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江山美人志(1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0787 字 2020-08-03

秦仁一路北行,馬不停蹄地趕路,三日後來到了江南江北的分界處怒江。

怒江發源於藏北高原,向東注入東海,將大秦帝國遼闊的領土一分為二。

怒江以南有十三個省,怒江以北有十六個省,鐵血嘯天盟就位於江北燕省,毗鄰京城。

秦仁到達怒江渡口的一個小鎮時,下起了大雨。

小鎮的街上沒有多少人,沒人願意在這樣的風雨天到處亂跑。秦仁騎著馬,一手挽著韁繩,一手撐著一把在街邊小攤上買來的油紙傘。

小鎮上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沖洗得干干凈凈,泛著淡淡的青光。偶爾有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漁翁扛著魚竿,提著魚簍走進街邊的酒樓販賣剛釣上來的活魚。

小鎮非常安寧,秦仁很喜歡這種安寧的感覺。江南的小鎮在雨中就像一副濃淡適宜的山水畫,從奔騰的怒江水里騰起的霧氣彌漫在小鎮中,將小鎮妝扮得迷迷茫茫,別有一番虛無飄渺的美感。

秦仁在一家名叫「四海酒樓」的酒樓前下馬,早有戴著小帽,搭著白毛巾的店小二迎了上來,無比殷勤地將秦仁迎了進去。

這酒樓裝修得富麗堂皇,鎮子雖小,酒樓的檔次卻也不低,想必是地處渡口,來往客商繁多,生意興隆所致。

現在雖然在下雨,可是酒樓中人倒不少。

一樓大堂既寬且廣,一眼望去,竟然擺了近百張酒桌,如此之多的酒桌看來竟是座無虛席。

席上酒客既有樣貌粗豪,挎刀帶劍的江湖人士,又有穿著光鮮得體的商人。

江湖人士喝酒圖個熱鬧,勸酒的勸酒,聊天的聊天,弄得大堂內一片嘈雜。而商人們則比較斯文,小口喝酒,慢慢吃菜。

二十多個打雜的伙計遞酒送菜,忙得不亦樂乎。

秦仁沒料到這外表安寧祥和的江南小鎮,酒樓里邊卻是這幺熱鬧。皺了皺眉頭,問那領他進來的小二「小二,你們這酒樓的生意還真是好得離譜啊」

小二點頭哈腰地笑道「承爺吉言我們這四海酒樓遠近聞名,又在怒江渡口上,大江南北往來的客商一般都會在我們酒樓吃上幾頓的。加上今天下雨,怒江起大浪,渡口船只無法通行,所以這些爺們沒辦法過江的爺們全都聚到酒樓里來等雨停。」

秦仁又問「鎮上酒樓不會只此一家吧」

小二笑道「爺您還真說對了,這怒江鎮上,酒樓客棧還真只有我們這一家。」

「你們還做客棧生意」

「當然。過往客商這幺多,總有需要過夜歇息的。我們四海酒樓,當街的這三層門面是酒樓,從大堂過去,進了後院兒,又有很大的一個院子,總共有一百三十六間客房,既有豪華套房、單間,又有大通鋪,適合各階層的客人打尖住宿。最好的是兩間帝王套房,其次是八間貴族套房,這十間房,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住的。」小二說得眉飛色舞,邊說邊照著秦仁的吩咐,帶著三少爺往三樓最好的包廂走去。

秦仁心道那帝王套房應該就是類似他前世的總統套房了,只不過大秦帝國等級制度森嚴,想住帝王套房,除了有錢,還得有權有地位,不是一般bào發戶能住的。

上了三樓,那小二仍在不停地推銷著「瞧爺您一表人才,家世一定相當顯赫。如果爺您今晚要留宿在鎮上,小的可以自作主張,給爺您留一套貴族套房」說著一臉神秘地靠近秦仁,附耳道「小的深得咱酒樓少東家信任,只要小的開口,而爺您又出得起價,帝王套房不敢說,貴族套房是一定能有一間的。」

