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一章 bī宮·奪權(1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8062 字 2020-08-03

三少看著在自己懷里沉沉睡去的宋清,她清麗的臉上猶掛著晶瑩的淚珠。

輕輕地替她拭去淚珠,三少抱著她進了她的閨房,小心翼翼地將到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之後,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反手帶上了房門。

走下閣樓,來到閣樓前院子里,三少抬頭仰望星空,空中群星閃爍,一彎殘月掛在空中,不急不徐地釋放著她幽藍的光輝。

「你真愛清兒」靳歸閑的聲音突然在三少身後響起,三少回過頭,看著星月下那頭發花白,神情憔悴的老者。

「是的。」三少想都沒想地回答。

靳歸閑走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而立,抬頭看著遠方的夜空,問道「你愛她什幺她的美貌才情還是想得到她之後,入主宋家,繼承宋家的產業」

三少輕笑一聲,不答反問「宋家產業有多大」

靳歸閑道「難以計數,雖不是富可敵國,但也足夠令一個人三輩子也揮霍不盡。」

三少搖頭道「靳公,你太小看我了。實話告訴你,我的真名並不是叫什幺秦三,我的名字,實是叫做秦仁來著。我家老頭,是江南逍遙山庄的秦逍遙。想來我秦家產業之多,家財之豐,靳公也有所耳聞吧以我秦家的財力,我還需貪圖宋家的家業」

靳歸閑聞言,面色一寒,道「你是秦仁你就是三年前武林通緝的絕世大yín魔秦家三少」

三少呵呵一笑,道「正是在下。不過絕世大yín魔這五個字,小侄可是擔當不起的。」

靳歸閑冷冷道「江湖傳言總不會是空xué來風吧老夫不欲管江湖上的閑事,但是你若敢對清兒做出什幺惡行,休怪老夫無情你走吧,宋家不歡迎你」

三少奇道「咦,靳公什幺時候可以代表宋家說出不歡迎小侄的話來了清兒早已知道小侄的身份,她都沒什幺意見,靳公倒是意見一大堆。這是不是有反客為主之嫌莫非靳公想入主宋家不成」

靳歸閑怒道「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老夫與老宋是刎頸之交,現在老宋和老夫的幾個兄弟故去,老夫當然有責任照顧老宋的遺孀遺孤你秦仁是江湖上有名的惡少,老夫又豈能縱容清兒與你來往」

三少點了點頭,道「靳公正直,小侄欽佩,請恕小侄先前無禮了。可是靳公可知,小侄是清兒在這世上唯一的知己宋公在世時,尚且允諾清兒有自主擇婿的權力,如今宋公仙逝,靳公莫非便可代宋公收回遺命」

靳歸閑氣道「老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清兒選誰都可以,就是不能選你這yín魔」

三少苦笑一聲,無奈地道「想不到我秦仁的名聲已經頂風臭十里了不過沒關系,我不在乎。靳公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宋公的龍吟已經在我手中。我是天命之主,無論是宋家還是天下,都只承認我一個主人。靳公,不知對此事,你作何感想」

靳歸閑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看著三少「龍吟已落到你手中是你殺了老宋,奪了龍吟」說話間,兩手握拳,骨節已然發白,發出咯咯爆響。

三少搖頭道「宋公不是我殺的。昨夜刺客大鬧禁宮,我與大哥秦風聽到動靜趕去查看,誰知卻遇上一身著虎嘯的刺客,殺害了宋公與嶺南五友中四位前輩。我與大哥當即想截住那刺客,但是靳公也知道,虎嘯是天下一等一的天兵,我和大哥僅以血肉之軀何以抵擋虎嘯正危急之時,龍吟突然從天而降,噬我心血,認我為主。幸好有龍吟及時出現,我與大哥才能與那刺客交手,並重傷於他,割斷了他兩腳腳筋。可是那刺客著實厲害,重傷之下竟仍有余力逃跑,我與大哥拼盡全力都未曾將他攔住。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刺客原來竟是魔教教主西門無敵,天下第一高手而且他還扮成太子太傅華安,潛在京城十數年,而當我與大哥查清此事,想去抓西門無敵時,他卻早已跑了」

三少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入宮與西門無敵聯手殺掉秦皇,大殺御林軍之事自然不能說與靳歸閑聽,得龍吟之事也須改頭換面一番,一番胡說之下,三少便將自己與此事的關系撇了個干凈。

靳歸閑道「我憑什幺信你」

三少道「靳公不信小侄,也該信吾兄秦風吧我大哥是刑部侍郎,又是皇家密探,甚得聖上寵信,對大秦是忠心耿耿。大哥昨夜一直與小侄在一起,小侄怎可能當著大哥的面,行殺龍吟公,毀大秦棟梁之惡舉更何況,以龍吟公及嶺南四友四位前輩的武功,小侄怎可能殺得了他們若靳公以為小侄是先殺宋公,再奪龍吟,那也太看得起小侄了吧試問,宋公有龍吟守護,小侄憑什幺殺害他之後奪龍吟」

靳歸閑想了又想,覺得三少所言甚是有理。但是又總覺有些不妥,似乎有什幺地方遺漏了。細想之下,靳歸閑終於省悟過來,龍吟乃是先自行破印而出,宋無等人則是去追龍吟的。

而依三少所言,龍吟是在宋無被殺之後,在宋無被殺的現場出現,這說明龍吟當時應該離現場不遠,甚至就在現場上空。那幺當宋無行將殞命之時,龍吟為何不來救主為何偏偏要等秦仁出現之後,龍吟才從天而降,認秦仁為主

聯想到那日三少初次出現在京城宋府門前,提氣運功時龍吟的異狀,加上昨夜龍吟不聽宋無的話,自行破印而出,飛往皇宮方向時的異狀,靳歸閑終於意識到,龍吟不是在宋無死後才認主,而是應該在宋無死前,就已背主,另認新主

而令龍吟背主,另投新主之人,應該就是眼前這秦家三少

昨夜龍吟自行破印,應當就是在聽從新主的召喚

而且天兵向來是故主未死,絕不會再認新主,但是天兵號稱天神造化,對那冥冥天意自有微妙的感應。它提前另認新主,應該早已知道,宋無死期將近。

既然龍吟早已存心背主,那幺殺宋無之人,應該的確不是秦家三少。只是秦仁為何要說謊其中究竟隱藏著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歸閑深吸一口氣,道「我可以相信老宋不是你殺的。但是,你必須將昨夜的實情告訴老夫」

三少沉默半晌,方道「你真想知道」

靳歸閑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道「一切實情」

三少道「那好,我便告訴你。昨夜我跟大哥與西門無敵交手時,他曾說道,已將聖上成功刺殺。雖然宮里今天還沒有發喪,消息也沒傳出來。但是我估計,當太後及丞相准備好立太子海為新君之後,才會將聖上駕崩的消息詔告天下。」

