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六章 暗戰(1 / 2)

重生之絕色風流 大種馬 15554 字 2020-08-03

「這定州守衛森嚴,咱們要不要先易容再進城」喬偉遠遠地看著定州城門前守門的北疆軍,皺著眉頭問。

「干嘛要易容」黎叔滿不在乎地說「並不是每個北疆軍都認識我們兩個的。」

喬偉有些猶豫地道「但是,北疆軍中有魔門弟子,要是給他們認出來就麻煩了。」

黎叔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那咱們就稍稍改變一下容貌」說著,從地上抓起兩把灰,一把抹到了喬偉臉上,一把抹到了自己臉上,「行了,走吧」

「這就算易過容了」喬偉有些納悶。

「你還想怎樣」黎叔啐道「難道還要臨時殺兩個人,剝下他們的面皮來做人皮面具嗎娘的,老子又沒學過易容,有這樣的水平已經算是很不錯,很無師自通了娘的,你就喜歡發牢sāo,有本事,你來給老子易容看看」

喬偉悶不作聲,埋頭走路。喬大魔頭當然也是沒學過易容的

兩大魔頭行至定州城門前,在長長的人龍後面排起了隊。

看著前面的老百姓排隊進城,喬偉扯著排在他前面的一個農夫問道「兄弟,進城為什幺要排隊啊」

那農夫很是奇怪地看了喬偉一眼,道「你難道不知道,如今這定州城已經給聖門軍占了嗎現在形勢這幺亂,聖門軍當然要謹慎一點,防備jiān細混進去了。」

喬偉又問「可是,聖門軍怎幺知道誰是jiān細啊」

那農夫想了想,道「凡獐頭鼠目者,目光閃爍者,神情油滑者,身攜兵器者,都是jiān細。」

喬偉轉過頭去對視一眼,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喬偉暗道「我老喬生得一臉正氣,相貌堂堂,又手無寸鐵,看來是不會給當作jiān細了。」

黎叔暗想「我老黎生得眉清目秀,仙風道骨,一看就是忠厚長者,當然也不會給當作jiān細了。」

排了一陣子隊,前面的人都進城去了,終於lún到了喬偉和黎叔。

喬偉和黎叔點頭哈腰地走到城門官兒面前,兩張抹著泥灰的臉往那城門官兒湊去,兩人這幺做的潛台詞就是「您哪,看清楚了,我們兩個可都是長相不俗啊,保管不是jiān細」

那城門官兒後退一步,皺著眉頭說「干什幺哪把臉湊這幺近干嘛長這幺丑想把本官惡心死嗎退後退後」

喬偉和黎叔頓時一臉悲憤,娘的,老子們哪里丑了但又不敢反駁。如今這定州城里屯著幾十萬大軍,若是現在就鬧將起來,兩大魔頭可能就要埋骨於此了。

「你們兩個從哪里來的,進城有什幺事情」那城門官兒擺足了架勢,打著官腔問道。

「回軍爺,我們爺兒倆是從青蒲縣來的,進定州城是來做買賣的。」黎叔點頭哈腰地道。

喬偉一愣,心說我們兩個什幺時候成爺兒倆了娘的,看來容貌不老也有壞處啊,至少在這種時候,老黎這混蛋就可以冒充我老子了

「做買賣」那城門官兒上下打量了喬偉和黎叔一番,疑惑地問道「就你倆這窮酸樣,也能做買賣坦白交待,你們兩個是不是哪個勢力派來的jiān細」

喬偉立即諂笑著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塞進了那城門官兒手中,道「軍爺,世道這幺亂,誰敢把自己打扮得富麗堂皇,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呢我們爺兒倆是做玉器生意的,來定州城是想進一批貨」

那城門官兒轉過身去,打開手心的銀票一看,臉色立馬由yīn轉晴,非常熱情地笑了起來「哈哈,看來二位真是良民,請恕本官失禮。嗯,定州城現在的治安好得很,二位大可放心談生意。對了,如果二位進了貨找不到得力保鏢押運的話,本官倒是認識許多高手,可助二位一臂之力價錢嘛,嘿嘿,咱們好商量」

「喲,那可多謝軍爺了」喬偉和黎叔連聲道謝。喬偉臉上笑著,心里卻在大罵「媽的,一百兩銀票啊就這幺賞給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狗官了也罷,就當是爺爺賞給孫子的零花錢吧」

「好了,你們進去吧,記得要找保鏢就來跟我談哦」

待喬偉和黎叔進城之後,那城門官兒臉上熱情的笑容突然一斂,往城頭上望了一眼,嘴chún連動,已用chún語向城頭上站崗的北疆軍士卒中的一人說出了一句話「馬上回報至尊,歲月不饒人和幻魔真君進城了」

盡管已處於軍管之下,定州城里依然是熱鬧繁華,不比京城稍遜。大街上人來人往,路邊店鋪、攤販大多生意火爆,以前常見的那些小混混現在則一個都看不到了,軍管之下,定州城內的治安果然好了許多。

喬偉和黎叔走在大街上,黎叔猶自得意洋洋地誇耀著自己的易容技術「你看看,我就說了,我的易容水平不錯吧娘的,那幺多北疆軍,愣是沒一個認出我們來」

喬偉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的易容水平很高,可是要不是老子遞了一百兩的銀票上去,咱們兩個可就被當成jiān細抓起來了老黎,說起來,定州城可是你的老巢啊」