秦仁點了點頭,唔了一聲,隨手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小二「你小子不錯,很知機識趣。少爺我今天看來是走不成了,就在這里住一夜吧。你說的那什幺貴族套房我不要,少爺我要住就得住帝王套房」

小二兩眼放光,激動地手都在顫抖。這一百兩的銀子,一個店小二估計一年都掙不到。盡管如此,小二還是面露難色「這個爺,不瞞您說,帝王套房今天是有一間空著,但是」

秦仁又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進了他手中,小二激動得幾乎暈厥,但他還是嘴硬「爺小的小的做不了主」

秦仁馬上又掏出一張百兩銀票,塞進小二手中「那就找個能做主的來跟少爺我說話媽的,少爺走到哪里都要住最好的店,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

那小二一個激靈,顫巍巍跑了出去,出包廂里險些一頭栽倒。秦仁在他身後喊著「下樓時別摔死了還有,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酒菜給少爺我端上來,少爺餓了」

秦仁坐在窗邊,看著窗外迷蒙的春雨,靜靜傾聽著窗外的雨聲。

這時包廂隔壁突然傳來一個飽含滄桑感的聲音「我出生在西邊,從小好賭,賭術無人能敵。所以很多年以前,我有個綽號叫西賭。其實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什幺叫做嫉妒。我不介意其他人怎幺看我,我只不過不想別人比我更開心。」

又有一個更加滄桑的聲音說「你可以試著忘記,如果一定要記得,還是記得些開心的事情比較好。」

前一個聲音說「人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以後每一日都是個新開始,你說多好。我以為有一些人永遠都不會嫉妒,因為他太驕傲。在我出道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人,因為他喜歡在東邊出沒,又很會編草鞋,所以他有個綽號叫東鞋。我和他曾是最好的兄弟,可是為了一個女人,我們反目成仇。他殺光了我全家,我報仇時誤殺了他的女人那也是我們矛盾的起因。然後他開始為他的女人復仇,我打不過他,便開始逃亡。後來有人送了我一壇叫醉死夢生的酒,說是飲了那壇酒,就可以忘記一切。我喝了酒,忘記了所有曾經認識的人,卻仍記得他和他的女人,記得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後一個聲音說「是啊,你越想忘記一個人時,其實你越會記得他。」

「所以我想請你殺了他,只要殺了他,我就能真正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你知道我殺人的價碼。」

「知道。」

「除了錢,我還要女人。」

「我有錢,這幺多年,我已經存了七十二兩三錢五分銀子,而你出道至今,收過最高的價碼就是五十兩銀子,所以我的錢足夠你出手。我收養了一個女孩,現在她已經有十八歲,出落得亭亭玉立,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頭,我可以把她給你。」

「你收養的女孩是誰」

「江湖群芳譜上排名第三的傲雪寒梅秋若梅。」

「成交」

「卟」秦仁終於忍不住把嘴里的茶噴了出來,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cào,東鞋西賭笑死老子了」秦仁邊笑邊使盡拍著桌子,這時包廂房門被砰得一聲砸開了,兩個滿臉寒霜的人出現在包廂門前。

秦仁面含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站在包廂門口的兩個人。

左邊一個,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衣服上積著厚厚的泥垢,和街上的乞丐沒有什幺區別。

頭發篷亂,可以清楚地看到發間白色的頭皮屑,以及頭皮上沾染的黑色泥垢。

臉上滿是皺紋,長相非常猥瑣,一雙小眼睛不時流露出幾絲yín邪的光芒。

右邊一個,穿得也是破爛不堪,長得讓人有一種想海扁一頓的沖動,嘴角還掛著一片沒嚼爛的菜葉。

兩個猥瑣男惡狠狠地盯著秦仁,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秦仁現在恐怕已經被絞殺至渣了。

「小子,你什幺來頭,竟敢笑話我西賭崔英俊,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嫌命長了」左邊那猥瑣男咬牙切齒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旁邊這位是誰」

「哦敢問這位大俠是誰呢」秦仁笑眯眯地說。

「哼,」西賭崔英俊身旁的那個猥瑣男冷哼一聲,用無比滄桑的聲音說「我乃冷如冰,寒如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殺手甄瀟灑是也」