三少不會說實話的,造反可以,可是若在京城中承認自己參與了刺殺皇帝之事,就算bī宮奪權成功,也無法挾天子以令諸侯。

殺皇帝這種事是個禁忌,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干的,你也不能承認,也要找個替死鬼背黑鍋。至少在道理上,要能站得住腳。

靳歸閑頓時失聲驚呼「什幺,聖上駕崩了」

昨夜秦皇殞命,但是宮里卻封鎖了消息。知道秦皇死了的御林軍和大內侍衛雖有好幾萬人,但是宮里下了禁令,誰敢泄露半個字,便九族連誅。所以盡管今天京城里鬧出這幺大動靜,外面知道此事的人除了三少等幾個昨夜親歷此事之人外,一個都不知道。

而京城戒嚴之下,外面的消息也無法傳到京中,加上魔門已經將北疆至京城的驛站、信道、烽火台全部控制封鎖,因此盡管北疆胡虜已入關,卻沒一個信使前來通報。京城中人,還在為刺客人心惶惶,除了三少與秦風之外,沒人知道京城即將被大軍壓境

三少緩緩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是啊,聖上駕崩了,大秦帝國快完蛋了。」

靳歸閑怒道「你怎能說出此般大逆不道之話」

三少冷笑一聲,道「若是我再告訴你,西門無敵還曾向我跟大哥透露,北疆公子蘇已經勾結胡族,合五十萬大軍奔襲京城,你還會認為我說的話是大逆不道幺」

靳歸閑身子一陣顫抖,無比艱澀地道「你你說什幺」

三少搖頭道「無需再重復,我並不是在說笑。一切都是實情,只是你們還不知道罷了。大秦帝國是快完蛋了,可是我卻不願坐以待斃啊京城里的那些僥幸逃過昨夜之劫的權貴,現在可能還在忙著策立新主,掌控大權之事吧誰又會關心外面發生的事情呢哼,嬴氏的天下已經到頭了」

靳歸閑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三少不理靳歸閑,自顧自地說道「大秦完了,世道亂了。呵呵,我曾答應清兒,要用這錦綉河山,來作迎娶她的聘禮哈哈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用萬里江山搏美人一笑,倒也是一件相當快意的事」

靳歸閑難以置信地看著三少,喃喃道「瘋了你瘋了」

三少扭頭看著靳歸閑,一雙瞳孔漸漸涌起血色冰風。透過他的瞳孔,靳歸閑看到了冰封平原,染血大地,白骨山巒,紅雲墨電,以及山顛上披發狂笑的血手修羅

靳歸閑大叫一聲,飛退十丈,顫抖著手,指著三少,顫聲道「你你便是太公望批語里的修羅魔瞳」

三少微笑點頭,瞳中冰風消失一空,緩緩地道「靳公,現在你還覺得,我是瘋了嗎」

靳歸閑嘶啞著嗓子吼了一聲,道「老宋與聖上並肩打下來的江山,我絕不許你令江山飄搖」說罷飛撲三少,一雙拳頭如bào雨般擊向三少,傾刻間打出一百零八拳,一百零八道白茫茫的拳勁隔空擊向三少,發出轟隆巨響。

三少呵呵一笑,左手信手劃了個大圈,一道水面漣漪般的透明波紋自他掌上發出,將那一百零八道拳勁圈住,那些拳勁便像泥牛入海一般,給吸了個干干凈凈。

三少道「這是平衡柔和的天道。」說罷,三少猛地一掌劈向靳歸閑,劈空掌勁發出一聲破空的雷霆,狠狠地擊在靳歸閑的拳頭上。

轟然巨響中,靳歸閑的拳頭猛一陣顫抖,拳上凝聚的內力給震得盡數崩潰,散了個干凈。而他的身子也像被bào雷打擊一般,猛一陣顫抖之後,哇地噴出一股黑血,頹然跪倒在地。

「這,是以力逆天的霸道。」三少淡淡地說著,緩緩地走向靳歸閑「我天道、霸道兼而有之,又身懷修羅魔瞳,現在龍吟又認我為主,這大秦的天下,我已有足夠的實力來割下一塊肥肉。我要娶清兒,將天下送給她做聘禮,如此遠大的志向,豈容你來破壞更何況」

三少走到靳歸閑的身旁,向他伸出一只手,「你也曾說,大秦的天下是宋公與嬴聖君並肩打下來的,嬴聖君做了幾十年皇帝,現在他死了,他的後人又憑什幺再做皇帝現在應該lún到宋家的後人了。我是清兒天定的夫婿,這天下不歸我,又能歸誰呢」

靳歸閑看著三少滿臉的微笑,他知道三少這微笑背後,藏著冰冷的殺機。

三少是天道與霸道兼而有之,天道仁和,霸道bào戾,為明君者,仁和與霸道必須兼備。翻臉不認人是明君必備的素質,上個時辰才跟你吃飯喝酒稱兄道弟,下個時辰就一刀捅穿你的心臟,靳歸閑相信三少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

靳歸閑看著三少那只伸向他的手。那是一只骨節粗大的手,那是一只有排山倒海之力的手,那是一只只手遮天的手。靳歸閑知道,如果他現在向三少伸出手去,那就等於宣布他認同了三少,宣布認可三少入主宋家,宣布願於三少一起背棄大秦帝國,開創嶄新的天地。那樣的話,他便可活命。

而如果他拒絕與三少握手,那就等於宣布不願與三少合謀。但是他已經知道了三少的秘密和野心,如果不與三少握手的話,等待他的,將是屍骨無存的結局。

靳歸閑看著三少的手,他反復想著三少的那一句話大秦的天下是宋公與嬴聖君並肩打下來的,嬴聖君做了幾十年皇帝,現在他死了,他的後人又憑什幺再做皇帝現在應該lún到宋家的後人了

現在該lún到宋家的後人了現在該lún到宋家的後人了現在該lún到宋家的後人了

靳歸閑長呼一口氣,緩緩地,無比凝重地向三少伸出了手,與三少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魔門總壇,小山村中的一處地下祭壇中,「風刀霜劍」古長空與「罪大惡極」四魔使站在祭壇大殿當中,大殿兩旁分立著三宗五堂的四百菁英弟子。

幽暗的大廳中點著數百支蠟燭,但是這點燈火卻還是無法照亮這寬闊大廳的每個角落。整個大廳顯得說不出的yīn森詭異。

古長空看著祭壇魔神像下那高高的至尊寶座,撇了撇嘴,向著四魔使中的老大元罪低聲說道「都等了一個時辰了,至尊怎地到現在還不出來這幺晚了召集我們究竟有什幺事啊」

元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對了,村口那個敲鍾的老頭究竟是誰啊至尊好像叫他元放公來著」

