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五章 各懷鬼胎(1 / 2)

兩聲凄厲的劍氣破空聲傳來,嘩啦啦一陣響,馬車的頂廂、四壁非常干脆地給兩柄寒光四射的劍拆了個七零八碎,落到了路邊的溪水中。

穿戴整齊的三少爺站在光禿禿的馬車上,甄洛和葉映雪躺在他腳下的板上,身上蓋著厚毛毯,里面,卻是什幺都沒穿。

「賤人,我們又見面了」憐舟羅兒騎在馬上,手提著小九天神劍,冷冷地道。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甄洛和葉映雪,接著道「沒想到你又禍害了兩個女子,看來留你不得,否則必定遺毒無窮」

「說起來,我們雖有一昔歡好之情,可是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呢」秦霓兒媚態橫生,小手里扣著一把不過一尺五寸長的短劍,笑靨如花,眼中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盯著這個奪去了她貞cào的男人。

三少神情嚴肅地看著白衣勝雪的憐舟羅兒和一臉詭笑的秦霓兒,端端正正地一個長揖揖了下去「兩位姑娘在上,小弟秦仁有禮了」

憐舟羅兒和秦霓兒卻是一愣,她們沒想到秦仁竟然一點都不慌張,還擺出這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三少一揖到底,徐徐站直身子,神情無比誠懇地看著兩個少女「憐舟姑娘,秦姑娘,何必呢何苦呢咱們後會有期了,哇哈哈哈」說到「咱們」兩個字的時候,三少突然向後疾掠而出,絕頂的輕功身法發揮到極致,幾乎在瞬間就飄出了四十丈遠,只有聲音還留在空氣中「就麻煩兩位姑娘照顧一下小弟新收的這兩位美人了如果兩位姑娘嫌麻煩,代小弟送回逍遙山庄,或是干脆殺了也可哇哈哈哈」

三少倒掠中的身形突然在空中一個急轉彎,向天空直沖而上,如同一只扶搖九天的大鵬鳥,在峭壁上稍借了幾下力,就落到了那高足有一百多丈的懸崖頂上。

在三少動的那一剎,憐舟羅兒和秦霓兒幾乎是本能地隨著他追了過去,兩女在展動身法的同時還出了殺招。

兩柄劍幾乎是兩道流星一般追著三少,但是兩女都沒想到,三少竟然可以身在空中,改變飛行的方向,改後退為上沖

兩女就沒有這個本事了,所以兩女的兩劍完全撲空,等到她們穩住身形之時,三少已經上了崖頂

三少站在百多丈高的懸崖頂上,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拿著折扇,緩緩搖動著。

背後一lún巨大的太陽,散發出金紅色的光芒,三少寶石藍的長袍和長發在風中輕揚。

三少高深莫測地微笑著,猶如一尊隱在太陽中的神祗,向下俯瞰著已經氣得臉色蒼白的憐舟羅兒和秦霓兒。

兩女看著崖頂上得意洋洋的三少,恨得牙都癢了,恨不得把三少大御八塊,扒皮抽筋,食其肉,寢其皮,敲其骨。

百多丈高的山崖,憐舟羅兒和秦霓兒自然也是有本事躍上去的,但是兩女躍上去所花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三少逃之夭夭。

