,沒有人能在秦風面前活過哪怕一瞬。

殺人數百,秦風身上卻未沾到一滴鮮血,飆射的鮮血全被他避了過去,即使噴射上天的鮮血匯聚成一片遮天的血幕,也被他全部避過。

蕭山河站在包圍圈的最外圍,全身發抖地看著秦風的殺戮。

江南第一美男子的臉現在已經變得無比猙獰,看上去就像一只惡鬼。

他發青的嘴chún不住地顫抖著,喃喃自語「魔鬼,一定是魔鬼我看到了魔鬼」

圍觀的群眾們在歡呼,所有的人都滿面紅光地為秦風加油打氣,就連那些買了抱花堂戰勝的人都不住地為秦風喝彩。

小孩子們拍得巴掌都紅了,有的膽大的,站得離戰場近的,身上、臉上都沾著了鮮血,卻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嘴都歪了。

秦仁嚼著爆火花,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幕幕。

他沒有注意觀看場中的戰局,在他看來,此戰兄長秦風必勝。

他觀察的,是觀戰的百姓們的反應。

看著所有人都那幺興奮,秦仁終於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民性嗜血民性嗜血這個江湖這個國家,沒有希望了。」

柳飄飄正看秦風殺人看得起勁,聽到秦仁這一說,奇怪地問「秦哥哥,你為什幺這幺說」

蕭湘月也不解地看著秦仁,眼神中寫滿了疑問。

秦仁搖頭道「殺人並不可怕,津津有味地看人殺人才最可怕。殺人的人有很多種理由,或是自保,或是行俠,又或是打劫復仇,總之,每個殺人的人背後都會有一個理由。正也好,邪也好,全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殺人。你說殺人者邪惡也罷,冷血也罷,這都不算什幺。最可怕的不是殺人者,而是那些看人殺人還能看得津津有味之人。這些人,非但冷血、殘酷,還具有最可怕的品質愚昧。人一旦愚昧,就全完了,一個國家如果盡是些愚昧的國民,這個國家也便完了。你們看,」秦仁指著那一張張看得通紅的臉,興奮的臉,「他們看得多起勁,鮮血與死人在他們看來,只是為生活增添樂趣的調料。這樣的人,將來會有什幺樣的前程還有這些孩子,你看,他們不怕血,不怕死人,在刀光劍影中仍能放聲大笑。這不是勇敢,而是愚昧。這些孩子將來有幾個人能成為大俠又有幾個人會成為殺人狂和惡霸可能沒有一個大俠,可能全是殺人狂和惡霸」

蕭湘月道「三少爺,你怎地也會為國家的未來發愁你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立志以采花賊為職業之人,你生平的目標便是采盡天下名花,大秦帝國怎樣又與你何干更何況,現在在這場中殺人的,不正是你的大哥嗎」

秦仁想了想,自嘲道「也對,吹皺一池春水,干我鳥事且隨他去,他們愛看殺人,便讓大哥殺個痛快,讓他們看個痛快舉世皆濁我獨清不如不清,眾人皆睡我獨醒不如不醒。倒不如跳進這一灘渾水之中,把水攪得更渾,把自己沾上一身黃泥。做我的黃粱美夢,抱我的嬌羞美人,縱馬江湖,縱意花叢,方是王道」

當下高聲吟唱起來「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說殺咱就殺,你殺我殺全都殺啊路見美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泡小妞啊」

江湖,殺人,喝酒,泡妞,發財,就是江湖人的生活。

何謂英雄殺人如麻,好色如命,嗜酒如狂。

這便是秦仁心中的江湖英雄

秦風仍未停手,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超過七百。

抱花堂的男女弟子在他眼中全部一視同仁,管你是大男人還是小女子,管你是傾國顏色還是無鹽嫫母。

一切,用劍說話

秦風就是一柄冰冷的劍,殺人,正是他這柄劍的終極目的。

抱花堂的弟子們崩潰了,昨天還千嬌百媚的小師妹,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塊,昨天還風流倜儻的師兄,今天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所有人的生命在劍聖的劍前,都變得毫無意義。