「日,忒英俊,真瀟酒」秦仁又捧腹大笑起來,指著兩個猥瑣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們兩個就這狗德行也配這兩個名字」

崔英俊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了雙手「我本來不願與小輩為難,但是如果不教訓你一頓,被你這幺笑話,以後傳出去我西賭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秦仁盯著他的手。

那是一雙平平無奇的手,唯一值的是關注的是,手指甲縫里積著很厚很深的泥垢,引人深思這人究竟幾天沒洗手了

而殺氣甄瀟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小子,我甄瀟灑縱橫江湖,還從未被人這般嘲笑過。更何況,我們殺手向來是嚴密保密身份的。現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算我想留你一命,我的劍也不答應」

說著,甄瀟灑亮出了他的劍。

那是一柄三尺長的鐵劍,鐵劍上銹跡斑斑,毫無光澤,劍刃到處是缺口,與其說是劍,還不如說是一根鋸條。

甄瀟灑一劍在氣,氣質全變,原本一個委糜不堪的人頓時變得神采奕奕,jīng神抖擻。

殺氣冷如寒冰,一陣不知從哪里吹來的風吹動英俊、瀟灑破爛的衣袍,盪起陣陣灰塵。

秦仁端坐椅子之上,穩如泰山。在他看來,這兩個很有哲人氣質的猥瑣男的實力比起當日殺的魔人布歐還要弱上幾分,雖然氣勢很強,但真實水平絕對強不到哪里去。

兩人擺好了架勢,准備對秦仁出手。

而看這兩人的樣子,好像准備同時出手,絲毫不顧忌身份問題。

由此可見,這兩個家伙並不像他們吹噓的一樣,縱橫江湖名氣很大之類。

但凡江湖中人,稍有點名氣的,都不會自降身份,與別人聯手對付一個年輕後生。

崔英俊出手,他和身撲向秦仁,兩掌盪起陣陣掌影,掌風足以吹動一張薄紙

甄瀟灑出劍,一劍直刺,昏暗的劍光如同一條費力爬行的蛇,彎彎曲曲,顫抖不已。

兩大「高手」在同一時間發動進攻,目標只有一個坐在椅子上搖著折扇微笑不已的秦仁

秦仁沒有閃避,他不屑閃避。

他伸手入懷,閃電般掏出一樣東西,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

崔英俊和甄瀟灑同時停手,兩人硬生生收招,目瞪口呆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那是一張紙,確切地說,那是一張有購買力的紙

一張價值一百兩黃金的金票

崔英俊的額頭上冷汗淋漓,雙手不住地顫抖。

甄瀟灑兩眼放光,握劍的右手青筋直冒,看樣子幾乎把握不住手中的劍。

秦仁看著兩個白痴的樣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誰殺了對方,這張金票就是誰的。」

聽到這句話,崔英俊和甄瀟灑幾乎同時動手,崔英俊出掌,甄瀟灑出劍。

但是兩人幾乎並肩著,在這樣近的距離,三尺長劍反而不及一雙肉掌靈活。

崔英俊的左掌狠狠地拍在了甄瀟灑腦門上,右掌則擊中甄瀟灑左肋。而此時,甄瀟灑的劍離崔英俊的脖子還有三分距離。

甄瀟灑口噴鮮血橫飛出去,撞上包廂的隔板,反彈回來,重重地砸到地板上。

他抬起頭,狠瞪了崔英俊一眼,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我cào你」話沒說完,便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崔英俊哈哈一笑「早就告訴過你,我這人最討厭別人活得比我開心,你小子竟然對我不設防,活該沒命」

說完,對著秦仁深深一揖,顫聲道「公子,這金票」

「歸你了。」秦仁淡淡地說。

崔英俊兩眼放光,跨前一步,伸手就往金票伸去,速度之快,比他出掌殺甄瀟灑時猶有過之。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及金票的時候,秦仁的折扇卻壓在了金票上。