「兩位姑娘,有勞相送,小弟定會銘記於心,不敢稍忘」三少向著下方一拱手,長笑聲中自山崖別一邊躍下,消失在兩女的視線中。

「好狡猾的小賊,這樣都讓他逃了」憐舟羅兒憤憤地一揮劍,一道朦朧的劍氣飆出,將溪邊的一塊巨石切成了兩片。

「果然是毫無氣節」秦霓兒給他下了這樣的評語「毫不猶豫地扔下自己的仆人和女人,轉身就跑,竟還揚言讓我們幫他照顧那兩個女人這人,也太沒心沒肺了」

憐舟羅兒冷冷道「小yín賊不是說了嗎那兩個女人,托我們幫著照顧,要是嫌麻煩,就殺了她們兩個。霓兒,你就去殺了她們吧」

秦霓兒勉強一笑,道「表姐,秦仁無情無義,但是咱們卻不能跟他一樣。那兩女子,怎幺說都是秦仁的受害者,跟咱們是同仇敵愾,殺了她們豈非不美」

憐舟羅兒道「你的意思是」

秦霓兒臉上掛上一抹殘忍的微笑「秦仁那小yín賊對那兩個女人沒心沒肺,咱們只要好好挑撥一番,秦仁豈不是又會多出兩個欲置他於死地的對頭而我看那小yín賊,雖然無恥下流,但要他動手殺女人,他怕是辦不到的。否則憑他遮天手的本事,見到我們二人何必要逃他貪花好色,女人就是他的命門。只要咱們兩個好好調教一番那兩名女子,日後就算我們逮不著秦仁,秦仁遲早也是會來找他那兩個女人的。有什幺刺殺環境能夠比得上床上呢我也不要那兩個女人殺死秦仁,只要割了他那作惡的玩意兒,也就罷了。哦呵呵呵秦仁好色如命,切了他的命根,那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憐舟羅兒聽得毛骨悚然,道「霓兒你這計策,也太歹毒了罷秦仁十惡不赦不假,可是咱們找他報復,殺了他便是,何苦如此折磨人」

秦霓兒瞟了憐舟羅兒一眼,媚笑道「哎呀表姐,你這是什幺意思難道讓他生不如死的折磨,會讓你心生憐惜嗎表姐,你是不是已經對那小賊生出些許情意你恨他,是不是因為他沒有光明正大地追你,反倒是使那下流手段得了你的身子又或者是,你責怪他不該在念著你的時候,還要wū了小妹我又或者是,他得了你我,非但不知足,反倒變本加厲,又收了這許多女子,讓你心生不忿坦白說出來罷,小妹我是不會嘲笑你的。」

憐舟羅兒一愣,俏臉兒飄上一抹紅暈,張口結舌地道「霓兒你,你這話從何說起那小yín賊小yín賊罪該萬死你表姐我,我,又怎會這般作賤自己,對小yín賊心生情意」

秦霓兒嘻嘻一笑「表姐,枉你武功凌厲,在劍道上有著難得的天分,可是對人心、對己心的了解實在近乎白痴。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想的吧」

憐舟羅兒默然搖頭,臉色又恢復了正常,語氣也變回了那冷冰冰的調子,「表妹,莫非你又真的對人心很了解嗎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去看看秦仁新禍害的那兩個女子吧」

兩女說著,朝那馬車處望去,只見兩女仍舊躺在馬車上睡得正熟,而那嘴賤的車夫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哼,倒是教那車夫逃了」秦霓兒蛾眉倒豎,「那般嘴賤,該割了他的舌頭喂狗的這次算是便宜了他」

憐舟羅兒道「那車夫不是普通人。我們兩姐妹在這邊說話,但是方圓百丈內的風吹草動卻也避不過我姐妹二人的雙耳,沒想到他竟這樣無聲無息地溜了,難道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兩姐妹嘀咕了一陣,也就懶得多理喬偉的事了,畢竟那嘴賤車夫不是正主兒。

「咦,表姐,這女子這女子竟是葉映雪」秦霓兒看清了車上那兩個女子之後,失聲驚呼「她不是已經被秦仁先」後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任她多潑辣嬌蠻的一個女子,那些話卻也是說不出來的。

憐舟羅兒皺了皺眉「江湖謠言不可信。就說那秦仁小yín賊,我也不信他當真就是傳說中那種男女都要的yín魔的。」

這一點,憐舟羅兒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在憐舟羅兒看來,秦仁得了她和秦霓兒這般天仙級的美人,對庸脂俗粉自然是不會再有興趣了。至於男人,那秦仁怎幺看都不會是好男風的人物。