黎叔嘴角微微上翹,得意地一笑,道「當然,我的千門盜門總部就設在定州城,雖然這些年一直在逍遙山庄,最近又在京城忙活,可是定州城里的事情我可是一天都沒放下。我那棟宅子,也一直有人打理,咱們來了這里,倒是不愁吃住的。」

喬偉道「你的徒子徒孫們,應該很能弄到些情報吧定州城當下的形勢,他們應該了如指掌才對。」

黎叔道「正是如此。我們現在就去我家,召集負責情報的門人,搞清楚城里的形勢。」

黎叔的宅子位於定州城西,二人一路朝城西行去,黎叔邊走邊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留下獨門暗記,准備召集門中弟子。

穿過了兩條繁華的長街,快要走到自己宅子所在的街上時,黎叔忽然心中一動,不經意地向著臨街的一座酒樓二樓望去,只見那酒樓一扇開著的窗口邊正坐著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手拈酒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在黎叔目光投向那清瘦男子時,那男子便將目光投向一旁,似乎剛才看著黎叔的那一眼只是無意。

黎叔飛快地低下頭,對著喬偉小聲道「連雲周家家主周凌飛。」

喬偉點了點頭,向著那扇窗口望去,從他的角度看去,除了那清瘦中年外,還看到了坐在那清瘦中年對面的一名相貌英俊得近乎邪異,看上去像是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兩鬢卻已盡成雪白的男子。

「還有北海趙家家主趙子揚。」喬偉低聲說道。

連雲山周家、北海趙家三年前曾與魔門勾結,准備在武林大會上扳倒逍遙山庄與鐵血嘯天堡,周凌飛、趙子揚都曾帶人出席大會。

後來秦逍遙與鐵空山突然出現,周凌飛、趙子揚便與其它勢力的老大撇下西門無敵,找借口溜掉了。

最近幾年,那些曾參加武林大會,與魔門勾結的勢力幾乎全都銷聲匿跡,罕在江湖行走,沒想到今日卻在定州城中一下子見到兩大勢力的老大。

「現在是群雄逐鹿的時代,江湖爭霸早已成為歷史,他們已經跟不上cháo流了,怎地還在定州城中出現」黎叔一邊與喬偉快步離開這條街,一邊小聲說道。

喬偉想了想,道「他們在三年前便與魔門勾結,後來便全都銷聲匿跡,很有可能是都已加入了魔門,潛伏在暗中行事」

「看他們在定州城中明目張膽地上酒樓下館子,應該是與魔門有關。否則的話,九yīn聖女絕不會坐視其它勢力的人在她地盤里自由行動。」黎叔沉聲道「他們剛才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只是不知為何沒有揭破。」

喬偉道「他們兩個不是我們的對手,自然不敢找我們的麻煩。不對,後面好像有人跟蹤我們娘的,這下子行蹤bào露,可能會有大麻煩了」

「跟蹤這世上除了西門無敵,還有誰夠格跟蹤我們再說了,」黎叔自得地一笑,道「他們沒那幺容易找到我家的」說著,兩人對視一眼,突然閃入大街旁的小巷中,施展輕功疾奔起來。

「甩掉跟蹤的人了」在大街小巷中翻牆越戶地奔行一陣,繞了大半個城西之後,喬偉很確定地道。

黎叔點了點頭,與喬偉進了他宅子所在的那條街道,隨便揀了一家住戶躍入,自好幾戶人家的家中穿行而過,沒有驚動一個人,最後安全進入了自己家中。

定州府衙內,一名女弟子走進華蓉辦公的書房,稟道「稟至尊,二護法與三護法求見」

華蓉點了點頭,道「請他們進來。」

那女弟子應聲下去了,過不多時,周凌飛及趙子揚並肩走進了書房。

周家與趙家早已在武林大會後便給魔門吞並,因二人在武林大會上表現欠佳,西門無敵一直未重用二人。直至西門無敵死後,華蓉掌權,原魔門護法和魔使又死了個一干二凈,華蓉這才啟用二人。

「參見至尊」兩人畢恭畢敬地跪了下去,行了一禮,華蓉也不抬頭看二人,邊看著手中的公文,邊淡淡地道「兩位不必多禮,起來吧」

待周凌飛與趙子揚恭恭敬敬地起身之後,華蓉問道「兩位護法見本尊有何要事」

周凌飛恭聲道「回至尊,歲月不饒人喬齊天及幻魔真君黎古定已進城。屬下等派人跟蹤他們,但是被那兩個老家伙走脫,目前已不知所蹤。」

「兩大魔頭進城的事,本尊早已知曉。」華蓉淡淡地說著,語氣突然一變,頗有些嚴厲地道「本尊尚且未派人去對付他二人,二位護法又何必自作主張莫非二位沒把本尊放在眼里,覺得任何事情,都可以自把自為嗎現在你們不但沒能抓住兩大魔頭的行蹤,反而打草驚蛇,令他們有了防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周凌飛慌忙道「至尊明見,我二人一心為本門辦事,誰知道」

「好了,」華蓉淡淡地道「不必多做解釋,這件事本尊心里有數。兩位護法忠於本門,本尊自然是知道的。對兩位護法的忠義,本尊會記在心頭,適時嘉賞。只是有時候,行事過於急燥,反會對本門大業不利。兩大魔頭本尊自然有辦事對付,此事就不勞二位護法費心了。二位還是繼續去監視潛入城中的其它勢力的探子吧,若是覺得有把握,就讓他們就此消失。就這樣吧,若沒有其它的事,兩位就先下去吧」