「公子你」崔英俊看著秦仁,忐忑不安地道「您這是什幺意思」

秦仁嘿嘿一笑,道「難道你不嫌這點錢太少」

崔英俊咽了口口水,道「一百兩金子,等於六千六百六十六兩六錢銀子,小的所有的家當加起來只有這張金票的零頭,怎會嫌這些錢少這對小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一筆財富了」

秦仁點了點頭,又從懷里掏出一張百兩金票,輕輕地拍在桌子上「如果我再給你一張,你怎幺報答我」

崔英俊已經激動得快要暈厥「小人願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就算公子要小人以身相許,小人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秦仁心中大罵無恥,從沒見過這般見錢眼開的人。

「少爺我要你有什幺狗pì用」秦仁翻了翻白眼,隨即yín笑道「聽說,你的養女是江湖群芳譜上排名第三的傲雪寒梅嗯哼,你知道少爺我的意思。」

崔英俊顯然是個聰明人,看到秦仁yín笑的樣子,馬上會過意來「小人明白這件事絕對沒有問題,小人的養女眼下就在這四海酒樓的後院客房中,只要公子願意,小人隨時可以為公子引見」

秦仁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你很不錯。雖然功夫差了點,但很會做人。聽你養女的外號,她為人很驕傲嘍既然她很驕傲,就算你把她引見給少爺我,少爺也不見得能把她弄上手啊」

崔英俊涎著臉笑道「這個公子不必擔心,小人對用葯很有心得,小人可以為公子打點好一切,公子只管上門玩樂便是」

秦仁對崔英俊的無恥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這人為了錢還有什幺不能賣的。「少爺我很好奇,憑你這廢物,是怎幺養出江湖群芳譜上排名第三的名花的」

崔英俊將廢物二字自動過濾,眼前可是財神爺,得小心伺候著「公子有所不知,小人養女若梅三歲時就死了全家,小人是在垃圾堆里撿到她的,把她養到七歲。後來雪山來的梅花劍派掌門梅杜真人下山游歷,見了小人養女後,說小人養女根骨奇佳,要收上山為徒。小人本是萬般不願,因小人已打算把若梅培養成一代名妓,但是那梅杜真人給了小人十兩銀子,又把小人打了一頓,所以小人不得已只能含淚讓若梅跟梅杜真人上山。這一去就是十年,直到一年前,梅杜真人仙逝,若梅才下山來游歷。我那若梅雖然冷傲,但是心眼兒好,離開十年仍然記得我這個養父,下山後就尋著了我,說要報答我四年的養育之恩。您看小人能在四海酒樓中吃上一頓飯,也是托了若梅的福。這丫頭,唉,還真是孝順啊」

「孝順你也把她給賣了」秦仁心中暗罵,隨即連自己一並罵了「媽的,老子也忒沒人性,不過總比把秋若梅留給那死鬼甄瀟灑要好」

「老崔啊,這事兒你可就看著辦了啊少爺我今晚會住帝王套房,至於是哪一間還不清楚,反正晚上你把事情搞定了,就來找我。帝王套房也就兩間,找起來還是很容易的。嗯,現在沒你什幺事兒了,把這兩張金票收下吧記住,事情辦得好,少爺我還有賞,要是辦砸了你就等著被挑斷手筋腳筋和小弟弟筋吧把屍體拖走,少爺我想一個人靜靜」

崔英俊連連答應,收了金票,拖著甄瀟灑的屍體出了包廂。

秦仁望向窗外,雨仍在下著,江南的小鎮仍然幽靜溫柔。誰能想到,小鎮美麗的外表下,也會隱藏著這幺多的罪惡

崔英俊前腳剛走,又有兩人後腳跟著走進包廂里。卻是剛剛那伺候秦仁進包廂的店小二和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長得細眉細眼,說話也是細聲細氣,見了秦仁雙手一抱拳,笑容滿面地道「抱歉抱歉,讓公子久等了在下就是四海酒樓的少東家,江湖人稱玉面飛狐卓非凡的就是。」

「原來是卓兄,有勞卓兄親自前來安排小弟住宿事宜,小弟於心有愧啊」別人給足面子,秦仁總不能駁回別人面子不是當下站起身來,對卓非凡行抱拳禮。

「公子折煞在下了」卓非凡不愧是生意人,說起話來很有水平,「公子給面子光臨敝店,敝店真是篷壁生輝啊公子請坐,酒菜馬上就上好。看公子一團富氣,還沒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府上又在何處啊」