古長空搖頭道「那老者自我入本門起,就一直在總壇守村口,若不是至尊叫他一聲元放公,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說起來,那老頭好像跟秦逍遙和鐵空山有仇啊至尊都叫他去報仇了。」

元罪輕笑一聲,道「就那糟老頭子,也配去找秦逍遙和鐵空山報仇」

古長空道「你可別小看他,兩百斤的鍾錘,他可是當木頭bàng子使的。鍾一敲,鍾聲可是能傳到山里邊去的,功力可是相當不淺啊」

元罪笑道「依我看,那老頭最多也就是跟你我差不多的功力。兩百斤的鍾錘,你我使起來還不是輕而易舉呵,元放公,這名字倒是挺不錯的」

古長空笑嘻嘻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失聲道「我知道了」

元罪道「你知道什幺了」

古長空神情凝重地道「昔年天下第一大幫派,北方拜月教的教主,天下第一高手,當年曾以一己之力敗北鐵手、東狂徒、西嘯天,打死血狂徒、羅嘯天,重傷了鐵空山的,正是叫做左元放」

元罪聞言悚然心驚,剛想問個究竟,便聽旁邊的元惡小聲道「噤聲,至尊出來了」

古長空與元罪抬眼望去,只見一雙血色羽翼首先映入眼簾。

祭壇上的至尊寶座後伸出了一雙血紅色的羽翼,那雙羽翼全由金屬刀片構成,每片刀片上都流動著血紅色的光芒,像是有生命的物體一般。

接著,那雙羽翼緩緩地拍動,一股洶涌的氣流自翼上卷出,化作萬千股微小卻強勁的氣流,席卷了整個大廳。

廳中的燭火好一陣搖曳,滅了大半,本就昏暗不堪的大廳此時變得更加昏暗。

僥幸未滅的燭火也給一股莫名的壓力壓得火頭猛地收縮,變得只有黃豆般大小。

那雙羽翼仿佛有著無盡的威嚴,拍動間除生出氣流之外,還有陣陣低沉威猛的虎嘯之聲,伴著淡淡的金屬摩擦音。

然後至尊寶座後便升起了一個面罩猛虎面具,前xiōng後背盡被血色黑紋的盔甲罩著的人影,懸浮在半空中,雙翼緩緩拍動。

無盡的威壓在那人影升起的一剎達到了,那四百菁英弟子最先跪伏於地,接著古長空及「罪大惡極」四魔使也跪了下去,把頭低得快要接近地面,看都不敢看那人影一眼。西門無敵神出鬼沒慣了,眼見他突然自至尊寶座後現身,古長空等人倒也沒感到驚訝。

「恭迎至尊至尊神勇無敵,虎嘯威蓋天下,至尊千秋萬載,一統天下」古長空等自是知道,那雙羽翼及盔甲便是天兵虎嘯。被虎嘯的威壓bī得心驚不已的同時,倒還沒忘了拍出慣用的馬pì。

「天下將亂,強者如雲,亂世之中,實力為尊。本尊念及秦家及鐵家實力雄厚,除本尊之外,再無人能與這兩家敵對。而兩家若是聯手,本尊縱天下無敵,也難輕言必勝。因此,本尊行將閉關潛修,參悟滅神心經與誅仙寶籙合二為一的最高境界,滅神誅仙大法。」飄渺不定,如來自九幽煉獄的魔音一般的聲音在大廳中回盪。這聲音,正是以前西門無敵裝神弄鬼的時候,慣用的聲音。

「至尊,若您閉關修煉,本門大事如何處置公子蘇與胡族大將即將到此,到時誰去與胡族主帥兀哈爾大師聯絡」古長空壯著膽子問道。

「本尊已收聖女為義女,並傳授滅神心經與誅仙寶籙神功於聖女。在本尊閉關期間,一切均由聖女處置,無需過問本尊。本門弟子,務必對聖女絕對服從,見聖女如見本尊。若稍有懈怠,即為觸犯本尊,本尊出關之後,必以本門酷刑懲罰。與胡族大帥聯絡之事,亦交由聖女完成。日後公子蘇之兵權當交予聖女,統兵征戰,亦由聖女作主。爾等當盡心盡力協助聖女,聽她號令。」

古長空再次壯著膽子,戰戰兢兢地道「但是,軍中自來無女子領兵一說,公子蘇之兵權本應由至尊接掌,若是交給聖女,恐本門弟子及軍中將士不會心服」

「古長空,你敢懷疑本尊的決定」

淡淡的話聲聽在古長空耳中,卻無異霹靂一般,懷疑魔門至尊,那可是要剜眼割鼻刺聾雙耳,斷一手一足的這罪名若是給至尊隨口定下了,他古長空以後就是生不如死了。

當下古長空顫聲道「至尊恕罪,屬下萬萬不敢對至尊稍有疑慮屬下對至尊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屬下定當遵至尊之命,一切唯聖女之命是從,聖女讓屬下往東,屬下絕不敢往西,聖女讓屬下殺人,屬下絕不敢放火,聖女讓屬下上吊,屬下絕不敢抹脖子,聖女」

「夠了你倒是會用嘴來表忠心。此事本尊且不與你計較,看你日後的表現吧莫以為本尊閉關,就會對外界一無所知,聖女自有特殊方法時時向本尊稟報外界之事。這件事就這幺決定了,本尊即刻起便開始閉關,你們在此等聖女來給你們訓話吧」

說著,那著虎嘯的人影便從空中緩緩降落,收起雙翼,消失在至尊寶座之後。

古長空等人見至尊沒吩咐他們起身,也都不敢擅自站起,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恭候聖女。

等了沒多長時間,一身素裙的華蓉便自祭壇至尊寶座左側的一扇偏門中款款步出,走到至尊寶座前,看著跪了滿地的人,臉上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各位請起。」華蓉笑吟吟地宣布平身,古長空等人齊聲道「謝聖女」

華蓉等古長空等人起身之後,目光從左至右掃了一周,見所有人包括古長空及四魔使在內,都低著頭不敢看她,不由笑道「各位這是什幺意思本聖女雖然代至尊行門主之職,但也未至於可怕到這般地步吧各位在至尊面前尚能抬頭,何以在本聖女面前,卻如此拘謹呢難道本聖女的長相,實是不堪入目」

古長空等人慌忙抬起頭,飛快地瞄了聖女一眼,又飛快地垂下頭去。古長空諂聲道「好教聖女得知,聖女傾城傾國,天仙之姿,我等凡人,又怎敢以目光褻瀆聖女」

元罪也道「聖女是至尊義女,將來至尊登基為帝,聖女便是長公主。至尊並無子嗣,將來儲君一位也是非聖女莫屬。誰說女子不能為帝聖女將來便是一代女帝,誰敢說半句不是,我元罪第一個剁碎了他」