周凌飛與趙子揚連聲應喏,兩人弓著腰,兩手持作揖狀,一步步後退至門邊,這才轉身離去。

待二人離開之後,華蓉身後的牆壁上忽然打開一扇門戶,三少左手搖著折扇,右手抓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水晶梨,搖搖晃晃地走到華蓉身旁,含糊不清地道「本門四大護法,我是大護法,周凌飛是二護法,趙子揚是三護法,四護法是誰」

華蓉笑道「當然也是你的老熟人了。前分雨樓樓主,武林衙門總理事獨孤鴻漸。」

三少點了點頭,道「那幺,新的魔使又是哪幾個」

華蓉搖頭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

三少有些不悅地道「我現在是副門主、大護法、迷心宗宗主,憑什幺不能知道魔使的身份」

華蓉笑道「阿仁,你現在這些名堂也不過是掛個虛名,你未必會真心幫我辦事。在你面前,我總得保留一些秘密吧」

三少搖頭道「蓉兒啊,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不該有任何秘密,應該坦誠相見的。可是你,唉還是對我處處設防啊對了蓉兒,你打算怎幺對付喬齊天與黎古定」

華蓉看著三少,笑吟吟地道「你莫非想知道了我的計劃,然後跑去通風報信」

三少道「我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啊你看看,我現在給你看得死死的,平時出門逛街身邊都跟著上百號人,哪有機會通風報信來著」

華蓉搖頭道「阿仁你鬼點子太多,要是什幺都告訴了你,我不敢保證你沒辦法通知到喬齊天和黎古定。」

三少頗有些氣餒地道「蓉兒,你太狡猾了」

華蓉眨了眨眼睛,很有些調皮地道「論狡猾,蓉兒哪比得上阿仁跟你打交道呀,若不能狡猾一點,就會給你耍得團團轉哦好了,不要閑扯了,阿仁,你說說看,周凌飛和趙子揚這兩個人,可靠不可靠」

三少不假思索地道「絕對不可靠。三年前他們可在武林大會上撇下西門無敵開溜,現在他們同樣可隨時出賣你。更何況,我看他們剛才跟你說話時,兩人都不敢抬頭看你的眼睛。尤其是是周凌飛,雖然語氣無比恭敬,可是像他那種做慣了世家家主,一直以來都是頤指氣使的人,又怎可能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卑微臣服當年他們對西門無敵,恐怕都沒這般恭敬吧反觀趙子揚,他一言未發,行禮、磕頭時動作生硬,顯然心有不甘。這兩個家伙雖然蒙你之恩得到重用,但是我看他們,絕對不會對現在的地位心滿意足。」

華蓉沉吟道「我早就覺得這兩個人不能委以重任。但是,我的葯人還沒完全研制成功,手底下缺少高手,因此不得不用他們。唉,阿仁哪,要是你肯幫我,我又何必用這種隨時可能會反咬我一口的人呢」

三少呵呵一笑,道「你放心,若你想清除本門內部的不安定分子,我一定會幫你的。」

華蓉苦笑道「你當然會幫我了,本門中人自相殘殺的話,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你不鼎力相助才怪。要是本門四分五裂,門中得力高手全給殺光,你絕對會拍手稱快。」

三少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蓉兒好了蓉兒,不打擾你辦公了,哥哥我逛街去也」

「欺人太甚」出了定州府衙,眼見四周無人,趙子揚突然憤憤不平地迸出這句話,「竟把我們當狗一般呼來喝去,那黃毛丫頭,實在欺人太甚了」

「行了老趙,」周凌飛淡淡地道「華蓉虎嘯在手,麾下有四十萬雄兵,偌大魔門,偌大軍隊都被她一手掌控,連西門無敵都死在她手中,我們萬不可小看了她。記住,一定要忍辱負重,不可被她抓到把柄。」

趙子揚不甘地道「可是我們要忍到什幺時候才是個頭」

周凌飛嘴角一翹,淡淡地道「快了」

一頂十六人抬的軟轎,無頂無壁。

一張寬闊得足夠容下兩個體重在兩百斤以上的壯漢的寬大靠背座椅,座上墊著最柔軟舒適的真絲坐墊。

座前擺著一張玉石小幾,幾上擺著幾碟jīng美的糕點和來自大秦最南邊和最北邊的時鮮水果,還有一壺鎮在冰塊中的百年陳釀。

身著黑色錦袍,腰系雪白絲帶,絲帶中央嵌著一顆龍眼大的血紅寶石的三少,大刀金刀地半躺在座椅上,兩腿擱在一名穿著無比清涼的魔門迷心宗女弟子身上,左手摟著柳逸菲,右手摟著易菁菁,眯著眼睛享受著一名按摩手法相當出色的迷心宗女弟子的腳底按摩。

易菁菁不時地給三少喂著水果糕點,葡萄是去皮去核了的,荔枝也是剝得干干凈凈,水晶梨削成大小適宜的小塊,務必能讓三少一口咬下,又無須費力去嚼。

柳逸菲適時給三少喂著冰鎮過的美酒,三少想喝時只需一個眼神,柳逸菲便會將酒爵送到他嘴邊,喂他緩緩飲下。

三少現在過上了極度糜爛的生活,現在的三少給人的感覺,就跟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一般。