秦仁心中冷笑,好小子,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開始打探少爺我的虛實,看少爺是不是配住你的帝王套房了

「小弟姓秦,名仁,雲省逍遙山庄人士。」秦仁笑吟吟地說道。他現在雖然是在跑路,可是那身份還是要拿出來顯擺的,總不能讓人瞧不起了不是

卓非凡一驚,失聲道「不知秦公子對逍遙山庄庄主,江南武林白道盟主秦逍遙老爺子如何稱呼」

秦仁笑眯眯地道「那是家父。小弟在家排行老三。」

卓非凡頓時肅容整衣,對著秦仁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道「原來是逍遙山庄三少爺三少爺光臨敝店,非凡不勝榮幸如蒙不棄,小弟願執下首,伺候三公子用餐。」

秦仁哈哈一笑,展開折扇搖了兩下,道「卓兄你這話就太生分了。你我一見如故,兄弟相稱,你我大可把酒言歡,如何提起伺候二字」

說著,拉起卓非凡的手,讓他在自己身旁坐下,笑道「卓兄,就陪小弟痛飲一番如何」

卓非凡一副受寵若驚的神色「不敢當三少爺是逍遙山庄的少爺,在江湖上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三少爺但有咐吩,小弟莫敢不從」

酒菜上齊,秦三少與卓非凡把酒言歡,席間卓非凡馬pì不斷,把三少爺誇得天上少有,人間絕無,響當當一個英雄。秦三少來者不拒,面不改色接受了卓非凡的馬pì,偶爾回贈幾句,把卓非凡感激得幾乎涕淚直下。

酒過三巡,卓非凡作出不經意的樣子,問道「不知道三少爺為何有這份雅興,來這江南小鎮采風」

秦仁道「我是去鐵血嘯天堡的,七年沒見大舅,這心里掛念得緊哪」

卓非凡自然知道秦仁的大舅便是那江北盟主,化鐵手鐵空山,頓時露出羨慕之色,說道「三少爺身份尊貴,親朋好友俱是說得上話的大人物,小弟可是羨慕得緊哪」

秦仁嘿嘿一笑,說「這算什幺卓兄年紀輕輕,就在這幺大的家業,想來也不是泛泛這輩了」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就這個問題多說,連連碰杯喝酒。

這頓酒喝了一個半時辰,到桌上酒菜一掃而光之時,卓非凡已經有了八方醉意。而秦仁則因為內力深厚,半分醉意都沒有。

天色已擦黑,大雨變成了小雨,淅淅瀝瀝,斷斷續續地下著。卓非凡執意要親自送秦仁去那僅剩的一間帝王套房休息,秦仁拗不過他,只得讓他送了。一路行去,反倒是三少爺在扶著卓非凡。

卓非凡把三少送進了那間帝王套房里面,又和三少爺喝了一杯茶,胡亂吹噓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走之前卓非凡對秦仁眨了眨眼睛,大著舌頭說「三少這,這長夜漫漫一個人睡,似乎有點冷啊」

秦仁道「習慣就好。」

卓非凡一臉神秘地道「不知道三少是否那個不介意有人替你暖被窩呢」

秦仁心道來了來了,這小子現在開始拉起皮條來了

三少爺何等人物上過的女子如蕭湘月、柳飄飄、憐舟羅兒、秦霓兒之流,全都是一等一天仙級的人物,一般美女三少還看不上眼,加上今天晚上還有名花要采,所以注定卓非凡這皮條客要無功而返了。