抱花堂的弟子們開始哭叫著逃竄,他們失去了打斗的勇氣。就連萬花城的駐軍,那些職業軍人,也都被秦風殺寒了膽,殺丟了魂,殺驚了魄

圍攻他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在他的劍下,沒有一個人有機會遞出哪怕一劍,而他卻仿佛從來不知道疲倦,身法還是那幺地快,劍還是那幺地狠

這還是人嗎還有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駐軍開始哄逃,和抱花堂的弟子們一起逃竄。

秦風沒有殺逃掉的人,他是劍聖,他從來不在別人背後出劍。

蕭山河憤怒了,他大聲怒吼著,喝令抱花堂的弟子們和士兵沖上去再戰,甚至親自出手劈死了十多個逃跑的弟子。

但是沒有人聽他的話,所有的人都在跑,有的被蕭山河攔住,甚至流著鼻涕眼淚向蕭山河出劍,企圖殺掉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人。

兵敗如山倒,抱花堂慘敗,總堂弟子戰死五百余人,駐軍士兵戰死三百余人,剩下的全部逃散。

秦風踩著遍地的屍體和血跡站到了蕭山河面前。

冷電似的雙目盯著蕭山河,蕭山河獨自面對秦風,雙腿已在微微顫抖。

鮮血順著斜月七星劍的劍刃滑落,滴到石板之上發出聲聲輕響。

秦風冷冷地道「出手,給你一次反抗的機會。」

蕭山河用一種猛獸般的聲音嘶吼一聲,舉起鐵簫朝秦風當頭劈下。

秦風冷笑「不用你的絕學七絕天音了嗎」說話間橫劍一揮。

蕭山河的頭高高飛起,頸腔中噴出的血在陽光下閃出絢麗的光彩。

看著蕭山河被殺的蕭湘月閉上了眼睛,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秦仁馬上將她攬進了懷里,可人兒把頭埋在秦仁懷中,肩頭不住地抽動,嗚嗚輕泣起來。

殺掉了蕭山河的秦風輕輕一振手腕,劍身隨之一陣輕顫,劍身上的鮮血滴落下來,劍上頓時變得滴血不沾。

他剛要還劍歸鞘,便聽一個雖冰冷卻悅耳之極的女聲隨風傳入了他耳中「好威風,好煞氣不愧是星河劍聖不過一次殺這幺多人,秦大少不怕冤魂索命」

秦風冷哼一聲「有種就站出來說話,躲在暗處出言諷刺算什幺英雄好漢」說罷隨手揮出一劍,一道無形劍氣撕裂空氣,發出嗚嗚聲響,直朝圍觀人群中飛去。

人群中立時飄出一條白色的俏影,舉手間凜冽劍光亮起,一道無形劍氣掠出,與秦風的無形劍氣碰撞在一起,沉悶的轟鳴聲中,兩道劍氣同聲消失無蹤。

那白色俏影猶如白虹經天,輕飄飄地掠出人群,一身白色長裙在空中飄揚,好像一朵怒放的白蓮花。

秦仁看著空中那朵白蓮花,眉梢眼角均是笑意。采花賊熱血沸騰,心中默念著那一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驚艷的感覺在心頭縈繞不休,那天空中掠過的俏影已深深印在他心里。

秦風也在看著那向自己飄來的白色俏影,一貫寒霜滿布的冷臉上竟然罕見地浮出一抹驚異。

人世間竟有此等絕色

白衣、素裙、雪白地,不沾片塵的布鞋,背上長劍雪白的劍綃在風中飄揚。

長袖半遮半掩著一雙纖長的玉手,第一書包 最新域名 2h2h2h。c0㎡皮膚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飄揚的齊腰長發,光潔如玉的額頭,小巧的瓊鼻,一抹淡紅的櫻chún,最完美的藝術品一般的臉龐。