但是當大轎在街上橫行的時候,沒有人敢置疑三少的地位。甚至沒有人敢用鄙夷的眼神看一眼三少。

因為抬轎的,是聖門迷天宗的一代弟子,有著一流身手的快劍手。

而在轎子前後左右開路護衛的一百余騎,是北疆軍鐵騎營的jīng銳騎兵,全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可以一敵百的勇士。

現在三少在逛街,他每次出門,陣仗都不比這小,定州城里的百姓基本上都已經習慣了。在護送三少的隊伍還沒過來以前,所有的百姓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路,那些擋住了路的攤販,也都忙不迭地收拾好了自己的鋪子。

所以三少的隊伍盡管龐大,但在定州城里行走起來,卻仍是暢通無阻。

某座酒樓上,正在喝著酒的獨孤鴻漸看著耀武揚威的三少一行,無比鄙夷地呸了一聲,對著他對面的一名身披黑袍,右手袖口處綉著一lún銀月,頭發梳得很有女人味,卻偏偏生著一臉大胡子的中年漢子道「我真不明白至尊在想什幺,為什幺要讓這小子做本門大護法。就憑他這奢侈糜爛的樣子,早晚會死在女人肚皮上,又能有什幺大作為」

他對面的中年漢子緩緩地道「獨孤護法莫小看了秦仁。他的遮天手是武林一絕,又是龍吟的新主人,若論武力,當世之間,恐怕只有至尊能與他一戰。再說了,秦仁最擅討女人歡心,至尊可能是被他迷惑了。」

獨孤鴻漸不屑地道「就憑秦仁,也配迷惑至尊至尊女中豪傑,向來只有至尊迷住男人,哪有什幺男人有本事迷住至尊了」

那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道「獨孤護法心中不忿,恐怕不是因為秦仁做了副門主、大護法,而是因為他做了迷心宗宗主吧」

獨孤鴻漸一愣,道「你什幺意思」

那中年男子笑道「獨孤護法好色,這已是眾所皆知之事。若是迷心宗宗主由獨孤護法來做,恐怕獨孤護法比起秦仁,只會更加奢侈糜爛吧」

獨孤鴻漸嘴chún嚅囁兩下,喃喃道「我說你就不能積點口德知道了就知道了,不要說出來嘛媽的,不管他了,我們還是繼續喝酒,繼續監視混進城來的可疑人等」

大轎上,三少臉上泛著淡淡的笑容,盡情享受著這白給的服務。雖然他的神情極度迷醉,可是包括與三少近在咫尺的柳逸菲與易菁菁在內,誰也沒有發現,三少那微微眯起的眼中,眼神卻是一片清明。

「好吃嗎」易菁菁給三少喂了一顆提子,笑眯眯地問。

三少點了點頭,在易菁菁的xiōng脯上捏了一把,笑道「若是加上你的津液,味道只怕會更美。」

易菁菁羞聲道「可是現在是在大街上,這幺多人看著」聲音雖羞,可在她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害羞的神情。

三少笑嘻嘻地道「大街上又怎幺了我三少爺想尋歡作樂,誰又敢發表任何看法了」

易菁菁不依地揮起粉拳,在三少xiōng膛上輕敲幾下,逗得三少哈哈大笑。

隊伍漸漸行至另一條店鋪林立的大街上。

這條街上小販特別多,當三少的隊伍行過來的時候,那些堵住了半條街道的攤販紛紛飛快的收拾攤子爭相走避,但是攤子實在太多,人煙又密集,一時間不但沒能將道路讓出來,反倒把路給堵得水泄不通。

三少看著前面亂哄哄的一幕,皺了皺眉,道「換條路走吧」

抬轎的魔門迷天宗弟子剛剛准備將轎子調轉過來,便聽後面轟隆一聲巨響,然後響起陣陣叫罵之聲。

三少回頭一看,只見一輛載人的馬車和一輛拖糧食的牛車撞在一起,車轅都斷了,無法移動。兩個車主互相揪著領子對罵著,旁邊圍上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將後面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呵,出車禍了」三少喃喃自語。衛護在轎子周圍的北疆軍騎兵們早已前後各上去幾個人,准備疏通道路。

「不要緊的三少,最多耽擱一下罷了,馬上就能走了。」易菁菁膩在三少身上說道。

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慢慢地道「事情恐怕不簡單啊長街襲殺,這種故事我看得太多了」

三少話音未落,便聽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無數暗器鋪天蓋地一般從街道兩邊的店鋪中射出,向著三少等人射來。

猝不及防之下,周圍的北疆軍騎兵紛紛墜馬。那些暗器大到磨盤、驢子、馬車、狼牙bàng、鎦金鏜、月牙鏟,小到綉花針、鐵蓮子、飛蝗石、葡萄核兒紛紛揚揚,似無窮盡。

更歹毒的是,所有的暗器上都喂了劇毒,有些北疆軍騎兵身著盔甲,小型暗器無法擊穿他們的盔甲,但是裸露在外的手、頸、臉等部位只給暗器擦破了一點油皮,便在瞬間斷氣,皮膚變成烏青之色。

前後幾個去疏通道路的北疆軍騎兵忽聽身後異聲大響,回頭一看,見形勢突變,剛准備撥馬回援之時,那些造成了交通堵塞,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小販、農夫、百姓、店老板、小孩子、賣菜的大嫂等等人物突然紛紛拔出刀劍,圍上來一頓bào砍,將那幾個騎兵瞬間砍作肉泥。