「多謝卓兄一番美意,只是小弟今天趕路累著了,想早點休息。卓兄的美意,小弟心領,來日定當報答。」

「三少你你這是什幺話你我兄弟還有說謝謝這兩個字嗎既然三少今晚要好好休息,那兄弟也不打擾了三少爺晚安」說完踉踉蹌蹌地向門外走去,看那樣子,隨時都可能跌倒。

三少目送卓非凡離開,走上前去,輕輕掩上了房門。

三少爺自然不知道,在他掩上房門之後,卓非凡踉蹌的腳步突然變得穩健,轉過走廊拐角之後,卓非凡如一道輕煙一般彈出了帝王套房所在的樓房,繞著樓房轉了一圈後,使輕功躍上二樓陽台,敲響了秦仁所在的帝王套房斜對面,另一間帝王套房的窗子。

吱呀一聲,窗子打開,一個臉色慘白,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盯著卓非凡看了一會兒,尖聲尖氣地說「這幺晚了來做什幺干什幺不走大門,見不得人幺」

卓非凡此時已經神清氣明,眉目間哪還有半點醉態他對那中年男子一抱拳,道「王總管,非凡有要事稟報大老板,請王總管代為通報。至於不走大門一事,非凡自有理由。」

王總管盯著卓非凡看了老大一陣,才打開了陽台上的門,說「進來吧,在客廳等一會。」

卓非凡連聲道謝,在套房內的大堂里尋了張椅子坐下,目送王總管走入一間房中。

等了一陣,王總管出來道「大老板讓你進去。」

卓非凡聞言道聲謝後,兩手虛握拳,垂在褲腿旁,低著頭,半弓著背跟在王總管身後走進了那間房。

身為四海酒樓少東家,卓非凡當然知道,這間房是套房中最大的一間卧房,里面裝修jīng致典雅,光是一張床,那床墊就全是用天鵝絨織成,鑲以白山軟玉,具有冬暖夏涼的奇效,價值百金。

此刻那張大床上坐著一個身材中等,穿著金黃色綉三爪金龍內衣,面貌清奇的年輕人。他左右各有一名只著抹xiōng的絕色女子,一個給他捏肩,一個為他捶腿,手法都絕熟無比,輕重適宜。

那年輕人半睜半閉著眼睛,兩手放在兩名女子酥xiōng上輕輕揉搓,相子無比陶醉。

卓非凡卻似不敢抬頭看那年輕人,只低著頭,在離床十步的地方站定,彎腰下跪道「小人卓非凡見過大老板,打擾大老板休息,還望大老板海涵。」

年輕人面露微笑,道「非凡哪,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嘿,你找的這兩個女子,還真是相當不錯啊」

卓非凡道「謝大老板」說著站起身來,卻不敢抬頭,只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這幺晚了,來找我有什幺事兒啊」

「稟大老板,非凡的酒樓,今天接待了一名了不得的客人,大老板可能會對他有興趣。」

「哦」年輕的大老板睜開了眼睛,笑望著卓非凡「能讓你說上一句了不得的人,那可真是不簡單哪那人是誰」

卓非凡道「那人自稱是逍遙山庄三少爺,姓秦名仁。」

年輕大老板果然來了興趣「他的身份不假嗎」

「那少年出手闊綽,言談間頗有大家風范,應該假不了再說,逍遙山庄的少爺,也不是誰都敢冒充的。非凡已經把他安排在大老板對面的另一間帝王套房中了。」

「嗯,做得好。我一直想和秦家搭上關系,卻苦無門路。那星河劍聖秦風雖然表面上對我恭敬,其實卻根本不買我的帳。現在秦仁自己送上門來,還真要好好把握。非凡,秦仁可有什幺愛好」

「秦風好劍,秦雷好刀,秦逍遙好逍遙自在。秦家一門老少都不好收服,但依非凡所見,這秦仁卻是個好色之徒,只要能投其所好,應該能降伏得住」

「此話怎講」

「非凡在來見大老板之前,曾出言試探。那秦仁雖然拒絕了非凡關於女人的提議,但非凡卻清楚地看到,秦仁眼神中流露出下流yín賤的神采。他雖然長相清奇,內功深不可測,但非凡敢斷言,此子xiōng無大志,是個十足十的紈絝子弟。」

「非凡,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眼力的。但是一個紈絝子弟,值得我去結識招納嗎」

「大老板,紈絝子弟也有紈絝子弟的用處。秦氏一家,向來是鐵板一塊,只要您能招收其中一人,就等於招收了所有人。只要秦仁肯替您賣命,秦家人都會替您賣命。而秦家到手的話,鐵血嘯天堡的勢力自然也是唾手可得。大老板您得了這兩大助力,還愁大事不成」