「這小姑娘倒是水靈得很。」秦霓兒看著熟睡中的甄洛,素手撫上了她沉睡時如嬰兒一般的臉,「不知道,要是我刮毀了她的臉,那秦仁會作何反應」秦霓兒惡毒地笑著,偏生笑容又是那種嫵媚動人,閃著紫光的指甲在甄洛臉上輕輕刮著。

憐舟羅兒道「別亂來,表妹,你莫非是嫉妒了」

秦霓兒面色一寒「當然那秦仁好不過份,既然得了你我,卻如此不知足,又來禍害這般純潔的少女。哼,我倒也不是個狠毒的女人,只是既然做了我的男人,那就絕對再不能碰別的女人。但那秦仁顯然是個為了女色連命都不要的膽大之徒,所以為了保險,本姑娘也就只有閹割了他」

「那你也不必遷怒於她呀」憐舟羅兒嘆了口氣。她是面冷心軟之人,也很懂得分辨是非。

「這小姑娘生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倒是十足十的禍水。」秦霓兒道「不過這關我何事,只是心中不忿罷了」

秦霓兒倒坦白得很,這丫頭敢說敢作,敢作敢當,個性十分鮮明。

「好了好了,」憐舟羅兒道「你不是定計要利用她們對付秦仁嗎那咱們就先帶走她們吧。瞧她們這樣子,想來也是中了秦仁那晚對付我們的迷葯。可恨,那秦仁為何這般急功近利就不知道好好地去追求一個女子,一定要使這般下流的手段」

兩女一邊數落著秦仁的不是,一邊上了馬車,用毛毯將兩女的身子裹好,趕著馬車向前方行去。她們的兩匹坐騎,也都拴在了馬車上,隨著馬車小步跑動著。

待馬車載著四女走遠之後,大路旁那昨晚被秦仁用雷神霹靂彈炸出的大坑里忽然坐起來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拍凈身上的塵土之後,露出一張得意洋洋的臉。

「嘿,你們這兩個小女人,又如何懂得我們家少爺的心思」這人正是喬偉,他根本就沒溜走,不過是趁兩女不注意時,躺在昨晚炸出的大坑里,用浮土蓋住了自己的身子而已。

憐舟羅兒和秦霓兒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被他聽了進去,他無情地嘲諷著「作為一個上品的采花賊,采花就是本職工作,追求女子又何苦來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才是至高境界我們家少爺從來都是只要人,不要心的,當然要用最方便的手段了嘿嘿」

「嗯,想不到偉哥你竟是本少爺的知己。」三少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在喬偉耳旁響起,喬偉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看,三少正站在他身旁,高深莫測地笑著。

「少爺,您干嘛一聲不吭地溜到我身後,又突然出聲說話,您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喬偉嚎叫起來,「您剛才不是已經逃走了嗎怎幺又回來了難道您舍不得小人少爺,您對小人恩重情深,小人沒牙難忘」

偉哥自己被自己感動得涕淚橫流,嚎叫著手足並用就要來抱三少的大腿。

三少嚇得連退幾步,皺眉道「媽的,你說的什幺話呢什幺叫舍不得你你別過來,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看看你身上的泥巴,別把我衣服弄臟了少爺我本來就沒走,山那邊根本就沒路,我往哪兒走」

三少的確沒走。

他作勢躍下山崖,事實上根本就沒離去,而是躲在暗中窺探,等到憐舟羅兒和秦霓兒走後就又從山崖背後溜了回來。

「三少,那兩個臭丫頭打算設計對付您,您瞧這事兒該怎幺解決」喬偉偷聽了憐舟羅兒和秦霓兒所有的對話,自然對兩女定下的計謀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三少卻因相距太遠,沒有聽到兩女的對話。當下偉哥將兩女的毒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聽得三少直皺眉頭。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句話還真他媽是天理」三少憤憤地道「想對付少爺我也不看看她們才吃了多少年大米」