「殺秦仁啊」一個破鑼嗓子喊了起來,長街兩頭凡武器在手的人們全都舉著兵器朝著三少這邊沖來,而真正的老百姓則尖叫著抱頭四散逃避,來不及躲開的,則被刺客們以堵塞交通為由一刀砍死。

此時暗器已盡,三少周圍的北疆軍騎兵倒下十之七八,只剩下二十余騎仍活著衛護在三少周圍。北疆軍jīng騎雖然在戰場上沖鋒陷戰,從無敵手,可是在這江湖暗殺的手段面前,卻只能如羔羊一般被宰割。

招轎的十六個魔門迷天宗快劍手都已倒下三個,轎子早落到了地上。

至於三少,他目前還是很安全的。

在暗器初發之時,抬轎的迷天宗劍手就迅速放下了轎子,全都躍到轎上,用身體排成人牆,揮動快劍來擋暗器。而柳逸菲、易菁菁及另兩名迷心宗女弟子則干脆將三少壓到了身下。

暗器盡後,三少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四個少女,排開人牆一看,只見兩邊長街之上沖過來的刺客恐怕不下兩百人

三少皺起了眉頭,道「這是怎幺回事定州城不是已在控制之中幺怎地會有這幺多刺客」

易菁菁臉色有些發白地看著那些刺客,顫聲道「至尊控制定州城也僅十數日,這幺短的時間里,哪能將定州城完全掌握只是只是一下子出來這幺多刺客,也實在過於離譜了」

說話間,那剩下來的二十余騎北疆軍騎兵分作兩路,策馬朝著兩邊的刺客沖去。

「哧哧哧」一陣利器洞穿肉體的bào響響起,那二十余騎北疆騎兵借戰馬沖刺之力,在第一個照面便各挑死了一人,將手中長槍刺入了刺客xiōng膛之中。

但那些刺客也都不簡單,那些給北疆軍騎兵捅穿了xiōng脯的刺客強憋著最後一口氣,死死地握住捅穿了自己xiōng膛的長槍,發力一拉,竟將北疆軍騎兵自馬上拉了下來二十余名騎兵,個個都在刺穿一名刺客之後,給拉下了馬背,然後便被一群刺客一涌而上,生生剁成了碎片

「厲害」三少神情凝重地道「這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死士娘的,要是本少爺功力尚在,這些刺客再多一倍本少爺也可將他們全部殺光。可是現在,只要來一個,少爺我就得做刀下之鬼」

「三少別怕,逸菲會護著你的」寡言少語的柳逸菲忽然神情堅毅地對三少說了這一句話。

三少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感動,他看了看柳逸菲,又看了看易菁菁,只見易菁菁雖然嚇得渾身發抖,但還是拔出一柄jīng光四射的小匕首,緊守在三少身旁。

「娘的,這兩個小丫頭,該不會是愛上少爺我了吧」在此關頭,三少又自作多情起來。

剎那間,那兩百多刺客已經沖至轎前。十三名迷天宗快劍手圍成一圈,將三少等人圍在里面,揮劍與那些刺客拼殺起來。

一名迷天宗快劍手一劍刺入一名刺客的xiōng膛,那刺客獰然一笑,突然前沖兩步,讓劍刺得更深,直至透體而出。而那刺客也在同時劈出了手中的鋼刀,一刀將那迷天宗快劍手的腦袋劈飛一半,然後兩人同時斷氣倒地。

三少見狀驚呼一聲,「不要將劍刺入他們的身體,他們會同你們換命的」

劍與刀不同,劍招多數是用刺的,而刀則多用來劈砍。

在三少喊出這句話之前,至少七名迷天宗的快劍手在用刺招,聽到三少的話之後,四名快劍手火速變招,而另三名快劍手則是收招不及,已將劍刺入各自面前的刺客體內。

劍人咽喉可令人瞬間斃命,可是在這種緊急的時候,迷天宗的快劍手們選擇的,卻是刺擊目標較大的xiōng膛。因此,那三名快劍手在將劍刺入刺客xiōng膛之後,馬上便與第一名快劍手同一命運

刺客們攻勢火爆,用的皆是同歸於盡的亡命打法,迷天宗的快劍手們雖然個個武功比刺客們要強上不只兩籌,但面對這種亡命死士,劍法大受限制,接連倒下數人,漸漸支撐不住。

眼見快劍手只剩下五人,保護圈越來越小,柳逸菲銀牙一咬,與另兩名迷心宗女弟子加入了保護圈中,與眾刺客死戰起來。易菁菁剛想隨柳逸菲沖上,胳膊卻被三少一把抓住。

三少看著易菁菁,搖頭道「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沖上去只會白白送死」

易菁菁面露感動之色,道「可是柳師姐她們」

三少微微一笑,道「你柳師姐武功比快劍手們都要高出許多,暫時無礙。只需能拖延一段時間,自會有人來救我們」

果如三少所言,柳逸菲武功比起那些快劍手們還要強出一籌。她的武器是兩把只有兩尺長的彎刀,她兩手並未握實彎刀,刀柄好像是給一股奇異的吸力吸在她手中一般,可繞著她的手腕自如旋轉。

那兩柄彎刀高速旋轉時便如兩lún半徑兩尺的鋒利圓盤,所過之處即濺起一片血雨。那些刺客即使想跟柳逸菲拼命,也無法近她的身,往往離她還有五尺之時,便已給彎刀上綻出的刀芒切成了碎塊

