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種最後關頭非要出場解說自己布局的傻蛋。
身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就要躲在大後方,等著一切塵埃落定再現身也不遲。
一行人聞言,都是嘴角抽了抽,不再說話。
周圍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們,開始一步步的包圍逼近。
空中的無人機也在悄悄縮小包圍圈。
遠處狙擊手漸漸將瞄准准心,移動向在場的活人身上。
「等等。」忽然王一洋感覺有些不對勁。
望遠鏡中,鍾蠶的身影確實越來越慢,螳螂的武者也傷勢越來越多。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那些螳螂的人死傷了這么多,為什么還是死戰不退?他們不怕死?
王一洋心頭忽然閃過這個疑惑。隨即他立馬警惕起來。
他眉頭緊蹙起來。
「掃描儀那邊有沒有額外情況?」他迅速問。
雷薇在一旁聞言一愣,迅速按了按領口的通訊器,低聲詢問了幾句。
但通訊器那邊卻毫無聲息,似乎負責監控全場的士兵完全端了聯系。
這下雷薇也變了臉色。她馬上開始聯系所有行動隊隊長。
就在她迅速警覺,發現不對時。
彥虎門和尚武聯盟的極限武者們也發覺了不對,紛紛匯聚到王一洋周圍,護衛四周。
一隊隊士兵悄悄匯聚到王一洋車輛四周。
但王一洋此時,卻沒有注意這些東西。而是拿著望遠鏡,死死的盯著武館前面的場地。
那里原本是鍾蠶和螳螂兩個頭目交手的場景。
但現在卻完全變了樣。
鍾蠶捂著腹部,半跪在地,手指縫不斷滴落出鮮血。
螳螂兩人也臉色蒼白,相互扶持著,幾乎連站也站不穩。
他們各自的一條腿完全沒了知覺,膝蓋處徹底粉碎斷裂,里面的骨頭只剩碎渣。
而此時,全場中真正的核心,也不再是鍾蠶,也不是王心龍,更不是螳螂兩個重傷的武者頭目。
而是一個筆直站立著的,白發及腰的強壯老者。
老者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上滿是各式各樣的傷疤和傷痕。
他只穿了一條黑色長褲,雙手自然下垂,身上肌肉宛如精銅打造般毫無臃腫感。
「鍾蠶。這就是你打算給我的答案么?」老者面色平淡,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僅僅只是安靜的注視著的鍾蠶。
他的兩個弟子,紅眉男子和妖嬈女子就在身後,他卻連一絲目光也沒有挪動。
鍾蠶慢慢松開捂著的腹部,剛剛還在流血的傷口,此時已經暫時閉攏止住血水。
這是高明的肌肉控制術,能在極短時間內控制肌肉強行閉合傷勢。
他眯眼緊盯著長發老者,一言不發,只是身上的無形氣息又一次開始凝聚。
長發老者卻失望的微微搖頭,從鍾蠶身上移開視線,反而落在了一旁緩過氣來的王心龍身上。
「王心龍,好久不見。」他們居然互相認識。
王心龍此時被尼古拉斯和蕭紅扶著,面色同樣陰沉的盯著長發老者。
「你是....巫奇?」他認出了對方身份。
早在很多年前,他們曾經還是同門修習武道的師兄弟。
那時候的兩人關系原本還不錯。但後來,因為理念的差異,導致兩人逐漸走向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巫奇負手而立,目光凝視著王心龍。
「這么多年不見,你還是這么軟弱啊。」
「軟弱?我只是在執行我堅持的東西!」王心龍站起身,挺直脊背,蒼老的臉上隱隱流露出種種復雜之色。
「你堅持的什么?把武道練成健身么?」巫奇冷笑起來。「我們自古以來就是殺人者,是人上人!弱者鮮血澆築我們的聲名。結果你當初居然想把武道改成健身術?」
他手指向鍾蠶。
「看看你把一個好苗子教導成什么鬼樣!?這就是你想堅持的理想?硬生生壓抑一個追求武道極致的人的意志??」
王心龍同樣看向鍾蠶,眼里滿是失望和沉默。
「時代不同了....」
「那也還沒到我們徹底退出舞台的時候!」巫奇打斷他,張開雙手。
哧哧哧哧哧!!!
剎那間一連串的槍聲接連不斷炸開。
巫奇面色一變,身影條然化為一道灰影,左右閃躲數次,迅速離開自己之前所站的位置。
在他原先站立的地面上,已然多出了一堆的彈孔針孔。
等槍聲停下,他已經距離王心龍等人足足二十米遠了。
而遠處同時也爆發出一陣陣細密的槍聲。
槍聲出現得突兀,但很快便消失沉寂,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巫奇面色難看,伸手按了按衣領上的紐扣通訊器,但那邊一點回應也沒。
他頓時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眼神越發陰沉起來。
他這次帶來了十八名身手最好的門下武者,這些武者都是經過最好的暗殺訓練,干掉周圍那些不知道哪來的雜兵,簡直輕而易舉。