「說得好非凡,看來這幾年在江湖上的歷練,讓你眼界開闊了不少嘛」

卓非凡微笑道「全靠大老板栽培。」

「那好,我明天就去結識拜訪秦仁,你給我想辦法把他留住啰」

「非凡一定把秦仁留住。」

年輕的大老板笑了起來「你還得想辦法搜羅幾個絕色美女來,他既好色,咱們就投其所好」

一屋子的人,頓時全都yín笑起來,笑聲無比地下流yín賤

卻說秦仁在他那帝王套房中休息了一陣,隨手在書架上抽出幾本書看了看,全都是情色春宮類的,非常合秦仁胃口。

一邊看著書,一邊喝著上好的雪絨花茶,秦三少正意yín間,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秦仁等敲門聲響了七響之後才慢聲慢氣地問「是誰呀這幺晚來找本少爺有何貴干哪」

只聽門外傳來一個猥褻之極的聲音「公子,小的是崔英俊,您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經辦妥了」

秦仁打開房門,只見崔英俊點頭哈腰地站在門前,不停地搓著雙手,滿臉都是興奮的紅光。

在崔英俊的腳邊,擺著一個麻袋,麻袋里不時有輕微的蠕動,一看便知里面有人。

「公子,這里邊兒就是我那養女若梅,」崔英俊諂笑著斜瞟了那麻袋一眼,笑嘻嘻地說「現在她已經給小人下了烈性春葯奇yín合歡散,神智全失,任您漁肉,公子您看」

秦仁看了看崔英俊猥褻之極的臉,強忍住一拳把他的臉轟得稀爛的沖動,說「我聽說這奇yín合歡散不僅是春葯,還是毒葯。中了奇yín合歡散的人,不論男女,如果在三個時辰內找不到異性交歡,就會七竅流血而死。秋若梅是你的養女,跟你怎幺都應該有些感情吧崔英俊,你這幺做,可真舍得下本錢哪」

崔英俊笑道「能為公子效力,小人不勝榮幸。若梅雖是小人養女,但為了公子,小人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秦仁點了點頭「你很不錯,是一個jīng明的生意人,少爺我很好奇,這個世界上還有什幺是你不能賣的」

崔英俊恬不知恥地說「如果公子出得起價錢,除了小人這一條賤命,小人什幺都能賣,包括小人的良心。」

秦仁冷笑「你的良心能值幾何」

崔英俊看著秦仁,猥褻的臉上突然現出庄重的神情,「公子,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良心的,小人的良心也是給狗啃了,但至少還剩下丁點。小人知道公子看不起小人,可是小人只是想活下去,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公子出生富貴,揮金如土,自然不知道小人這等生活在底層的賤民的苦楚。賣兒鬻女的事在這大秦帝國還少了嗎逢天災人禍,顆粒無收的年份,百姓易子而食,這些事情還少了嗎公子沒見過真正的悲慘世界,但小人是見過,也經歷過的。七天不吃飯是什幺感覺公子知道嗎老鼠蟑螂蚯蚓茅廁里的蛆蟲是什幺味道公子知道嗎觀音土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公子您知道嗎小人全都知道,小人經歷過最悲慘的生活。但是小人沒有死,小人活下來了,既然活了下來,小人就要想辦法爭取過上最好的生活,才不枉小人來這世上走一遭」

秦仁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兩張百兩的金票,遞給崔英俊說「想不到你他媽的還會講這些大道理,錢是你的了,人留下,你走吧」

崔英俊接過金票,沉默半晌,看了看地上的麻袋,又看了看秦仁,眼眶似乎有些發紅,咬了咬牙,說道「公子,小人並沒打算把若梅賣給甄瀟灑,小人打算讓他替小人殺了東鞋之後再設計把他除了的。」

秦仁點了點頭「嗯,這就是你那僅剩一點的良心了不過你現在已經把那點良心賣給本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