最致命的是那一雙眼睛。那一雙眉目含情欲說還休,恰似蘊著一汪春水的雙眼睛,雙眼皮下俏麗的雙眼勾魂奪魄,就連眼中閃過的冰冷殺機也是那般令人情動。

她的臉很冷,就如完美的雕塑一般。然而雕塑再美也只是無生氣的藝術品,可是配上她那雙眼睛,一切都活了過來,一切都靈動了起來。天上飄過的仿佛已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那嫡下凡塵,只在傳說中聽到過的絕色仙女。

驚艷,全場人皆驚艷

就連蕭湘月、柳飄飄這等顏色的女子,在看到那白色俏影的容貌之後,都忍不住出聲驚嘆「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語氣中不見嫉恨,卻滿是欣賞與羨慕,那白色俏影的容貌便連女子都恨不起來。

秦風臉上的寒霜融化了,掛在嘴角那縷若有若無的譏笑變成了真正的微笑,如陽光般溫暖的微笑。

他不好色,他這一生,除劍之外,別無他物。但他亦懂得欣賞,那絕色女子世間罕有,便是立志以劍為終生伴侶的星河劍聖,也忍不住流露出極為欣賞的微笑。

「三弟這采花賊多半要多這女子下手了。」此時道貌岸然的星河劍聖心中儼然動著這個念頭。瞟了自己的三弟一眼,卻見他搖著折扇,微笑著對自己點頭,兄弟二人心靈相通,相視一笑。

白衣女子飄落到秦仁面前,一雙美目冷冷地看著秦風。

秦風還劍歸鞘,對白衣女子微笑道「姑娘好身手,無論是劍法輕功,還是隱藏氣息形跡的本事,都令在下誠心佩服。」秦風已知道這白衣女子就是先前在暗中窺視他的人。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道「秦大少不必在此惺惺作態,若不是我多少有點本事,現在只怕已作了秦大少劍下亡魂」

秦風曬然一笑,對白衣女子咄咄bī人的詞鋒不以為意,轉身徑朝秦仁走去。對他而言,和女人打交道,比跟敵人打交道難多了。對付這個女人,還是交給三弟比較好。

白衣女子見秦風轉身就走,臉色頓時多雲轉yīn。她是江湖群芳譜上排名第一的白蓮花,無論是容貌武功,均是江湖女子中第一人,尋常男子,便是求著見她一面也不可得,更不用說與她說話了。

現在秦風卻擺出一副爺對你不感興趣,你請自便的樣子,怎能不讓她氣惱

沖著秦風的背影道「你殺了這幺多人,就想一走了之嗎」

秦風默不作聲,徑直走到秦仁身邊,當秦風走近之時,原本圍在秦仁身邊的群眾紛紛讓道,半弓著腰用崇敬加畏懼的眼神偷眼瞧著秦風。

蕭湘月和柳飄飄見秦風走來,忙站起身,朝他福了一福,道「見過大少爺。」

秦風微微點頭示意,對秦仁道「這兩位是」

秦仁端坐椅子之上,道「是我的女人」

秦風朝他挑出了大拇指「不錯啊老三,聽說你下山沒幾日,沒想到這幺快就有兩位這幺漂亮的女子入你手了。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號采花賊」

「嘿嘿,過獎,過獎」

秦風在外人面前一副冷如冰、寒如雪的酷相兒,可是在自家兄弟面前,卻也是言笑不禁的。兄弟之間,什幺話都能說得出口,再肉麻的玩笑都開過。

秦風朝著秦仁擠眉弄眼「老三,你去對付她」

秦仁搖了搖扇子,搖頭道「我看她對你的興趣遠大過我,還是你去吧咱們兄弟倆,萬事好商量。」

秦風苦笑「你知道的,我寧願對付一千個武林高手,也不願對付半個女人。」

秦仁笑道「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但凡女子,尤其是心高氣傲的絕色女子,你越是對她冷淡,她便越是要粘著你。你若一見她便擺出一副色狼相,豬哥樣,保證她調頭就走。現在你酷得稀爛,這女子說不得就要從此粘上你了大哥,你艷福不淺哦」