元家兄弟向來同氣連聲,剩下的三人當即紛紛嚷道「大哥所言極是誰敢對聖女做女帝有意見的,我們元家兄弟同時出馬,把他們剁成碎片做人肉包子喂狗吃」

華蓉長袖掩口,嬌笑不已。山澗清泉叮咚一般的清靈笑聲在大廳中回響,只聽得古長空等人渾身酥軟,心慌意亂,愈發地不敢抬頭看她了。

「既然眾位如此看得起本聖女,那本聖女定當盡力而為,帶領眾位替至尊掃平大秦帝國,打下大秦的錦綉河山事成之後,新的帝國中,眾位便是開國功臣眾位,你們願意追隨本聖女,建此千古奇功嗎」

古長空、四魔使、四百菁英弟子頓時振臂高呼「吾等願以生命追隨聖女,生死相托掃平大秦,建立嶄新帝國」

華蓉那美得直令日月含羞的俏臉上盪漾著歡暢、滿足的笑意,似在為古長空等人的忠誠所感動。而她的嘴角,卻是微微撇起,浮出一抹譏笑。

「若要建立新的帝國,首先就得把你們這幫只會拍馬pì的無恥小人誅殺」她在心里冷冰冰地說。

大秦歷七八二年七月二十四日晨時,天京城。

被秦霓兒以「扔下我不管獨自跑去泡小妞風流了一整晚」為由bào捶了一頓的三少,揉著酸軟的腰一瘸一拐地走到秋若梅的房間,仰躺在床上,吸著涼氣說「早上剛回家就被霓兒拉到房間bào捶一頓,梅姐,過來幫我揉揉腰,痛啊」

秋若梅正在給貪睡的寶寶穿衣服,聞言淡淡地道「你身上不是穿著不壞金絲甲嗎霓兒怎可能打得痛你」

三少苦兮兮地道「霓兒是打不痛我,可是表姐不知收到什幺風聲,突然闖進來點了我一指你也知道,不壞金絲甲又不是每個部位都能護得嚴嚴實實的,腰上的接縫處還是有空隙的,表姐那一指正好就戳到那里了」

秋若梅呵呵一笑,道「要我說啊,她們還打得輕了。你一天兩夜沒回家,一回家身上就帶著別的女人的香味,她們不打你打誰嗯,應該把你的臉都一並打腫的,省得你靠這張臉出去騙女人。」

三少苦道「梅姐,你太狠了吧小弟就是靠這張臉混飯吃的。嗚嗚,梅姐也不疼我了,寶寶過來,讓老爸抱抱,安撫一下老爸受傷的心靈」

寶寶笑嘻嘻地從床上蹦了過去,粉嫩的小腳毫不留情地踏在了三少的鼻子上

三少「寶寶,兒子打老子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寶寶「可是媽媽說,大俠打壞蛋是功德無量的。」

三少「梅姐,你就是這幺教兒子的當大俠沒有好處的,既沒錢,又沒女人,還要隨時提防被人尋仇干掉,我可不想寶寶將來當一個傻不拉嘰的大俠」

秋若梅「誰叫你平時沒時間陪我們母子的你女人那幺多,都忙不過來了吧這就叫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三少「蒼天無眼」

七月二十四日,午時,天京南門前。

秦雷、華玲瓏、王麻子騎著快馬,風馳電掣一般飛快地奔到南門前,在護城河前勒住馬韁。

三人看著緊閉的城門,和城頭上往來巡梭的一隊隊禁軍士兵,不由大感奇怪。

秦雷道「沿途雖然時見中小規模的bào民亂軍,可是還沒聽說有甚叛軍能夠一路打到京城來啊怎地大白天的就關起了城門難不成京城現在就戒嚴了」

華玲瓏抹掉額上幾滴香汗,道「可能是京中出了什幺大事吧不管了雷哥,叫開城門吧,趕了這幺遠的路,又累又熱的,我還想趕快回家洗個澡呢」

秦雷點了點頭,向著城門上方大聲喊道「快開城門,我們要進城」

bào雷一般的聲音在城頭上空炸響,那些禁軍士兵頓時被秦雷嚇了一跳,一個個緊張兮兮地看著秦雷等人。

一名城門官兒站在城頭喊道「你們是什幺人進京城干什幺京城現在戒嚴,嚴禁進出,你們還是等戒嚴令解除後再進城吧」

秦雷不耐煩地道「吾乃刑部侍郎秦風之弟秦雷這一位是太子太傅華安的女兒華玲瓏我們家在京城,你說我們進京干什幺」

那城門官兒吃了一驚,這兩位來頭可都不小啊,而且又都是根紅苗正的主兒,可得罪不起。

此時華太傅即魔教教主的消息還沒傳開,華太傅於府中失蹤一事也被秦風與三少瞞了下來,除了自己人之外,沒人知道華太傅早已消失在京城了。原因無他,就因為秦雷的女人是華太傅的女兒。若是華太傅就是西門無敵的事傳了出去,華玲瓏可就危險了。

「你們可有甚證物證明自己的身份嗎」那城門官兒還是很盡責的,敏感時期,那是一點小差錯也出不得的。

「證物」秦雷愣了一下,望向華玲瓏「你有什幺證物嗎」

華玲瓏道「哪有什幺證物總不能成天把我爹帶在身邊,讓我爹給我作證吧」

秦雷點了點頭,道「說的對啊,我也不能成天把大哥帶在身邊啊啊,有了,試一試千里傳音,把我大哥叫出來」

說罷,秦雷運足真氣,自馬背上一躍而起,沖上近三十丈的高空中,遠超過了城牆的高度。他硬憑一口真氣浮在空中,向著城內大聲喊道「大哥,我是老二我來京城了,他們不敢放我進來,你來接我罷大哥,哥,哥,哥我是老二,二,二,二」

震雷般的聲音滾滾地傳了開去,城頭的禁軍士兵看著如魔神一般懸在空中,用打雷一般的嗓子吼叫的雷少,全都嚇得面如土色。

這等功力,他們莫說從未見過,簡直就是聞所未聞有幾個膽小的,已經給嚇得癱倒在地。

而地上的華玲瓏、王麻子以及秦雷的坐騎則是嚇得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秦雷的坐騎因無人掌控,一溜煙地跑掉了。華玲瓏跟王麻子的坐騎則是倒退三十多丈,兩人好容易才將馬控制,讓它們安靜下來。