兩聲慘哼響起,又有兩名快劍手倒了下去,保護圈再縮小幾分。

正在這時,長街一邊臨街的一個窗口中忽然響起一聲尖利的呼哨,隨著這聲呼嘯,十八名黑衣人突然自長街兩旁的幾個窗口中鬼魅一般躍出,閃電般自空中撲擊三少,十八把寒光四射的長劍同時鎖定了三少

此時柳逸菲及兩名迷心宗女弟子、三名快劍手已給周圍拼死狂攻的刺客纏住,三少身旁只有一個武功差勁的易菁菁,這十八名黑衣刺客選擇這個時候突然出手,三少基本上已成砧上魚肉,任人宰割

三少看著那十八名電射而來的黑衣刺客,心中暗暗叫苦。他現在功力被制,沒有半點功力,莫說這十八名一看便知是一流好手的刺客,即使是個普通的持刀壯漢,也可一刀將他砍死。

剎那之間,那十八名黑衣刺客的劍光已經離三少不到兩丈,易菁菁尖叫著揮舞著匕首守在三少前面,柳逸菲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刺客,突然將兩把彎刀拋出,襲向其中兩名刺客。

在柳逸菲拋出彎刀的同時,她前方的幾名刺客同時搶進,三刀兩劍同時攻向柳逸菲。

柳逸菲連環兩腳踢飛了兩名刺客,又以手作刀劈倒了兩名刺客,卻沒來得及擊倒第五名刺客。

嗤地一聲輕響,利劍刺入了柳逸菲小腹之中,柳逸菲臉色變得煞白,嘴chún則變得烏青。她銀牙緊咬,右手猛地抓住那柄刺入她小腹的鋼劍,發力一扭,將那鋼劍生生扭斷,而她的手也給割得血肉模糊。然後她將那刺在她小腹中的半截劍尖拔出,甩手一擲,正中那刺中她的刺客咽喉。

那刺客與柳逸菲同時倒地。

「逸菲」「柳師姐」三少與易菁菁同時驚呼。

這一系列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當柳逸菲倒下時,她擲出的兩把彎刀剛好盤旋著飛射至兩名黑衣刺客的面前。那兩名黑衣刺客長劍一抖,鐺鐺兩聲,柳逸菲的彎刀便給震得改變了飛行路線,投入地上刺客群中,倒也削倒了兩名刺客。

在柳逸菲倒下之後,剩下的兩名迷心宗女弟子和三名快劍手更擋不住大隊刺客的進攻,慘哼聲接連響起,五人身上處處掛彩,搖搖欲墜,眼見便要抵擋不住了

與此同時,那自空中襲擊三少的十八名黑衣刺客的劍已經將要刺到三少身上,擋在三少身前的易菁菁被一名刺客隨手一劍刺在xiōng口,頓時軟軟地倒了下去。

「菁菁」三少猛地一拉易菁菁,將她軟倒的軀體攬進自己懷中,「哧哧」兩聲,兩把劍已刺上了他的後背,卻被他身上的「不壞金絲甲」擋住。

「他穿著刀槍不入的寶甲,刺頭頸」一名刺客沉聲道,十八名刺客頓時改變劍勢走向,從四面八方刺入三少頭頸。

三少見十八道劍光近在眉睫,臉上掛上一抹嘲諷的笑容,暗道「娘的,想不到本少爺竟會死在這里神啊,你他媽的又跟老子開了個天大玩笑也罷,就讓少爺我跟逸菲、菁菁做同命鴛鴦吧至少在黃泉路上,不會孤單」

生死懸於一發之際,從未如此接近死亡的三少心中爆發出前所未有地強烈的求生欲望,他的雙眼在瞬間變成赤紅,瞳仁中冰風呼嘯,血染的平原與骨堆的大山再度出現,山巔上那舉手向天的血手修羅對著血紅的蒼穹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

這聲咆哮在圍攻三少的十八個黑衣刺客的心中響起,山崩一般的咆哮猶如颶風一般席卷了每一個刺客,十八個刺客同時給這聲咆哮震得心頭劇震,動作不由同時一緩

十八柄快劍的劍尖在即將觸及三少的頭頸時停了下來,這一聲震撼心靈的咆哮其實並沒有任何聲音,至少除了這十八個黑衣刺客之外,外圍的死士們一個都沒聽到。可是這直接在心靈深處響起的咆哮,在這一刻,卻令時間靜止

三少張開了嘴,仰頭向天,發出一聲無聲的長嘯。

束發的金箍忽然自行斷裂,他那一頭長發盡數倒豎而起,無風自動,瘋狂地舞動起來。

丹田內給束縛得緊緊的內力有如火山一般猛然爆發,洶涌狂bào的內力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傾刻間疾走全身,淌遍他全身每一處經脈

虛弱無力的四肢忽然間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三少抱著易菁菁,雙足發力一蹬,一躍而起。

他,一飛沖天

求人不如求己,等人救不如自己救

當三少凌空躍起十余丈之後,那給靜止的時間束縛得動彈不得的十八名黑衣刺客這才恢復行動。可是當他們恢復之時,卻驚駭欲絕地發現,本處在他們必殺的包圍之下的三少已經不見了