憤怒了一陣,三少又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那葉映雪對我恨之入骨,如果能剮了我,她絕對不會殺了我。而秦霓兒本就是個女恐怖分子,少爺我還惹不起她。憐舟羅兒嘛,哼哼,她是本少爺的手下敗將,少爺倒不怕她。至於甄洛那小美人兒,少爺我還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幺想的。不過她應該不會受憐舟羅兒和秦霓兒的蠱惑來對付本少爺。怎幺說本少爺也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雖然為人下流無恥了一點,但還是有值得女孩子喜歡的地方的。」

喬偉小心翼翼地道「三少,您老人家玩弄了那幺多女子,有真心喜歡您的嗎」

三少想了想,道「應該有吧。少爺我的第二個女人,柳飄飄,她絕對是真心喜歡我的。至於別人,我就不敢肯定了。管他呢,少爺我又不要當情聖,要那幺多人喜歡我干嘛」

喬偉道「少爺,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您玩兒的女人,好像恨您的居多。而偏偏那些女人,又是天底下有數的美女。您要知道,這美女可是不多啊您要是把所有的美女都得罪光了,讓她們都結成統一戰線來對付您,您這采花賊恐怕就當不下去了」

三少皺眉,旋即展顏笑道「哦,偉哥你有什幺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一主一仆二人在溪邊的石頭上坐下,昨晚那摔死的胖大和尚的屍體就在兩人身旁不遠處,兩人也不嫌惡心,對坐著交談起來。

「少爺,小人沒什幺見識,不過小人認為,少爺您若想做個瀟灑自在的采花賊,這虛與委蛇還是要的。」忠仆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女人嘛,就是要哄的。一個真正的花花公子,不但要能讓女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他,還要能在玩膩之後,讓女人自動離開他,他自己還可以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博取別的女人的同情。」

「你是說,讓少爺我扮情聖」三少虛心受教,心道這車夫果然不愧是走過大江南北的人,雖然本身沒什幺本事,但是見識還是不少的。

「對,就是扮情聖。」喬偉的神情嚴肅起來,「小人知道少爺您喜歡灑脫,喜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您曾對小人說起,要讓人真心喜歡上您,您自己也必須付出真心,虛情假意的您做不來。可是您想過沒有,這逢場作戲,著重便在那作戲二字。您搞女人,要是連戲都懶得作,如何能讓那些女人不恨您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去嫖妓,銀貨兩訖,概不拖欠,連作戲都可免了。」

「嗯,這話不錯,戲的確是要作的。」三少來了興致,「照你這幺說,三少我以前那些手段都錯了」

「手段沒錯,就說您下迷葯的手段吧,這的確是一條搞上女人最便捷的方式。可是,您玩了女人之後,也不能提上褲子就走啊您得好好安慰她,您得賭咒發誓說您愛她。甚至可以拿把刀自己割自己手指頭,割自己的脖子,甚至割自己的小弟弟,用血來說話女人嘛,大多數都是心軟的,您要是戲演得到位,女人多半會感動的,就不會計較您得到她的手段了。演個戲而已,又不會少您兩斤肉。」

三少聽得毛骨悚然,這喬偉還真是相當無恥,比起喬偉,三少覺得自己的無恥神功還遠遠不到家,「那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我三少爺是個虛偽小人了」

「嗨,三少您本身就是個無恥小人,還在乎那些虛名干什幺」

三少呵呵一笑,「偉哥,你這話一針見血啊不錯,這做小人的,無恥和yīn險就是小人之道,倒也不算過份。可是你的辦法啊,還是不大適合三少我。玩弄肉體也就算了,要是連感情都玩弄了,那三少我可真是禽獸不如了。」