華玲瓏在地下捂著耳朵,嘟嘴自語道「嗓門這幺大,叫之前也不提醒人家一聲,差點把人家嚇下馬來」

王麻子心里偷笑,道「少夫人,二少爺自小嗓門就大。他小時候啊,凌雲山里的老虎啊、豹子啊什幺的,跟二少爺比嗓門,可是從來沒嬴過的。」

華玲瓏點頭道「是啊,他睡覺的時候,打呼的聲音可是連天花板都能震裂的。」

王麻了一縮脖子,訕笑著望向了一邊,這話頭他可是不敢接了。少夫人口無遮攔,他總不能跟著也口無遮攔不是

天京城外五十里,一支龐大的車隊正在緩緩前行。

這支車隊,正是逍遙山庄的搬家隊伍

坐在車隊最前面一輛馬車上的秦逍遙突然皺起了眉頭,把頭探出窗外,問騎著小叫驢,縮著脖子袖著雙手在驢背上打盹的柳斷魂「外面有人在練唱歌吊嗓子」

柳斷魂睜開渾濁的雙眼,仔細聽了一陣,點頭道「是啊,老爺,好像是有人在唱山歌來著。」

秦逍遙皺眉道「唱得不好聽,一點節奏感都沒有。」向著後面跟著的一輛馬車喊道「曉妍哪,彈支曲子,唱支歌娛樂一下大眾啊,現在大家都悶得慌哪」

那輛馬車里傳出杜曉妍嬌滴滴的聲音「是,秦伯伯。」說話音,幾聲泉水般的叮咚聲響,伴著優美的琴聲,杜曉妍清甜的歌聲自那馬車內傳了出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嫦娥,今夕芳齡幾何我欲乘風攬卿,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秦逍遙聽得搖頭晃腦,手還在大腿上不住地打著拍子,不時跟著哼上兩聲。他向著坐在他對面的夫人鐵靈兒笑道「你別說,我們家小三還真是文武雙全,不僅武功了得,這才情也是相當優秀。你聽聽,曉妍現在唱的這曲兒,就是小三給寫的詞,譜的曲。」

鐵靈兒白了秦逍遙一眼,道「是啊,小三文才是好,可是腦子里凈想著女人。你聽聽,不知天上嫦娥,幾夕芳齡幾何我欲乘風攬卿這都寫的是些什幺詞兒啊哼,風流老子教出風流兒子」

秦逍遙正色道「靈兒,你錯了,我比小三要正直多了。你看,我只有你一個老婆,可是小三,不算外面的,光我們這次帶上京的,就已經有七個啦唉,蒼天無眼啊,我秦逍遙這幺正直的人,怎幺會生出小三這幺風流的兒子」

鐵靈兒呵呵一笑,柔聲道「逍遙,一夜獨戰十三女,那是何等地威風啊」

秦逍遙面有得色地道「十三個算什幺我還是留了力的呃靈兒,對不起,我錯了,你手下留情,哎呀呀呀呀呀」

悠揚的歌聲中,不時夾著一兩聲不和協的慘叫,平添幾分怪異的音符。

京城,漸漸近了。

玄武街,秦府,三少一家人正在吃著午飯。

三少突然停住筷子,凝神傾聽了一陣,道「老大,好像有人在叫你。」

秦風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聽了一陣之後,道「哪有人叫我了那分明是有人在叫老大,嗓門還大得很。可是我叫老大嗎」

三少再聽了一陣,道「嗯,的確,那人是在叫老大,估計是那個黑社會幫派的小弟在喊人幫忙吧。」

兩兄弟正准備再次動筷,突然對視一眼,齊聲道「他自稱老二」

三少道「我拷,是老二來了只有他的聲音才這幺難聽,化成灰我都記得」

兩兄弟當即扔下碗筷,旋風般沖出了秦府。

「阿雷來了嗎那我也得去看看。」鐵戩自言自語地語著,將整只燒jī揣進懷里,大步走了出去。鐵軒軒在身後叫著「大哥,幫我盯著阿仁,別讓他又溜出去找女人」

鐵戩大聲道「知道了」

三少與秦風大步向著秦雷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為免禁軍和御林軍盤問,秦風腰帶上掛上了密探龍牌,三少腰帶上則掛上了秦風的侍郎腰牌。而鐵戩腰帶上掛著的,則是一只啃干凈了的燒jī爪。

三少與秦風輕功遠超鐵戩,鐵戩初出秦府時,還看得見三少與秦風的背影,跑了一陣之後,三少與秦風就不見了蹤影。

鐵戩一邊啃著燒jī,一邊大步前進,很快就被一隊御林軍盯上了。

「站住,干什幺的身份證拿出來給本官看看什幺沒帶學生證也可以。什幺,沒有嗯,本官看你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就知道你是文盲,什幺小學畢業小學畢業就不是文盲了

「懷里揣的什幺,拿出來給本官看看媽的,快拿出來,再不拿出來本官就要告你妨礙公務當場將你格斃了嗯,這才乖嘛,作為一個良好市民,就是要跟御林軍好好合作,共同維持京城治安嘛

「咦燒jī說,這只燒jī從哪里來的從家里帶出來的從家里帶出來的干嘛要偷偷捂在懷里,還跑這幺快定是從哪個大酒店里偷出來的

「來人哪,把這小賊給本官抓起來,押進刑部大牢,本官懷疑此人與昨夜的禁宮刺客有關,偷jī是為了給刺客搜集食物務必嚴刑bī供,問清楚他的作案動機,看看他還有沒有同伙若真是與刺客有關,哼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這只jī帶回去,作為呈堂證供」

三少與秦風一路暢通無阻地趕到了南城門前。

玄武街處於京城中心地帶,京城寬廣,地勢開闊,因此兩人雖然一路疾奔,又是走的近道,但也用了一柱香的時間方才趕到。

此時秦雷早已喊得沒力氣了,懸在空中使千里傳音那可是大耗內力的所以秦雷早就落到了地面,彎著腰直喘粗氣。

華玲瓏輕拍著他的背,溫柔地埋怨道「雷哥,這幺拼命干嘛小聲喊幾下就可以了,何苦累壞了自己的身子若是你累壞了,人家可是會心疼的。」

秦雷感動地握住華玲瓏的手,道「玲瓏,你對我真好。」

華玲瓏嬌聲道「雷哥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人家不對你好,誰會對你好呢」

秦雷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溫柔地將華玲瓏摟入懷中

城頭上,秦風與三少默默看著下面的二人,旁邊那城門官兒小心翼翼地說「秦大人,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城門了」

秦風冷冷地道「讓那對狗男女再在太陽底下曬兩個時辰再說」

大秦歷七八二年七月二十四日黃昏,逍遙山庄進駐京城,秦家三兄弟於三年前一別之後再度齊聚,三少目前為止所有的女人也在京城聚齊。

同日,北疆大軍騎兵前鋒攻克京城外圍三座縣城,求援訊兵經通往京城的驛站時,被魔門弟子盡數剿殺。

秦家安頓好一切,吃晚飯時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一人,仔細排查之後發現少的正是鐵戩。秦風聽鐵軒軒說鐵戩在他與三少出門時就已追了出去,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秦風徑往刑部大牢提人,來到刑部大牢時,發現鐵戩正被一群牢頭圍著大啃燒jī。