正驚惶間,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肅穆的叱吒「霸皇令」

十八名刺客同時抬頭望天,天空中,一只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遮天巨手緩緩拍落,那只手掌在他們眼中好像有著奇異的魔力,掌手中出現一個肉眼可見的九色漩渦,漩渦中仿佛有著無窮的吸力,吸走了他們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時間在這一瞬間流淌得無比緩慢,空間在那只手掌的落勢之下不復存在。盡管那只巨大的手掌速度看上去很慢,可是它卻像能直接穿越空間一般,幾乎在瞬間便已擊到那十八名黑衣刺客的頭頂

「轟」一聲巨響,那十八名黑衣刺客在同一時間中掌,他們的身子好像給大山壓著一般,迅速矮了下去,整個身子從頭頂開始往下萎縮,傾刻間便變成了十八張薄薄的肉餅,然後那十八張肉餅同時碎裂,變成了十第一書包 最新域名 2h2h2h。c0㎡八灘橫流的血漿。

無論是他們手中的劍,還是他們身上的黑衣,都已在給壓成肉餅前就變成粉末,那是最徹底的粉碎,碎得連一絲殘渣都沒剩下

三少緩緩落地,他左手抱著易菁菁,右手仍擺著出掌的姿勢,頭微微轉了一圈,目光從包圍著他的大群死士們臉上一一掠過。

充滿著死亡與絕望的目光令這些根本就不怕死的死士渾身顫抖起來,這些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頭一次感到了恐懼,他們在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比死更可怕

三少的目光,比死更可怕

沒有人能與修羅魔瞳的目光對視,所有的死士都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顫抖著低下了頭。

三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那抹殺機大動的冷笑,他咬牙切齒地,一字字地道「敢對我拔刀就要付出拔刀的代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我不饒人

沒有半點寬恕與憐憫的宣言,你們既然存心殺我,那便休想我會如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一般,以德報怨

三少消失了,那堪比瞬間移動的輕功身法發揮到極致,超越了人類肉眼視覺極限的速度令這些死士沒一個能看清三少的移動軌跡。

下一個瞬間,三少已經出現在人群里,他左手抱著易菁菁,右手往一名死士持刀的手腕上一搭,發力一扯,咔嚓一聲響,那死士的手臂給他自肩扯了下來

三少獰笑著,抓著那條斷臂往那死士頭頂上砸去,砰地一聲大響,那死士的頭頂連同半個身子都給砸得粉碎,碎骨血肉內臟不要錢般四下亂濺

三少棄掉手臂,將那手上抓著的刀握在手中,搶進了人群之中。

屠殺,正式開始

「瘋瘋子」長街邊的一座閣樓中,藏在暗處觀察著三少屠殺的某人牙齒開始打戰,聲線開始顫抖。

他看到三少如惡虎撲進羊群一般展示他的鋼牙利齒,他看到鮮血與殘肢齊飛,天地共血漿一色,他看到在人群中掀起腥風血雨的修羅瘋狂地大笑,他看到那柄如蛟龍鬧海一般的刀施展出前所未有的刀技。

刀在絞,像絞肉機一般在絞動。

那一柄平凡的鋼刀,被三少賦予了靈性,普通的劈斬之類的招式三少已沒有使出。他用刀絞殺一切生靈,每一個罩進了三少刀網之中的死士會在瞬間連人帶他們手中的兵器給三少絞得粉碎

從來沒有人像三少一般使刀,三少好像已經不滿足於掠取這些死士的生命,他要他們死無全屍

絕對殘忍的刀法,絕對瘋狂的殺手,長街在瞬間被鮮血染紅,飛濺的鮮血積起一汪汪鮮血的血潭,蔓延成一條條血色的河流

那躲在暗中觀察的人承受不住了,他從來就沒見過這幺瘋狂的人,這幺殘bào的殺手,他轉過身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彎腰捧腹瘋狂的嘔吐起來,直到吐盡了腸胃中的一切,直到連苦膽汁都嘔出來。

在他嘔吐的時候,他抬起頭看了站在他身旁,同樣在暗中觀察的一個年輕人一眼,卻發現那個年紀並不比他大的年輕人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面不改色地繼續觀察著外面。

「公公子」他對那年輕人說道「請恕小人小人失態」

那年輕人淡淡地道「此事怪不得你,畢竟你從未見過這般場面。秦仁果然不愧是修羅魔瞳的主人,修羅魔瞳,屠戮人間,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

他點了點頭,道「公子秦仁秦仁如此殘bào瘋狂恐怕恐怕我們沒辦法刺殺他了」

那年輕人淡淡地一笑,道「本公子從來就沒指望這一次能將秦仁刺殺成功。本公子不過是想試試,秦仁是否真的因為給華蓉限制的武功,這才聽任華蓉擺布。現在看來,秦仁初時的確是有禁制在身,無法施展武功,可是生死關頭,他卻有能力自行沖破禁制。呵呵,華蓉也太小看秦仁了,修羅魔瞳的主人,又豈是能輕易禁制得住的」

他抹掉嘴邊嘔吐的wū穢,擦凈眼角的淚珠,感覺胃里稍稍舒服了一點,「公子,現在怎幺辦」

那年輕人道「非凡,你覺得應該怎幺辦才好」

他想了想,道「現在秦仁功力恢復,根據我們的潛伏魔門的卧底回報,秦仁與華蓉面和心不和,兩人處處明爭暗斗,我們不如等秦仁跟華蓉斗個兩敗俱傷之際,再從中漁利。」

那年輕人搖頭笑道「這方法行不通。秦仁和華蓉都是聰明人,我們刺殺失敗,他們應該知道定州城中已經混進了不可小視的敵對勢力。在這種時候,他們就算要斗,也要等將刺客之事查個水落石出,擺平定州城內的局勢之後才會放開手腳互斗一番。而在眼下,他們兩個很可能會聯合起來。」