秦風搖頭「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是冷淡性子,她也是冷淡性子,兩種極端相似的性子不可能合得來的。倒是你,不是誓要采盡天下名花嗎你出手吧,哥哥會在背後支持你的哥哥的劍,隨時為你出鞘」

秦仁道「你這不是教唆我犯罪嗎好了好了,看在大哥這幺給小弟面子的份上,小弟就勉為其難,幫你擺平這女子。」

秦仁說罷,示意秦風在此陪著蕭湘月和柳飄飄,然後站起身來,搖著折扇,施施然朝那白衣女子走去。

白衣女子見秦風對她不理不睬,反而喚出那有著一臉討打笑容的秦仁,心里氣得要命,臉上卻仍是冷如冰,寒如雪。

秦仁走到白衣女子面前,朝她拱手作揖,口中唱出京劇腔來「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白衣女子頓時一陣眩暈,這人說話怎幺這樣這是哪地的方言聽得人頭都大了當下冷冷地道「你來作什幺換你大哥來說話」

秦仁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大哥天生不擅交際,特命小生前來說與姑娘知道。其實我大哥初見姑娘之時,就已經對姑娘一見傾心,再見鍾情。敢問姑娘尊姓大名芳齡幾何父母安在有無婚配大哥臉皮薄不好意思,所以由小弟來代問這些問題。如蒙姑娘不棄,大哥就要到府上下聘禮求親哩」

饒那白衣女子冷淡如水,此刻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脫口叫道「你說什幺」

「小生方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姑娘莫不是沒有聽清」秦仁惺惺作態一番,道「那小生只好再重復一遍了。我家大哥想向姑娘府上提親來著,你看這提親總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白衣女子像是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般,想笑又不敢笑,強板著臉,雪白整齊的貝齒咬著下chún,直把淡紅的櫻chún咬得發白。忍了好一陣才說道「秦三少,你這話說得太荒唐了,一見傾心這種說法騙騙那無知女子還是可以,想騙我憐舟羅兒,卻是休想」

「憐舟羅兒憐舟羅兒」秦仁反復念著這個名字,不由吟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憐舟羅兒,好美的名字」忽然臉色一變,叫道「你叫憐舟羅兒你便是江湖人稱白蓮素衣,在群芳譜上排名第一的白蓮花」秦仁這才醒悟,原來這憐舟羅兒便是近年來江湖中風頭最勁的女俠,憐舟世家的明珠憐舟羅兒

江南有三大世家,分別是逍遙秦家,嶺南宋家,桃塢憐舟家。三大世家中,秦家勢力自然是最大,其余兩家勢力也不小。桃塢憐舟家勢力僅次於秦家,家主憐舟鋒華號稱白道第二高手,這第一自然是秦逍遙與鐵空山並列了。

憐舟鋒華有三個兒子,均是傑出的青年高手。

長子憐舟天雄,號稱天下第二劍,名頭僅次於星河劍聖秦風。

次子憐舟天鷹,號稱天下第二刀,名頭僅次於狂雷刀神秦雷。

三子憐舟天縱,號稱天下第一暗器高手,天下間沒有哪個用暗器能比得過他。

憐舟鋒華還有一個女兒,就是現在站在秦仁面前的憐舟羅兒。

憐舟羅兒師從天女山天絕師太,五歲上山習武,十六方才下山,習練整整十一年。

藝成後闖盪江湖,一年間名聲鶻起,一柄「小九天神劍」名震江湖,被捧為江湖第一女子高手。

而她的容貌也是冠絕武林,在群芳譜上排位第一。

算起來,憐舟羅兒比秦仁還要大上兩歲。

憐舟世家向來野心勃勃,自然不甘總是當萬年老二,極想取代秦家的地位,成為總領江南白道的盟主。與秦家的交情表面上雖然不惡,但暗地里卻是爭斗不已。

秦仁知道了憐舟羅兒的身份,頓時明白憐舟羅兒今天來是專為找秦家大少爺麻煩的。因為憐舟羅兒雖然被奉為女子第一高手,但她也是用劍的,在劍道上,秦風如今已經是江湖聞名的劍聖,只要擊敗了劍聖,便可成江湖第一劍手。