喬偉冷笑,「禽獸不如又如何世道就是這個樣子,小人才能活得逍遙自在。三少,如果您不願虛情假意地欺騙感情也行,那您看看您能不能真的愛上那些女子吧」

三少想了想,說「恐怕不行。少爺我只有一顆心,恐怕沒辦法分成那幺多份。」

喬偉笑了起來「這便對了,以少爺您的個性,恐怕也不會安分守己去愛某個女子。反正已經做了婊子,還立牌坊做什幺」

三少沉默半晌,忽然拊掌大笑「偉哥啊偉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番奇談妙論,不錯,不錯,深得我心啊嗯,做了婊子,便不立牌坊,三少我做了采花賊,也就不需要守著那虛偽的道德了好好好三少我便扮一回情聖,學一學韋爵爺,即便不愛,也要哄得那些女子認為三少真心愛上了她們。不論怎幺說,搞女人也是要留著命才行的,要是得罪的人多了,成天被人追殺算計,那滋味也不太好受。」

主仆二人相視大笑,兩個yīn險小人在此定下毒計,事後喬偉總結道「小人沒什幺學識,可是小人也聽有些花花公子談過御女之道。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二十歲以前不讓她吃飽,三十歲以前不讓她穿暖,敢抱怨一句就一腳踹過去,踢得她鼻血都噴出來。第二種嘛,則是不打她,不罵她,要用感情折磨她。依小人看來,三少雖然下流無恥,但也懂得憐香惜玉,打女人您是做不來的,所以還是第二種方法適合您。」

三少點頭道「倒也不是什幺憐香惜玉,只是少爺我大男子主義思想極重,要讓我打弱女子,還真的做不來。女人嘛,就是用來疼愛的,打傷了她,在床上也不爽嘛哇哈哈哈」

這一番談話,徹底顛覆了三少以往的觀點,同時也造就了真正的一代情聖。

而在今天,定下了卑劣計謀的三少仍在為自己的決定洋洋自得,「嗯,憑少爺我的長相、家世、武功,要是真的肯作戲,不怕那些女人不入彀。只要擺平了那些恨我的女人,保證她們不給我找麻煩,三少我還是可以逍遙自在縱意花叢的。喬偉這小子不錯,值得重用,值得重用啊」

一lún明月,幾縷清風。

夜色籠罩下的定州城折射著月光清冷的光輝,點點燈火將這燕省的大城點綴得有如天上的街市,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在蔓延,罪惡悄悄地滋生,白天繁榮的大城夜晚依舊繁榮,只不過那是一種罪惡的繁榮。

盜竊、搶劫、打悶棍、黑幫火拼、殺人滅口等等勾當在各個大街小巷中不斷地發生,鮮血灑上地面很快就被清洗干凈,被扒得jīng光的苦主還在昏迷狀態就被扔進了yīn溝,閃閃的刀光照亮一張張猙獰扭曲的嘴臉。

定州城,燕省最繁榮的商業大城,距鐵血嘯天堡一百二十里路程,大小幫派林立,治安極度混亂,號稱大秦帝國十大匪市之一。

在這座城里,即使號稱江北白道勢力第一的鐵血嘯天堡也無法將勢力完全滲透進去,因為你根本無法分辨,定州城哪些人是良民百姓,哪些人是殺人越貨的強盜土匪。

也許一個在白天老實巴交的,賣烤紅薯的老漢晚上就會搖身一變成為冷酷無情的殺手,也許一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小乞丐在晚上就會成為某個大黑幫的頭子,也許一個白天在河邊洗衣服的小媳婦在晚上就會成為最可怕的采陽補yīn的女魔頭,也許

誰知道呢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本屆武林大會的舉辦地點,「天平山庄」,就在定州城的近郊,江北唯一一個風景如畫的勝地,天平山上。

天平山庄的庄主,「鬼斧神工」杜公甫,在江北武林中有著極大的名頭,不但武功高絕,人品也是交口稱贊,號稱天下急公好義第一人。

這次武林大會選在他的山庄召開,原因無他,就因為杜公甫有著最是公正的好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