原來鐵戩雖束手就縛,但是無論獄卒們怎樣用刑,都傷不了鐵戩半根毛發,往往鞭子還沒抽到他身上就已經燒毀了,烙鐵剛貼到他xiōng口上就融成鐵水了,鐵戩卻是並點事情都沒有。

而當鐵戩稍稍用了點力,將綁著他的鐵鎖鏈都燒融之後,大牢里的牢頭、獄卒們就像現在這般把他當作大爺一樣供起來了。

鐵戩看到秦風,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阿風啊,你來得正好,這里還有兩只整燒jī,三壇老酒,來陪我一起喝酒吃jī」

秦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爹娘他們到了。爹說,舅老爺傳來訊息,明日一早便可趕到京城。」

鐵戩聞言眼睛一亮,道「姨父和姨母已經到了好」說罷拍拍pì股跟著秦風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刑部大牢,走之前當然沒忘了將那兩只燒jī揣上。

二十四日深夜,秦逍遙、鐵靈兒、秦家三兄弟、喬偉、黎叔、三大殺神、鐵戩、秦霓兒聚在秦府中一間密議用的小房間里,圍著一張圓桌團團坐著,秘密商議著如何應對當前的形勢。

秦逍遙等人現在都已經知道了近日來京城中發生的一切,對於形勢發生如此突變,秦逍遙也頗感頭痛。他本是最好逍遙之人,搬到京城雖然是為了更方便與魔門周旋爭斗,但是沒想到這一來就碰上了如此復雜危及的形勢。

魔門在京中的勢力是不復存在了,可是魔門如今卻掌握了軍隊。正規的軍隊,可是比任何武林幫派都要強上不知多不倍的力量即使是天下第一高手,面對數十萬大軍壓境,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秦逍遙揉著太陽xué,頗有些苦惱地說「阿風,阿仁哪,你們既然知道北疆大軍即將壓境,為何不早些通知為父,為父也好掉頭就走,回江南去啊現在一大家子都到了京城,要走也來不及了」

秦風道「父親,現在形勢變成這樣,我跟三弟也有責任在內。我們不願扔下京城百姓,任他們被胡族凌虐。」

三少笑嘻嘻地道「我呢,就沒有大哥這幺大義凜然了。不過,如果我們就這幺扔下京城逃掉了的話,魔門氣焰只會更盛。若他們攻下京城,大秦就算是徹底完蛋了。嗯,雖然現在大秦也跟完蛋了差不多,但好歹也有正統皇室存在,天下那些還沒造反的,對秦皇室仍抱有希望的百姓和仕子們,心里仍有個依靠。若是京城陷落,那天下民心,可就要真的大亂了。」

秦逍遙皺起了眉頭,道「現在秦皇室也是名存實亡啊你們說公子蘇已投靠魔門,而公子羽又遠在東海,他的野心也自不小,只怕這邊剛一開打,公子羽就在東海起兵造反了。京中嬴氏皇族就剩下一個十三歲的太子海和一群不知所謂的皇子、公主,這朝中又是jiān佞當道,大秦可還有任何希望存在霓兒,你是公主,你來說說,你們嬴家,可還有什幺忠誠正直,又有能耐的頂梁柱」

秦霓兒神情漠然地道「嬴家十三位皇子,有能耐就只有公子蘇和公子羽。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現在公子蘇投效魔門,公子羽野心勃勃,他們兩個靠不住了,其他人又怎能靠得住太子海年yòu無德,菁後除了管理後宮有一套外,對外卻是仰仗丞相候猛和大將軍王賁。那兩人都是一等一的jiān佞小人,搜刮錢財,爭權奪利是大宗師一般的高手,可是要讓他們治理國家,領軍抗敵,卻是不必抱任何希望。」

秦逍遙點了點頭,道「京城中的武將給殺了個干干凈凈,只剩下三件廢材。文官腳廢了也就罷了,坐著lún椅也是可以上朝的。可是他們偏偏又都是唯候猛馬首是瞻,唯一的清流砥柱,呵呵卻是那西門無敵假扮的。大秦哪,這次還真是到了亡國的門檻上了阿風,阿仁,你們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為大秦效忠,可是有些愚蠢了」

三少笑眯眯地喝了口茶,道「老頭子,我和大哥說過要為大秦效忠了嗎在這個時候,我們要想的,應該是如何為自己效忠吧老頭子你想想,如果我們這次能幫大秦守住這京城,這京中百姓該會何等地感激我們那些堅持皇室正統的百姓、仕子又會如何對待我們這些秦皇室的功臣」

秦逍遙沉吟道「嗯這倒是一次籠絡民心的好機會。可是,我們秦、鐵兩家,唯有阿風有官職,但他不是兵部大員,如何有統兵之權京城中二十萬禁軍和御林軍,周邊諸城鎮也可調來五萬左右的兵力,區區二十五萬軍隊,如何能擋北疆鐵軍和塞外胡族的五十萬大軍他們的兵力和戰力,已經足夠橫掃整個大秦了就算我們主動投效禁軍之中,為抵御敵軍竭盡全力,軍中無將,我們也無法左右戰局啊」

秦風淡淡地道「若是由我們來指揮軍隊作戰呢」

秦逍遙眼中厲芒一閃,隨即又隱匿無蹤。他啜了口茶,淡淡地道「此話怎講」

秦風道「誅殺一批朝中佞臣首領,如王賁、候猛之輩,扶植我秦、鐵兩家有為之士上位,薦京中口碑良好,清正廉潔的有為之士入朝為官,將大秦帝國在朝官員來次大換血」

秦逍遙不動聲色「哦朝中佞臣為何不盡誅啊」

三少解釋道「佞臣雖最擅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但他們畢竟在位已久,對如何治理國家多少了解一些。像吏部、戶部、工部、禮部這四部的官員,因文書工作繁重,許多資料典籍、戶籍檔案都由他們掌握,若派別人接手,恐怕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理清頭緒。所以大可以留下一批,威bī利誘,或鐵腕,或懷柔,令他們為我們效力,則可減少許多麻煩。否則我們秦鐵兩家的江湖人士,如何能擔得起治理國家的大任必須有人協助教導。等我們的人學到了家,能獨擋一面之後,再慢慢將其誅殺也不遲。而兵部與刑部這兩部則要牢牢地掌握在我們手中,這兩部的官員若是貪佞之輩,則盡可誅殺。」

秦逍遙淡淡地道「哦,這倒是好手段。嗯,不錯,不錯不過,我們以什幺理由殺他們呢」

三少微微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便請皇上下道聖旨,說他們貪贓枉法,導致民不聊生,天心震怒,因此殺他們以平民憤。連證據都無須搜集,皇上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據。」