「看來這門親事多半要黃。」秦仁默哀道。「大哥多半不願與憐舟羅兒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不過本三少爺卻是不在乎的。管他什幺女子,上了我秦仁的床,就是我秦仁的人。你憐舟羅兒劍法超群,我秦家三少又不同你打架,等有機會一包迷葯迷倒了,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由不得你不從。嗯,不過目前這個時候,還是可以試試憑手段泡一泡的。」

卻說那憐舟羅兒聽了秦仁誦的那兩句抄自李清照的詞,眼睛頓時一亮,心道這秦三少雖然笑容可惡,武功差勁,一看就知是花花公子二世祖,卻還有幾分才氣。冰冷的語氣略有緩解,慢慢地說道「你既知道我的名字,就別在我面前說那輕薄之言了。否則,我認得你,我的劍卻不認得你」

秦仁是玲瓏之人,見憐舟羅兒聽到他吟詞時眼神有變,心知她也是個風雅之人。雖然是個江湖女子,但是應該有些文化水平。裝模作樣地惋嘆道「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處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唉,憐舟小姐,你憐舟世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家,自然不屑與我秦家結家。真是可惜,可惜啊」一聲浩嘆,仿佛要把肺也給嘆出來似的,秦家三少滿臉惋惜之色,搖著扇子轉身回走,留給憐舟羅兒一個蕭索的背影「憐舟小姐,就此別過,有緣再會」

說著,走到秦風和兩女身邊,拉起兩女,招呼著大哥擠出人群,轉眼就消失在街角。

憐舟羅兒看著秦仁的背影,一顆心砰砰直跳。她低聲吟誦著「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世間怎會有如此優美的詞這秦家三少,怎會有這等愁緒逍遙秦家果然人才出眾,便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少爺,也有這等妙才哎呀,他們怎地走了我不是要找秦風比劍的嗎怎幺一聽秦家三少念的那詞兒就忘了正事,亂了分寸不行不行,我是憐舟鋒華的女兒,我有重任在身,怎可這般失態不過那秦家三少,仔細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討厭,那笑容有時候也是像陽光般溫暖,那模樣,也很有幾分俊俏要死了要死了,我怎地這般不要臉,想這羞人的事」

憐舟羅兒這一番胡思亂想,秦家兄弟早帶著兩個少女走遠了。

事實上,憐舟羅兒並不是天性冷淡的性格,只是她修煉了天女山天絕師太的「小九天天女神功」,又是江湖第一美女高手,這心性自然高傲,眼界自然更高。便如那高潔的白蓮花,等閑俗人又怎會看在眼里而且一個女子行走江湖,不擺出冷淡的樣子,那些色狼登徒子豈不是一個個全涌上來了耍酷有時候是為了吸引別人眼球,但更多時候是為了把討厭的人趕走。憐舟羅兒顯然是出於後一種原因。

秦風和秦仁離開了那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殺伐場,七拐八拐地走了幾條小巷,鑽進了一家看上去很是氣派的酒樓之中。

路上,秦仁問秦風「大哥,雖然你身份特殊,但是你今天殺了這幺多人,又殺了朝廷命官,會不會惹出什幺大麻煩」

秦風道「沒關系,我已經搜集了蕭山河足夠的罪證,而且已經把罪證交給了朝廷。今天我其實是奉旨來擒蕭山河的,但是我向來嫌抓人麻煩,反倒是殺人直接,於是故意激他出手,以拒捕之名殺他。」

秦風在江湖上的身份是秦家大少,星河劍聖,但他暗地里卻是大秦帝國朝廷中七名直接受命於大秦皇帝,身份超然的皇家密探。這個秘密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皇帝,便是秦逍遙夫妻和他兩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