那叫做非凡的年輕人猶豫著道「華蓉有虎嘯,秦仁有龍吟,若他二人聯手,龍吟虎嘯合璧,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那年輕人不以為然地一笑,道「本公子經營多年,便是西門無敵在世時,亦無法摸清本公子的底細。現在西門無敵都死了,僅憑華蓉和秦仁這兩個小兒,就算他們有龍吟虎嘯,又能奈本公子何要知道」

那年輕人說著,緩緩地伸出雙手,左手掌心冒出一點紅光,那紅光很快變為金色,接著變成純白色,最後變成接近透明一般的顏色。而他的左手皮膚,則變成了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的顏色。

而他的右手掌心,則冒出一點靛藍色的光芒,那靛藍光芒接著變為紫色,然後又變成藍紫兩色交織纏繞的顏色,光芒之中則閃動著一道道細小的電火花。到了最後,那藍紫兩色的光芒漸漸變成一片漆黑的顏色,黑光之中,跳動著無數細小的,藍紫色的電火花。而他的右手,皮膚變成了黑色,還冒著如冬天凍氣一般的白霧。

他兩手一合,那透明的光芒和黑色的光芒合二為一,糾結纏繞,融為一體。當他兩手再次分開之時,光芒已然消失無蹤,他的兩只手也已經恢復了原狀。

「公子神功蓋世,天下無敵」非凡跪伏於地,恭聲頌道。

那公子淡淡一笑,道「再犀利的兵器也只是兵器,縱是天兵又如何天神留下的兵器,又如何比得上天神傳授的武功」

當華蓉帶著大隊人馬趕到出事地點時,長街之上,除了三少之外,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

地上幾乎看不到幾具完整的屍體,殘碎的肢體和破損的頭顱遍地都是,鮮血、內臟、肉塊不僅鋪了滿地,甚至長街兩旁的房屋牆壁之上都沾滿了。

三少抱著易菁菁,提著一柄只剩刀柄的斷刀,佇立於碎屍血海之中。

華蓉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面不改色。而跟在她身後的周凌飛、趙子揚、獨孤鴻漸則已有些臉色蒼白。在三位護法後面的魔門弟子們,則有大半已經別過了臉或是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這一幕,有些迷心宗的女弟子已經捂著嘴,俏臉煞白地小聲嘔吐起來。

「你來啦」三少望著華蓉,極為燦爛地一笑,那染血的臉龐有著說不出的猙獰可怖,那給鮮血沾成一縷一縷的亂發猶在往下滴著鮮血。

華蓉有些勉強地一笑,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三少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說話間,忽然甩手一擲,那斷刀閃電般射向華蓉。

華蓉臉色一變,十指連彈,連射出十余道各色光芒,方將那斷刀擊成粉碎。

周凌飛厲喝一聲「大膽,竟敢以下犯上,刺殺至尊來人哪,去」

一句話還沒說完,三少已經一眼狠狠地瞪了過來,將周凌飛後半截話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你想死」三少冷笑著,抱著易菁菁一步一步走向周凌飛。

周凌飛情不自禁後退一步,指著三少顫聲道「你你想干什幺」

「我是問你想干什幺。」三少無比yīn冷地笑著,「是不是想找死」

說話間,三少猛地跨出一大步,只一步,竟直接到了周凌飛面前。

周凌飛駭得連退三步,險些跌倒,「你你不要過來大家同為本門護法你沒有權力沒有權力殺我」

三少哈哈一笑,道「我秦仁想殺誰,誰就必死無疑」

「夠了」華蓉突然攔在了三少面前,「阿仁,刺客之事還未了結,不要自亂了陣腳。」

三少冷笑兩聲,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我便先饒他一命。現在先救人吧。」

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的三少坐在華蓉的書房里,靜靜地等著華蓉。

剛才清理戰場的時候,活著的人只剩下三個,柳逸菲、易菁菁以及一個迷天宗的快劍手。其余的魔門弟子全部戰死,而且大半都給剁成了碎片。

柳逸菲小腹中劍,失血過多,腹腔內積滿了淤血,生命垂危。易菁菁xiōng口中劍,劍創離心臟僅有兩分,盡管如此,她xiōng腔內也是積血過多,命懸一線。

而那名迷天宗劍手雖然還剩下一口氣,但根本沒辦法救治了,腸子斷了好幾根,肺葉也給刺穿,憑這時代的醫療水平,盡管魔門有天下最好的大夫,也沒辦法將其救活。

三少對魔門沒有什幺好感,但是這些天以來柳逸菲、易菁菁對他曲意逢迎,無論在哪方面都是無條件地滿足他,剛才面對刺客之時,又以生命來保護他,三少縱然鐵石心腸,也頗為感動。

過了很久之後,華蓉才帶著滿臉的疲倦緩緩走進了書房中。三少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逸菲和菁菁怎樣了」

華蓉淡淡地一笑,道「想不到三少還記得那兩個丫頭。不必擔心,本門有天下間最好的大夫,蓉兒又會一些療傷的法術,兩個丫頭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