秦逍遙點了點頭,道「聽起來很不錯,可是皇上不是已經駕崩了嗎哪來的皇上下聖旨就算太子海登基為新君,你們又憑什幺讓太子海聽你們的話,下旨殺人」

秦風冷冷地道「由不得他不聽我們的話命都掌握在我們手中,他不聽我們的話還能怎樣」

秦逍遙長嘆一口氣,道「為父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你們想控制皇帝」

三少笑道「公然造反是不行的。可是控制禁宮,令皇帝成為我們的傀儡,成為我們的傳聲筒,還是簡單得很的。如今聖上駕崩,滿京城的官員或死或傷,主持大局的僅剩下王賁和候猛、菁後,京城已經亂了,正是我們bī宮奪權的大好時機」

秦風緊接著道「我們控制大權之後,若能指揮軍隊擊退北疆來敵,則秦家與鐵家聲望便可升至最高點。到時候我們再bī太子海退位,將皇位禪讓與父親,這帝國還是大秦帝國,只是皇帝的姓氏卻改成了秦」

三少加了一句「秦姓人為帝皇,才是名符其實的大秦帝國」

一直未曾出聲的喬偉拊手贊道「說得好說得太好了我老喬本以為三少就夠狠辣了,沒想到大少爺更是辣手無情喬某佩服」

黎叔點頭微笑「這等手段,方配為血手修羅遮天手的兒子。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秦逍遙靠在椅背上,抬頭斜望著天花板,手指在桌上輕輕敲動著,沉默了良久,方問道「霓兒,此事你怎樣想」

秦霓兒漠然道「父皇已故,逝前已與霓兒斷絕父女關系。其余兄弟姐妹霓兒與他們並無感情,霓兒今生與嬴姓無緣,還是姓秦吧」

秦逍遙點了點頭,道「柳老、蕭老、怒老,你們又如何想呢」

三大殺神齊聲道「少爺們想打天下,我們這幾把老骨頭當然是要跟著活動活動了。」

秦逍遙又問「阿戩,你作何感想」

鐵戩呵呵一笑,道「大秦不亡於我們手中,也會亡於魔門之手。」

秦逍遙點了點頭,道「喬老和黎老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了。阿雷,你呢你大哥、三弟想造反,你願跟隨他們嗎」

秦雷想了想,道「我只想早點結束這亂世,讓天下百姓都過上安穩日子。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不懂,但沖鋒陷陣,闖關殺敵,我絕對不在話下」

秦逍遙長吁一口氣,與鐵靈兒對視了一眼,笑著搖頭道「看來,我秦逍遙還真是生了一窩反賊啊也罷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既然你們已經有了計較,為父還有什幺好說的那就反了罷」

七八二年七月二十五日清晨,鐵空山率鐵血嘯天堡三千jīng銳弟子至京城,與秦家會合。

沒有過多的客氣話,鐵空山一到京城,便被秦逍遙請去了秘議,將bī宮奪權的決定告訴了鐵空山。

鐵空山對此並無反對之意。天下將亂,強者生存,出手快就能在群雄逐鹿中占有一席之地,出手慢只會給鐵蹄踏成歷史的塵埃

「今夜子時,霓兒將前往禁軍大營穩住禁軍。禁軍大統領杜可風已亡,八名統領群龍無首,霓兒有秦皇賜予的黑龍牌證明其皇家公主身份,又有皇家密探龍牌,雙管其下,當能壓制住禁軍,令其不致輕舉妄動。」打聽了一天消息,將京中眼下的防備、局勢了然於xiōng的秦風在向眾人安排任務。

「柳老、蕭老、怒老你們三位陪同霓兒前去。皇家密探共有十四名,除我跟霓兒之外,還有十二名。其中有五人是跟我們一路,唯霓兒馬首是瞻,到時我會召集他們暗中相隨你們。需要提防的是另七個皇家密探,我懷疑他們與魔門有關,前日武將被刺,文官被廢可能就是他們領頭干的。他們最擅刺殺,從不與人正面交手,霓兒你們要小心。

「喬老前輩,你於今晚子時往丞相府刺殺丞相候猛,留下魔門標記,將此事推到魔門頭上。丞相府如今戒備森嚴,若大舉入侵恐會引起大亂,令候猛有機會趁亂脫逃。所以喬老前輩您務必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候猛。完成此任務後,喬老前輩請繼續刺殺六部尚書。六部尚書中,兵部尚書已於前夜被魔門殺死,其余諸部尚書個個殘廢,不怕其有反抗之力。雖因京中形勢嚴峻,各部尚書府內均有所戒備,但想來還是難不得喬老前輩。

「黎叔,你於今晚子時往大將軍府刺殺大將軍王賁。王賁雖為大將軍,但膽小怕死,府內普通侍衛近百,又有十二刀衛,全是江湖超一流高手水准。刺殺王賁難度頗大,所以表哥將與你同往。記住務必殺掉王賁,否則若令王賁逃脫,以其大將軍身份可直接調動禁軍及御林軍,那樣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完成此任務後,黎叔請去禁軍大營相助霓兒。

「御林軍統領郭俠懷今日不當值,在家休息,他家守備不及丞相府及大將軍府森嚴,便由憐舟羅兒率逍遙山庄七十二地煞包圍郭府,可直接攻入。此人雖然膽小,但是帶兵打仗還勉強過得去,守城需要他這樣的人,所以暫時留他一命。將其生擒後帶到禁宮,bī他彈壓宮內當值的御林軍。

「大內侍衛總管梁其洛在宮中當值,但他僅有權指揮大內侍衛,御林軍卻是指揮不動的,到時候或殺或擒都可以。大內侍衛人數不多,若擒梁其洛,可bī其嚴令大內侍衛出手。若將其殺之,則大內侍衛失去指揮,擊潰大內侍衛也易如反掌。

「我則將以皇家密探身份,借口懷疑宮內有人與刺客勾結,進宮搜捕刺客同黨為名,帶父親、大舅、老二、老三及逍遙山庄三十六天罡入宮,軒軒帶鐵血嘯天堡三千jīng銳弟子及逍遙山庄三千弟子至宮外潛伏,等羅兒將郭俠懷擒到壓制住御林軍之後,再行入宮接應。」

「禁宮今日雖戒備森嚴,但總兵力亦只有兩萬上下。若郭俠懷壓制成功,則一萬八千御林軍皆成擺設,僅余兩千大內侍衛需要對付。到時即使硬攻,亦可輕易攻入後宮」

安排完之後,秦風冰冷冰地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殺氣騰騰地道「今夜,嬴氏諸公子除太子海之外,應盡數誅殺,一個不留。公主及後妃則要全部軟禁,還要嚴查諸後妃是否有孕在身,有孕者,一律誅殺菁後亦留她不得,殺之以絕後患我的安排就是這樣,諸位還有什幺需要補充的」

三少朝秦風點了點頭,站起來看著眾人道「今晚之計是大逆不道之計,亦是非行不可之計。若成,則京城有望守住。若敗,則非但我們秦、鐵兩家會遭殃,整個京城都將被胡虜鐵蹄踏平,京中百姓盡要遭胡虜凌辱劫掠。因此,諸位請謹記,今晚行事務必斬草除根,斬盡殺絕清洗後宮之時,凡態度不明朗的,包括太監、宮女在內,一律誅殺各公子身邊的宮女也要仔細清查,一旦發現懷有身孕,則必殺之各公主並不是軟禁起來就完事了,她們是否有孕在身,也得仔細徹查,不可遺漏總之,嬴氏血脈絕不能留下一點半滴,否則將來必有後患還望大家記住,我們今晚是造反bī宮來著,不比武林之中的拼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希望將來也會有嬴氏後人,如此算計我等」

深夜,亥時末刻,濃雲蔽月,星光只有稀疏幾點。

靳歸閑提著封存龍吟的天印來到三少身旁,對身穿隱身袍,幾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三少道「清兒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三少接過了天印,道「清兒還沒睡嗎」說著,回頭望向秦府一角。那是一個幽深的庭院,三少的女人們現在都住在那里。現在這個時候,少女們應該早已入睡了,可是那庭院中,還是透出許多燈火。

「豈止清兒沒睡今夜凡是留在府里的姑娘們,沒一個能睡下的。」靳歸閑淡淡地道,「清兒說,請你務必保重,不要有甚損傷。」

三少一邊打開天印,一邊說道「我全身極品裝備,件件刀槍不入。武功又強,千軍萬馬之中尚能來去自如,哪里會有甚損傷清兒多慮了。靳公,今晚你留守家中,逍遙山庄與鐵血嘯天堡留守的人手盡歸你調配指揮,請務必保證府中諸人無恙。龍吟」

三少一聲清叱,一道金光自他背後的包袱中掠起,投入天印之中,靜靜地躺在了盒子里。

靳歸閑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不用你叮囑,我自會盡力保證府中安全。三少,老夫有一事不明,你將如此重任交托於老夫,就不怕老夫負你」

三少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況,我相信靳公你與宋公的交情。」

靳歸閑面露少許感動之色,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轉身融進了黑暗中。

「老三,今晚不要用龍吟。」秦風走到三少身旁,道「宮中已無人值得龍吟出印。更何況,前夜你以龍吟大殺御林軍,若用龍吟,恐會惹人生疑。」

三少笑道「無妨,龍吟這等天兵,可隨心變化,要改變幻甲時的外形容易得很。那夜是血紅披風,今晚弄個黑色披風、白色披風都是可以的。武器也可裝成三節棍、九節鞭什幺的,那些鋼刺、鋒刃盡可收於甲內,這樣一來,還有誰能認出呢大哥難道不覺得,關鍵時刻,弄個無敵的形象出來,會比較有威懾力嗎」

秦風輕笑一聲,道「今天晚上進宮的,哪一個不是隨手就可弄個無敵的形象出來嗯,老二的霸道之刀,其威勢恐怕比你著甲時更猛」

三少笑道「那我可要跟二哥比一比了出風頭這種事,可不能讓他一個人做了。」

秦雷聞言探過頭來,道「老三,我可是從來都不愛出風頭的啊我是很低調的,很低調的」

大少與三少聞言同時鄙視地看了二少一眼,三少不屑地道「也不知是誰總喜歡打架的時候大呼小叫,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威猛似的」

大少點頭「嚴重同意。」

二少「誰啊是誰啊誰那幺笨啊打架的時候還大呼小叫,不怕嘴巴里濺進去血嗎」

大少和三少對視一眼,徹底無語。

子時的梆子剛一敲響,秦風即低喝一聲「行動」

「嗖嗖嗖」一陣衣袂破空響,數十條人影即飛掠出秦府,向著四面八方逸去。

秦霓兒帶著三大殺神往禁軍大營方向掠去,喬偉向著丞相府方向掠去,黎叔往大將軍府而去,憐舟羅兒帶著七十二地煞前往御林軍統領府掠去。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三少喃喃自語,披上刑部特級捕快的官服,跟著秦風匆匆踏出了秦府。

秦風一身刑部侍郎官服,腰帶上掛著兩枚腰牌,一為刑部侍郎腰牌,一為皇家密探龍牌。秦逍遙、鐵空山、三少、秦雷並肩走在秦風身後。三少背上背著天印,秦雷肩上扛著狂電奔雷刀,一行人中數二人最是惹眼。

逍遙山庄三十六天罡全都穿著刑部一級捕頭的衣服,腰懸捕快專用的鐵尺、鎖鏈、腰刀,跟在秦逍遙等人身後。

當秦風等人出府之後,鐵軒軒、華玲瓏分帶逍遙山庄、鐵血嘯天堡各三千jīng銳弟子,從秦府四周,早已被秦風秘密買下的房屋中閃出,身著御林軍軍服,分六十路向著天聖宮北城門方向行去。沿途碰上巡街的正牌御林軍則盡數點倒,五花大綁之後扔進了路旁的yīn溝。

秦風等人的腳步不急不徐,但速度卻是極快。三十六天罡也盡是超一流的好手,跟在秦風等人身後,神態輕松,腳步輕健,走得虎虎生風。

一隊二十人的巡夜御林軍迎面撞上了秦風等人,領頭的隊長大聲喝問「站住,干什幺的不知道京城戒嚴嗎還敢攜帶兵器深夜閑逛,莫不是想進刑部大牢吃牢飯」

秦風等人腳步不停,保持速度走向那隊御林軍。秦風沉聲道「吾乃刑部侍郎、皇家密探秦風」

此時眾人已將走到那隊御林軍面前。那一隊本已刀劍出鞘,嚴陣以待的御林軍聽見秦風自報名號,頓時松了口氣。那御林軍小隊長更是滿臉諂笑地迎了上來「原來是秦大人恕下官失禮,不知秦大人呃」

一聲短促壓抑的悶哼從他嘴里發出,卻是秦風一指點上了他的咽喉,劍氣切斷了他的氣管,他頓時捂著脖子栽倒在地,翻滾著抽搐起來。

異變突起,那小隊長身後的十九個御林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三十六天罡一擁而上,一個照面間便盡數了斷。

三十六天罡將二十具屍體拖進了大街旁的小黑巷中,秦風等人便又繼續向前行去。

朱雀街,丞相府。

執掌全國行政大權的丞相候猛正在書房里揮筆疾書,一封信傾刻寫就。

候猛寫完了信,再次復查了一遍,修改了幾處地方,准備再謄寫一封時,忽聽背後傳來一聲輕笑,「這幺著急就把投誠獻忠的文書寫好了,看來你與魔門、胡虜,當真早有勾結,殺你倒是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